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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節制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了,比起去拿別人家的錢財,我更喜歡黑吃黑!再說了,我並不認為我目前的實力可以去一個大家族中得到些什麼好處。”易燊看著說話的克格,心中惱怒無比,每次都有人半路殺出壞了好事,他對著克格仔細看了看,方才按捺殺意地說:“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難道他們因為嫉妒而殺人,因不知悔改而滅他人一族,這樣的人也可以放過嗎?你到底是為什麼要幫助他們?難道在你的心中錢財真的這麼重要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幫助他們?你說錯了!我並沒有要幫他們,我只是在幫我自己,算了,反正跟你說了你也不懂,每個人的立場都是不同的,也許在你眼中的被稱為好人的人不過是披著一層外衣罷了,而有些在你眼中被視為壞人的人在其他人的眼裡卻不一定,而我!也是有立場的,我無法判斷誰對誰錯,我只是做我喜歡做的事,我想要做的事,僅此而已!”聽著易燊的質問,克格暗自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然而抬起頭後,克格看見易燊眼中兇光一閃,一道幻影替換了易燊原本站立的位置,而本體迅速往張芳而去,只是他快克格比他更快,克格其實在兇光一出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要下手了,身體早早地作出了反應。

“哧——”“彭——”在易燊要靠近張芳的時候,克格從後面追上,一個鞭腳襲向了易燊,想要將其迫停下來,可是易燊去勢不減,左手按住了克格的右腳,往下一壓整個身軀騰空而起躍過了克格的頭頂,克格沒有轉身,他雙手交叉向後一甩,心中暗自道:“豹撫!”只見兩道元力圈旋轉著擊中了飛奔中的易燊,使得後者擦著張芳摔向了遠處。

……

“現在,你反正都要死了,可以告訴我多一點事情嗎?我還有很多疑點沒有弄清呢!”克格來到無力移動的易燊面前,面無表情地提問道,可就在易燊笑著剛想開口辱罵的時候,一柄飛刀閃著銀亮的光芒刺在了易燊心口處,使得後者來不及說上一句話便已死去,克格回過頭,便看到了二當家張達正站立在張芳的旁邊,見此,克格臉上漸漸凝重起來,氣勢漸漸變得劍拔弩張,就在此時,張芳對著克格說了一句話,化解了這詭異的氣氛。

“克格,過來,我和你介紹下,這是我的二哥——張達。”

好強!這是克格此時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的兩個字,克格知道張達絕對不會是剛剛趕到的,因為早在一開始克格的直覺就感覺到有人正在注視著他和易燊的戰鬥,他可是很相信他的直覺的,只是克格因為要救人所以暫時也沒有去理會,想不到卻是二當家張達匿藏在一旁,然而更令他不解的是為什麼張達要殺易燊?是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嗎?還是怕張芳聽到不該聽的話?雖然這兩者結果一樣,意義卻是大不相同,這決定了張達在整件事情中的立場,看了一眼正不斷和張達聊得火熱的張芳,克格識趣地沒有向張達問出心底話。

忽然,門口來了一名壯漢,卻是大當家張斬,只見他一入門看到了易燊的屍體後便沉下臉來問道:“怎麼回事?誰可以告訴我?是二弟你做的嗎?是不是?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老是做些讓我不能省心的事了嗎?”

“大哥,這不關二哥的事,二哥他是為了保護我才這麼做的。”看到大發雷霆的張斬,張芳趕緊幫著張達辯解道,她可不希望張達和張斬因為她而吵起來,只不過看來這只是她杞人憂天了,張達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著張芳點了點頭之後便往外面走了出去,克格看了看幾眼留在屋子裡面的人,便也隨著張達一同出去,跟在其後。

