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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疑點

現場已被村民圍的水洩不通,秦湛撥開人群帶尤合美走進來,轉頭問孫雪曼有什麼發現。

“致命傷在脖子,幾乎斷了,作案工具應該是割麥子的彎刀,被害人的雙腿也有很多處刀傷,並且雙腿粉碎性骨折。死亡時間不超過48小時,大概在前天凌晨1點到2點。”孫雪曼做著報告。

這也是…斷腿…尤合美和秦湛對視一眼,兇手想表達什麼。

“嗯,你繼續工作,我看一下死者的屍體。”秦湛聽完,就拉著尤合美走了,身後的孫雪曼眼神怨毒的盯著尤合美。

明君已被蓋上了白布,秦湛慢慢揭開,回頭看了眼尤合美,他怕尤合美受不了,可是她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秦湛嘆息,他想照顧尤合美,她連個機會都不給他。

尤合美不敢碰明君,他的頭像是隨時會掉下來,她仔細觀察著,突然驚呼一聲,秦湛趕忙扶住她問道:“怎麼了?”

“你看,他的手的縫隙裡。”尤合美指著明君的右手,食指和中指的縫隙裡,夾著條細細的線,秦湛帶上手套,將那條線拈起來,一條黑色的,上面貌似還有點白色,極細,看起來像雪紡的線。

秦湛將細線放進袋子裡,準備帶回警廳做進一步檢查。尤合美剛準備走出現場,卻發現了那個見過兩次面的婦人。那個婦人站在人群裡,安靜的看著明君,別人都在議論紛紛,她卻格外安靜,格外…引人注意。

尤合美想了想,走了過去,跟婦人打了個招呼:“阿姨,今天早上,多謝你救我們下山。”

那婦人盯著她看了半天,尤合美都快要以為她忘了自己,婦人卻突然開口:“沒什麼,風景這麼好,要留下來好好玩啊。”說完便轉身走了。

尤合美覺得很奇怪,見面三次,這是那個婦人第二次說這樣的話,若說第一次這麼說只會讓尤合美覺得這是個好客的農家婦人,但是眼下發生了這種事,她居然還能這麼若無其事的挽留他們?

尤合美覺得每次見到這個婦人,都會有些彆扭,讓人想靠近,去探尋她身上的秘密。

正低頭尋思著,秦湛走了過來,拍了她的肩膀,“怎麼了?”他剛剛走了一會,一回頭發現身後的人不見了,又返回來找她。

“沒什麼,看到了早上把我們從山上帶出來的阿姨,所以來跟她道個謝。”尤合美對秦湛說。

“帶你們下山?”秦湛有些在意,多問了一句:“如果我沒理解錯,你們當時上山的大路已經被山石堵住,所以她是知道別的小路麼?”

尤合美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

看著秦湛像是在思索著什麼一般微微擰起眉頭,尤合美忽而也意識到了什麼,只是自己都覺得這個猜測有些匪夷所思。

她記得當時顧夢說是在山腳等明君到三點多的,一直沒見他下來還以為他走了什麼小路,自己一個人心裡害怕就先回去了。

可是如果明君的死亡時間是1-2點,也就是說有兩種可能,要麼兇手一直待在山上沒有下來,再或者,就是兇手帶著明君的屍體,走了某條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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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雖然也有可能,但是尤合美實在想不出兇手為何要帶著明君的屍體在山上過一夜,況且之前的三場命案按照老闆的說法,都是第二天去耕作的農民發現的,只是因為這個時候並非耕作的旺季,農民下田沒有那般勤,所以才會耽誤了一天才被他們發現。

尤合美越想越覺得有些汗毛倒豎,孫雪曼說,兇器是農作時的彎刀一類,這又讓尤合美想起第一日見那婦人時她手上提著的鐮刀……

“合美,你在想什麼?”秦湛的聲音終於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尤合美有些迷茫的看向他,不知怎麼他突然這麼急切的叫自己。

“我和你說了半天,你在走什麼神呢?”秦湛有些哭笑不得,不過想來這個女生這樣倒是和自己有些像,思考問題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周遭的事情都自動遮蔽了

“不好意思…”尤合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你剛說什麼?”

“我說我們還是要追溯到第一起案件開始查起,這已經可以構成連環殺人案了,而且時間跨度還這麼久…”秦湛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像是在自責:“不過這個兇手三年間殺了四個人,而且手法都還這麼具有儀式感,一來說明她與很多變態連環殺人犯不同,並不是盲目的選擇,為了殺戮二殺戮。我想,一定是這四個人身上有什麼共同點,或者是都做了什麼事情,才勾起了她的殺意。”

這觀點和尤合美不謀而合,是以她贊同的點了點頭:“這個兇手的心理是扭曲的,可能是早年受過什麼刺激。”

說到這,尤合美突然想起來什麼,對秦湛說道:“對了,客棧老闆說過一句話,她說‘對神明不敬的外人,或是想要逃離村莊的當地人,都會受到神明的懲罰!’,這樣看來這四個死者中,倒是既有當地人也有外來遊客了。”

秦湛沉思了一下:“我會讓他們儘快整理好前三起案子的資料。”

尤合美說這話倒不是為了催促他,畢竟三年前的案子了,還是不了了之的,能有就算能有記錄也不一定是多完全的,所以她根本就沒對卷宗抱多大希望。

“前兩起或許還能靠一靠省廳的資料,但是第一起…連環殺人案的第一起案件往往都是破案的關鍵,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先親自走訪一下當地人做更具體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