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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什麼魔獸

相對來說亞爾佛列德商隊並沒任何的反應,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當然,沒反應的原因是吉羅德沒有告訴他們青狼盜賊團的問題,但如果告訴了,估計以後的僱傭關係也就完蛋了,誰也不願意僱傭一個天天被人惦記的傭兵團,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這是誰也不願意見到的。

黑梟傭兵團的斥候被吉羅德分為三組,兩組在前,一組在後,這樣可以兼顧兩方,如果有跟蹤的敵人,也能較早的發現。在安排斥候的時候還讓賈斯汀挨個囑咐了一遍,要求格外小心,注意自身安全。

中午傭兵團略做休整,吃了一點乾糧,很快賈斯汀便吆喝著上路了,前兩天下過雨地面還有潮氣,經過陽光一曬,地面水氣蒸騰,天氣顯得悶熱。除了雷哲的扈從有點不滿,雷哲本人也沒說什麼,大道理他是明白的,這是為了他們家族的商會,能忍受就忍了吧。

克格和海勒和雷哲走在一起,也沒有報怨,天氣熱的實在是不想說話,感覺一張口,熱氣就會充滿整個口腔。長莖草的帽子還算是管點小用,不過直刺的陽光照在路上,看上去白晃晃的,讓人有點眼暈。

真不是一個旅行的好季節!

陽光炙烤下略微隊形鬆散的模樣在過了中午沒多久就突然間消失殆盡,整個傭兵團象一個刺球露出駭人的鋒芒,不為別的,只是因為斥候傳回的一個小小的訊息。

前方三英裡外有大隊人馬接近!

隱約估計將近二百人!

附近沒有村莊,驛道維護困難,路面坑窪不平很是難走,傭兵團速度已經慢了很多,“路邊二十米外集結!”吉羅德沒有慌張,對方來人身份雖然沒有確定,但泰倫斯附近大隊的盜賊團還是不多的,據斥候所說,對方馬匹不少,前面全是騎兵,不是聯邦的軍隊就是大型傭兵團,不過不管哪個都不是黑梟所能招惹的起的,遠遠的給人家讓路是必須的。

克格和海勒按著團長的要求向路邊的野地中集結,並幫忙推著滿載貨物的大車,雷哲也早就從車上跳下來,跟著大家一起行動。時間非常緊迫,對方速度相當快,斥候的偵察已經受到影響。七輛大車剛剛圍成一個圓圍,轟隆隆的馬蹄聲已然臨近。

清一色的紅色戰馬,極其明顯的魔獸血統,錚亮的馬鐙,銀色的絲織韁繩,馬背上騎士著土黃色武士服,左胸口帶著一隻張牙舞爪的金色小狐狸徽章,身上別外的關鍵部位防護著零星的魔獸甲片,五人一排並行整個驛道,完全無視於路人,凸現一種深入骨髓的霸氣和囂張,整個隊伍雖然二百來人,但附帶一種千軍萬馬的凜然氣勢撲面而來。

騎隊速度極快,距離路邊的黑梟傭兵團已經不足三十丈,一個聲音突然響起,轟隆的馬蹄聲竟然無法壓住那混厚的聲音:“穩!”

這個聲音剛落,馬隊已經離傭兵團不足二十丈,那個聲音又唐突的響起“慢!”

距離十丈!突然間斬釘截鐵的一聲斷喝:“停!”

騎隊在黑梟傭兵團正前方嘎然而止,一時間萬籟俱寂,風淡雲輕!

克格早就被這股氣勢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了,心跳早已加快,感覺中那撲通撲通的心肝都快要跳出胸口,手心中都是汗水,緊握住的細刃劍的手掌也變的滑溜溜了。略徽有一點自責,還沒交戰怎麼就變成這個樣了,前兩年真是白混了。用眼角的餘光一瞟,呃!原來別人也都和自己差不多!至少旁邊的雷哲、海勒臉色都是不大好看,白的滲人,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氣勢逼人吧!

噠!噠!噠!一匹深紅色的戰馬走了出來,不急不緩,就象在驛路上散步,安泰而自然!馬背上穩穩坐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與整個騎隊不同的是身上穿了一件青色的短衫,裸露出雙臂上盤根錯節的肌肉,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左胸口金色的狐狸徽章下面,銀色的絲線繡著一把小巧的武士劍,淡淡的銀色線條如同一股強光刺人眼簾,克格轉過頭和海勒、雷哲對望了一眼,三個人眼中都充滿了不信和駭然!忍不住心跳又豁然加速!

劍聖!

白銀劍聖!