……

“你快離開這裡吧!這裡守衛森嚴,你如今雖然只是受了輕傷,可是你的高速步伐卻是施展不出來了,一但受到包圍便會死在這裡的!你還是快走吧!”山寨中的一處,暗暗地使人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可是依稀可以讓人看得見一些輪廓,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人被囚禁於此,雙手和雙腳都被綁上了鐐銬,而在他的面前正站著一個人,只見他雙腳有些不自然,應該是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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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現在我能走去哪裡?如今整個寨子都已經被那人重重佈防,憑我一人之力根本就不能突圍,只有集齊你、我還有你大哥三人之力,將那人斬於馬下,我們才可以迅速控制整個山寨,一來可以解除我們的後顧之憂,二來可以幫助你的妹夫奪權,豈不是兩全其美?”那受傷的人對著眼前頹廢的人說道,心中不由得暗歎一聲,即使以往再有多少雄心,在事實和歲月的面前也已被慢慢地消磨而去了,看著仿若無覺的他,受傷之人拉起後者大聲地吼道:“張達,難道你的心已經死去了嗎?外面那人此時此刻在盜用著假的身份,佔領了你們一手建立的山寨,還想要殺你的二弟和三妹,難道你就這麼無動於衷……”

“什麼?你說我三妹來了?莫人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怎麼沒有和我說過?”被囚禁的張達霍然起身,緊抓著受傷之人的雙肩,著急得大聲問道。莫人龍拉開了張達的雙手,嘴角扯起了一絲微笑,對著張達說道:“哦?著急了?不是想就這麼算了的嗎?現在怎麼又問起情況來了呢?算了,我也不逗你了,你給我聽著,你的妹夫與他的弟弟爭奪家主之權,而你的妹夫處於不利地位,因為害怕無奈之下讓你三妹暫時離開了家中,來到此地投奔於你,只是沒想到你卻落得如此田地,真是令人唏噓啊!你就別問我為什麼在這裡了,你知道的,一來我是受苗殄的請求在路上保護著他的妻兒,二來只要有瀾樓閣的人就會有我的存在,然而只是我沒想到,這次的對手實在有些強,竟然連我都對他毫無辦法。”

“三妹在此時在外面?那人很強,恐怕大哥他一人根本打不過,不行!我必須出去,就算是死,我也要和我兄妹死在一起。”想到這裡,張達霍然抬起了頭,直視著莫人龍,嘴裡說到:“你來找我說這些是否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要知道,連你都在他手下吃了虧,你怎麼認為我們三人就一定可以打贏他?現在我被囚禁在這裡,沒有鑰匙根本出不去,你拿到鑰匙沒有?”

“你認為我是你嗎?我可沒有那麼粗心,連鑰匙都不帶就來找你,而且還有一點你說錯了,不是只有三人而已,還有一個銀髮小鬼,不過這些暫時先不說了,先把你就出去再說,那人雖說很強,不過也是因為他在元訣上剋制了我,倘若加上你們二人,我們一起對他進行合擊,必定可以佔據上風,再加上那小鬼,必定可以讓他就地而亡,對了,你該不會有什麼傷勢還沒好吧?不要到時候給我們拖後腿!”莫人龍看了看已經被說服的張達,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其實心中還是不禁一陣陣高興,雖說被說服的最主要原因是因為他的三妹,可若是沒有他來此當說客,又怎能成功呢?

在得到張達的確定答覆後,莫人龍伸出雙手在腰間解開口袋,看著張達向其笑了笑,便拿出一串鑰匙在後者的面前搖了搖,可惜張達卻沒有如想象之中作出某些反應,而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至此,莫人龍不再廢話,走上前,蹲下了身子用四把鑰匙分別開啟了張達雙手和雙腳上的鐐銬,之後迅速帶領著他離開了密室。

……

“小鬼,你跟著我做什麼?想要吃糖嗎?”在山寨的另外一邊,克格正跟在另一個“張達”身後,看著眼前行走的人,克格的心情顯得有些複雜,因為他有很多的疑點都和眼前的人有關係,可惜卻一直沒有頭緒,而現在人就在眼前了,卻不知道有什麼辦法套出話來,忽然被“張達”發現後,克格也沒有驚慌,而是第一時間暗道一聲機會,他迅速站了出來,看著“張達”,頓了頓,緩緩開口說道:“你是誰?你是哪一邊的人?你的立場是什麼?”

“什麼立場?什麼哪一邊?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我是誰?我就是張達,張達就是我,難道我還是別人不成?你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的話就請便吧!”聽到克格說的話,“張達”臉上並未露出一絲異樣,反而面色如常地回答著。

“你的手。”

“嗯?你說什麼?”

