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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註定的結果

顏越從容不迫,從儲物袋中取出兩枚玉符,展露在秦廣元眼前,“師父,你還有兩枚玉符在我這。”

黃長老聽言微疑,當此情景,也不多言,與酒會長老道:“前輩,一枚玉符,可增一個月年份,若想讓他顯形,需得再用兩枚。”

酒會長老已知顏越所說方法的原理,再將黃長老“暫放”在顏越那的兩枚玉符中的生命元氣注入酒中。

眾人神識又再探入,只見靈酒年份加起來變成了七個月。

正欲出言間,忽見靈酒變化,七個月年份,竟然漸漸減少,最終變成了四個月。

看到這個情況,眾人面面相覷,“果如那少年所說,此人陳釀技藝只具暫時性?”

秦廣元見狀,再也無法淡定,心中一慌,拔腿逃跑。

他若一口咬死,是顏越與黃長老的玉符動了手腳,眾人可能還分不清是非,可此時一逃,眾人再也不用分辨。

他逃又能逃到哪去,酒會長老大怒,探手一抓,便將他直接抓入手中。

秦廣元驚慌大叫,“老祖,救命!救命!”

南山七老中的一老是他長輩,此時再也坐不住,與南明聯盟幾個結丹走上前來。

他們尚未說話,顏越便指著他們道:“眾位前輩,秦廣元的酒方,就是他們竊來告之的!”

此言出口,品酒士們及南明聯盟的人都是一驚。

酒會長老想到自己方才將試題展露人前,雖然自信旁人神識無法瞞過自己禁制,但修真者神通莫測,連如龍公子這個小輩,都能發現他們三個也沒發現的疏漏,結丹修士中出個奇人異士,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又再結合愛耍手段的秦廣元快速給出第一方案之事,已完全相信顏越所言。

顏越之前不說此事,是因為沒有證據,現在秦廣元已被證實是個宵小之徒,前事就算沒有證據,他人也會相信。

不趁機狠狠抽南明聯盟之人一記,實在太對不起自己。

南明聯盟之人驚慌不已,做賊心虛下,很快露出馬腳。

眾人商議一陣,將秦廣元帶了出去,事後發落。

秦廣元被帶走,知道自己不死也廢,也顧不得什麼了,癲狂大叫,“沒用的師父,收了個有用的徒弟,沒用的師父,收了個有用的徒弟……哈哈哈哈!”

顏越大怒,望向黃長老,快速道:“師父,這人瘋了,你別往心裡去。”

黃長老搖了搖頭,笑道:“師父怎會聽他挑撥。”

確認秦廣元之事後,眾品酒士大感慚愧,他們先前還說,“難道我們這麼多人,還不及你一個小輩慧眼如炬?”

可沒想到,他們還真不及一個小輩慧眼如炬。

其中以舉辦方的酒會三名長老,最感慚愧,搖頭道:“先是如龍公子發現我等疏漏,現在又是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以一人之力揭穿我們這麼多人也看不出的蹊蹺。”

“我們真是老嘍,以後就是年輕人的天下嘍。”

童玉尊將四塊玉符的費用,給了黃長老,望向二楞子道:“少年,你可想拜我為師?”

結丹後期,又是六樽靈酒師的童玉尊,竟要收徒了?

眾人看著顏越的目光中,竟帶著一絲小羨慕。

顏越微微一怔,他那麼多個身份,變都變不過來,而且身上秘密繁多,每日在一個結丹後期眼皮子底下晃來晃去,秘密遲早被發現,寶葫蘆一旦被發現,師徒瞬間就會變成仇人。

若說“我已有一個師父”,或者“需經師父同意”定然推辭不過去。

便道:“承蒙前輩厚愛,晚輩現在只想閉門潛修,以求早日晉入築基。”

結丹後期又是六樽靈酒師收徒,哪還有不趕快拜師之理?

