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直接去往修真界固然危機重重，卻無疑是最快累計原始資本的地方，難不成讓他躲在江府，繼續裝他的傻子？
亦或者和他父親一樣，走上武者的道路，用十年，二十年的時間，來成就先天境。
先不說究竟能否成功，就算真的成功又能如何。
以趙峰築基期的修為都足夠將他擊敗，更別說在趙峰之上，還有真正掌握著神通，可以移山倒海的仙人。
所以擺在江寒面前的路其實只有一條，那就是踏足修真界，掌握到這個世界最為崇高的力量。
兩個世界或許不同，但是有些道理確是互通的，弱肉強食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地球上的人類，也是超出了食物鏈之外後，才有權決定哪些動物是食物，哪些該被保護起來。
放在遠古社會，人類被老虎獅子追的到處逃竄的時，誰要說該保護老虎，恐怕要被族人活活打死。
強忍著激動，江寒將小茹抱上床，蓋好被子，下一刻已經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院中。
江府之中，江寒的別院和他大哥，二哥的別院並排而立，彼此相鄰。
此時他大哥二哥都不在，伺候的僕人也被調往別處，就顯得江寒這裡特別的安靜，倒不怕有人來打擾。
當然之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江寒被人給擄走，江家都無人知曉。
還是小茹從昏迷中醒來，這才驚動了江成風。
這件事如今江寒也能理解，江家中暗藏了許多其他家族的眼線，如果江成風把過多的精力投在江寒身上，反倒是害了他。
只有讓江寒不停的邊緣化，才能讓那些人，把目光從江寒身上挪開。
在院中石凳上坐定，江寒緩緩攤開手掌，將那眼球印記，迎向月光。
就在江寒攤開手的一瞬間，清楚的感覺到，那印記的跳動，變得更加劇烈而且頻繁。
“果然有用！”雖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可是江寒已經證明了自己的猜想，的確是可行的，虛空王眼果然會被月光觸動。
“咚，咚，咚……”
隨著江寒的手暴露在月光下的時間越長，那印記的跳動也逐漸加劇。
此時的江寒，只感覺自己的手心，好似握著一枚跳動的心臟一般，咚咚咚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這種感覺，實在怪異難言，江寒甚至懷疑，自己的這只手會不會突然自己活過來。
念頭一出，頓時讓江寒有種汗毛炸立的感覺，恨不得馬上跑回房子裡，結束這一切。
“寒兒莫怕！”
就在此時，一縷悠悠女聲，傳入江寒耳中。
按道理說換成任何一人，在深更半夜，本就氣氛詭異的情況下，突然聽了這麼一句，恐怕都要嚇得嗷嗷大叫起來。
可奇怪的是，江寒在聽到這聲呼喚之後，不然沒有覺得有任何的害怕，反倒覺得親近。
“娘？”
忽然間，江寒彷彿明白了什麼，連忙回應道：“是娘嘛！”
靈魂的漂流放逐，造成了江寒兩世為人的記憶。
如今兩種記憶交疊，混淆，讓江寒內心中有一種渾渾噩噩，無法分清現實和虛妄的頓挫感。
不管是回憶起前世的那些紅顏知己，亦或者是面對今生的父親，哥哥，都讓江寒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似乎覺得一切都朦朦朧朧，隔著一層面紗。
甚至在江寒的內心中，還有更為恐怖的念頭，他想試一試，如果再死一次的話，靈魂會不會又一次的穿越到其他的國度。
雖然這些零碎的念頭和想法，都在江寒毅力的控制下，被壓縮到了內心的角落之中，卻並沒有完全消失。
稍有不慎，就會有爆發的時候。
但是所有的一切彷徨，無助，所有的一切“朦朧”與生澀。
都在這一聲呼喚和寬慰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從來沒有過一刻，江寒覺得自己的身心如此的清淨，純淨。
兩世的記憶，兩世的人，兩世的情感，在這一刻徹底的交融到了一起。
“我就是江寒，我就是我！”江寒的心中生出一絲頓悟，拿起了一些，也放下了一些。
不管前世的記憶，亦或者是現世的記憶，對於江寒來說，那都是屬於他的記憶。
那些紅顏知己是他的，父親，哥哥，小茹，也是他的。
什麼都在變，而什麼又都沒變。
“娘！”良久，江寒常常的舒了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只見在江寒面前，一縷白色的殘影，圍著他左右飄動。
僅僅是一道影子，沒有面孔，沒有身形，可是江寒卻從中感受到了一絲親情的味道，這影子，就是他母親柳雲煙的一縷神念。
“好孩子！”那影子停住，懸浮在江寒面前，言語中透露著欣慰：“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你終於醒來！”
“孩兒讓娘受苦看！”江寒雙膝一屈跪倒在地上：“孩兒一定會竭盡所能，讓母親復生！”
“你能甦醒，已經是上天賜予我的最好禮物！”那聲音輕柔：“至於其他，我已經了無牽掛，跟你父親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之中最快樂的日子。而生下了你們兄弟三人，則是我一生中最大的成就。至於復生，不過是我給你父親的一個希望而已，寒兒答應為娘，切不可讓這件事成為你的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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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不等江寒開口，柳雲煙已經漂浮而起：“我這一縷神念，等了十八年，盼了十八年，已經消耗了太多的能量。時間無多，我就把這些年我參悟的有關於虛空王眼的一切，全部傳授給你，至於其他，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下一刻，就見柳雲煙的身影陡然加速，在空氣中拉扯成了一道白線，朝著江寒衝撞過來。
那速度實在太快，江寒甚至來不及作出反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線沒入自己的眉間。
隨之而來的，則是一團龐大的記憶，朝著江寒的識海擠壓而來。
“寒兒，接下來的路就靠你自己了。為娘能幫你的，也僅此而已了。你且記住，在日後，一切都要以你為重，切不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夢想，毀了自己的前程。只要你能夠開開心心的活下去，為娘寧願永墜輪迴……”
柳雲煙的聲音逐漸消散，江寒眼角劃過淚痕，有心呼喚，想要再叫一聲母親。
可惜他卻做不到，因為在他的識海中，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這場戰爭，並不是來源於某個人，而是兩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