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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神槍(9)》第二十回:一較高低(中)

上回說到:劉世塵得知陸劍飛率領三千精兵在京城外安營紮寨之事,劉公子主動請纓,只帶趙平原一人前往探聽虛實。

“來,公子請坐,先飲一杯熱酒驅寒。”陸劍飛吩咐軍士倒酒。

趙平原以眼示意劉公子,劉公子卻視而不見,微笑著道:“有勞陸大人,劉某不請自來,當自罰一杯,便先幹為敬了。”

趙平原擔憂之心都提到嗓子眼裡,差點就驚呼出來,劉公子卻毫不猶豫地滿飲此杯,道:“未曾想到這軍隊裡,也能有如此好酒,還請再斟滿。”他的這份豪氣,瞬間震懾住了全場。

若換作是別人請他喝酒,劉公子心裡一定會有戒備,可陸劍飛此人他心知肚明,一向自命清高,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就算情況緊急,他也情願親自出手將自己拿下。所以,他才敢如此爽快地飲下那杯酒。

“好!”陸劍飛拍手讚道。

“陸大人,這天寒地凍的,您不在京城裡呆著,為何帶著這些戍北的軍士在城外安營紮寨呀?”劉公子明知故問道。

“公子竟然如此直爽,那本官也只好打開天窗說亮話了。”陸劍飛把酒杯移到一旁。

“您乃是朝廷命官,在下乃是一介卑微之人,大人有何吩咐,只管交代便是。”劉公子笑盈盈道。

“這京城內之局勢,恐怕公子要比本官清楚的多吧。現在見你還好好地站在這裡,只怕劉丞相他已然志得意滿了吧?”陸劍飛雖然心中已經猜到幾分,但他仍然想向劉公子確認一些情況。

“陸大人說的是哪裡話,這天下是百姓之天下,雖有天子一說,卻不過是某些皇族權貴的一廂情願罷了。我父皇,已然君臨天下,善待百官,此番特地派在下前來,也是希望陸大人能夠識時務,明事理。陸大人是難得之人才,只在朝中擔任御前侍衛統領實在太過屈才,父皇想要給您加官進爵,封賞萬千,不知陸大人可有此意?”劉公子把話挑的明明白白。

“啪!”一聲巨響,陸劍飛右手運力,直接拍斷了眼前的桌子。酒罈、酒杯打破,酒水灑了一地。趙平原見狀,藍印朴刀緊握在手,瞬間擋在了劉公子的面前。帳外軍士聽的裡面動靜,立刻衝進來十餘人,攔住了出口。

陸劍飛雙目如炬,火熱地盯著劉公子,劉公子卻裝作若無其事,悠閒地飲著熱酒,道:“陸大人,如此的待客之道,只怕與您身份不符吧?”

“哦?那劉公子剛才欺君罔上之言論,本官可有權將您拿回朝廷治罪。”陸劍飛厲聲道。

“先不說在下剛才的言論是否正確,可單憑您陸大人之本領,也不會懼怕區區在下吧,讓這些人都退出去吧,以免掃了我們談事之雅興。畢竟話才剛開始說,不到最後,就劍拔弩張的,著實沒必要。”劉公子淡淡地道。

陸劍飛心道:你等逆賊,我看你還能耍怎樣的花招。他一揮手,示意眾人退下。眾人狐疑,陸劍飛再補了一句:“都先出去!”他的表情不怒而威,讓手下的軍士無從抗拒。

待眾人退下後,劉公子忽然抬手,將酒杯遞上前,恭敬道:“陸大人,您的酒都撒了,若是不嫌棄,飲在下這杯吧。”說完,他看似輕巧丟擲,實則暗藏內力。陸劍飛冷笑一聲,左手輕捏杯口,手肘回撤,卸了力道,隨機張嘴就飲下熱酒,道:“公子果然好功夫。”

“陸大人過獎了,在下這點雕蟲小技,哪裡還敢在您面前獻醜。”劉公子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是對陸劍飛稱讚不已,御前侍衛統領果然名不虛傳。

“本官想知道,剛才公子所言,到底是何用意?”陸劍飛耐著性子,問道。

“陸大人啊陸大人,您是聰明人,若說在之前,您不答應,在下還能理解,可如今已經塵埃落定,再做垂死掙扎,又是何苦呢?您盡忠之人都不存在了,何不回到朝廷,繼續擔任要職,為天下百姓謀福呢?”劉公子勸降道。

“哈哈哈!”陸劍飛爽朗地笑了幾聲,又道:“都說劉公子精明能幹,城府極深,本官算是見識到了。這天大的謊言,還想矇騙本官嗎?公子可知,本官在入朝為官之前,在江湖上的名號嗎?”