“出來答話!”是剛才那個聲音,只不過在看清了對方的身份之後,這四個字更帶來了難以形容的壓迫之感,空氣都異常稠密起來,似乎被擠壓著發出噼啪的聲響,使雙耳充滿無形的震撼,給大腦帶來一陣陣的眩暈!

“謹聽您的吩咐!克拉託斯閣下!”吉羅德快步走到騎士跟前,彎腰行了個標準的禮節。

“咦?你認得我!”白銀劍聖克拉託斯聲音冰冷無情。

“我在泰倫斯曾經遠遠的見過您一面。”吉羅德小心的回答,背後的汗水早已浸溼衣服,雖然對方離著自己不近,但仍感覺到一陣陣的寒氣襲來,在這炎熱的季節裡竟然讓全身忍不住的輕輕戰慄。

這就是白銀劍聖的實力,青銅、白銀這兩大步的距離如同一條巨大的鴻溝橫跨在兩人面前,沒辦法彌補,同時讓吉羅德無比失望。

克拉託斯冰冷的眼神依舊盯著吉羅德,不在多說一句話,讓他如坐針氈,渾身不舒服,但是吉羅德知道,只要自己有一點回答不好,將面對對方的無情屠戮。而對方兵強馬壯的士兵,會讓整個傭兵團一個人也逃不掉,變成對方的功勳和戰績。實際上即使只有克拉託斯一個人,相信以白銀劍聖的實力只怕也不會留下一條性命。

對方是冒險者公會英雄風雲榜中的英雄人物呀!雖然只是排名在九十七位,但“咆哮狂獅”的名頭決對不是白給的。只要是大陸上的職業者,誰都夢想自己有朝一日也會登上英雄風雲榜,但當你真正面對一名榜單上的英雄人物時,那無形的力量會立刻讓你感覺到是多麼的可憐和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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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羅德努力修飾著自己的措詞:“我們是亞爾佛列德家族的僱傭傭兵團,只往來於泰倫斯和佈雷爾之間。”

見對方沒什麼反應,又補充到:“會長先生的兒子也陪同我們。”

雷哲雖然沒有見過克拉託斯,但基本都住在首府泰倫斯,對城裡僅有的幾個大人物他還是比較瞭解的,不禁上前走了幾步,等待對方發問。

克拉託斯冰冷的目光轉向雷哲,突然問道:“亞爾佛列德商會大門口雕刻的是什麼魔獸?”

“什麼魔獸?”雷哲立刻頭腦發暈,冷汗涔涔而下,努力回想起自家商會大門口的情形:“沒有呀?什麼魔獸?”不禁喃喃說道。

“哼!”聽見了雷哲的自言自語,克拉託斯一聲冷哼,微撥馬頭,高聲喝到:“走!”

這下雷哲也明白過來了,和吉羅德兩人蹭的的跳到路邊,彎腰鞠躬送騎隊離開,如同一片飛馳的紅雲,轉眼之間馬蹄聲已經遠去了,正如來的迅速,走時也決不拖泥帶水。眾人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真是沒想到,在旅途的第一天就會遇到傳說中的英雄人物,雖然讓大家有點擔心受怕,但這也是將來難得的談話材料,到時不定會有多少人羨慕自己,畢竟任何一名英雄排行榜上的人物都是傭兵們嚮往的物件。

白銀劍聖的衝擊力確實難以想象,直到宿營前傭兵們都處在亢奮的狀態,這讓吉羅德到是放心不少,士氣可鼓不可洩,這對以後的行程有很大的幫助,雖然他知道黑暗中隱隱有一群狡詐的盜賊在不時的窺探自己,但是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克格也在憧憬著明天,因為很長時間以來他都是為了知道明天是什麼樣子,才艱難的活下來。

因為他不知道明天將會怎樣!所以明天才充滿了希望!

吉羅德和賈斯汀、胖子哈利等幾名核心傭兵商量了一下,考慮到白銀劍聖克拉託斯剛剛從驛路上經過,而其的囂張的氣焰,早應該讓路上的鬼鬼祟祟遠遠消失了,這就給傭兵團的前進創造了有利條件,雖然有點狐假虎威意思,但卻是一種省時省力的好辦法。

果然,路上順暢無比!借這個東風多趕了二十來裡的路,直到天完全黑下來,傭兵們才把宿營地的帳蓬支起來。

橘紅的篝火在營地中心炙烈的燃燒起來,跳著歡快的舞蹈,散發的光亮映照著周圍整齊的宿營地,讓營地裡的人們看上去影影綽綽。第一天的行程雖然有點勞累和出乎意料,但還算是平安順利。這對傭兵來說就是很好的理由,絕對值得慶祝一下。於是佈雷爾燒灑、杜松子酒,還有泰倫斯地區少見的果酒都被傭兵們拿了出來,商會的扈從也因為有了克拉託斯這個話題而顯得更加興奮和激動,毫不吝嗇的掏出了珍藏的烈酒,很快與黑梟傭兵團的傭兵們觥籌交錯,喝到了一起。

