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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它是你的了

“隊長!你就消消氣吧!命令既然是城主府直接發下來的,那咱們可是不好偷懶呀!”篝火邊一個城衛有些感慨的勸道。

“有什麼不好的!兄弟們這麼賣命,但就是捉住了那小子,也不過是給昆特那個蠢貨增加點功勞罷了,還他媽的不如就這樣回去呢!正好膩歪膩歪他,讓那個蠢貨也擔上一個失察的罪名!這樣讓我也消消心中的悶氣!”被稱為隊長的中年人面部扭曲,看樣子是被口中所說的昆特給氣的不輕。

“隊長啊!”還是那個城衛開口說道,“兄弟們往常跟著你沒少享過福,也不差這一回啊!這回上面逼的這樣緊,咱們可不能為了圖一時的舒服讓別人挑出理來,那樣我們兄弟幾個還差點,你擔的責任就大了呀!”

聽著這語氣誠懇的聲音,中年的隊長陰沉著臉並沒有反駁,在那裡低頭考慮,那個城衛見他有點聽進去的意思,便又開口說道:“至於昆特那蠢貨,他既然發現了那個小子,竟然沒有捉住?怕是……哼!城主那裡不好交待呀!總會是有他的好果子吃的呀!你就放寬了心吧!”

“沒捉住?那是他愚蠢!不過聽你的意思是說……要想讓昆特難受,哪怕碰上了那小子也不動手嗎?”中年的隊長思索著問道。

“哎呀!隊長!我不是這個意思!真要是讓咱們碰到了,那就是隊長你的運氣來了啊!至少功勞只會比昆特多,不會比他少!到時候城主大人一發話,估計連我們都會跟著你沾光啊!那時候……”說到這裡,那城衛神態盡顯阿諛,竟然憧憬起將來來。

“哼!說正經的!到底怎麼辦!”中年的隊長語氣陰沉,不過看臉色來說對剛才那番話還是很受用的,而說話的這個城衛明顯也是隊長的親隨,所以他說話時也沒有什麼顧忌的。

“隊長啊!”雖然見隊長語氣不好,但那個城衛臉色還是有一些怪異,眉宇間竟然出現了幸災樂禍的神態,他思索著同時也有些揶揄著說道:“昆特他不是沒捉住對方嗎?估計他也是怕這件事被城主大人知道,才不得已上報的!不過人就從他眼皮底下跑了,而且據說還被搶走了一匹馬,你說城主大人心裡能不生氣嗎?”

“不過要是那個人被咱們城衛隊的人捉住,不管是那一個小隊捉住,城主大人都會照顧面子給昆特記上一筆功勞,但沒有捉住那人的小隊,也只有在這風雨中多受些苦的命了。對方也不是傻子,肯定會想機會渡過蒼藍河,等他到了佈雷爾的地界,哼!那咱們城衛隊還會頂個屁用?怕是聯邦議會也是會顧忌那邊皇族的反應的。”

“所以我說呀!咱們要是盤查嚴一點的話,說不定把對方嚇到別的小隊防區去呢?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寬寬鬆鬆的這樣呆著,能捉住最好!不能捉住也不要把對方嚇到別的地方去,給他們增加立功的機會!”那個城衛的這一番話,到是把心中的所想說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折,說完之後他緊盯著帳蓬中間的那個中年人,想看看他有什麼樣的表情。

“嗯!你這話說的還是很有道理!與其讓他們去搶那份功勞,還不如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得不到!省的他媽的讓老子生氣!”中年的隊長輕輕的點了點頭,認同了屬下的觀點,然後停頓了一下,猛的一拍大腿,惡狠狠的說道:“好!就按你說的方法辦!”

帳蓬裡剩下的四個城衛都連忙點頭答應下來,那名中年隊長象是去了一塊心病,神態間有些放鬆下來,但卻又罵罵咧咧的發起了牢騷:“你說咱們城主也是,為了什麼狗屁的通緝,竟然在這種天還把兄弟們都派出來了,這大風大雨的,他也不知道兄弟們的難處,連多一個銅板的酬勞也不給!媽的!他們到是好,沒準這時候正摟著小娘們兒享受呢!哎!去他祖母的吧!哼!”

