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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計議西征

建安八年,河北既定,曹操揮軍肅清了雍州、汝穎等地的流寇,其後於鄴郡作玄武池以練水軍,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南征之意。在江東休養生息的孫策迅速作出了反應,襄陽、江夏、淮南等地的戰備均再次被提升,同時遣使者奉節鉞入許昌朝拜皇帝,以示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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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八年八月十九日,許昌。

曹操把玩著孫策進獻的節鉞,皺眉道:“這小子是在警告我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他就要誓死勤王了。此等威脅教人委實難以受得,諸公以為當如何應對?”

夏侯惇霍然而起道:“末將視孫策有如草芥,不足畏懼。只要主公定下方略,我願引虎豹騎充作先鋒,定可畢其功於一役,生擒孫策,活捉周瑜!”

“孫策不同於袁紹、劉備之流,元讓不可輕視。”荀彧搖頭,神色肅然,“孫策據有江東,已歷二世,國險民附,賢能為用,新得的荊州之地雖因戰亂而致百業凋零,民生困窘,但孫策自建安六年開始與民休息,偃息武事,短短兩年間竟也頗有成效,荊州已一改之前破敗的局面。反觀我方,連年征戰導致各地人丁銳減,雍洛曾貴為京兆之地,如今住民不足十萬戶,元常(鍾繇)鎮守關中,可用之兵力僅一萬有餘,且裝備簡陋,可謂悽惶。據實而言,現下形勢如此,不由我們不忍辱負重。”

夏侯惇雖然莽撞,卻一向敬重荀彧,聽他如此解說,不由語塞道:“難道就此解散水軍……”

荀彧笑了笑道:“這倒也不必。若無必勝把握,孫策不會行險用兵,冒然北伐。此時他的主要目標應是益州,而非中原。在下以為最好的應對就是保持緘默,不作回應,在內著力發展民生。主公與孫策終有一戰,如何渡江,還是早作謀劃為好。訓練水軍一事,除作玄武池以練兵,亦可招安橫行沿海四周的海盜為我所用,隱秘些則無妨。”

曹操點了點頭,略作沉吟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荀彧明白曹操不願在眾人之前失了顏面,其實心中已經認可自己的諫言,當下也就閉口不談水軍之事。之後眾人又商議了一些其他治政的細務方才散去,郭嘉故意落在人後,曹操喚住他,邊向後堂走去邊問道:“奉孝,今日見你面色青白,精神不濟,身體可還安好?”

郭嘉跟上曹操的腳步:“多謝主公掛懷,在下的身體還算不錯。”

曹操猶豫了一刻,略略斟酌語氣道:“奉孝,少年人風流荒唐算不得什麼大事,不過畢竟三十幾歲了,禁不起旦旦而伐——算是我的經驗之談吧。”

郭嘉面色一紅:“在下記得了。”

“記得就好。”曹操笑了笑,“奉孝,今日朝會你沉默不說是為什麼?”

“文若所言一針見血,道盡在下心中所想。目前最緊要的事情的確是體恤民力,止征伐,興文事。”郭嘉復又感嘆,“今日聽到文若的論述,方知出謀劃策,在下與其或許各擅勝場,治理庶政,十個郭嘉也不如一個荀彧。”

“奉孝過謙了,你與文若皆是我的奇佐。”曹操在堂中緩緩的踱著步,“關於息民養生,奉孝有何建議?”

“文若的治政方略在前,在下不敢妄談建議,只是想說說在下這些天讀《史記》得來的體會。” 郭嘉不緊不慢的回答。

“奉孝在讀《史記》?”曹操笑道,“文景皇帝煌煌文治,孝武皇帝震懾諸蠻,卻被太史公塗抹得糊塗。這等體會,確實是文若這等士大夫所不能教的。”

“是。”郭嘉道,“在下的體會,卻非從文武皇帝的本紀而來,是讀秦本紀所感。”

曹操挑了挑眉道:“奉孝可詳言一二。”

郭嘉道:“前秦歷二世而亡,因其雖平六國據有四海,卻不知休養生息,北築長城,內修阿房,妄自驕縱,慾壑難填,徭役無時,樂施刑罰,以致天下百姓不堪盤剝,揭竿而起,終於數十年而亡國。前朝之鑑,在下以為主公當引以為戒。”

