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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風起稻香村(完)

涼亭那處是半仙最愛站的地方,為此葉長生和華雲飛還常常嘲笑其面壁思過。這時滿頭白發的半仙現在那依舊如往常般面壁思過,只是沒人笑得出來,因為他就站在那因他就應該站在那因為他和那一處融為一體。半仙手指在那欄杆上劃過,那以生長至涼亭頂的青竹此時紛紛倒下,從半仙的角度向下看那兒是稻香村那兒有些百餘戶的村名。

一眼看去此時的村莊是如此的和諧哪怕之前那道光柱又或者此時距離這裡極遠的龍捲風,啊婆依舊喂著她那只老母雞和她那幾十只小雞仔。一頭豬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想來養豬狀元粱師農那幾頭豬又跑了出來。而村長正在仔細篩選那簸箕中的草藥,生活在醫神谷中多少也會懂些醫術,也正是如此稻香村年輕人寥寥無幾多為老年人。就像大多數人一般這裡的年輕人都想到外面去闖闖,他們有些人出去了就沒在回來了。半仙那如星空的雙瞳此時卻留下了淚水,他看著這些人看著那常常叫他去家裡吃飯的人。

天空飛射來一物那是一個頭顱,可是頭顱之中卻有著如墨一般的黑霧。半仙凝視著那物體左腳先行凌空而起,他的一步有百丈而那頭顱的速度也不慢。二者速度剛剛好在稻香村上空撞擊在一起,只見半仙右手抵住頭顱左手持一道劍,此劍並非金石之劍乃是符劍。這柄無中生有之劍散發著耀眼光芒如天神下凡,村民紛紛抬頭看那人皆是驚訝皆是跪地祈福。

只見頭顱中黑氣瞬間脫離出頭顱停留在不遠處幻化出人形與半仙對質,而那一剎那間頭顱燃燒著紫色火焰一息間便化為虛無。“你要阻我?”黑影的聲音如那鼠鳴尖銳刺耳,可是半仙回應他的只有左手劍一遞憑空出劍氣橫斬出去。黑影本就無實體劍氣從其身體中劃過並未留下什麼,黑影發出一聲極為難聽的笑聲很是不屑很是猖狂。“老匹夫微末道行就不要拿出來獻醜了,我殺不了你你也殺不了我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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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仙:“若是你逃了天下將會生靈塗炭,天魔雖可怕卻不會屠戮百姓。王炎你乃靈域冤魂生前也是人,何必這樣助紂為虐呢?”

王炎:“呵,人?我活著的時候有誰把我當人看了!我從小就被父母拋棄可是呢我還是活著,為何一個個都要像對待過街老鼠一樣對待我?我從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哪怕我餓的沒力氣了也沒去偷過一粒糧食。可是呢!你們!你們將我扒光了將我放在火堆上活活燒死!”

半仙聽到此處也是說不出什麼話來,這王炎本是一尋常人家之子。只是他出生之時面容有所異樣,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面容越來越像一個惡鬼。村民見其恐怖紛紛驅逐於他,可是王炎當時只有五歲。五歲的孩子在大山中求活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議之事,可是有一天他被一獵戶所見引來千人搜山。其中有幾人不小心遇險還是王炎出手相救,可是當被救之人回去和人說起時確是被王炎所害。憤怒的村民幾次搜尋無果便放火燒山,當年救了王炎的雄被燒死不說還有那不嫌棄他的小動物。他憤怒的衝出那被動物屍體堵得嚴實的洞口,可是他沒能為朋友報仇反而被活捉了去。若是將其一刀殺了此事也只能說是冤孽,可是村民盡然喪心病狂的想用起斂財。三年!整整三年只因其面目醜陋猶如惡鬼便被人關在鐵籠中,三年王炎像一隻猴子被人拉倒王朝各個角落展出。

他有一個朋友叫婉兒她是個瞎子,她不曾嫌棄過他。每天晚上她都會端著吃的送給他陪他聊會天。她是唯一不怕他的人。可是那一年只因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為其辯解他是人不是妖怪,可是她便被人以妖言惑眾之名當眾被人強暴。他嘶吼著猶如野獸他脖子上那道鐵鎖將其勒的鮮血淋漓,可是她渾身**下半身以成血泊其中居然還插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當人不在是人的時候比野獸還要沒有人性,他一病不起他想隨著她走。可是那些人為了錢將他捆於炮烙之上,想進場看那地獄之邢炮烙地獄之鬼的須交一兩。那一日人山人海,那一日他記得一個三歲孩子問他的父親“爹,那是什麼?”那是一個怪物這是那個孩子父親的回答。

