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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神槍(2)》第二十九回:神秘男人

上回說到:突然出現在姜、瀟二人面前的神秘中年男人武藝高強,並偷襲姜峰,將他制住。

姜峰的性命此刻就握在了中年男人的手裡,他背上滲出虛汗,但仍然故作鎮定道:“沒想到前輩的劍速竟然如此驚人,哼,在下著實佩服。不過,倘若光明正大地對決,在下自信不會輸給你。”中年男人的臉上早已沒有剛才悠閒自得的神情,他將手中的寶劍稍稍往前一送,嚴肅地說道:“你這小子,性命已掌握在我的手中,是你自己學藝不精,江湖閱歷不夠,才會上我當。告訴你,在這舉世皆濁的江湖之中,只懂得一招半式卻不懂防人之心不可無的人,是會吃大虧的。所以,你現在用激將法也無用,既然你是乾門弟子,也休怪我手下無情了。”姜峰聽後內心一顫,他知道自己不能死,否則報仇的事情豈不化為泡影,也恨自己為何不把那塊令牌收好,惹出如此多的是非爭端,這次還送了自己的性命,他不由得大聲叫道:“慢著!”中年男子穩住手中的寶劍,冷笑一聲,乜斜著說道:“我原本以為你這小子是條漢子,到頭來,還是要跪地求饒?哈哈!”姜峰自尊心極強,怎會讓人如此羞辱,氣憤地說道:“簡直胡說八道,寧教我人頭落地,也不會向你求饒,我姜峰堂堂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只做斷頭郎,不做屈地種。”中年男人望著姜峰剛毅的眼神,語氣忽然變得平緩,道:“好小子,你有何遺言儘管說,若我找乾門報仇之後還有命活著,一定替你做到。”瀟暮雨在一旁正想衝過來,不料卻被中年男人一招掌風擊退。姜峰神色凝重,道:“你殺我可以,而我的這位朋友,她並非乾門弟子,身上也無乾門令牌讓你起疑,懇求你放她一條生路。”瀟暮雨焦急地說道:“前輩,江豐他是從中原來的,他不是關外人氏,更不是什麼乾門弟子,我求求你放過他。”中年男人乜斜地看了看她,道:“小姑娘,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你快走吧,我不會濫殺無辜的。不過,這小子,我管他是中原人還是關外人,只要身上佩戴著乾門的信物,我便要取他性命。”他抽回寶劍,又迅速向姜峰的脖子劃去,喝道:“小子,閉眼受死!”姜峰緩緩閉上雙眼,腦中浮現出無數畫面,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心道:生亦何哀死亦何苦,既然上天要亡我於此,我又何須抱怨。瀟暮雨瞪大雙眼,雙腳似乎被什麼東西抓住,根本動彈不得,她雙手捂住嘴,扭過頭去不敢看……

京城街市,劉公子和方馨瑤閒庭漫步般並肩走著。他們從城內走到城外,又從城外走回城裡,足足逛了將近兩個時辰。方馨瑤走進一家賣玉石的商販鋪子,劉公子緊跟著進去。商販見劉公子裝束富貴,氣質過人,以他經商這麼多年的經驗,早已知曉他是王公貴族,趕緊殷勤地把鋪子裡最好的玉石遞給方馨瑤挑選。方馨瑤本也是千金小姐,又正值妙齡,女兒家自然喜歡這些玉石飾品。不過方馨瑤性格孤傲,慧目獨具,一般玉石她根本看不上眼。挑選許久後,方馨瑤才拿起一塊彎月形的薄玉,仔細地撫摸兩下,又提到眼前觀看了玉石的細節,看樣子很是心儀。她隨口詢問道:“老闆,這塊玉怎麼賣?”商販看著方馨瑤,興奮地拍手叫好道:“哎喲,這位姑娘,您的眼光真不錯。這塊月之玉乃是由‘能工巧手’公輸離採集上等好玉,費時許久才雕刻出的極品好玉啊!姑娘你眉清目秀,相貌傾世,這玉和你真是絕配。”方馨瑤本來就看中了此塊美玉,又聽得老闆這麼一讚,心中更是歡喜,道:“老闆,那好,這塊玉我要了,要多少銀兩?”商販奸笑了一聲,似乎在高興他的甜言蜜語得逞,道:“哦,姑娘是賞玉行家,我也不漫天開價,二百兩白銀賣於你。”方馨瑤聽到價錢後差點沒把玉石脫手,驚問道:“二百兩白銀?老闆,你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這玉,我不要了!”方馨瑤把玉放回錦盒之中,正欲轉身離去,劉公子卻走了上前,攔住她,道:“方姑娘,好玉配美人,剛才那玉難得你喜歡,就讓劉某買下轉贈於你,如何?”方馨瑤又回頭看了看月之玉,道:“還是不用了,劉公子,我們…”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劉公子打斷,道:“方姑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先前我們不是約好,今日做一天摯交好友的嗎?你既然喜歡這玉,我作為好友,贈於你又有何不可?”方馨瑤內心是很想要這塊月之玉,但是她又不想接受劉公子的恩惠,此刻猶豫不決。劉公子從袖裡掏出兩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商販,道:“老闆,麻煩你替我用上好的錦盒包好,這塊玉我買下了。”商販臉笑的跟朵花似得,開心地接過銀票,連忙說道:“公子您放心,一定給你用最好的錦盒裝著,您且稍等。”他趕緊取過寶玉,到內堂尋找包裝的錦盒。