曹操緩緩點頭道:“奉孝所言不錯。一朝氣數,雖決於天命,亦由人為。若無法令萬民安居,縱有兵甲百萬,亦難以平定天下,始皇帝、項籍皆因此而敗,吾當時時自省,不可重蹈覆轍。”

郭嘉點頭道:“歷經董卓、李郭之亂,中原已經元氣大傷,此時妄動刀兵,無異於陷萬民於動盪水火,故在下對文若所言深以為然。”

曹操按著額角搖頭苦笑道:“與民休息,善用征伐,兩者之間矛盾顧慮太多,實在令人頭疼。”

與此同時,江陵城荊州牧府衙內堂,孫策和周瑜坐在窗邊圍著小桌飲酒。

兩人將杯底的酒飲盡了,孫策提起溫在熱水裡的酒壺,為兩人重新斟滿:“公瑾,你我兄弟有多久沒在一起飲酒了?”

“總也有五六年了。自起兵以來,每日東征西討,沒一刻閒暇,這些年官職越高地盤越大,做人的趣味卻少了許多——這是兄長之前責小弟之語。”周瑜笑著晃晃手中的酒杯,“今日恐怕又要為兄長責備了。不瞞兄長,小弟如今連這等美酒都覺得味道寡淡了。”

孫策尷尬的撓撓頭道:“公瑾說笑了。倒不是酒味變得寡淡,是我在這酒裡摻了半壺水。”

周瑜促狹的笑了笑道:“一入口便知道兄長想糊弄小弟。劉琦珍藏的美酒味道醇厚,哪裡是這樣的清湯寡水。兄長真是暴殄天物,只是可惜了這壺好酒。”

孫策飲了一口杯中的酒,笑道:“荊州這兩年雖然漸入正軌,但是倉糧和春種還是依靠江東諸郡供給。孔明獻上的兩季稻還未推廣種植,今年眼見交州已經出現歉收的端倪,只能指望揚州東吳之地能略略多收成些,哪裡還有餘糧釀酒。便是家中的花園,都已被我刨了種上稻穀,為了這事,大喬和貂蟬不知和我吵鬧過幾回。能有兌了水的酒喝,已經算是不錯了。”

周瑜故作認真的點頭道:“都說煮鶴焚琴是煞風景之事,現在要再加一樣刨花園,難怪兩位嫂嫂要和兄長吵鬧了。”

孫策在手中轉著酒杯道:“公瑾休要取笑。說來也怪,最近不知為何,心總是靜不下來,不能安安分分的做事。昨日去子布府上問詢,陪著老先生手談了三局,結果三戰皆北,得了個‘心浮氣躁’的四字評語便被趕出府來。”

周瑜展顏笑問道:“不知兄長去問詢什麼?”

談及此事,孫策嚴肅起來:“主要問詢明年能否西征的相關事宜。子布精於政務,輔佐仲謀治理江東多年,後方糧秣如何安排排程,以他與子綱最為清楚明白,若他做出勞師糜餉得不償失的論斷,明年的西征只好作罷。”

“子布先生怎麼說?”周瑜雖然臉上帶笑,手心卻微微滲出汗來。

孫策笑了笑道:“今年秋收後,如不出意外,留下一定的倉糧和明年開春的種糧,所餘糧草足以支撐三萬大軍六個月所需。這是子布的原話。”

周瑜聞言輕鬆了許多:“如此便好。只需現在發出徵兵令符,明年年初三萬精兵便可在巴丘集結完畢,算上徵發民夫籌集輜重糧草的時間,最晚三月即能出兵。六個月的糧草雖然緊張些,但應該足夠我們鋪墊所用。”

孫策點點頭道:“此次收川多山地作戰,故主要徵發丹陽郡的駐兵,以一萬五千人為限,再從其餘各地屯田和駐守的兵士中抽調精銳,補齊三萬人之數。至於如何避開春種徵調民夫,準備糧資車馬,我已委託子布、子綱代為處理。”

周瑜感嘆道:“兩位先生忠勤練達治事審慎,交託予他們,萬無一失。”

孫策笑著舉杯道:“所以你我莫要辜負這壺美酒,下次對飲,當在成都的太守府衙內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