“難道你不覺得你的手太白了一些嗎?”看到“張達”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克格向其解釋道:“你的武器明明是雙錘,而且當山賊肯定有長年的打鬥,手上虎口處怎麼可能沒有起繭?所以你絕對不會是張達,而是另有其人!我說的對嗎?不,根本就不用問,因為這已經有答案了!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你果然和他說的一樣,我也沒想過要瞞你,不錯,我不是張達,不過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來問我?你不怕打草驚蛇了嗎?”“張達”靜默了好一會,看著克格幾眼後,問道。克格聽著問話,只是笑了笑說道:““打草驚蛇?我當然怕!只不過我想也許你不是那條蛇,所以我才來找你。”克格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語氣淡淡的說著。

“哦?為什麼?好像我們之前並不認識,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那條蛇呢?”看著微笑著的克格,“張達”挑了挑眉發出疑問:“你可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如同他表面那般簡單的啊!”

“原本我還沒有多大把握的,只是現在我已經有七成可能性了,別小看這七成,這已經算是很高的了。”直視“張達”的目光,克格開口說:“在之前,那大當家,也就是你所謂的兄長在與你、你妹妹見面的時候,我發覺他對你們的情感有些奇怪,別和我說各家人有各家事,我不瞎也不聾,你和你兄長見面的時候,無論是你的冷淡還是他的暴怒,都不像是兩個朝夕相處、同生共死的親兄弟,更別說對回孃家避難的妹妹的態度了,那感覺就彷彿就沒有血緣關係一般,我說的對嗎?”

“沒錯,你說的很對,因為他本來就和我們兄妹之間沒有半點關係,他根本就不是我大哥,你問我是誰?如果我和你說他不是我大哥,而我不是‘張達’,你會想到什麼?”聽到這個問題,克格愣了一下,心中卻想著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突然,克格腦海靈感一閃而過,開口說道:“該不會你想和我說,他不是你大哥,而是我們共同的敵人,你不是‘張達’,而是‘張斬’?”

“你真的很聰明,就和莫人龍說的一樣,沒錯,這件事原本除了我、我弟弟張達和莫人龍以外誰都不知道,當然包括那假的‘張斬’,當時我弟弟為了救我,便喬裝打扮成大當家的模樣,那人信以為真,想透過控制我弟弟來控制整個山寨,而我為了救我二弟,便打扮成他的樣子,這一切都多虧了那人沒有見過我們兩個。”

“所以你的雙手才不做任何偽裝?原來如此,當時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其它地方都偽裝地天衣無縫,可就是雙手露出破綻?原來是想以此向你熟悉的人傳遞訊息,而我則成了傳遞的工具,果然,可是寨中的其他人難道也看不出嗎?”

“他們實力不行,眼力更不行,而且以我對我弟弟的瞭解,想要做到惟妙惟肖並不難,而我弟弟又被那人囚禁了起來,所以也因此一直到現在沒有被拆穿,小心!後面!”

聽到張斬的喝叫,克格瞬間就反應了過來,只見他就地打滾,避開了來自後方致命的一擊,而後站起了身,迅速與後方拉開了距離,抬起頭立馬就看清楚了來人,卻是那假的張斬無疑,這時的他喬裝裝束早已剝下,只見一個身強力壯、穿戴整齊的人站立在原先克格的位置上,一張古銅色的臉上正露出騰騰殺氣,寬鼻而闊嘴,兩耳之間的兩鬢彷彿染上了霜,正賊眉鼠眼地看著克格二人。

“我道是為何在接收山寨的時候總是處處受到節制,原來是還有一條漏網之魚沒有處理乾淨啊!張斬?嘿嘿!我倒是沒有想到原來你才是此處的頭子,不過也算了,反正你們誰是誰也已經不重要了,你們都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就讓我送你們一程吧!”那身著黑衣的修者此刻對著張斬說道,他並不是在說場面話,原本他就已經打算在今天向張芳好好套出家主印章之後便處理三人,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不過也沒有關係,就算把張斬兩兄弟先殺了,結果還是一樣不會改變,尤其是這二十多天以來,他剛剛完成了晉升,境界也鞏固了下來,元力也變得深厚,實力完完全全提升了一個大檔次,只是一直沒有暴露出來,因此他此時的信心完全爆棚,有十足的把握殺死眼前克格二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