這話讓餘下的幾名城衛都訕訕的笑了起來,隊長罵當然可以了,但要是自己跟著罵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至於其中的道理,就是不說大家心裡都有數,所以也就只能用笑聲來響應隊長了。

但就在這時,一陣猛烈的風夾裹著雨水敲打在帳蓬外,“噼噼啪啪”的聲音越來越大,這說明天氣更加的惡劣起來。那名中年隊長聽到風雨的聲音,不由的開始有點擔心了,因為幾個人的馬匹還栓在帳蓬不遠的地方,雖然在馬背上蓋了一層薄薄的油布,但這麼大的風,這麼烈的雨,又怎能不讓人擔心呢?

“他媽的!這鬼天氣!還讓不讓咱們活了?去!出去看看馬怎麼樣了!別到候人沒抓住,把馬都弄病了,那樣就有真的點得不償失了!”中年隊長吩咐下屬說道。

“去!去看看!”那名巴結的城衛連忙傳達隊長的命令,並急聲催促著,但自己卻並沒有動一下地方。

靠帳門的那名青年城衛見沒人動彈,不由的在心中暗罵,但也沒有辦法,知道這活肯定是自己的,誰讓自己剛剛加入還沒有多少時間呢?便起身拉開帳簾衝進暴風雨之中。

敞開的帳簾讓帳蓬裡被風猛然間充斥而灌滿,風中夾雜著細小雨滴,瞬間吹在正對帳口的中年隊長臉上,讓他面色立刻一沉,旁邊一名城衛察言觀色,見隊長臉色有異,立刻猜出了什麼,迅速站起身拉上了帳簾,嘴裡也開始責怪起出去的城衛來:“這小兔崽子!辦事一點也不利索!連他媽的帳簾都不知道拉!弄得到處都潮了,一會就讓他睡這!”

但他這話也只能被帳蓬中的幾個人聽見了,因為聲音剛透過帳簾,便混雜在了風雨之中,泛不起一絲一毫的漣漪來,而年青城衛的身影已經沒入了其中,消失不見。

一頂帳蓬!五匹馬!帳蓬中有篝火閃動!很顯然至少有五名城衛!而且還未休息!

雷哲趴在帳蓬不遠處謹慎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仔細的心中盤算了一下,先不管對手級別如何,首先在人數上就能拖死自己,所以被發現後戰敗被俘的可能極大,當然還有另外的選擇逃跑或者——死!

不過幸好今天的風雨來的相當及時,要不然自己這回真的是再也堅持不下去了,也跑不動了!實際上幾天前自己的運氣真是不錯,在對方專注於對克格的全力一擊時,所有跟隨城衛的目光不由自主隨他手腕上長繩帶起的蜜拉貝兒而去,讓雷哲捉住了唯一的一個機會,將他面前的那個城衛擊打下馬,並奪馬而逃,最後在南特城附近的荒野中和城衛隊捉起了迷藏。

但當時緊張之下,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就是不應該搶馬啊!後來想到這一點時心中的懊悔真是無法形容,自己應該跳進蒼藍河才對呢!

別人怕水是因為接觸的比較少,但自己又怎麼會怕水呢?亞爾佛列德家族的武技雖然差一點,但基本上都是和水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自己的武技也正是靠水的壓力來提純和精練鬥氣的!

從很小的時候,泰倫斯城外的小清河中就有了自己的身影,要不然也不會年紀輕輕就躋身於中級中階的武者行列!哎!遇事還是太緊張太毛燥了!和克格那小子相比差得太遠了,要不然即使自己泳不過蒼藍河去,救起克格和蜜拉貝兒卻絕不會有任何問題,但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用呢?那兩個人現在怎麼樣自己——不清楚!

風夾裹雨痛擊在雷哲的臉上,讓他沒辦法在想下去了,身後邊不遠的地方有一段乾燥的木頭,這是他準備渡河所用,雖然現在河水湍急,但卻有風遮雨掩,正當時候!

看了看城衛的帳蓬並沒什麼動靜,便用前臂支撐著準備爬起來,但剛剛抬起身體,帳蓬的簾子被豁然拉來,一條人影“蹭”的一下從帳蓬中躥了出來,頂著風雨直奔這個方向而來。

雷哲猛然間意識到——不好!

隨著從帳蓬中衝出的人影向雷哲趴伏的方向奔跑了過來,他的心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來,手中長刀的刀柄被攥的緊緊的,都略有了一些的硌痛,也能感覺到手心中忽然變得水漬滑.潤起來,但這絕對不會是滲進手中的雨水!應該是被驚嚇而出的——汗水!因為它很溫暖…很溫暖!

