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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來自星空的回眸

序言:你凝視深空,深空必然回眸你

正文:

“浩瀚神秘的星空一直是地球上人類仰望的物件。群星閃爍,黑邃無邊的宇宙到底沒有類似於人類的智慧生物,也是我們不斷叩問的話題。而如今,這個答案已經被揭曉。宇宙中,人類並不孤寂。”

“2020年,也就是今年的4月21日12:36分,一把質樸的青銅古劍居然從外太空深處飄來。隨後被國際宇宙空間站捕獲,24日,也就是今天上午,已經送往位於A市的太空屬研究。”

“這位神秘的鄰居送來的是一把青銅劍。我們知道青銅劍起源於我國商周時期,那個時期稱之為青銅時代。這位鄰居是否跟我們人類文明一樣,一同走過了青銅時代?他們的文明是否與地球文明有相似之處?”

“他們送來青銅劍寓意為何?是主惡意殺伐?還是主善意禮樂?這我們暫時無從得知。早在我們記者趕到太空屬之前,A市最著名的鑄劍家顧守拙老先生,已經受邀一同研究這把來自太空的古劍,希望他老人家能給我帶來答案。我們將在前方帶給觀眾第一時間的報道!”

…………

“出來了!出來了!老先生出來了!攝像師,跟我走,快,擠進去。”

…………

唰唰唰。

顧景雲端著小板凳,坐在電腦前,一邊看著晃動的記錄鏡頭,一邊不斷撫水打磨手中的利劍。

只見他雙手有節奏的來回擺動,頗有幾番韻律,劍鋒就隨著他的手在磨刀石上來回打磨,一點一滴,寶劍越發寒涼。

“喲!老爺子還挺上鏡!不過,怎麼總板著臉啊?面對全國觀眾,就算不旁擊側敲宣傳一下我們清風劍莊,也得好生生笑一個啊。”

只見記者不斷遞過話筒追問,顧守拙老爺子就是板著臉,不理不睬,一臉憤懣的樣子,宛如丟了錢包一般。

顧景雲也不知道爺爺為什麼怒色,反正他知道自己家老爺子脾氣古怪,這麼做也不算意外。

不過他還真想知道,老爺子看到那把來自外太空的青銅古劍之後,得出了什麼結論。自己家老爺子脾氣雖然古怪,但是在古劍的鑄造和研究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專家!

咔嚓!

電腦突然一下息屏了!

靠!

顧景雲一激動,想都不用想,肯定有是又沒電了!而他這一激動,手中的寶劍立刻被磨出了一塊缺口。

啊啊啊,顧景雲氣得哇哇大叫起來!用完了電又磨壞了寶劍,十分煩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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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下寶劍,顧景雲趿拉著拖鞋走出自己的房間,清風山莊的全貌就收盡他眼中。

清風山莊乃是A市最著名的鑄劍廠,古技藝的傳承地,甚至可能要被國家物質文化遺產中。不過在顧景雲看來不過就是堅肯的釘子戶!

山莊由三座古老的磚塊木質結構閣樓圍成,內有溪流穿過,看起來古韻古香,一番美景。但是這番古意在鋼筋水泥的大樓房包圍下,顯得極其不應景,好像被關在一所鋼鐵的牢籠中,進退維谷。山莊的樸素與大廈絢麗的燈光相比,宛如落後的原始人。

這裡是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許多開發商不止一次想蕩平這座礙眼的清風山莊,利用起這塊寶地,開發商業建築。但是老爺子的脾氣實在太犟,無論是威逼還是利誘,堅決不出賣這座古宅。到最後,開發商再怎麼鬧騰,清風山莊依舊是清風山莊,沒有變成灰塵飛揚的工地。

老爺子意志堅定,勇氣可嘉。但是這著實坑慘了顧景雲這個大學青年!

好,既然清風山莊不退讓,開發商也自然不用仁義。他們斷水斷電不說,還在山莊周圍建起高樓大廈,搞得噪音不斷,遮蔽陽光。

從那以後,顧景雲的生活就跌入了黑暗的深淵。不光生活缺水斷電,想給手機和膝上型電腦充電都要跑到別人家裡蹭,而且還要日以繼夜待在山莊內,忍受大城市現代化的誘惑。

旁人以為,清風山莊不願退讓,是看不上開放商給的那些拆遷款。畢竟顧守拙老先生鑄劍技藝高超,他鑄造的寶劍都是有價無市,收入不菲,自然看不上拆遷款。

但是,顧景雲哀嚎——這他媽都是謊言啊!

老爺子寶劍價格高是不假,市場開出來的價格確實讓人心跳不已,但是他老人家不願賣啊!幾年之內,只賣了兩把!能有個屁的錢嘞!雖說對付生活溫飽有餘,但小康不足,就連顧景雲大學學費的一半都還是自己拼死平活兼職賺來的。

若清風山莊的產權在顧景雲名下,他絕對毫不猶豫,抱著開發商大腿,央求他們趕緊收了自己!可是老爺子只會說——安貧樂道。但早已受夠了窮困潦倒的顧景雲,如今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請用票子砸死我。

曾經顧景雲瘋狂追問老爺子,為什麼抓住清風山莊不放?而老爺子玄之又玄的話讓他頗為不解。

“每個人在世都有自己的使命,山莊也一樣。山莊的使命是駐守先祖用血淚譜寫的後世蔭下之福,而我們清風傳人的使命則是守望這座山莊。”

啥玩意?顧景雲聽得是雲裡霧裡,但是聽出來一件事實——老爺子絕對不會賣掉山莊。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要正午了。顧景雲整理了一下衣裝,走到山莊的藏劍閣中。

藏劍閣是山莊最大的閣樓,閣中牆壁上掛滿了寒光逼人的寶劍,每一把都是老爺子親手打造的利刃,價值連城!