克格一點酒也沒有喝,一個原因是他酒量確實不行,還有就是,他實在提不起一點興趣來,至少在這種沒辦法保證絕對安全的情況下,這一點是他這兩年被人追殺養成的好習慣。雷哲和海勒都喝了一點酒,神態微醺,在烈酒刺激下心神俱爽,看樣子酒這東西的確是拉近人和人之間關係的調味劑,只一會功夫,兩個人就象是多年的好朋友,神色親暱,動作親密,這讓克格真是有點不習慣。

雷哲和海勒、克格三人路途上一直在一起,吉羅德團長露了兩面後,就再也沒關注過他們,他到是真放心把貴客交給他倆,不過經過一天的時間接觸,三個人算是很熟悉了,雷哲身份略高貴一點,但明顯他自己也不怎麼在乎,和兩個人早就以兄弟相稱了。

既然是出來接任務,傭兵團的伙食就要豐盛一些,胖子哈利也是沒辦法,即使再吝嗇也不願意面對整個傭兵團傭兵的怒火,尤其禿鷲腦袋賈斯汀那無窮無盡,重複不停的低聲詛咒更是讓他難以接受。

營地正中的篝火上烤著一隻泰倫斯本地產山羊,這是胖子特別準備的,從泰倫斯到佈雷爾這一整條道路上,除黑森林以外都是平原,樹林相對稀少,所以很難捕捉到大一點的野味,只能在泰倫斯就做好準備。黑森林裡的野味到是不少,但魔獸也品種繁多,去那裡找野味無異於虎口奪食,同時森林裡充滿了無法確定的因素,要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慾而遇到危險,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一個中年傭兵在篝火邊不停的轉動山羊,這兄弟是團裡烤野味手藝第一的牛人,烤出的食物估計也算是黑梟傭兵團的一絕。他烤肉準備的東西也和別人不一樣,瓶瓶罐罐一大堆,還有用野蜂蜜、醬汁、芥未混合在一起的調料汁,一雙大手異常靈巧,可能是動作迅速,也不懼火焰的高溫,飛快的在烤羊上塗抹調料。克格對這個烤肉方法有點興趣,不過看了半天也沒弄明白到底肉上抹了點什麼,只能作罷。心裡估摸著要是這麼繁瑣,還要一大會才能烤好吧,本來想幫海勒和雷哲兩人去拿一塊烤肉,現在只能等一會了,於是先用飯盆盛了二塊乳酪和一條小鹹魚,順手又在碗裡放了幾片弄好的萵苣葉,給兩人端了回去,不管怎麼說,今天的晚飯是可是相當豐盛。

橘紅色的火舌包裹著稚嫩的羊肉,發出滋滋的聲響,油脂不停從羊肉中滲露出來,使整個烤羊看起來油光閃亮,掉落在火中的油脂更是揮發出撲鼻的肉香,這濃濃的香味隨風飄蕩,轉眼間充斥了整個宿營地。

山炮海勒還在聽雷哲說白銀劍聖克拉託斯的事蹟,看樣子是明顯把他自己的夢想和克拉託斯重疊在一起,已經分不清到底誰是誰了,四方臉上幸福的通紅,小眼睛裡閃著璀璨的亮光,如痴如醉的注視著雷哲,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說不出的滑稽可笑。

“照這個盪漾的模樣,海勒如果成為女人,立刻會讓雷哲一見傾心吧!”克格有點惡毒的想象,一有這個想法,腦袋裡立刻浮現出了佈雷爾山炮——海勒的青春婦女形象,不禁心中泛起一陣陣噁心,機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雷哲和海勒反反覆覆談的都是白銀劍聖克拉託斯,雷哲的家族府宅在首府泰倫斯,對克拉託斯這位首府的強人還是有一定的瞭解,比較熟悉的,所以說起來對方的傳說來更能勾引起海勒的興趣。

這是一個英雄輩出的大時代!人們對英雄的崇拜更是狂熱而不分理由,到處流傳著那些有名有姓和無名無姓英雄們的荒謬傳說,至於克拉託斯的怪誕經歷更是在遊吟詩人之間口口相傳。克格對這些不置可否,算是比較冷靜,也不會對某個人或職業者組織有特別的崇拜,這和別人沒任何關係,主要是他太瞭解自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