“神捕天鷹,這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劉府之家臣——展群先生,不就是您的手下敗將嗎?”劉公子故意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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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敢承認展群是丞相的人?”陸劍飛嗤笑道。

“誒,陸大人,您說錯了兩件事。第一,展群先生一直都是劉府之人,這點我從來也沒否認過,當然別人不問,我為何要去主動說,您說是嗎?第二,現在家父已是當今皇上,不再是什麼‘劉丞相’,還請陸大人要銘記。念您是初犯,在下不會計較。”劉公子柔中帶剛地提醒道。

“大膽,竟然如此大逆不道?”陸劍飛拔出斬日劍,在電光火石之間,就飛身刺向劉公子。趙平原反應迅速,擋下了陸劍飛此招。

“陸大人,您真的不為您未來好好考慮一番嗎?”劉公子後退兩步,右手已經握緊了雨寒劍劍鞘。

“逆賊在此,還妄想勸降本官?本官今日便要親手將你們手刃。”陸劍飛一腳踢偏藍印朴刀,趙平原腳步跟上,但對方的速度明顯更快,劉公子見勢不好,雨寒劍噌然拔出,用“其徐如林”的緩劍式化解了陸劍飛的剛猛劍招。

“陸大人,既然要打,那便分個高低,在下也想領教您的高招很久了。”劉公子的眼神之中閃爍著炙熱的光芒,他從來不好鬥,可眼前這個人的名聲太過響亮,既然來了,若不較量一番,只怕也難消自己內心的激動。再加上一旦自己和陸劍飛對決起來,這大帳之內空間肯定不夠,待殺到外面之事,自己可以散佈皇帝已死的謠言,動搖軍心,還可以順便目測這裡到底有多少即戰實力。

“公子,讓我來吧。”趙平原道。

“你退下,平原,這是我和陸大人之間的較量,你只要負責不讓外人插手介入便好。”劉公子吩咐道。

“是,屬下遵命。”趙平原斬釘截鐵地道。

“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藝高人膽大。那好,本官今日便要向公子討教一番。”此刻的陸劍飛,憤怒已然達到了頂點。

“來啊,帳外更能施展手腳。”劉公子翻身出帳,趙平原立刻跟上。

陸劍飛一腳踢飛案几,旋轉追著趙平原身後,逃出帳外後,劉公子伸手拉開趙平原,雨寒劍前刺,直接粉碎了案几。劍身的寒氣緩緩湧出,在這北風呼嘯的大漲之外,顯得格外陰寒。

“好劍法!”陸劍飛雖然嘴上稱讚,但他的“龍戰於野”凌厲劍招迅速揮出,劉公子用劍身牽引過斬日劍的鋒芒,身子微微旋轉,手腕刻意降低,登時地上彈起一層積雪,泥點與髒水四濺,劉公子左手輕揮,用衣袖彈開汙穢。

“以守為攻的劍法,好的緊!”陸劍飛讚道。

眾人見到陸劍飛和劉公子爭鬥起來,都擺開陣勢將劉公子和趙平原給團團圍住。

“哈哈,真沒想到,堂堂御前侍衛統領陸大人,竟然會懼怕我這個小人物?不過,我要告訴你們,之前的狗皇帝已經被我父皇所殺,現在坐鎮京城,坐擁天下的是我父皇劉世塵。你們跟隨著陸劍飛,只是孤魂隨野鬼,不會有好下場的。我見馬將軍不在此地,想必你們定是受了陸劍飛的蠱惑,才會一時糊塗與朝廷作對,只要你們先肯退守一邊,放棄抵抗,在下敢在這裡向每個人承諾,待回到京城,都會有賞賜。”劉公子趁機策反眾人。

陸劍飛雖然內心焦急,可此刻卻沉得住氣,厲聲安撫道:“各位兄弟,切不要受到此人的誆騙。他既然今日敢隻身前來,便說明那劉世塵已經是窮途末路,必須要依靠你等相助,才能奮力一搏。若是輕信他之謊言,將來必會追悔莫及。況且,這一路來,我陸劍飛是怎樣之人,大家看在眼裡,兄弟們,你們摸著良心說,我陸劍飛可曾有過半點私心?”

這一番話語較量下來,讓眾人瞬間亂了分寸,也不知道該聽說的才好,畢竟雙方說的都有道理,而且現在京城局勢到底如何,沒人知曉。

陸劍飛見眾人猶豫不決,便厲聲道:“弟兄們,待本官擒下此逆賊,便可分曉。”說完,他整個人如長龍一般攻向劉公子,這劍招,這速度,這氣勢,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欲知後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