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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遇截殺

“真不明白那太子殿下要我何用?那二皇子不是被關起來了嗎?”雲離不解的注視著徐雪殤的後背,徐雪殤回身坐好,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斜臥在軟榻上,不緊不忙的為他解釋,“這二皇子的生父可是位厲害人物,說不準他很快就會放出來。加上皇帝多疑,這太子殿下又如此的精明能幹,這皇位還不一定是誰的呢。”雲離恍然大悟,原來這北魏皇室也是一團亂麻啊!徐雪殤看著雲離那絕美的容顏,不禁嘆息:“這太子殿下要你無非是用作棋子,利用你去魅惑二皇子,讓老皇帝對他徹底失望,那九皇子才不過四歲,活不活得到成年都難說,二皇子一倒,拓拔青雲就會成為皇位的唯一繼位者。這拓拔青雲一旦要到你雲離,第一件事就是將你送給拓拔青山,事後第一個死的一定是這可憐的九皇子。”聽著徐雪殤的分析,明淵徹底服了,這女人將人性和人心把握的如此精準,簡直就是妖孽啊!

“主子為何不把我送給那拓拔青雲?”雲離壯了壯膽子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他多希望徐雪殤能說是喜歡他或者在乎他之類的,他偷眼看了看徐雪殤的表情,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心中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我徐雪殤從不靠出賣親人、朋友換取對自己有利的東西,要什麼自己去搶、去奮鬥、去努力。”徐雪殤湊近雲離,目光澄澈不見一絲雜念,“天下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只有我想要不想要!”她的眸底倒映著雲離和明淵的影子,明淵一陣心虛,雲離則被感動了,徐雪殤將他們的表情收入眼底,繼續懶散的躺在那裡。回去南梁一切都要開始佈局了,再不會有如今懶散的時刻。儘管主子只是把他當成親人、朋友,可雲離還是有一絲雀躍。“嗯!”雲離眼含淚花,這是他有生以來聽過最動聽的話。為了這句話,一切都值得!

回到住處,司蘭他們收拾起了行囊,來時帶的東西裝了一馬車,回去時變成了兩馬車,加上徐雪殤所乘坐的馬車就有了三輛。徐雪殤身上有傷不能劇烈活動,所以馬車行駛的速度較來時慢些。這一路上有明淵這個活寶為伴,司蘭無時無刻的關心、雲離寸步不離的保護,徐雪殤也顯的不那麼悶了。夕陽西下,他們的馬車和隱衛們行駛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就像是行走在畫中一般。明淵和雲離都出來透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欣賞著碧波千里的綠色海洋,不由得心胸開闊起來。

一陣琴聲響起,徐雪殤難得心情不錯,一曲《高山流水》緩緩從指尖流瀉而出。若有可能,她也希望自己能像一般穿越人士一樣,宅鬥一番或者痛快的搏殺一番,然後找個愛自己的人生兒育女,平安一生。可她命苦啊,幾年來她無法忘記自己的親人是如何一個一個死去的,也走不出這陰影,所以她的心被仇恨被算計填的滿滿的,她努力讓自己變強,強到可以掌控一切,可內心卻越來越空虛,她也是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她會累,會迷茫,會難過,可她必須學會隱藏,學會讓別人看不透自己的喜怒哀樂。

琴聲剛剛停止,一隊百人的隊伍殺向他們,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有些破舊,有身穿漢服的、有身穿北魏的民族服飾的、還有身穿西蜀服飾的,他們騎馬向他們殺來,掀起一陣塵土飛揚。“是土匪!”明淵拔出腰間軟劍,雲離也亮出了長劍,所有暗衛和護衛都做好了搏殺的準備。“主子!”司蘭有些害怕,撩起車簾偷看外面的情況,身子不自覺的向徐雪殤靠去。徐雪殤不慌不忙的彈起《清平調》,有他們在自己放心的很,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往她的槍口上撞。也罷,來都來了,就送他們一程吧,送他們去下地獄。“明淵,老規矩,犯我者死!”徐雪殤眸光暗了暗,吩咐馬車外的明淵,明淵勾起唇角回覆一聲:“知道了!”

領頭的土匪生的膀大腰圓,一副絡腮鬍子,身穿北魏服飾,他持刀指向明淵他們,大聲喊:“留下錢財饒你等不死,否則別怪爺不客氣。”他生的威猛,完全沒拿明淵他們當回事。明淵笑了,這是他有生以來聽過的最可笑的一句話,“我說大鬍子,你睡醒了嗎?”那土匪頭子聽了這話,哈哈一笑,回頭看向自己的弟兄們,“兄弟們,這小白臉問我睡醒了嗎?”他身後一陣鬨堂大笑,起鬨聲不斷,“大哥,殺了他!”“就是!”“殺了他,看看是誰沒睡醒?”……