狂風驟雨的暴虐中,從帳蓬裡透出來篝火的光亮在微弱閃爍著,但雷哲還是能藉助那一絲的微光看清楚對方的動作,也能想象的到,他會帶著奔跑時濺起的泥漿和濁水在頃刻之後一腳踏上自己的脊樑。但現在自己能做些什麼呢?他一時間根本無法想到如何處理才會妥當,實際上他也來不及想了,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而突然的刺激也產生了附帶的效果,思維在這時好象變得份外敏感起來,將對方的動作清晰的傳導在自己的腦海,如同是究極的法術——時光逆轉,在眼前展示了一幅幅慢慢流動的圖畫,但這又有什麼用呢?只不過是讓他能在思維裡多一些遭遇的思想準備罷了,動作和思維已經嚴重脫節,根本無法跟得上想象的步伐了!

這可能就是他所面臨上天賦予的命運緣法,根本無可比擬、無可逃避和無可更改!

而此時此刻,克格的命運緣法相對來說就好了許多,至少現在有遮風擋雨的地方,還有可以充飢的美味食物,並且一個得到絕世好劍的機會也正擺在了他的面前!不!不是機會!而是他得到了!盡在掌握之中了!

他已經算履行完和老麥基的協議,現完全可以將那把絕世好劍攬入懷中,來輕輕的撫慰,慢慢的體貼,真心的疼愛!當然他也要注意照顧對方的感受,雖然自己已經推辭過了,但過分的關注於劍,就難免會讓老麥基感覺到和自己這個偽善的貴族之間有著一條巨大的鴻溝。

但他不知道,老麥基現在根本顧不上對他的感覺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克格所說的那幾句話上了。

不錯!他感覺心都快被這個賊小子…不!這位貴族先生的一番話語刺激的裂開了!命呀!運呀!都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反覆徘徊!只不過是要看自己最後的一下,是不是能夠抓住自己的命運了!

“克格先生!”老麥基情緒激動萬分,但看到對方那有點惱火的臉色立刻就明白過來,他自己從來都沒有感到過,自己竟然有這樣察言觀色的天份,傾刻間便不著痕跡的改了口,語氣也是說不出的討好和熟絡:“克格!你…你說的是真的嗎?”說話的時候,手臂不禁一陣抽動,差點沒去拍拍對方的肩膀來以示親熱。

“當然啦!老麥基大叔!你剛才是太高興了,打斷了我說的話,所以我只能現在才告訴你!”克格在表情和口氣上做戲也根本不差,口中也是稱呼對方為老麥基大叔,就象對方原本不知道自己身份時一樣。

老麥基聽到克格的稱呼,神態上明顯有了略微的不自然,但隨即便恢復過來,不知是不是因為對方所介紹的鋼精玉產地和特性讓他激動,而直接忽略了這個稱呼,還是在心中真的想開了,但不管如何,反正幾個人中間的氣氛非常的融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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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你所說的這樣,佈雷爾的商會聯盟就根本不用去了,可以直接去亞德里恩聯邦,那裡離多拉高原相對較近,得到這種材料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至於它如何變軟的煅造秘技……”在這時候,老麥基的臉色突然嚴肅了起來,他低頭思考了一下,便用沉重而緩慢的聲音說道:“你真的打算告訴我這種方法嗎?如果按咱們所說的協議,你早已經完了要求,這把劍……”他把目光又移到了那把劍上,但現在的眼色中是說不出的堅決,沒有哪怕一丁一點的——不捨!語氣上也帶著無愧的決然:“它是你的了!”

這句話一說,桌旁的另外三人思緒都有了微微的震動,雖然想法不盡相同,但眼神中的羨慕表露無遺,或是還帶有那麼一絲絲的嫉妒?當然這些最細微的東西沒可能太過明顯,有可能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當然其中也有例外……

蜜拉貝兒臉上羨慕的神色就誰都能看的明白,她可不管老麥基的臉色,也不管他還有什麼話說,見已經把劍給了克格,在克格還沒什麼反應之前,竟然就把劍拿了起來,還放到自己的眼前仔細的觀看……

既然老麥基是真心的把劍送給了克格,那她即使還對老麥基有些同情,但對克格卻沒有了責怪,而且克格已經推辭過了,那他能得到這把劍,也就讓蜜拉貝兒真心的喜歡和祝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