既然藉故推辭,那就說明,他並無拜師之念。

童玉尊這等身份之人,一句話出口後,怎會再行開口,一拍儲物袋,取出十萬靈石,丟給顏越道:“希望這些靈石,能夠助你早日達成所願。”

說完,目光望向南明聯盟修士方向,發出了一個警告之意。

顏越推辭了他的收徒要求,又再拒絕相贈的靈石,就有點說不過去了,便恭敬接過靈石,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欣喜之色。

眾品酒士望著二楞子,均是議論,“這少年能夠發現秦廣元的伎倆,真是不簡單吶。”

“此人若有築基修為,酒藝方面,與如龍公子,不知誰優誰劣。”

二楞子的修為,與如龍公子是絕對比不了的,酒藝方面,還真不好說。

如龍公子的酒藝,連透過海選都需要開後門。

而這個二楞子,以二樽水準,險些煉出三階極品靈酒。

眾人暗自做了一番比較,均暗暗點頭,“我們天青大明,總算有人能壓過如龍公子一頭了。”

秦廣元作弊,顏越煉出超越上品的靈酒,對戰結果不言而喻。

酒會長老宣佈這個結果後,大殿內一片沸騰。

“松風樓勝出,多半是那個二樽靈酒師的功勞。”

“此人酒藝幾乎可以與如龍公子比肩!”

“咦,杯忘憂不是說此人是被他們開除的靈酒師學徒麼?”

忘憂店主與掌櫃父女二人,張大著嘴看著二楞子的方向,腦中空白一片。

“你不是說這個楞頭楞腦的人,留著徒增口糧麼?”店主望向掌櫃。

掌櫃哪知道呆頭呆腦的二楞子,酒藝這麼高超,若當時早發現,再培養一番的話,今日再帶著他來參賽,他們杯忘憂何以淪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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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已經發生,後悔也沒用。

“此人曾在我們杯忘憂學藝,能獲得今日成就,也有我們杯忘憂一份功勞。”店主做著自我安慰間,竟生出一股自豪感,與周圍人不斷抱拳示意。

秦廣元的事情,雖未被當眾揭發,但仍被在場結丹傳到了小輩那裡,小輩們再一傳後,已全場皆知。

“傳言果然沒錯,南明聯盟之人最愛幹這種勾當。”

“可不是嗎,聽說秦廣元當年便是以相似伎倆戰勝黃大師,才得以成為青峰道人親傳弟子。”

“南明聯盟另外的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看他們那幾個結丹老祖,那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南明聯盟來觀看煉酒大會的幾個結丹修士,登感無地自容。

之前的謠言還沒鎮壓住呢,今日又再起風波,而且醜事還被當場揭穿。

他們即使臉皮再厚,再不禁想要找個地縫鑽下去。

而這一切,都是那個小兔崽子引起,“先是奪取我們寶物的小賊,再是針對我們酒樓的主使者,接著是撒播謠言的幕後之人,今日又是這個小兔崽子,為何有這麼多人跟我們過不去!”

顏越和黃長老獲勝,姒柔等人又驚又喜,激動無比。

待顏越與黃長老回到席位,姒柔拉著顏越的手道:“師弟,沒想到你果然助我們取勝,真棒!”

忽又似想起了什麼,不覺臉上一紅,隨後大起膽子,把臉湊到顏越面前,“你說到做到,那我也說到做到,親吧。”

顏越早已忘記此事,看著姒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竟要讓他親嘴,哦不,是親臉,真被姒柔弄得有些窘迫了。

姒柔見顏越半天不親,微有些尷尬,隨後抱過顏越的頭,湊上前去,小嘴在他臉上嘬了一口。

顏越正想著怎麼逃避,沒想到竟被霸王強上弓了,這可是他與少女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心中一股熱意湧起,直想把如野獸般,將姒柔撲倒在地。