土匪頭子有了兄弟們的回饋,笑的越發得意,“小子,你們再不走,別怪老子不客氣。”他縱橫北魏草原無數載了,殺人如同吃飯般簡單,這些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他見的多了,都是貪生怕死之輩。明淵與雲離互視一眼,二人眼中俱是戲謔之意,“好啊,你殺吧!”那土匪頭子邪笑著哈哈一笑,“弟兄們他說讓咱們殺!”這小子莫不是嚇傻了?他身後又是一陣起鬨聲,“噢……”土匪頭子大刀一舉,帶頭殺向他們,身後的土匪們一擁而上,“殺……”都勒馬向他們而來。暗衛們亮出兵器迎敵,雲離站在馬車上警惕的守著馬車,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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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頭子還是有幾下子的,只是可惜他碰上的是明淵,他的大刀在明淵的攻擊下成了廢鐵一塊,被明淵逼的連連後退。土匪頭子鬱悶啊,這小白臉怎麼這麼厲害?砰的一聲,大刀落地,明淵用劍背打了那土匪頭子的大腦袋一下,“我說大鬍子,現在是誰殺誰?”土匪頭子左右看了一下,這下呆住了,他的人居然死的差不多了。這……他今天怎麼出門沒看黃曆,惹了這群煞神?他驚恐地看向明淵,“公子饒命啊,是我等有眼不識泰山,您就當我們是個屁,放了得了!”他服了,不服不行啊!他跪在地上,祈求著明淵。明淵很滿意他的表現,可他不是聖人,他舉起劍一劍刺穿了他的喉嚨,“對不住了,主子說過:犯我者死。你也不列外。”說罷他拔出劍,那土匪頭子死不瞑目,滿眼怨毒的倒在了地上。徐雪殤的琴音止,眼皮都不抬一下直接就臥倒在軟榻之上。很快,這裡除了徐雪殤的人都是死人了。聽到外面安靜了,司蘭掀開車簾,見到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無數死屍,長長松了口氣。“走吧!”她吩咐車伕,明淵將劍上的血在土匪頭子身上蹭了蹭,將劍纏回腰間,隨後跳上馬車,車隊繼續前行。

“主子,來時不是沒有遇到土匪嗎?”司蘭遞給徐雪殤一杯茶,擔憂的看向她。徐雪殤輕抿了一口,玉一般乾淨無暇的面孔安然自若,“來時有南宮清的護衛隊,他們可是打著南梁的旗幟而來,土匪再笨也知道民不與官鬥的道理。”她將茶杯還給司蘭,拿起案几上的書本翻閱起來,嘴上還不忘嘆息一聲:“看著吧!還有不少明處暗處的人等著呢!”這一路有的熱鬧了,她就是要替雪樓打響這招牌,以後膽敢冒犯雪樓的人,殺無赦。司蘭忍不住擔心起來,還有?天哪,還好暗靈給了主子暗衛,不然他們的處境還真是艱難。她默默地將琴搬到車廂一旁,又開始做起針線來。

明淵和雲離走進車廂,見徐雪殤舒服的躺著,雲離微彎唇角,明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語帶嘲諷道:“人家出生入死,你在這裡倒享受。” 徐雪殤眼睛盯著書本,幽幽的聲音響起,“沒辦法,誰叫我是主子呢!”明淵心中憤憤不平,一屁股坐在蒲團上,見雲離又在擦劍,直接就躺進了他懷裡,“我說,你天天擦,小心把它擦斷了。”雲離被他攪和的只能將劍放到徐雪殤的軟榻下,自己也靠在車壁上休息起來。不知不覺間,幾人都睡著了,車中一片祥和之色。

又行了兩天,來到了北魏大草原邊緣,夜幕剛剛降臨,一群身穿北魏服飾的大漢潛伏在不遠處的草窩子裡,觀察著他們的舉動。一個瘦高的強盜頭子見到車隊中的三輛馬車,目漏貪婪之色的跟同伴交流,“瞧,那馬車華貴異常,裡面定有價值不菲的金銀珠寶。”他身邊的小胖子不住的點頭,“嗯!”其他隨從呵呵一笑,“搶了他們,我們就發財了!”“就是,到時候金盆洗手,娶妻生子去。”他們的願望是美好的,可現實卻是殘酷的。暗一等暗衛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們身後,用刀架住了他們的脖子,“想搶劫我們?”暗一好笑的扭過強盜頭子的頭,抬手就一巴掌,打的強盜頭子眼冒金星嘴角流血,“你是誰?”如今被人用刀子架在脖子上,他簡直不敢相信。暗一嘻嘻笑著,“我們就是你們剛才商量著要打劫的人。”說罷,他一個眼神示意手下們可以了,眼睛一眨的功夫,所有強盜全部伏誅。

“今晚可以睡個踏實覺了。”雲離打著呵欠,明淵不置可否,兩人立即過去帳篷。徐雪殤和司蘭晚上依舊睡在馬車裡,他們的馬車裡墊著厚厚的羊毛地毯,被暗衛和護衛們包圍著,既安全又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