方馨瑤不好意思地望著劉公子,道:“讓公子破費了。”劉公子只是微笑著,眼神一直不離方馨瑤,:“姑娘說的是哪裡話?你也不必感到虧欠我什麼,姑娘只需認定此玉僅是你的一位好友相贈便可。倘若以後你我二人立場不同,要為敵人,也不必顧念今日之舊情。”話到後半段,劉公子的語氣顯然有些傷感。方馨瑤低著頭,嘆了口氣,道:“要我們不是敵人,那該多好!”劉公子聽到這話,大聲笑出:“哈哈,有姑娘此番言語,劉某此生無憾!”他雖然表情是嘻哈笑著,但嘴裡說的卻是真情實意。方馨瑤沉默一會兒,正欲開口,商販便拿著裝好月之玉的錦盒走了出來。他滿臉堆笑地遞給劉公子,在二人臨走之時,還不忘補上一句:“公子姑娘慢走,日後還要常來才是!”

上回說到:姜峰發怒,狠狠地教訓跟蹤他們的乾門弟子。

關外天門中,景浩瀚向掌門稟報了剛才發生的事情,阿靖自然是在一旁扇陰風點鬼火,但掌門對阿靖的話似乎並不在意,置之不理,反而對景浩瀚處理的方式大為讚賞。阿靖雖然心中不服,但眼前此人畢竟是自己父親,他也不敢多言,只好退到一旁。掌門面色嚴肅,在見眾弟子皆已到齊後,嚴厲地說道:“還有幾日便是四派會武,我們天門一直高居關外四派之首,知道為什麼嗎?就是因為我們門下弟子人才輩出,一代更勝一代。所以,此次的優勝理應是志在必得。由於會武規定每派只能出兩名弟子,經過再三思量,決定本門由景浩瀚和獨孤靖參加本次會武。”門下眾弟子聽到此話,不禁議論紛紛,又怕掌門聽見,故而小聲嘀咕道:“景師兄(弟)出戰大家當然毫無異議,以他的實力絕對夠資格參加,可是阿靖,武功一般,劍法平平,也沒什麼特殊絕招,若是讓他去,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個參賽名額,著實令人費解。”其實天門掌門是何等之人,他高傲無比,睥睨關外,又怎會把門派的聲譽地位當作兒戲,他自然也知道弟子們在議論些什麼,但是此刻,他卻充耳不聞,因為在他心中早已有周全的計劃,景浩瀚是明面上的保險,而阿靖則受了他的秘計。

在通往乾門的道上,一位精神抖擻的中年男子正騎著一匹黑棕馬趕著路。他劍眉微挑,眼睛炯炯有神,面容清秀,姿態優雅,料想年輕時候也是位風流俊男。前方出現兩人,正是剛才被姜峰打傷的瘦高個和矮胖子,中年男子問道:“你們兩個,怎麼被打成這樣,你們林師姐呢?”瘦高個扶著矮胖子,矮胖子捂著胸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向中年男子解釋著事情的原委。聽完後,中年男子翻身下馬,道:“你們兩個快騎我的‘黑棗’回去療傷,我親自去會會那個小子。”二人還想再說什麼,只是瞬間,中年男子便用輕功飛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且說姜峰和瀟暮雨又走了一踐路,由於不知道地形,剛才還兜了幾個圈子,浪費了不少體力。瀟暮雨覺得有些疲憊,便找了塊空地坐下,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將裡面的液體緩緩倒入口中,頓時感到全身舒適,精神也恢復了一些。姜峰望著天上的大太陽,一旁的烏雲正在緩緩地向它襲來,看樣子等下會有場大雨。瀟暮雨也丟了一瓶給姜峰,道:“快把它喝了。”姜峰接過,將瓶子轉了一圈,又開啟瓶塞聞了聞味道,問道:“瀟姑娘,這裡面是什麼?”瀟暮雨有些不耐煩,道:“讓你喝你就喝嘛,這個是用田七三九以及金銀花等草藥,我再用獨特秘方釀製的良藥,可解人之疲憊。”姜峰很認真地點點頭,然後一股腦地喝下,他覺得雙目少了疲倦,全身也驟然有了力氣,不禁讚道:“瀟姑娘,你不愧為醫仙的嫡傳弟子,果然名不虛傳。”瀟暮雨將瓶子收回,小心地放回包袱裡,道:“不足掛齒,若我師父還尚在人間,他老人家一定能釀製出效果更好的藥水。”姜峰知道她又思念起恩師,自己也很識趣地不打擾她,心裡思量道:不知道京城那邊情形如何,閻大哥是否招攬到了不少天下英豪?方姑娘她可一切安好?王奕新那家夥估計又在使出他的‘凌空妙手’之法,兼濟天下吧。姜峰想到這裡,不由得露出一絲微笑。忽然,劉冰冰甜美的笑容,溫柔的言語,驚豔的倩影閃過自己的腦海,姜峰知道自己忍不住地想她了,他默默地在心裡問了一句:冰冰,哦,不,劉姑娘,你一切可好?姜峰嘆著氣,有些難過地搖了搖頭,一拳捶到了草地上。