顏越定力還是有的,姒柔的父親也還在一旁呆滯地看著呢。

呆了片晌,大叫一聲,如一個害羞少女般,拼命逃離,擠過人群,瞬間消失在眾人視線裡。

姒柔看著顏越的模樣,格格笑了幾聲,忽感受到兩道有如實質的敵意,又再臨身。

這次,這兩道敵意的恐怖程度,直是上次的數百倍之高。

讓姒柔背心都不禁一涼,全身直墜冰窖。

她幾次三番被人“無緣無故”敵視,欲要發作間,忽地似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那兩個小妖精不是為了如龍公子,還是為了二楞子……”不敢相信這個猜測,望著二楞子消失的方向,卻再也沒看到二楞子回來。

煉氣修士席間,金名秀與江語嫻目中幾欲噴出火來。

顏越與她們,雖然對外宣稱是幹叔與幹侄女的關係,可顏越一直坐懷不亂,對她們從未有半分逾越。

平常連不小心碰到一下手,都各自慌得要死。

可今日,那個小狐狸精竟然親了公子!!!

兩人內心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賢弟,你剛才跑哪去了,可讓我們好找。”無思道人見如龍公子終於出現,忙迎上前去,“你這一走開,真是錯過一場精彩大戰了。”

如龍公子神色間有些不高興,別過了頭去不說話。

酒會長老跑上前來,慚愧道:“如龍公子才學了得,在下自愧不如,方才是在下錯怪公子,望公子別往心裡去。”

一個結丹修士居然落下臉面,與一個築基小輩道歉,正生悶氣的如龍公子也不禁大有寵若驚之感,忙道:“晚輩不敢當,前輩折煞晚輩了。”

兩人客氣一番,無思道人見決賽即將進行,拍拍如龍公子手背,道:“賢弟別忘了為兄與你所說。”

如龍公子連道:“小弟不敢忘,小弟客隨主便,一切事宜當聽大哥安排。”

酒會長老見如龍公子丹田內毫無法力,猜測他方才應是去發洩了一番,又想到松風樓一方也是剛經大戰,法力耗空,便延長了休息時間。

傾杯居對戰杯忘憂,傾杯居勝出,松風樓對戰聚仙樓,松風樓勝出。

接下來的比試,便是傾杯居與松風樓間的最終較量,誰能勝出,便是本屆大會魁首。

等待決賽間,觀戰眾人均猜測起了最終到底誰勝誰敗。

“本來如龍公子應穩勝的,卻沒想到突然殺出松風樓這匹黑馬,現在勝負還真不好說。”

“如龍公子雖然驚豔絕才,但畢竟只有一人,而松風樓那個二樽靈酒師,乃是一個不弱於他的高手,黃大師也不差,我看還是松風樓贏面高一些。”

“我看不然,如龍公子身份超然,松風樓應不會冒然得罪他。”

“他們兩家都在同一條街,不管誰輸誰贏,他們所在那條街

,從此以後必定成為乾元城最繁華地段。”

“正是,新晉十大酒樓第五的阿福酒家,也在那條街。”

休息許久,決賽將要進行,眾人卻不見松風樓方才那名二樽靈酒師,紛紛猜測他去了哪裡。

酒會長老見二楞子失蹤,詢問黃長老二楞子下落。

黃長老先前得到二楞子傳音,二楞子說決賽不再參加,黃長老道:“我方決賽出戰者,為晚輩與晚輩的大弟子姒柔。”

酒會長老雖然希望看到雙雄對決,可到底由誰人出戰,還是要看參賽酒樓的意願。

目光在身份尊高的如龍公子,與毫無背景的松風樓間一掃,似已明白松風樓心理,待休息時間結束,宣佈決賽開始。

眾人見松風樓那個二樽靈酒師不再出戰,又再猜測兩方勝負。

“那個天才二樽靈酒師不出戰,松風樓怕是敗多勝少之局。”

“這不明擺著麼,他們哪有膽贏天青上賓如龍公子。”

一番分析猜測,九成人賭如龍公子勝。

明眼人卻是內心冷笑,“此次大會結果已定,我們天青大明舉辦的大會,怎會讓外來人取得最終魁首。”

