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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頂罪

鍾馗認真的說:因為只有受苦,才能抵消他們的惡業,而惡業不除,他們也終究逃不出痛苦,這就是世間的規律,誰也改變不了。還有一個事,你覺得他們可憐,他們現在可憐,是因為在人間造下罪孽,你想過沒有,那些在人間被他們坑害的萬物生靈呢,可憐不可憐?此時此刻他們如果看見這一幕,也許還會咬牙切齒,覺得太便宜這些鬼犯了!崔兄弟,你說他們可憐,那是因為你只看到了果,沒有看到因啊!

鍾馗一席話說的我啞口無言,看來這傢伙其實也挺有文化的嘛。

他見我半晌無話,給了我一個鼓勵的眼神,獨自離開了。雖然我很想讓他就此欣慰,可惜火候不到,不能半途而廢。

我繼續拼命開展各種娛樂活動,對陽壽案不聞不問,整個地獄讓我搞成了大型奧林匹克運動會。

獄卒們每天除了切磋各種牌技,就是探討體育評論。一些“明星球員”的出現還經常造成走廊擁堵,連帶出現一種獄卒,專門打探球星們的日程,以及經常出現的地點,賣給粉絲賺點善業值,善業值不多的,也可以用代替值班來交換。

兩個月頭上,鍾馗終於爆發了,密使帶話給我,鍾馗跑到崔鈺辦公室裡痛陳我的“滔天罪行”,還說如果再不管管,就要親手宰了我然後回去謝罪。崔鈺“無可奈何”的表示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

我收到信後,第一時間讓直屬的藍章鬼卒加強對我的保護,發現鍾馗靠近我八百米範圍內的時候就要發出警報並高度戒備。

沒過幾天,崔鈺派人下來宣佈一條命令,大意是聽說我查案進展緩慢,他非常不滿,再給一個月時間要求立刻破案,否則對所有參與調查的鬼卒嚴懲不貸。

第二天,我帶著胡彬四人去到鍾馗的辦公室提人,鍾馗避而不見,只讓一個獄卒帶著我們下了地牢。整個地牢就是條望不到頭的走廊,兩側是一間接一間的鐵籠,鐵籠空間不大,只夠一個人站立或蜷曲著身體蹲坐,想躺下完全是奢望。我表面裝著新奇好玩,左摸摸右看看。其實心裡暗想,如果把我關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不需要什麼酷刑,三天之內我就能把沒有的事都編出花來拿去招供。

胡彬幾個一眼看到一個鐵籠,飛奔過去撲倒在籠子前,籠子裡是一個面無血色,身材矮小的人。看到他皮膚上的褶皺,可以想到,他曾經是個小胖子,最近才忽然暴瘦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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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胡彬小聲叫他。

我跟過去,看了眼老周的徽章,才知道他原來叫周淵。

老周聽到熟悉的聲音,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發現是胡彬和李飛,還有松柏兄弟,努力的笑了一下,算是回應,看來他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老周附近的幾個籠子,還關著同樣穿著黑色制服的獄卒,應該就是九十八隊。

我指揮藍章鬼卒,把七個人都從籠子里拉出來,用擔架抬到一座籃球場上,這片場地正在舉行著如火如荼的HBA——地獄職業籃球聯賽。他們還有一節沒打完,被藍章鬼卒哄趕散場了。

七副擔架整齊的擺在球場中間,還蓋著白色被單,那被單如果再往上拉一拉,遮住臉,這場景活脫就是剛從戰場上搶回來的戰友屍體。

我吩咐人抬來了我的專用躺椅,坐上去,搖了一會,對著虛空問道:這應該怎麼審呢?

這倆月一直對我態度冷淡的胡彬忽然殷勤的從身後湊上來,弓著身,貼著耳朵小聲對我說:既然已經知道他們都是冤枉的……不如……

我抬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作勢止住了胡彬的話,反問他:你怎麼知道是冤枉的?

胡彬繼續用那副奴才腔說:起碼老周是冤枉的,那晚我們全隊都在宿舍,一直聊到很晚,沒有人出去。

“那也不對啊,你看過《東方快車謀殺案》嗎?”我問完,雖然看不見,但是能感覺到身後一顆腦袋在搖。

我冷笑著繼續說:我怎麼知道你們幾個是不是共犯……查案嘛,我要避免先入為主。

胡彬自嘲的笑了一聲,不再說話。

我站起來在七副擔架前來回踱步,思考良久,問陳寬:人死了會變成鬼,那你們……咱們已經是鬼了,還會死麼?

陳寬拱手答道:會死,人有陽壽,鬼有陰壽。人的陽壽盡了開始做鬼,鬼的陰壽盡了,重新投胎做人。

我用腳尖指了指老周的頭,繼續問:那他要是死了,也去投胎?

陳寬說:不會,咱們做了鬼卒,陰壽比一般的鬼長了數百年,善業功德攢夠了,會一點一點的升,升到最後成為天仙,遠離痛苦,永享快樂。天仙再勤加修煉,就會入菩薩道,乃至成佛,那就徹底涅槃,不生不死,不苦不樂……

我插嘴道:別扯那麼遠!就是說,如果咱們不死,就會成佛唄?

陳寬道:也不是,比如做到天仙,如果只享受不修煉,等陰壽盡了,福享完了,一樣重新投胎做人,只能說我們距脫離輪迴更近一步……

“行了行了……你直接告訴我,那死了呢?”

陳寬面帶懼色道:死了,神形俱滅,只剩下一絲殘存的意識陷入無盡混沌,那是比地獄還可怕的地方!

我故意犯難的思索了一陣,繞著“七個戰友”走了幾圈,才停住說道:現在我叔急著要我交差,可是這個案子實在不好查。我覺得,反正這事鬧成這樣,那個小偷以後也不敢再偷了,而且你們看啊……這幾個,夠嗆能救回來了,不如就從這裡選一個最沒希望救活的,頂上去算了。

說完我環視四周,連一向對我俯首帖耳的陳寬都歪著嘴倒吸涼氣。胡彬金剛怒目的瞪著我,雙手顫抖,看樣子要是沒有幾個藍章鬼卒在,他現在就能用鞭子抽死我。李飛和松柏兄弟則滿臉鄙視,輕輕嘆氣。

“沒人反對哈?那就這麼定了!看看哪個比較慘,千萬別浪費了,臨死之前給咱們解決個問題。挑個說不出來話的,免得上去一問漏了餡……”我正自顧自的大聲說著,忽然發現場邊蹲著一個老頭,花白頭髮,花白鬍鬚,笑嘻嘻的看著我們這一出,像看戲一樣。

讓我震驚的是他穿著鬼犯的衣服,現在地獄裡經過我兩個月的改造,獄卒們臉上帶有笑容已經不新鮮了,但是我從沒見過笑的這麼開心的鬼犯,而且還是在操場上,不是工廠裡,一個鬼犯單獨的,沒有任何看守,沒有任何捆綁的出現在這裡,還蹲在那裡看著我們笑,這畫面簡直太突兀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