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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七歲少女的陰謀(2)

確認沒有被跟蹤後,打扮成“八先生”模樣的紫閃身進入一個小衚衕,拉開一道隙間跨了進去。

“紫大人,您來了。”

隙間對面早已有人等候,她們約好了時間地點會面的,但是紫卻發現對方的神情似乎有些奇怪。

“出了什麼問題嗎?”

“沒有,一切都很順利,只是……”

對方一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作態,這讓紫有點不耐煩。

“不要扭扭捏捏的,快說!”

“……蘭大人這會兒也在這裡!”

“!”

紫穿過隙間抵達的地點,正是胡三娘開的那間全是妖怪的酒樓,與她說話的人自然就是胡三娘了。

聽聞季子就在附近,她心跳也是突然加快,急忙問道:

“她怎麼來了?莫非察覺到了什麼?”

紫的計劃是瞞著季子的,因為她覺得季子肯定不會同意,不過若是木已成舟,按照季子那被動的性格,應該會接受結果的。

“只是恰巧來這裡吃飯罷了,在下覺得蘭大人並不是那麼敏銳的人。”

胡三娘將季子和元綾的事情告訴了紫,才讓她喘了口氣,但是既然季子離自己不過幾堵牆的距離,她行事就得更加小心了,因為季子對於能量——任何形式的能量,包括妖氣、魔力等等——的感應力超乎尋常,想必她此時已經發覺了這裡全部都是妖怪,不能再讓她知道更多資訊了。

“我今天過來只是例行檢查,如果沒什麼意外我就先走了,你去分散她的注意力。”

“是。”

雖然本來還有些安排要做,但是也不急在今天,為了保險紫選擇了先行離開。

目送紫消失在隙間之後,胡三娘也收起了畢恭畢敬的表情,換上了一套嫵媚的笑容,親自端了一盤點心送到季子的包間裡。

“來來來,蘭公子,這可是小店招牌,快來嚐嚐。”

“你是要用嘴喂季哥哥嗎?快讓開!”

------------------------羞蘿場------------------------------------

雖然不比人類,但是這個時代妖怪的數量還是很多的。而俗話說得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所以這些妖怪也是各種各樣——並不是說妖怪的種族與類別,而是指妖怪的行事方式和性格等等。

有些妖怪隱無欲無求,只修長生;有些妖怪佔山為王,為禍一方;有些妖怪化形為人,居於人世……固然細節上有著千差萬別,但是在大類上還是能粗分為三類:親近人類的,厭惡人類的,獨善其身的。

毫無疑問第一種數量最少,後兩種大概五五開,第二種可能稍微多一點。元王統治的這個小國外圍的村鎮中常常有妖怪吃人事件發生,對於這些異類統治者也沒什麼辦法,充其量也就是請幾個沒什麼水準的除妖師去做做樣子,也多虧做這種事的多數也都是沒什麼本事的小妖怪,所以事件的規模都不是很大。

小妖怪僅僅滿足於殺幾個人類或者搞點破壞,那麼大妖怪是怎麼做的呢?

紫靠著季子面具的力量和自己謀劃,透過偽造文書、印章以及收買——她的錢自然也是憑空造出來的——等等手段,已經掌握了王城大部分的權力,元王和他兒子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如何算計季子然後把紫搞到手的事情上,對於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的陰謀完全沒有發覺。至於元綾公主,雖然不像她爹和哥哥一樣被紫迷得神魂顛倒,但是卻被季子迷住了,再說公主本來也接觸不到什麼權力。

不誇張的說,紫可以命令城內超過半數的武裝力量,同時城內各個貴族家內部也有她的暗子,一部分實權貴族甚至都被她偷偷調換成了善於變化偽裝的妖怪。

文武兩邊都抓住的紫,之所以沒有發動政.變,是因為她的時機尚未到。

僅僅控制這個小國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她要創造的是人類和妖怪共存的國度,不但要讓人類接受妖怪,還要讓妖怪接受人類。

到底哪個更困難呢?紫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她有的是時間與精力去嘗試,去完成。

胡三娘酒樓裡的妖怪都是一些親近人類的妖怪,或者至少是對人類無敵意的,紫特意讓胡三娘高調宣傳這個酒店的原因也是為了讓這裡的妖怪更多的出現在人類的視野中——恐懼來源於未知,人類之所以畏懼妖怪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未知,那麼如果讓妖怪變得熟悉、可理解,畏懼就會少很多吧。

