“抱歉，你們來晚了，我已經答應把課本借給了別人，還有，我沒有復習資料。”林妍眉目清冷的看著他們。
門外的知青壓根不相信，張澤皺了下眉頭，“清水村除了我們知青，就只有你報名參加高考，你的理由未免太牽強了。”
不想借可以說出來，有話好商量，欺騙他們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知青們本來對林妍的感官不錯，這會見她冷冰冰的樣子，心裡的濾鏡碎了。
“我為什麼要撒謊，你們可以去打聽到底還有誰要參加高考，另外，我也要複習，沒辦法把書借給你們，沒事的話請回吧。”
他們可以自私到把書都借走不為她考慮，她為什麼要為了他們無私奉獻，就為了他們一句謝？
看到林妍要關門，張澤趕緊好言好語的道歉，“林同志，是我們不對，我們沒有考慮到你，這樣，其他課本我們不借了，就借一下英語課本可以嗎？”
其他的書他們都有，實在不想浪費時間就抄快點，沒必要再從林妍這裡借，把人家惹生氣了，他們上哪去找英語課本。
林妍正要說話，系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裡響起。
系統:“宿主，文小雅在五米外的那棵樹後面偷看你們。”
林妍下意識的看過去，文小雅掩藏得嚴嚴實實，不過她似乎忘了自己的影子。
“你們這些知青可真好笑，明明有英語課本還來問我借。”林妍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張澤擰著眉，“林同志，我們真沒有欺騙你，要是有英語課本，就不會來這一趟。”
他們剛開始的初衷就是為了來借英語課本，誰知道有幾個人貪心，想把所有書都借走，還要人家的復習資料。
換位思考，他也會生氣。
林妍瞥了一眼張澤，“前兩日我看到文小雅拿著英語課本在背誦，哦，對了，就在你們下地幹活的時候。”
說到這裡，她假裝恍然大悟，“難道文小雅是不願意分享出來，所以才偷偷摸摸的看書？”
張澤等人都愣了一下，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文小雅把英語課本拿出來，一時間半信半疑。
“林同志，你可能看錯了。”還是有人願意相信文小雅。
“我看錯了，總不能梁曉柔同志也看錯了吧，那天我們是一起走的。”
林妍可不是瞎編汙衊文小雅，她的確看到文小雅在背英語，不止是她，還有陳芸一起。
那時候正是上工時間，知青點的人都去幹活了，只有她們兩個在。
“難怪文小雅最近幾天總是逃避勞動。”一個女知青臉色難看的道。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她老早就覺得文小雅跟陳芸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那裡不對。
現在林妍挑明了以後，她們自覺的融會貫通，在心裡把文小雅最近的種種行為聯絡在一起，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文小雅分明是想踩著他們上去。
他們的復習資料跟復習方法都是共享的，文小雅跟陳芸每天在旁邊聽，從來不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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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他們都以為文小雅沒有高考過的經驗，沒辦法跟她們一起分析，加上也有人只看不說話的，他們就沒當回事。
現在想想，文小雅不說話是因為要藏著實力，對她有用的她就吸收，然後再結合她自己的複習……
一群來借書的知青越想越生氣，恨不得立刻回到知青點質問文小雅是什麼意思，要是不願意分享，可以離開他們的複習小組，她憑什麼不付出就盜走他們努力的果實。
張澤也不好意思再找林妍，正要帶著其他人回去，又聽到林妍說道:“文小雅跟陳芸應該都有英語書，你們找她們其中一個借，問題應該不大，我只有一本，實在愛莫能助。”
“剛才是我們莽撞了，我們向你道歉。”腦子因為憤怒而‘清醒’過來的知青想到自己剛才厚臉皮的行為，臉上臊得厲害。
躲在樹後的文小雅看到一群人往回走，她趕緊偷偷先溜了。
她剛回到知青點沒幾分鐘，上門找林妍的知青們也回來了。
“怎麼樣，林同志願意借給你們嗎？”文小雅柔聲細語的問。
張澤臉色陰沉沉的，讓人看不穿他心裡在想什麼，半晌，他才淡漠的道:“林同志不願意借。”
文小雅吃驚的瞪大眼睛，憤憤的問:“她為什麼不願意借，如果是因為我，我去跟她道歉。”
她離得遠，沒聽到他們說了什麼，不過林妍不願意借書在她的預料之中。
只要不是個傻子，就不會把書本借出去。
文小雅滿臉的歉疚，無辜的看著眾人道:“高考錄取名額太少了，林同志可能也害怕別人會超過她，所以不願意把書借給別人，大家千萬別惱她，人家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沒有怪罪人家的道理。”
文小雅一番話說得透徹，明事理，然而知青點的人並沒有因此而感動。
張澤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文同志是這麼想的嗎？”
文小雅不解的看著他，她這麼想有什麼問題？
道理不就是這個道理麼。
李亮皮笑肉不笑的道:“文同志說得對。”
他們身後的幾個知青應和了一聲，文小雅聽出他們語氣中的不對，又問:“是不是林同志為難你們，說了難聽的話，你們告訴我，我去找她說清楚，她把怒火對準我就行，憑什麼欺負你們，你們又不欠她的。”
看到文小雅怒氣衝衝往外走的模樣，張澤冷聲喊道:“不用了，林同志沒有為難我們。”
相反，人家還提點了他們。
文小雅摸不清他們的態度，最後就沒有糾結，“我們接著複習吧。”
李亮隨口道:“我今天想自己看書，你們繼續。”
“我課本還沒抄完，我得趕著去抄，你們自便。”
“我肚子餓了，先去煮飯。”
其他知青陸陸續續找藉口了，以往大家這個時間都會聚在小院裡講題，今天一鬨而散，只剩下文小雅僵硬的站在那裡。
該死，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這些人出去一趟，回來都變得奇奇怪怪。
文小雅實在想不通，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