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著手，卻飛快噼裡啪啦敲起了電腦鍵盤，一連串密密麻麻的程式碼紛飛而出。
李嫣退出總裁辦公室。
因為她還得安排人去查訊息。
花無語能找到妻子女兒，她心頭酸歸酸，但總的來說還是非常高興的。
“哥，我們真要發了啊！”李嫣一走，馬盛世再也壓制不住激動的心情，顫著聲音說來。
“別說話，李總定然還會安排很多人去查，我們得趕快，要是第一時間查出來，說不得可以少奮鬥半輩子！”
馬南山神情極其專注。
而且這是李氏，他們也不用擔心那錢到不了賬，整個臨海市都知道李氏的信譽很有保障，而且一百萬一千萬什麼的對李氏來說，不過是小錢而已。
馬盛世點頭，明明看不懂那些甲骨文般的程式碼，此刻卻看得極其認真，化為了專注的乖寶寶，幾乎不待眨眼，“哥，你加油，我們兩個的牛逼未來，可就靠你了！”
……
奈何，陳十柒的具體資訊，是真的太難查。
三個小時後，已經八點了，卻仍然沒有絲毫頭緒，那資訊有著等級極高的保密把控。
馬南山只感覺眼冒金星，“盛世，不行，查不出來，這分明有很高的身份保密，能查到關於她社交朋友的也只有一個，就是那個‘欣欣愛吃冰淇淋’，但那‘欣欣愛吃冰淇淋’明顯也是個駭客高手，就下午時運氣好能調點資訊出來，現在已經完全攻不進去了。”
馬盛世臉色一衰，不過想著已有一百萬，又激動起來，做人不能太不知足，有一百萬已經是運氣逆天了，“哥，沒事，我們還是知足了吧。”
離去三個小時的李嫣推開辦公室門歸來，“查到什麼了嗎？”
“不好意思，李總，她的資訊我們的技術不夠，沒辦法了。”所有他會的技術，都已經用過了，只得放棄。
“沒事。”李嫣神色無絲毫波動，這事在她意料之中，他們那麼多人，包括上京本就有人，也還沒有什麼頭緒。
這個陳十柒，除了花無語女兒這個身份，定然還有其他來頭不小的身份。這個來頭不小，讓他們的人都查不到，也不知道是有多來頭不小。
“那一百萬，再晚一點給你們吧，先生可能想見見你們。”剛剛聽花無語的語氣，是要親自感謝這二人。
“好，那李總，我們先出去到處走走，晚點再回來？”馬盛世提議，他感覺他想出去放飛放飛激動的自我。
“可以。”
“那李總，我們先走了。”馬盛世拉了拉腦袋已經昏脹漿糊一片的馬南山，快速離開。
……
市中心帝晨酒吧。
陳十柒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已經靜坐了三個小時。
面前一杯酒，卻一直都是滿著的，旁邊還有兩隻空瓶子。
沉默不語，面色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
蔣欣靜靜陪著她，她感覺到陳十柒心頭的難受，但對方不願意給她說，她就只陪著。
她想，她這個好友心頭是極其極其的難受。
二人都靜靜的，靜得周圍的喧鬧都完全影響不了。
“欣欣，想聽我的故事麼？”終於，陳十柒一口喝了一杯酒，開口說話了。
這是十多度的紅酒，不烈，但一喝進去，充滿著苦澀，也讓五臟六腑翻滾著難受。
“十柒，你說我就聽，你不說我也不問。”蔣欣是挨著陳十柒坐的，此刻將手環在陳十柒背後輕輕擁著。
“謝謝，欣欣，你是我從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沒有之一。”陳十柒吐著酒氣。
“那花輕淚？”不是童年有那個叫花輕淚的好友麼？
“我就是花輕淚。”
“什麼？”昏暗燈光下，都能看到蔣欣臉色極致的震驚。
“十多年了，這是一個藏著很深很深的秘密。”小時候，她媽媽告訴她她的小名是花輕淚，她媽媽喊她輕淚，可是在外面，她是陳十柒。
她也不知道媽媽叫慕九傾，而是叫陳念語，很普通很普通的一個名字。
她的爸爸，從來都只叫爸爸。
後來那件事，她才知道，自己的真名是花輕淚，媽媽真名叫慕九傾，而那個父親，為花無語。
媽媽名字中的念語，就是思念花無語的意思吧。
陳十柒以極其平淡的語氣一點一點說來，然而，蔣欣能看到的是一點也不平靜，昏暗燈光下，已然有淚花。
她哭了，只是無聲的哭，無聲最為悲。
其實她也哭了，那是怎樣讓人難受的一段人生？光聽著就難受萬分。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她會說花輕淚已經死了，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
說了不少，能說的，她基本上都說給蔣欣聽了，原來，有一個傾訴的物件，將不痛快說出來，真的可以讓自己舒服得多。
她現在，就舒服多了，“走吧欣欣，我們回上京。”
來酒吧之前，就網上買好了機票。
這是個傷心的城市。
媽媽說，爸爸是英雄。
可惜，她和媽媽的英雄，從來都沒屬於她們過。
“嗯，我們回去！”蔣欣抹了抹眼睛扶起陳十柒。
陳十柒喝了兩瓶多的酒，雖不足以醉，卻讓其有頭昏。
……
昏暗另一邊，葉風早就盯著這邊一個小時之久。
他是真喜歡陳十柒，這個女孩兒實在太美麗，美麗得讓人不能自拔。
可是，他用了不知道有多少花樣，只要能想到的，都已用過了，還是沒能得到，哪怕就是說上一句話，都從來是被忽視。
他就不明白了，明明就是一個缺錢的人，只靠寫書、靠作畫、靠文藝賺那點可憐的錢，他可以出手幫忙的，她卻理也不理。
金錢攻勢不行。
浪漫攻勢不行。
真心也不行。
今日，看那二人的樣子，應該是遇到什麼傷心事了。
“風少，開始實行計劃麼？”
“開始實行。”葉風眸色狠了狠，將那抹心軟壓下，追了一年多了，他實在不想再等。
一個缺錢的人，哪怕他始終沒能知道其身份，也能肯定不是個什麼有來頭的人。
等辦了事，他家有錢，花點錢也就解決下來，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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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初中開始，這麼多年，他就對陳十柒最有耐心，可惜，如今耐心被耗光，也怪不得他，要怪只能怪那女人不識抬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