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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戲不斷(二)

“給我拿紙筆來,為兄要給陛下寫道奏摺。”韓延慶將桌子上的東西,往一旁一推,韓晴兒端著筆墨紙硯放到他身邊,還殷勤的為他磨著墨,韓延慶無語,這丫頭如此聽話真是難得。韓延慶寫的奏摺很簡單,將自己收入的貴重禮品跟陛下報個備,省的陛下日後對鎮國公府起疑心。他這一舉動,早在徐雪殤意料之內,卻也著實幫了徐雪殤大忙。

天黑後,徐雪殤出現在蘭陵王府,她剛剛走進南宮明月的臥房,就被南宮明月給抱住了。“凝兒,你是凝兒對不對?”徐雪殤大驚,不忘囑咐她,“舅母,您記得我了?”南宮明月點頭,徐雪殤扶她坐下,“舅母,記住,我還活著是個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南宮明月點頭,臉上盡是悲色,“舅母知道。”徐雪殤趴在南宮明月的膝蓋上,腦袋還蹭著南宮明月的小腹,“舅母,再忍一忍,遲早凝兒會為徐家討回公道的。”南宮明月,撫摸著徐雪殤的發,臉上燃起希望之火,“舅母相信凝兒。”

南宮明月恢復的不錯,這讓徐雪殤心情大好。明淵和雲離餓的前胸貼後背,剛剛進到雪樓內徐雪殤的大廳,就聞到一股飯菜的香味,“蘭姨,你主子虐待我們,我都餓死了。”徐雪殤淨了手,剛剛坐下,司蘭就端著溫好的雞湯和各種美食走了進來,“呦,你這樣整日八珍樓吃著、八珍樓穿著、用著的人,都說被虐待了,別人可怎麼活啊?”司蘭邊擠兌明淵,邊給他們上菜,很快就擺了一桌子。飯菜很是豐富,有清蒸排骨、紫金參熬制的雞湯、幾個素菜,看的人食指大動。

“我說敗家的東家,這日子不過了?”明淵指著那盆紫金參熬制的雞湯,一陣嘴角抽搐,這主子不會是把國庫給打劫了吧?這可是銀子,三萬兩銀子啊!徐雪殤聞了聞,感覺的確是餓了,司蘭已經給他們盛了湯,“主子想吃就吃,這八珍樓還吃不窮。”雲離懟了明淵一句,明淵無語啊,他嘴賤好不好?喝了幾口雞湯,明淵一陣唏噓,“這紫金參熬的雞湯味道就是好。”說著又給自己滿了一碗,這好東西可不能浪費。

“估計明後天,皇帝會派高九或者許忠去八珍樓求藥,南宮敬可以痊癒了。”徐雪殤提醒明淵,明淵驚住了,“啊?”這怎麼回事?徐雪殤懶得解釋,“你聽話照做就好。”明淵嘆了口氣,這女人真是狡詐啊!徐雪殤的目光轉向雲離,“雲離,將庫房裡的九階菖蒲、千年靈芝和新鮮天山雪蓮準備出來,皇帝會給個好價錢的。”雲離微微頷首,“主子放心,他們的價格會提高三倍。”徐雪殤很滿意雲離的作為,明淵嘴角微抽,主子這可是明搶啊。服了,他明淵徹底服了她徐雪殤了。

當天夜裡,徐雪殤修書一封直接進了太醫院院首的私宅。院首看著信上的內容,心中的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他的人頭可以保住了,他一家老小的人頭也保住了。

人常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不寧王和壽王為爭搶東西而打砸了八珍樓的事情,被幾位御史大人給捅了出去。皇帝坐在龍椅上,臉色越看越黑,很快就將奏摺給砸了下去,“好、好、好,朕果真是養了兩個好兒子!”寧王和壽王聽了此話,心知不妙,都提心吊膽起來,太子一臉看熱鬧的表情,“寧王、壽王。”皇帝看向他們,那眼神兇的就差沒凌遲他們了。“兒臣在!”寧王和壽王雙雙出列,跪在地上。“你們倆幹的好事,為了爭搶幾株紫金參,居然縱僕行兇,砸了百姓的店。真是有出息啊!”寧王和壽王知道皇帝生氣了,俱是不敢狡辯。“給朕滾回府去閉門思過三日。”皇帝本想嚴懲,可見太子得意的表情又收住了。“是!”寧王和壽王松了口氣,一同起身出了大殿。

皇帝正在氣頭上,滿朝文武的奏摺都揣在自己兜裡,不敢再往上送了。高九手上端著剩餘的六七本奏摺,屏氣凝神,“還有事嗎?”皇帝看向下方站立的文武百官,見他們個個不吱聲,心中又是一陣堵,“臣有本奏。”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那個不怕死的,一見是京兆尹蘇平,又都松了口氣。皇帝臉色緩和了不少,“愛卿請說。”蘇平恭敬的遞上奏摺,高九親自下了御階,走近蘇平就是躬身拱手一禮,蘇平遞上奏摺,高九轉身回了御階之上,呈給皇帝,皇帝看到奏摺的內容點了點頭,“愛卿所奏甚是合理,那雪樓也就是八珍樓,歷來賑濟災民,可謂良心商人,老三和老五砸了人家的地方,也的確不妥,這樣吧,就封徐雪殤為皇商好了。”蘇平微微頷首,“臣替那徐雪殤多謝陛下。”自此,雪樓的所有商行都掛上了皇商的標誌,徐雪殤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完全掌控了南梁的經濟命脈。