除此之外,紫還親自動手去說服附近一些不是很友好的妖怪——為什麼“說服”需要“動手”呢?請自行體會。

她現在要等的,就是以這個酒樓為中心,四散到人類中間去的妖怪逐漸適應新的環境也被適應的時候。

紫的計劃是一個全新的構想,就算是那些親近人類的妖怪,也不過是隱藏著身份混跡在人類中間,並且除了自己的交際圈外,儘可能的少暴露在人群中,像這樣主動滲透人類社會對他們來說也非常陌生,需要時間來緩衝過渡。

順利的話,紫的大計也就能繼續展開。不順利的話,反正對紫來說也沒什麼損失——反正她可是有大把大把時間的去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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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公子,這水晶蝦餃您可一定要嘗一下,要知道,我們店裡用的可不是普通的河蝦,都是從海邊加急運來的海鮮,味道可和您以前吃過的絕對不同。”

“不知廉恥!你竟然用自己用過的筷子給季哥哥夾菜!”

“啊啦啦啦啦,多少人想要都還沒有這種待遇呢——蘭公子也不會介意的對吧?”

“唔姆姆……”(咀嚼聲)

“我也要來!季哥哥,吃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叫什麼反正挺好吃的。”

“公主夾的這個是玫瑰餅,是我們大東家獨創的菜式,用一種叫做玫瑰的花製作的,色香味俱全哦~”

“總之季哥哥你吃嘛!來,我直接餵給你,啊~”

“唔嗯嗯!!!”(噎住了的聲音)

“沒事吧,季哥哥!喝水!快喝水!”

“咳咳咳咳咳!”(嗆住了的聲音)

……

多虧季子實際上並不用呼吸,不然剛才那下就真的把她嗆死了——水和面的混合物灌進了氣管。

狐狸精和小公主在那裡爭風吃醋,讓季子產生了自己莫非是後.宮向主角的既視感,不過她知道,表面上胡三娘是在故意招惹公主,實際上卻在干涉自己的感知,讓自己無法感應到這個包間之外的環境。

不過已經遲了,季子在紫到來的一瞬間就發現了她——畢竟這麼多年的相處使得她們對彼此的氣息太過熟悉——本來她對紫來到這個妖怪酒樓也沒什麼奇怪的,但是胡三娘這樣刻意隱匿她的行蹤,就讓她不得不在意了。

她很尊重別人的隱私,但是似乎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已經超出了個人隱私的範疇。

到底怎麼辦呢?

她倒也用傳音術問了胡三娘,對方卻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剛才是紫吧?”(傳音)

“哦呵呵呵呵,對了,本店新近開張連名字都沒有,若是蘭公子能為本店賜名的話那可就是再榮幸不過了。”(大聲說)

“喂喂喂,我又不想幹什麼,只是問一下而已。”(傳音)

“還請蘭公子賜名。”(大聲說)

“季哥哥你就想一個嘛。”

“唉~那就叫天上人間算了。”

“此名取得甚妙,果然不愧蘭公子,小女子這就讓下人去做牌匾,暫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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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讓胡三娘跑掉了,季子就算想問也沒辦法,除非嚴刑逼供。

她和小公主解決完了桌上剩下的點心,本來想快點把公主送回去,然後自己回家找紫當面問問,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使然,元綾竟然吵著要去她家,名義上是“好久沒見過紫姐姐了我要去看看她”,如果有她在的話季子也不方便問紫有關妖怪的問題,所以她自然百般相勸說你大可過兩天再來看何必急於一時呢,結果倒起了反效果,小公主堅持認為季子是因為和胡三娘有一腿內心有鬼,一定要親自到紫那裡告她一狀。

“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拗不過她的季子最後只能帶著她回到自己府上,各種事情糾纏在一起弄得她腦子亂亂的,實際上真的問出紫的謀劃了之後又該怎麼辦,她也沒想過。

大事小事都是事,事事煩心都得過,季子好不容易找到的新生活,似乎馬上又要起變化了。

---------------------ps-------------------------------(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