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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神槍(7)》第五十回:不知所云

上回說到:劉世塵與姜峰的對話進入主題,劉公子代他爹道出了心思。劉世塵為了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他願意做出讓步,甚至願意讓姜峰不參與進入他和皇上之間的爭鬥。可他們豈會知曉姜峰恨不得生啖劉世塵之肉,就算你退一萬步,他可不會答應。但是,他想要給劉冰冰一個交代。

劉世塵父子和趙平原皆紛紛離開了後花園,霎時之間,後花園如死一般的寂靜。姜峰來到涼亭裡,面對著劉冰冰,堂堂七尺男兒,竟然不敢直視眼前的伊人。劉冰冰早已瞧出了姜峰今日有些古怪,原本以為是他對自己的爹爹有些誤會,更因為招賢館與丞相府的立場不同,才會使得姜峰態度冷漠。可此時此刻,後花園中只剩下他們兩人,按道理來說,姜峰應該會對自己寒暄問暖,可事實並沒有如她所願。

劉冰冰見姜峰一直沉默不語,便率先開口說道:“江大哥,你今日是怎麼了,我們又這麼多日未見,難道你對我的現狀一點都不關心嗎?”姜峰仔細打量了下周圍,劉冰冰慍怒道:“夠了,你別看了,雖然這裡是我家,但不是監視你的地方,沒有人會來偷聽我們之間的談話。這裡只有我們兩人,有什麼話,我們應該當面說清楚才是。江大哥,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可不是像現在這般猶猶豫豫,你的敢愛敢恨去哪裡了?難道就因為你涉入了官場,就讓你的性情變了如此之多嗎?”姜峰見劉冰冰生氣了,自己心裡也是難受,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如何對劉冰冰說狠話,他根本不想讓她傷心,可若是今日不說,日後就根本沒有這個機會了。姜峰支支吾吾,緩緩開口,道:“劉姑娘,我…”話未說完,劉冰冰卻冷言打斷道:“劉姑娘?你叫我劉姑娘?呵呵,是呀,我是劉姑娘,看樣子,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我一廂情願,是我誤會了。”姜峰的餘光瞧見了劉冰冰的明眸中淚水在打轉,他鼓起勇氣,認真地說道:“冰冰,有些話,今日我一定要對你說。”劉冰冰含著淚,輕聲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趕緊說,我有點累了,想回房休息了。”姜峰坐到她的身邊,一陣芳香傳來,姜峰忽然有種就想一輩子跟她長相廝守的衝動,因為機會就在眼前,只要他點頭答應,一切都會如願以償。

姜峰心中不停地暗罵:老天,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讓劉世塵滅我姜家一門,為什麼又要讓我遇見劉冰冰,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姜峰內心不停地在掙扎著,表情也極為痛苦。劉冰冰一直注視著姜峰,等待著他的言語。

姜峰低聲說道:“冰冰,今日來,你父兄對我也說了很多,我不是個傻子,我知道他們是何等意思。我與冰冰雖然見面次數不多,可我們曾經的點滴,我至今都銘記於心,我姜峰這一輩子也不會忘記。”聽到這裡,劉冰冰的連忙擦掉即將滑落的淚珠,心中無比喜悅,她高興地說道:“江大哥,冰冰又何嘗不是如此,我還記得那天,我們在雨中的情形。”她面帶羞澀,微微低下了頭。

姜峰右手握拳,話峰一轉,說道:“冰冰,雖然如此,但請恕姜峰乃是山野粗人,不能接受冰冰的好意。”劉冰冰身子不由得一怔,目瞪口呆地說道:“你說什麼?”她驚訝地看著姜峰,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更不敢相信姜峰會對她說出如此之言。姜峰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冰冰,我是喜歡你,而且是真心喜歡你。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接受你的好意,跟你在一起。”說完,姜峰將臉轉向一旁,饒是他之前吃過這麼苦,可也沒有見過他留下一滴眼淚,此刻,姜峰實在忍耐不住,淚水竟然不自主地流了下來。

