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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做主子的既然發了話,墨蘭也不好藏著掖著不說,反正他再怎麼瞞著,薛寧也遲早會知道的。

“沈大人似乎很惜和夫郎的感情,這次的事情對她而言沒有太大的影響,似乎和梁公子關係更好了,至少目前沈家傳來的那些訊息是如此。”

墨蘭也稱梁珏為梁公子,不過不是因為覺得薛寧喜歡他,只是因為梁珏是沈孟的夫郎,他沒有必要提醒薛寧梁珏已經嫁沈孟為夫了。

薛寧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嘲諷的表情掛在這張出塵的面孔卻絲毫不顯得突兀:“這訊息確定真實嗎?”

墨蘭畢恭畢敬地回答:“前些日子沈府招了幾個下僕,墨菊和墨竹進了沈家的院子,一個伺候沈李氏,一個做了沈侍郎的賬房。”

沈孟雖然沒有分出來住,不過她的東苑的賬卻是和沈家分開的,畢竟她得到的財產裡有一大半都是繼承自親爹的嫁妝,不好和後來的沈李氏攪和在一起讓對方管的。

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沈家本來不算特別治家森嚴,沈孟也未曾分家出去單過,不需要刻意打聽,往沈李氏的院子裡安插兩個機靈人,能夠把沈孟院子的事情瞭解個七七八八的。

“她倒是還和以前一樣什麼人都敢信。”薛寧掌心微微出了冷汗,怕手滑,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玉墜,聲音又沉下來幾分:“我要詳細的內容。”

墨蘭便從袖口掏出一疊信件來,雙手遞給薛寧:“我查的那些東西,還有你想瞭解的具體的內容不大便於敘述,主子要的東西都在這裡了,主子您慢慢看吧。”

薛寧沒接那信,而是小心的把玉佩放在手邊的桌子上,又拿了柔軟的錦帕把上面沾上的冷汗擦拭乾淨,這才把信件接過來,細細地瀏覽了一遍信紙上的內容。

看到越後面,他面上的表情更是陰鷙,好在這張面孔年輕又貌美,不顯得猙獰可怕,反而多了一種陰鬱的美。

墨蘭倒是習慣了他這幅樣子,實際上他最怕的反而是薛寧笑,因為對方笑得越開心,意味著有人要越倒黴。

等薛寧看完了信,他伸手把信紙接過來,又自然地用被橘油燻過的溼帕子給後者擦了擦手,這才溫聲細語的開口:“梁公子的心思在誰身上,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來,這流言當然不會對他有什麼妨礙。”

他頓了頓:“這流言本來是針對您的,這麼傳下去對您也沒好處,要是讓沈大人真的當了真,更不好了。”

“都是些跳樑小醜罷了,流言的事情交由你去處理吧。”

薛寧的手指下意識地扣著椅子的把手,又說:“先前下人問我,要不要再送拜帖請梁珏來府上,我拒絕了。”

墨蘭輕輕地“嗯?”了一聲,示意自己認真聽著對方的話。

薛寧一掃面上的陰霾,兩回晃悠這兩條腿,這種孩子氣的動作讓他添了兩分純真:“算我去請了,對方也會稱病不來。”

墨蘭附和說:“按常理來說,確實如此,不過您可以多請幾次,他總會過來的。”

薛寧搖頭:“犯不著,我又不是真喜歡他。這樣吧,你下個拜帖,我直接去府上拜訪,若是梁珏不接,給沈李氏是。”

他身為男子,總不好去拜訪女人,但沈李氏和沈香這種總是沒問題的,對方一心想要和他攀上關係,自然不可能拒絕他伸出的橄欖枝。

墨蘭領了命退了下去,留薛寧一個在房間裡待著,他從盒子裡取出一條有些醜乎乎的穗子,又拿出來另外一條擺在邊上。

另一條精美的模樣把那條還尚未完工的比到了塵埃裡去。精美的那條是先前梁珏拿來繫住玉佩的同心結和穗子,模樣醜乎乎的自然是他自己親自編的。

再看了一眼穗子的樣式,薛寧把舊的那條扔進了邊上的紙簍,那東西既然沒用了,也沒有必要留下來。

他回京城的時間不算長,也並不應酬,多的是時間和這種玩意做鬥爭。

薛寧向來被母皇和師傅稱讚聰慧,不管是軍事謀略或者是琴棋書畫,只是在男紅方面他甚是缺少天賦,折騰了幾個時辰,手指都被編制同心結和穗子的繩子摩擦出一道道紅痕。

等到深夜,薛寧才編制好還算滿意的繩結,把那玉佩小心翼翼地掛好,這才心滿意足地閉眼睡覺。

因為很累的緣故,他很快沉沉睡了過去,這次他又做了那個夢。

夢裡的環境大部分是模糊的,但他能夠感受到自己身處一條很是繁華的大街上,記憶告訴他,那並非居北的京城,而是江南水鄉雲城的銅雀街。

自己似乎是飄在空中,以俯視的角度看著這個世界的一切。

這應當是夏天,天氣很熱,他的視線似乎集中在一個髒兮兮的小男孩身上。按照他的身份,他是不該關注這麼一個小乞兒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夢裡他的視線卻不自覺地投向了那個男孩。對方看上去又渴又餓,臉蛋髒兮兮的,看不出來是不是好看,但那雙眼睛卻很亮,烏黑發亮的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那個賣包子的,眼神裡流露出強烈想吃的*。

做夢是感覺不到疼痛的,但薛寧覺得,那個孩子的身上應該是很痛的,因為他的手上還有腿上有很多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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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在宮裡的時候,那些宮人們圍著他生怕他受一點的傷。哪怕是他摘花不小心割破了一個小口子,只蹭到一點皮,父君都會心疼得不行。

