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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波又起

姚舞語出驚人,原本在一旁看熱鬧的幾個弟子,大驚失色,因為他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恐日後遭到周業的報復,只好裝作沒有聽見,然後不露痕跡的四散開去。誰讓人家有一個當長老的爹呢!招惹不起啊!

“你說什麼?”周業咬牙切齒的喝到!無論是哪個男人,就算他是真的作風不良,也不會願意聽到‘三條腿的狗’這樣的評論。所以周業已經憤怒到了極致,只是他懼怕姚舞的實力不敢貿然出手而已。

“你是聾子麼?”姚舞冷冷道,說罷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同時,道“開啟山門,我要出山。”

方文遠乖乖的跟在姚舞身後,神色如常,彷彿剛才那起爭端並非他挑起一般。此刻他聰明的避過風頭,轉為低調,以免再次將自己捲入其中,到時候肯定會吃大虧。

矮青年聽到姚舞的吩咐,立刻招呼這裡鎮守山門的弟子過來,正準備合力開啟一條通道時。

周業大聲呵斥,道:“我看誰敢開?”這一聲,如同一隻憤怒獅子在咆哮一般,讓矮青年一時間手足無措,對著姚舞尷尬一笑,還真的停下了手上動作。

姚舞身形一頓,不再向前走動,語氣冰冷,道:“這是你自找的”。說罷,她背上的大刀頗具靈性的嗡嗡作響,只見她一腳向後一勾,身後的大刀立刻飛起,姚舞一轉身接住刀柄,然後一腳猛蹬地面。她原本所站的一塊,堪比鋼鐵的石板,立刻出現一片龜裂的痕跡,蔓延方圓兩丈。

‘咻’的一聲,姚舞如同箭矢一般凌空而起,雙手持著那把碩大的刀向下劈去,帶著凌厲的刀鋒,直‘逼’周業而去。周業不敢託大,畢竟姚舞是闖山榜上築基的榜首,大袖一甩,一塊土色盾牌浮現而出,流光一現漲大為三丈之巨,厚約三尺,靈光靈光閃耀,顯然並非凡品,大盾立在前方遮住周業全身。

‘轟’的一聲,看似厚重的盾牌,在姚舞的刀下如同紙糊的一般崩裂,周業也向後飛退,面色潮紅,應該是受了傷。心中更是苦澀不已,原本以為這個大盾能夠稍稍抵擋,卻沒有想到,如此不堪一擊。

姚舞一刀建功之後,整個人剎那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原本還在飛退的周業,霎時,直接墜落,因為姚舞整個人飛到了他的身邊,一拳打在其肚子上面,將其生生打落到了地面,並且將地面上撞出一個深坑,整個過程沒有超過三息時間。

殷虹的鮮血從周業口鼻中噴湧而出,觸目驚心。

“何人竟敢傷及吾兒?”一聲粗狂的聲音驟然響起,一個清癯老者立刻現身在周業身旁,正是弟子堂長老,周業的老子周瑾龍。

方一現身,立刻憤怒的對著姚舞一拳轟去,四周虛無扭曲,拳風呼嘯。姚舞心中一凜,大刀一橫,鏗鏘之聲刺耳,姚舞被這一拳打的後退十幾丈,才洩去力道。

站定之後,姚舞的雙手隱隱有些顫抖,可想而知那一拳的力道是有多大,抬頭一看,見周瑾龍沒有罷手的意思,似乎還在施法。

姚舞當機立斷,掏出‘宗主手令’,同時,道:“宗主令我出山,周業阻我,可見他藐視宗主法旨,我出手教訓也不為過。周長老是明理之人,莫非也想阻撓我,公然違抗宗主之命?”

說話間不卑不亢,頭頭是道,讓周瑾龍無力反駁,發出去的術法雖然離姚舞已經不足三寸,如今也只能強行散去,畢竟他還沒有跟宗主叫囂的資格。一時間真元也有了一絲紊亂,受了些反噬之苦。

一旁的方文遠,對姚舞的手段欽佩不已。剛開始周業阻撓她的時候,她並沒有提醒周業說宗主有令,從而直接出手教訓,頗具威懾力。後來周瑾龍長老出現之後,她自知不敵,也不想背上欺師滅祖的惡名,因為周瑾龍畢竟是一宗長老。所以直接亮出宗主手令,借宗主的勢來威懾周瑾龍,讓他不能出手,只能忍氣吞聲。

這與方文遠剛才用的手段頗為相似,都是借勢,自身實力不足就借他人之勢而為。不過方文遠要比姚舞的手段差了許多,因為姚舞之所以被他借勢,是因為嶽禮真人看中他,這一點只有姚舞知曉,方文遠自己並不知曉,所以他算是兵行險招,賭姚舞會幫他,若不然,只會受到更大的侮辱。而姚舞不同,她本身就有宗主手令在手,所以她是有恃無恐的。

周瑾龍臉上肌肉抽搐,顯然是已經憤怒之極,可卻無從發洩,因為公然違抗宗主命令,他也擔待不起。無奈之下,只好,道:“老夫不知師侄有宗主之命在身,只以為是宗門弟子內鬥,所以才出手干擾。”

聽罷方文遠眼角一跳,暗道:“好厚的臉皮,方才還說‘何人竟敢傷及吾兒?’明顯是護短,現在卻說的這麼大義凌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姚舞與周瑾龍身份懸殊,此時他已經做出讓步,姚舞也不願與一個長老結下大仇,畢竟已經傷了他的兒子,所以也借坡下驢,道:“弟子魯莽,讓師叔費心了。”

周瑾龍也不再說什麼,一臉痛惜的將口吐鮮血的周業抱起,化作霞光飛遠,臨走前冷眼看了一下方文遠,不知是什麼意思。雖然這裡是禁止飛行,但是以他的身份,倒也不必在乎。

餘下的事情就簡單的多,矮青年與其他弟子一同開啟了通道,姚舞和方文遠邁步其中,消失遠去。

方文遠是外門弟子,不能出山門的事情,迫於姚舞的威懾,此刻他們也不敢再去追究,只能任由他們離去了。

......

