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這一次沒有插話，而是繼續沉默的看著人，等人接下來所說的。
對方說到這裡的時候，也垂下了腦袋，顯得有些頹靡，跟剛才的樣子簡直就是兩個人，著實變化太大了。
“我有個交往了五年的女朋友，但是前段時間分手了，原因自然就是嫌棄我給不了她一些物質生活，之後家裡傳來訊息，我爸媽出了車禍，我爸當場死亡，我媽變成了植物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都不知道，在醫院裡待著就需要高昂的醫藥費，所以我答應了，因為這兩百萬對現在的我來說，很需要！我就開始克隆某一家的新聞賬號，然後混淆視聽，把這張照片放到了網上，為了讓人們更加的相信這件事，我還專門去找了寫手來給我寫的這篇報道。”
說完之後，對方一直低垂的腦袋才緩緩的抬了起來，眼角已經泛紅，眸底更是充滿了一絲的絕望跟無奈，對這些突如其來的打擊可以說他還能挺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然而這些對於秦湛來說，並沒有什麼用，女朋友分手，家裡出了意外，這些都不是你可以來犯罪的理由跟藉口。
“觸碰了法律的底線，你就應該想過自己會是什麼下場吧。”
“是，我想過，但是我已經顧慮不了這些了，更何況這件事對我來說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他本來的職業就是網絡工程，串改一些程式碼更是家常便飯，所以這兩百萬對他來說賺的很容易，甚至讓他覺得絲毫都沒有難度，唯一的一點那就是會觸及到法律的底線。
“第一次你可以說是為了錢，那第二次呢？造謠警察，影響秩序，你怎麼解釋？”
關於這則照片的新聞算是解釋清楚了，那麼第二次又發表出來的關於辱罵警察的新聞要怎麼解釋？
“這也是對方的意思...”對方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是有些無奈，他當時也覺得不應該這麼做，但是確實因為錢的誘惑，所以還是答應了人，也就有了第二次的發表。
秦湛瞥了人一眼，沉聲說了句：“所以你總共收了多少錢？”
“四
百萬。”
這數字一出來，秦湛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人倒是大手筆啊，這兩篇報道就是四百萬，也怪不得這小子會這麼幹了，這對他來說，不僅是這兩年掙不到的，也更是他現在急需要的，所以不管從哪一點出發，他都沒有理由不會接受。
“錢現在在什麼地方？是以什麼方式支付給你的？”
秦湛拿起了桌子上的筆跟旁邊的白紙，抬眸看了人一眼，準備記錄一下。
“直接打入的銀行卡，錢還在卡里....”
想來也真的是有些倒黴了，不過也只能說這個人活該，犯法拿到的錢，先不說你有沒有那麼能力去花，就是讓你花了，你能花的安心嗎？只要這個案件一天存在，就總會抓住你的。
“銀行卡號多少。”
秦湛再一次的提出了疑問。
只聽到人跟後報了一串數字，秦湛也都記錄了下來，然後把這張紙跟筆放在了一邊。
“好了，你的事件理清楚了，那就說一下關於兇手的線索吧，你們見過面嗎？還是說全程都是靠一封郵件來交流的。”
對方臉上似乎劃過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
“郵件。”
秦湛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真的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了。
“所以你們兩個人都只是靠郵件來交流這些？”
“是的，我連對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說到這裡的時候，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自己都覺得可笑，臉上既然露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
“那你說告訴我兇手的線索，你什麼都不知道，那你交代什麼？”
秦湛挑眉朝人看了過去，還是說剛才是故意那麼說的？
“我有他的郵件IP地址，根據這個你們可以找到的，而且我跟人的郵件交流裡面，我能感覺的到對方或許是個男人，甚至還是一個很有能力的男人，不然怎麼可能支付得起我四百萬的費用。”
這一點倒確實沒有說錯，如果對方沒有雄厚的財力，估計是不可能
一下子拿出來這麼多的。
“你為什麼確定是一個男人而不是女人？”
畢竟又沒見到過，為什麼要這麼肯定呢？
“男人跟女人說話的時候，一些語氣詞還是不一樣的，憑藉著這一點，我可以肯定是一個男人。”
對方的神情堅定，似乎很肯定這是一個男人，而不是女人。
“好，就算我相信你，這是一個男人，至於你說的IP地址，你自己也是做這一行的，應該知道這個東西是可以改的吧？”
秦湛就當是同意了人這一個肯定點，也不跟人在這一塊糾結，不過還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是，但是信號源不會改掉，你們不就是憑藉著這個找到的我嗎？”
“把郵箱賬號說一下，我會讓人去查。”秦湛再一次拿起了筆準備記錄下來。
接下來之後就是秦湛又問了幾個問題，只不過對方的回答也平平無奇，至於這個兇手的線索嘛，倒是也的確能起到一點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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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已經坦白了，是不是可以寬恕一下？”
對方見秦湛問完了話準備要離開，連忙開口詢問了一聲，他不想下半輩子都在牢裡待著，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母親要照顧著，要是自己這輩子都出不去了，那他在醫院的母親可要怎麼辦？
秦湛聽到人的問話，斜睨了人一眼，說了句。
“放心，該少的不會少，該多的不會多，你只需要承擔你所做的事情，以後就長點兒心。”
這一句話雖然沒有明說，不過也算是暗示著人應該是不會下半輩子一直待在監獄裡了。
秦湛正好要走出審訊室的時候，耳後傳來了一聲。
“謝謝。”對方說完這句話也就被獄警給帶下去了。
而秦湛則是回頭看了人背影兩秒，就也直接出去了。
來到了外面，秦湛就看到了尤合美跟徐浩站在這裡等著，直接就把手上剛記錄下來的東西遞給了徐浩。
“去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