皇帝下了朝,吃喝過後照例去 看摺子,看完鎮國公府送來的摺子後,皇帝眼睛一眯,一拳就捶在了案几上。高九看他臉色難看,靜靜地站立在一側,皇帝自言自語,“想不到啊,朕的兩個好兒子都在打韓晴兒的主意。”名貴的首飾、布料送了韓晴兒不算,還打算迂迴討好鎮國公,給那病秧子韓延慶送去了如此珍貴的紫金參、千年靈芝、千年何首烏,他們對他這個做父親的都沒如此慷慨過,真是可惡啊。“高九,從內務府取些傷藥和補品,給韓小姐送去,就說鎮國公舊傷復發,朕準她去探望以盡孝道。”高九躬身拱手一禮,“是!”匆匆退了出去。

高九剛剛退出大殿,跟前來回話的太醫院院首大人撞了個正著,“哎呦,公公,您何事如此匆忙啊?”高九看著一個勁揉額頭的太醫院院首大人,笑的有些尷尬,“對不住了,院首大人,奴婢有事去辦。”太醫院院首抱了抱拳,“那下官也先行一步了。”高九回了一禮,與他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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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臣有辦法救治鈺王殿下了。”院首大人躬身拱手一禮,皇帝聽後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又是驚又是喜,“此話當真?”院首大人點頭,“臣只有三成把握。”皇帝聽了這話,有些猶豫,“除非能找到千年靈芝,九階菖蒲和新鮮的天山雪蓮,再配以其他藥物,而這雪蓮要每日三棵,還必須連服三日。”皇帝一陣頭大,這些東西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就只有這一個辦法嗎?”皇帝皺著眉頭,期待的看向院首,院首搖頭,“除非找到解藥。”皇帝一屁股坐在了龍椅之上。“御藥房裡可有這幾樣東西?”院首大人如實回答:“前兩種有是有,就是品相差了些,就缺那天山雪蓮。”皇帝再次陷入沉思,無論如何他都要救南宮敬。

高九那邊,韓晴兒和韓延慶恭敬的接了聖旨,“多謝公公。”高九瞥了一眼這位病歪歪的世子爺,見他臉色憔悴,身子單薄,一陣的心疼,“我說世子爺,如今小姐也要走了,您這身子又如此不好,以後有事儘管給陛下遞摺子,奴婢也會幫忙的。”韓延慶感激的拱手一禮,高九這才離開了鎮國公府。目送著高九離去,韓晴兒歡喜的就掛在了韓延慶身上,“哥,謝謝你。”韓延慶無語了,舉目四望,見無人注意這裡,才彈了妹妹額頭一記,“老實點,我可是病號。”韓晴兒鬆開他,做了個嘔吐狀,韓延慶白了自家妹妹一眼,“收拾東西儘快滾到父親那裡去。”韓晴兒衝他吐了吐舌頭,“去就去。”朝著自己的院子一路小跑而去。他們不知道自己這裡的事情已經被外出辦事的徐申給看到了眼裡,他很快就原地消失了。

韓晴兒被皇帝發配到韓國公那裡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寧王和壽王那裡,二人俱是悶悶不樂,“父皇這是不想本王和韓國公府聯姻啊!”寧王坐在了椅子上,自己的算計可全都落空了。壽王那裡也一樣,“父皇啊父皇,你到底要怎麼樣?”杜仲捋著鬍鬚,勸慰壽王,“殿下莫氣,那寧王沒娶到韓小姐,我們就沒輸。”壽王情緒低落,一味嘆息。杜仲更是感嘆皇帝的多疑,“這就是權衡之術,等殿下日後功成就明白了。”說罷,自顧自倒起茶來。

皇帝那裡,院首大人跪了下來,“陛下,臣失職。”皇帝擺了擺手,“起來吧!”院首大人不肯起,皇帝不解的看向他,“臣幾年前醫過那雪樓樓主徐雪殤,她是熱症,因此需要雪蓮調養,她的府上闢出了冰室專門培育雪蓮,或許她府上有。”皇帝聽了此話,眼前一亮。院首大人卻是將頭低的更低了。“臣知罪,不該給平民看病。”皇帝哈哈一笑,“這徐雪殤真是敬兒的貴人哪!她如今是南梁的皇商了,算不得平民,你給朕起來,立即去給朕問清楚。”院首大人松了口氣,“臣遵旨。”緩緩退了出去。

雪樓之中信鴿一隻只飛進,司蘭取信、徐雪殤一封封閱讀起來。剛剛出去辦事的徐申回返後,進了徐雪殤的大廳,回稟了一聲:“主子,不出您所料,那韓延慶果真把韓晴兒給送走了。”徐雪殤微微頷首,“聖旨已經下來了,明淵和雲離替主子接的旨,如今主子已經是皇商了。”徐雪殤點頭,看到宮裡來的信後,不覺眸光微閃,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