他要是不小心摔了一跤,那些宮人都會受到責罰。哪裡像這個小孩子,身上那麼多傷口,也沒有人管一下的。

但不過強烈的飢餓感顯然是佔勝了痛覺,那個小男孩根本沒有呼痛,也顧不得傷口,只看著那個鋪子。

興許是嫌棄他太礙眼了,又或許是出於同情,包子鋪的掌櫃的給了他兩個破了皮的菜包子,態度很不好地趕他離開:“行了行了,給包子你到邊上的巷子裡去吃。”

那個掌櫃長得肥頭大耳,趕人的語氣也非常糟糕,要是敢這麼對他,這人早被拖出去打幾十大板了,嚴重點算是冒犯皇威,直接往死裡打了。

不過小男孩顯然沒有計較這些,掌櫃的語氣雖然不好。但是肯給他包子,而不是直接拿棍棒把他趕走,語氣已經是不錯了。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運氣好,客人裡男客比較多。這鋪子開張又沒多久,在這種吉利的日子,總是不好做些不大吉利的事情的。

拿到包子的小男孩開開心心地跑到了一邊的巷子裡,薛寧的視線也隨著他的跑動從亮堂的大街跑到了有些昏暗的小巷。

包子雖然破了皮,但是看上去雪白一片,和男孩子黑乎乎又瘦小的手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薛寧記得自己小時候,吃飯的時候一定要先洗三遍手,還是用好聞的花瓣水。

不過這個小乞兒也顧不得什麼髒東西吃了會生病了,狠狠地咬了一口那個冒著熱氣的菜包子,那雙漂亮的眼睛也因為吃到好吃的食物幸福地眯了起來。

但當小乞兒狼吞虎嚥一般地吃掉第一個大包子的時候,一個小石子打在了他的身上。他吃得很專注,也不怕痛,往後退了兩步,接著在第二個菜包上咬了一大口。

不過接下來他沒那麼幸運了,丟石子的女孩子衝上來奪了他的包子,隨手扔在地上,叉著腰哈哈哈地大笑:“吃吃吃,這包子你偷來的吧,要你知道吃,居然敢不理老孃,不要臉的小偷。”

這女孩子看臉蛋也十歲左右,但個子很高,人也壯實,力氣瞧著很大。要遭殃了,薛寧心裡不自覺為那個小乞兒捏了一把汗。

包子被踩成那樣,吃了肯定會鬧肚子,乞兒是沒有錢去買藥的,也不會再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吃。小乞兒卻沒有哭,只是惡狠狠地盯著那個女孩。

後者被他直勾勾的眼睛盯得發毛,反應過來,突然覺得自己被這麼一個比自己小的男乞丐嚇到很丟臉,伸手對著對方的眼睛是一拳。

不過她的拳頭沒有打出去,反而被狠狠地咬了一口。明明是個髒乎乎的小乞丐,牙齒卻很潔白漂亮。

那小女霸王吃痛,狠狠地把人摔了出去。本來小乞兒沒有吃飽,自然再沒有什麼抵抗能力,當下被那女霸王踹了兩腳。

做乞兒的本來不容易,還老是碰上這種欺軟怕硬的地痞流氓,原先他身上那些傷也差不多都是這麼來的。

薛寧的心早在這些年冷成了鐵,但看到這幅場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狠狠地揪痛起來。

都說小孩子可以是最殘忍的惡魔,那個小男孩因為疼痛蜷縮在一起,女霸王卻還是不滿足,又拿起被人丟在巷子裡的木棍往他身上亂打。

小乞兒那麼瘦小,本來很多的傷口,自然受不了這種密集的暴打。算有路人路過,也不會有人管這種

一棍,兩棍……七棍,打到第八棍的時候,終於有一個石子彈走了那女霸王手裡的棍子,這個時候小乞兒已經奄奄一息了。

被人打斷,那小霸王還一臉的不忿,抬起頭來一看,竟然是認識的長輩,喊了聲:“小姨婆。”

站在光和影之間的女孩語氣很冷:“別的事情你沒學會,這個你倒是學得溜,你爹是這麼教你的?”

這個小姨婆雖然只比她大兩歲,但是她在家裡地位完全不一樣,是爹親都要叮囑討好的存在,那小霸王出了一身汗,小孩子也怕,不知道說什麼,丟下棍子趕緊跑掉了。

薛寧替小乞兒松了一口氣,又見那幫了忙的女孩子也直接地往外頭走,很顯然她只是來找人的,找到了打算回去。

這條街上每天都有乞丐凍死冷死,還有很多勤勤懇懇的窮苦人家飯都吃不飽,沒錢看病死了的更多,哪裡有閒心管街上的小乞兒呢。

即便有好心的男兒家路過的,也會顧忌藥費嘆氣走開,這女孩看起來家境不差,但不代表她有這種心腸管閒事。

但她還沒有走多遠,褲腳被人給拽住了,那小乞兒抬起頭來看著她:“救救我。”

或許是尊嚴刻在骨子裡,即使是這個時候,那小男孩也沒有用求這個字。

薛寧想,這小孩求人的態度這麼不好,髒乎乎的爪子還弄髒了人家的衣服,興許會被甩開又添上一腳。

這個女孩子的面孔一直是模糊的,但當小乞兒抬頭的時候,薛寧也藉助他的眼睛看清了對方的臉。

那是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子,容貌清俊,但整個人帶著一股陰鬱的氣息,看起來並不像個好心腸的人。

那張臉到現在也沒有什麼變化,至少薛寧一眼能看出來,這個是沈孟的年少時的樣子。(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