大半月後,一處山脈上,一個約有四丈大小的小船在空中一掠而過。姚舞立在船頭,看著遠方,右手靈光如絲流轉到船體,顯然是她駕馭著小船在飛行。

船尾處,方文遠盤膝而坐,雙手平攤似乎是在修煉。突然一抬手屈指一彈,一顆指甲大小的綠色彈丸,被他彈到遠方,然後霞光一閃,一顆荊棘一般的植被瞬間長成,約有四丈長,迅速繞成一團,像一條蟒蛇獵食一般,尖刺密密麻麻的,詭異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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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舞似乎有所感應,轉頭看了一眼方文遠,只是隔著斗笠上的黑紗,看不清其神色,只聽見她淡淡道:“這大半月裡,你已經修習了四個術法,雖然施展起來還有些艱澀,但遇到修為與你相當的,亦能自保無憂。”

“多謝師伯傳藝,弟子謹記大恩。”方文遠站起來深施一禮,道。

這遠出宗門已有大半月,在這半月的時間裡,方文遠沒有放下修煉,雖然因為經脈孱弱,每天只能修煉三個時辰,但修為也精進了不少,雖然距離煉氣四層還有一段距離,但也不遠了。

閒暇之時,方文遠就修煉幾個姚舞傳授的術法,分別是風刃術、冰錐術、輕身術,還有就是剛才那個激發種子迅速長成的纏繞術。由於他本來就有風、雷、冰、木,四種靈根,所以修習起來,不算很費事。

另外由於修煉時需靈氣灌注體內,捎帶溫養了一番,所以身體也變的愈發健壯,皮膚也變的白皙許多,氣質也變的清爽出塵。雖然經脈孱弱的事情還未解決,但是已經收穫頗豐了。

這段時間裡,方文遠對姚舞請教了一下,修仙界的常識與禁忌。姚舞也是知無不言,讓方文遠知曉了不少對他有用的事情。

這一路平靜,且毫無波瀾。不知為何,今日,姚舞總是有些心悸,似乎是有不平凡的事情要發生一樣,讓她頗為不安。

就這樣又飛了小半日,時近黃昏,天色暗沉。前方更是烏雲密佈雷雨陣陣。風冷冷,卷著雨珠敲擊在小船上,剛開始只是點點,慢慢的變得愈發密集起來,如千軍萬馬奔騰。

姚舞的心緒變得愈發不安起來,方文遠依舊在船尾研習這幾個術法,樂不思蜀。

遠方一道閃電劈向大地,如一把開天神斧,聲勢驚人。‘轟隆’一聲,雷聲大噪。姚舞駕著小船慢慢的從空中落下,看著方文遠,道:“前方雷雨陣陣,已經不便飛行,今日暫且在下地休整一晚。”

方文遠從研習術法的冥想中醒轉,抹了一把額頭的雨水,微微一笑,道:“是,師伯。”

小船還有四丈距離就要落地,姚舞警惕的四下打量著環境。突然,左方三裡外,閃電照亮之下,看見了一個身著紅衣的女子,向著這邊飛來,且速度極快,柔美的面龐在電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蒼白。

剎那間臨近姚舞所在的小船,看到那名女子眉宇之間的煞氣,感受大她身上傳來的恐怖氣息之後,姚舞瞳孔一縮。這女子居然有著金丹的修為,當即不再猶豫,立刻將原本準備降落的小船,催發到極致,向一邊逃去。

可是她修為只是築基,比那女子整整低了一個境界,而且這小船上除了姚舞之外,還載著一個人。所以她如論如何也快不過紅衣女子。頃刻間就被紅衣女子追上。

離得近了之後,姚舞才看清楚,那女子身上有傷,左肩處黑色的鮮血涔涔揮灑,看起來像是中了毒。但是姚舞也不敢貿然出手,當即拱手,恭敬的問道:“前輩...”

一句話還未說完,那女子已經臨近。驀然一掌推出,發出陣陣炙熱的氣息,一時間方圓二十丈的雨水揮發,天空的雨水被震得懸停在半空,姚舞面色一沉,暗道:“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

掌風臨近,由不得姚舞多想,已經來不及拿刀,只能硬著頭皮同樣打出一掌。兩掌相對之後,姚舞頭頂的斗笠震碎,露出一張蒼白的臉,她畢竟肉身強悍,想來是只受了些輕傷。

小船受到了姚舞對掌傳來的力道,霎時翻滾起來,方文遠此時還不能飛行,好在小船倉促間只上升到了五六丈左右。當機立斷,方文遠從身一躍,周身青色光芒閃耀,變得如同鴻毛一般輕飄飄的下落,想來應該是輕身術了。

只是還未落地,身側勁風呼嘯,然後就感覺脖子一陣痠痛,兩眼一黑,便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