半仙哪怕臉皮再厚也無法說出為人如何如何,他本是靈域一怨魂,他不願入地府輪迴,他在那等著那個人。只是有一天靈域被天魔所破他蹭機逃出,其餘逃出的皆撐不過七日唯獨只有他撐了下來。那一日天魔將其收入麾下賜名為王炎,他有不死之魂只需**便可蠱惑人家,他曾屠城十座哪怕剛出生的幼兒也不放過。他的怨氣沖天哪怕千年之後依舊如此,只要天魔不滅那麼王炎也不會滅。所以他半仙必須出手,因為天魔還未甦醒可是他卻醒了。

“哎…”半仙嘆息一口氣,其左手道教在空中畫符右手快速掐訣。然而再其對面的王炎卻不為所動,他殺不了他因為他是無形之體,他不過是天魔的一部分。所以王炎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猶如仙人一般的半仙,他渾身漆黑看不出什麼可是半仙卻知道他在笑,他在嘲笑這個不自量力的的人。

可是下一刻天地有囚籠從四面八方向王炎靠攏,王炎身形化為流光想走卻被阻攔。王炎並不著急,因為沒有人能夠殺了他哪怕是眼前之人也不行。可是半仙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殺了對方,只見被壓縮成一點的王炎被半仙吸入口中。他要以自身為代價繼續鎮壓王炎千年,地府有佛名為地藏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而今日他半仙以自身為囚籠以魂魄為枷鎖,他回望了那棟小樓一眼。之間半仙伸出一指像那落日之處指去,其身形緩緩下落不偏不倚落於稻香村正中心。

他落地的一剎那有泉衝地表湧出有土攀附其身,那半仙面容溫和其目光一直盯著那方向。稻香村中多了尊泥塑,可是卻堅硬如鐵刀斧不能再其身留下痕跡。那尊泥塑旁豎著個旗子,上面寫著“一曲黃泉詩非題,半世年華終非一。”

阿寶將那一日的情況說給了長生聽,他此時還是有些悲傷,兩小口估計沒少為此事流眼淚。“阿寶,不要傷心。既然半仙敢這樣做說明他有一定的把握,或許等天魔一滅半仙就會活過來。”

阿寶:“嗯。我想出去看看。”

長生:“好。我想李復也會想出去看看的。”

他曾問過自己為什麼要下山學那遊俠闖蕩江湖,以前他會說是因為無聊也有可能會說是為了看那個和自己一樣的人。只是那個人沒自己那般幸運,現在他會說因為這個江湖不能少了他。就像阿寶一般,我們從未想過出去能做什麼。我們曾幻想過江湖有一個傳說是關於我們的,只是我們走著走著就會發現江湖其實就是我們這樣的人所組成的。天下事不是一個小人物信口雌黃所能改變的,哪怕當初我們都說過自己能拯救世界,當事到臨頭時我們才會發現原來自己是那麼的弱小。當我走下那座被人譽為聖地的地方時,我曾幻想過那江湖我來做主角。可是江湖何來主角一說,我們就在其中我們正在成長。

大風起氣寒霜,醫神谷不再是那個世外桃源反而比外面冷了許多。那些頭顱終究有遺失的,這每一顆頭顱便會成為霍亂之源。醫神谷弟子領命分散天下間,他們是醫神他們是白醫聖手他們會在這個戰國為這個時代保留下更多的香火。

五原城那座被譽為鐵壁的城池終究是在面前被攻破了,只是誰也沒想到結果會是玉石俱焚。鐵鷹在那猛烈的攻勢下足足抵擋了一個月,最後耗盡城中百姓後引兵入城。那座被斷龍石封鎖了的城足足燒了七天七夜,城中焦骨無數。作為武朝的大將軍再其最後留下了極為光輝的一比,以十萬殺四十萬玉石俱焚。作為青城王揮下大將定然不會放過城破之時,故而這一戰實際上死了快百萬人。城中百姓何其苦有那詩人賦予詞“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望西都,意躊躇。傷心秦漢經行處,宮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沒想到走了那麼遠還是回來了…”葉長生看著那出谷的道路有些感嘆,他的身旁是那兩口子和那準備回家的李復。他們的目標不同,阿寶決定去那皇城看看,李復要回族呢重振雄風復興李氏一族。他此次回去應該會接任那一脈相傳的鬼謀,而他會去那豐都之外找找他們兩個。

“阿寶,你若是到了南京城幫我打聽兩個人。一個叫秦風一個叫穆宛清,若是找到了告訴他們來找我。我在那西夷等他們。”葉長生看著那初升的朝陽有些感慨,因為他冥冥中感覺自己的路途不會太順利。也許這就是命運,也不知他回到藏劍山莊的時候,他的那麼妹妹會不會領著他丈夫來要個紅包。

“後會有期!駕~” 李復拱手一別,其馬速如風可見他是有多麼急切想要復興李氏。

“長生哥,我們也走了。你交代的事情我不會忘的,要是我忘了阿誅也一定記得。”阿寶和他的妻子向葉長生拱手隨後離去,葉長生之所以沒走是在等一個人,他叫花間離是雲飛的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