劉冰冰不想他們之間就這樣結束,她反覆問道:“為什麼?為什麼?到底是為什麼?如果你今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姜峰知道不把事情跟劉冰冰說清楚,劉冰冰是不會放棄跟他在一起的念頭。姜峰試圖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他強忍著眼淚,回頭對劉冰冰說道:“冰冰,其實有些事情我也不想再隱瞞你。我對你的感情是真摯的,這點就算我再怎麼想欺騙自己,我都無法做到。但是,我這輩子永遠不能跟你在一起,是有我自己的苦衷的。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我們只能選擇對立了。”劉冰冰反問道:“江大哥,難道你就真的為了皇上給你的那些功名利祿就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嗎?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貪戀富貴之人!”劉冰冰的話語已經變得激憤,她自己擦去眼淚,狠狠地瞪著姜峰。

姜峰苦澀地說道:“冰冰,我們認識的時日雖然不長,但我想你也知道我姜峰不是那種人。其實,朝廷中的事情我本可以不過問,就算是現在,我也可以選擇放棄。只是,我跟你爹爹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這條鴻溝也造成了我們不能在一起。”劉冰冰質問道:“到底是因為什麼?我爹爹為了我和你的事情,已經放下了他丞相大人的官威,收斂了他老人家的脾氣,作為長輩,作為你朝中的同僚,他已經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為什麼你一定要這樣?”姜峰的腦海裡雖然對爹孃的樣貌已經模糊,可雷進告訴他的話語卻不曾一刻忘記。姜峰鄭重地說道:“若是我跟你在一起了,我就會變成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狗賊,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安寧,黃天在上,厚土在下,沒有一個人會原諒我姜峰的所作所為的。”劉冰冰正欲發問,卻被姜峰打斷,繼續說道:“冰冰,事情到了這個份上,我也把一些埋藏在我心裡很久的秘密告訴你。”劉冰冰聽後疑問道:“什麼?你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是不是跟這個秘密有關係?難道你在來京城之前就已經娶妻了?”姜峰見劉冰冰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搖頭說道:“冰冰,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這件事情我只告訴你一個人。或許我現在不該這麼說,但我希望你能夠為我保守這個秘密。呵,不過,你聽後相信一定會將此事說出去。”劉冰冰見姜峰說半句話,便豎起雙指,指向烏雲密佈的蒼天,說道:“我劉冰冰今日對天發誓,若我將江豐的秘密說予第二人知曉,我便不得好死。”姜峰急忙捂住她的嘴,可為時已晚,她的毒誓已經發完,劉冰冰下意識地推開他的手掌,說道:“好了,江大哥,你可以把一切事情放心地告訴我了嗎?”姜峰嘆了口氣,上齒不禁咬了咬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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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峰幽幽地說道:“其實,我的真實姓名不叫‘江豐’,不是江河湖海的‘江’,也不是豐衣足食的‘豐’。我姓‘姜’是生薑的‘姜’,而我的‘峰’則是山峰的‘峰’。”劉冰冰聽後,頗為不解,問道:“難道就為了這個你就要和我爹爹作對?這算是什麼理由,你雖然沒有告訴大家你的真實姓名,可我也知道行走江湖一般人都是不透露自己的真名真姓,這也是人之常情啊,我不會怪你的。”姜峰也知道,劉世塵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掌上明珠有關他當年排除異己時犯下的罪行。姜峰正色說道:“冰冰,這不是重點。”話音剛落,忽然一道極亮的閃電劃過天際,隨之而來的是一陣極響的炸雷,嚇得劉冰冰躲入了姜峰的懷中。

姜峰感受到了她的體溫,雙手也不由得變得顫抖,這種感覺好溫暖,好相似,彷彿一切又回到了天下武林大會的那個雨天,他們二人在丟掉油紙傘,在雨中相會時的感人情景。姜峰糾結了很久,還是張開雙臂,將劉冰冰抱住。劉冰冰就是想要這種溫暖,想要這番柔情,更加想要這份安全感。而姜峰,就是這樣一位能夠給予她許多的正義善良的男子漢……

欲知後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