“反正第一第二都是我的,也不在乎哪個第一哪個第二……”化身成如龍公子的顏越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臉帶淡然笑意,行入場中。

這場大會,無思道人委婉跟他說了,他不能取得最終魁首。

經無思道人稍一提點,顏越便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他這個如龍公子的身份,乃是一個外來賓客。

就像先前欲給傾杯居佈置頂級陣法一樣。

想在乾元城內做做小生意,可以。

想要把生意做大?不行。

頂著這個身份,即使用於參加海選的靈酒沒有過關,天青門方也會給他開後門,讓他透過。

你既然想要參加大會,那就賣你一個面子,讓你參加。

這個面子,還可以持續到四強,大會上必定會讓你贏一場。

之後的四進二,我們就不會再幫你了,一切輸贏隨意。

可二進一,即使你是再尊貴的賓客,終究也只是賓客,我們的比賽,讓你奪魁,豈不是會讓人嘲笑我們天青大明無人。

所以,這戰,顏越必須得輸。

正是知道了這個註定的結果,才會冒險化身成二楞子,無論如何也要幫松風樓打入決賽,不然怎甘心將魁首拱手讓給聚仙樓?

而松風樓乃是他的產業,將勝利讓給松風樓,等於還是讓他這個“外來的天青上賓”獲得最終魁首。

想到此事,就覺得心中好笑,“你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松風樓是我開的吧,反正兩家都是我的酒樓,任你們怎麼擺弄,最終也還是我贏!”

話雖如此,可顏越並不怎麼笑得出來。

他知道,最終一定是松風樓勝,然而黃長老的想法,正好與他相反。

“對方身份尊高,又曾相助柔兒,我該如何是好……”黃長老望著眼前的如龍公子,不知接下來的比試,該發揮全力,還是相讓於他。

觀眾席的議論聲,傳入耳中,“松風樓的黃大師技藝不凡,不僅教出了那個天才少年,還曾兩次煉出過思鄉靈酒。”

各種說他曾兩次煉出過思鄉靈酒的聲音傳入耳中,忽地整個人怔在了那裡。

記憶中,只在三十多年前煉出過一次東籬酒,任憑如何搜尋記憶,都找不到任何有關一年前那次新型東籬酒的記憶。

二楞子當時和他說,新型東籬酒是他在頓悟的情況下煉製的。

二楞子在時,黃長老也時常出現過類似頓悟,比如突然出現一種蒸餾到極致的靈酒,大家都不知道哪來的,那肯定又是他在頓悟的狀態下煉製的。

可這神奇莫測的頓悟能力,卻只在二楞子在時,密集的出現,二楞子走後,黃長老再也沒有遇到過。

想到這裡,身子忽地一震,“難道,這一切都是二楞子所為?!”

黃長老以前從沒生出過這個荒誕的想法,一個剛招收到的靈酒師學徒,煉出蘊含酒意的靈酒,怎麼可能。

可現在,二楞子連番給他帶來震撼,在他眼裡,二楞子似變得非常陌生,根本不知道二楞子到底還有多少隱藏的實力沒有展露。

如此實力又是怎麼來的,離開的這段時間,拜了哪個高人為師,又或者,打一開始,二楞子就是一個不世高人?

黃長老越想越遠,口中喃喃:“二楞子到底何方神聖……”

“師父,師父,師父……”姒柔的呼喚聲,將黃長老從飄散的思緒中帶回。

驚醒過來,搖了搖頭,見到眼前正對著他保持行禮姿勢好久的如龍公子,連道:“在下竟然走神,公子勿怪。”

“怎會怎會。”如龍公子謙遜地客氣道。

黃長老微一猶豫,忽走上前一步,抱拳道:“公子雖是元嬰高徒,身份尊高,但在下仍會盡力一戰。”

在他想來,如龍公子身份顯赫,顯然是已內定的最終魁首,他若贏對方,可謂得罪所有上流社會的人士。

可現在,只想證明自己,再也顧不得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