“敢問前面二位朋友,可知乾門如何去?”一個宏亮的聲音從他們身旁傳來,或許是兩人都太專注於想心事,竟然有人閃到他們身旁都沒有發覺。姜峰抬頭,看著眼前的這位中年男子,心中戒心大起,因為這一路走來,除了找茬的乾門弟子,就再也沒有見過任何人影出沒,而眼前這人竟然在這個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想想都覺得很是可疑,他不由得問道:“這位前輩,在下和我朋友也是初來乍到,並不熟知此地地形,可能幫不上您。”中年男子伸了個懶腰,又打了個哈欠,坐到姜峰身旁,笑道:“哦?既然如此,便跟著二位了,一人趕路甚為寂寞,三人結伴而行才有些樂趣。”姜峰看著他的臉,那是一張沒有殺氣的臉,也就是如此異常的平和讓他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盛,道:“前輩,不知您高姓大名,往乾門有何貴幹?”中年男子把手中的寶劍隨意丟到一邊,後仰躺下,雙手抱著後腦勺,道:“你也別叫前輩了,我不過虛長你數十幾歲罷了,看起來應該也不老吧?”瀟暮雨看見他這麼幽默,開心地笑出,道:“難道你還要和江豐比年輕啊?”中年男子立起左腳,右腳搭了上去,道:“自然可以,我可認為自己尚未到而立之年,哈哈!”姜峰看著他一直用插科打諢,迴避自己的直面問題,心中的不安變得更加強烈,大聲道:“前輩,你究竟是何許人也?若是來找我二人麻煩,請不必再拐彎抹角。”誰知那中年男子裝作沒聽見一樣,仰天看著緩緩遮住烈日的烏雲,嘆道:“黑雲蔽日,此乃不祥之兆!”他又轉過臉來,道:“啊?江豐,你剛才說什麼?”姜峰猛地起身,亮出寒鐵銀槍,道:“連我的名字都知道,看樣子果然是來者不善,若要過招,便速速請吧。此番的任何事情都與這位姑娘無關,讓她先走如何?”本來以為說出這話,對方就不會再繼續裝下去,露出本來面目。誰知道中年男子依舊悠閒地躺著,這回兒還吹起了口哨,道:“我看你果然比我要老,我之所以知道你叫江豐,那是因為剛才那位小姑娘親口說的,我不過是無意中記下了,看樣子,你很是健忘啊,哈哈!”瀟暮雨拉了拉姜峰的衣袖,道:“江豐,我看你是因為今日一連串發生了太多事情,精神過度緊張,你瞧他對我們並沒有惡意,可別錯怪了好人。”姜峰仔細地想了想,雖然還不清楚他究竟有何目的,但這樣太衝動地對待前輩,也的確有失禮數,便收起銀槍,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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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子陡然拾起寶劍站起,道:“這位兄弟的長槍很是帥氣,與你很配,難道你們也是去尋乾門麻煩的?”瀟暮雨正要接話,告訴中年男子她和姜峰是怕乾門來找麻煩,卻被姜峰提前制止,他卻道:“自然不是,在下和我這位朋友初到關外,怎會和關外四大派之一的乾門結下樑子?”中年男子似乎有些失望,道:“唉,我本以為二位與我去意相同,還想與你們一同前往會會乾門,看樣子,我是找錯人了,唉。”姜峰則道:“那好,既然我們和前輩道不同,則不相與謀,我們就此作別吧!”說完,便拉著瀟暮雨趕緊上路。

“江豐留步,原來你是個騙子?”身後傳來中年男子嚴厲的聲音。姜峰回頭,問道:“前輩何出此言?”中年男子緊握著手中的寶劍,指著姜峰腰間的令牌道:“兄弟別以為我不識貨,你腰間掛的正是乾門獨有令牌,你不是乾門之人又是何人,休要再瞞我?”姜峰感覺到他的語氣有所變化,解釋道:“這塊令牌確實不是我的,我也不是什麼乾門弟子。”中年男子臉色忽然轉怒,拔出手中寶劍,此劍劍刃接口處呈半凹形,劍身中央有一塊凹陷進去的火焰橢圓,整柄寶劍隱約透出一絲火紅光芒。姜峰剛欲抽出寒鐵銀槍,中年男子卻如閃電一般,只見一個飛影過來,自己的槍頭已被控制住,那柄火紅寶劍也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姜峰驚出一身冷汗,他沒想到對方的移動速度竟然有如此之快,功力竟然如此之高,他知道,只要對方稍微一動,自己就會一命嗚呼。雖然中年男子此招實為偷襲,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武藝超群,應在姜峰之上……

欲知後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