每天中午,顧景雲都有一項任務,就是上香。

藏劍閣宛如一座祠堂,但供奉的物件物件並非逝去的先人,而是寶劍。寶劍也並非指這些掛在牆壁上的寒光寶劍,而是安放在中央祭臺上,一把滿是鏽跡的古劍。

這把古劍十分奇怪,老爺子說這是祖傳寶劍,記錄這過往的歷史,必須對其懷有一顆敬重之心。但古劍渾身被鏽跡包圍,感覺像從臭水溝裡撈出來的廢體一樣,怎麼會是珍貴的祖傳寶劍呢?

畢竟祖傳這兩個字冠名,那就是古董了啊!顧景雲追問老爺子這個寶劍的年份,但是老爺子始終沒有說。之後顧景雲也沒有追根究底的**,畢竟劍都鏽蝕成這個鬼樣子了,就算是很久遠的古董,也不值幾個錢了。

不過看到如此鏽跡斑斑,顧景雲曾經提議老爺子,是不是該給古劍洗個澡,除個鏽啥的。畢竟是把古劍劍,看看人家的越王勾踐劍啊之類的,數千年了都光彩依舊,而這把名為“拙”的古劍長成這個樣子,也太有損劍莊的名頭。

本來顧景雲以為老爺子要痛斥自己的想法,因為老爺子一想對這把古劍敬重有加,聽到這番話肯定會暴怒。

但是出乎顧景雲意料,老爺子卻笑著表示,你有能耐你去除鏽啊。

嘿!

顧景雲被這番話刺激到了!不就是一層鏽嗎?再厚實,還能扭得過現代科技的大腿?

於是乎,顧景雲有一次偷偷帶著古劍出門,想要用行動狠狠駁斥老爺子一番。

本來顧景雲是信心滿滿,可是實踐表示,這把古劍真是邪門了,看上去鬆軟的一層鏽跡,無論顧景雲用什麼方法,像什麼手工除鏽、電動工具除鏽、化學溶劑除鏽,一概不行!這層鏽跡頑固程度超乎顧景雲的想象。

最後他花大價錢,採用最先進的鐳射除鏽!可是,駭人的鐳射打向劍身,竟然一點用也沒有。加大功率到頂點,這種程度的鐳射別說鏽了,鋼塊都能削斷了。但是古劍依舊什麼事也沒發生。

顧景雲垂頭喪氣帶著古劍回家,對老爺子說這不科學!古劍它憑什麼啊?一點都不科學!

而老爺子只是淡淡說:“科學?算得了什麼。”

…………

恭恭敬敬拜了拜古劍,顧景雲將香插入香爐後,將目光轉到祭臺邊緣上的一個相框上。相片上是一位笑容如春光的俊秀姑娘,顧景雲趴在祭臺上靜靜看著照片。有時顧景雲經常想,自己是不是遺傳了老爸的長相?要是繼承老媽的長相就好了,那也得是一等一的帥哥。

顧景雲從老爺子那裡得知,自己打小,母親就因病去世,父親不僅沒有去帶母親看病,反而丟下了這個家離家出走。所以爺爺氣得,連父親的名字都沒有告訴顧景雲,導致顧景雲只能叫他那個人。從小由爺爺帶大,雖然從來都沒缺什麼,但是顧景雲還是覺得如果有個老媽絮叨自己應該還是不錯的。

之後,整個下午顧景雲都在想法設法彌補那把寶劍,不知不覺日已經偏西。

顧景雲雖然不像老爺子那樣會鑄劍,但是論磨劍的手藝,憑多年的艱苦鍛鍊,他敢自稱一絕。上午磨壞的寶劍,經過一下午的努力已經看不出異樣了。

忽然,口袋中的手機震動起來,顧景雲迷迷糊糊接起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好友王堂的叫喊聲:“顧景雲!你人呢?怎麼還看不見你,聚餐馬上就要開始了,輔導員都開始催了!你要不按時趕來,惹輔導員生氣,你下學期就等著補考吧!”

臥槽!

還有五點鐘的聚餐!居然忘了這茬!

一看時間,還有十分鐘就到五點。咔噠!顧景雲心臟彷彿停了半拍,腦袋一片空白!完蛋了,磨劍太入神了,居然忘得乾乾淨淨!

立刻,顧景雲飛奔出門,形裝都沒有空打理,推起門口的腳踏車就向聚餐酒店飛奔,不過幸好酒店裡山莊不遠。一路疾馳,差點沒讓一輛寶馬撞死。最後風塵僕僕感到酒店大門,便一股勁就向裡面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