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深處被觸動著,自己的父母嫌她丟人,不要臉,反倒是見過沒有幾次的人各種關心她,還安慰著她,這兩種反差讓何子涵不得不覺得可笑跟諷刺。
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何子涵微微揚起笑臉,朝尤合美的方向走了過去。
三個人都入了座,何子涵看了一眼自己盤子裡的食物,似乎要比她們兩個的還要多,頓時一愣。
藍楓見狀,笑著朝人說道:“吃吧,不夠還可以給你在做一些。”
溫柔的語氣,以及這親切的笑意,讓何子涵的鼻尖一酸。
尤合美瞅了人一眼,連忙來了一句:“可別大早上的就哭啊。”
何子涵皺了一下鼻子,抹掉眼角的淚花,深呼吸一口氣,起身朝藍楓就是一個九十度彎腰。
這動靜不僅讓藍楓愣住了,同時也讓尤合美給愣住了,突然的動作讓她們兩個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只見何子涵接著開口說道:“謝謝,還有很抱歉,昨晚打擾到你們!”
她記得昨晚自己的行為打擾到了這家人,更是打擾了他們的休息,昨晚收留她就已經是好意了。
藍楓聽了之後,無奈的一笑,朝人招了招手。
“好了好了,瞧你這孩子,趕緊坐下吃吧。”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也算是接受了人的道歉了。
何子涵重新入座,拿起了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吃的差不多了,藍楓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簡訊,只見人看完之後,抬眸瞅了一眼尤合美,朝人說道:“我有點事兒,先回房間了。”
“好。”尤合美朝人點了點頭。
藍楓起身站了起來,也笑著看了一眼何子涵,“你們慢慢吃。”於是就離開了。
餐桌上只剩下尤合美跟何子涵兩個人了。
尤合美也吃的差不多了,就開始收拾餐桌上的碗筷。
“你先去房間裡吧,我收拾好了就過去。”
何子涵本來想著也幫一下的,但是想了一下還是不要幫倒忙比較好,於是就乖
乖的點頭回到了房間裡。
五分鐘之後,房間門開啟,尤合美走了進來,只見何子涵坐在窗戶跟前,視線看向外面。
聽到動靜這才回過頭看過去,見是尤合美這才朝人說道:“你要說的是什麼事情?”
尤合美嘴角微動,眸底暗沉了幾分,搬了一個椅子來到了何子涵的身邊,坐下後緩緩的說道:“這件事要從很久之前開始說了,正確的說是發生在我童年的事情,當年也就八歲吧.......”
陽光照射在兩個人的身上,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窗外一眼望去,視線空曠,下面的大公園裡有人放著風箏,有人在嬉鬧奔跑著。
遠處的大廈像是躲在雲層裡一般,似隱似現。
站在這高處朝下看,才會驚覺,原來跟從下方往上看的時候完全是兩個感覺。
外面豔陽高照,可房間裡此時的氣氛卻是低壓沉悶,讓人喘不過氣來。
尤合美的聲音並沒有任何的高低起伏,只是平淡緩慢,彷彿在說別人的故事。
可何子涵還是可以聽出來人內心深處的那一絲掙扎,就像是想要急切的脫離開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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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一半的時候就覺得驚恐不已,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尤合美的臉龐看著,卻見人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是目光看向窗外。
故事說了半個小時,何子涵也驚詫了半個小時,甚至讓她覺得眼前的這個人還能如此堅強的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蹟。
“我沒有經歷過你這樣的事情,我也不該站在制高點上去對你說什麼,但是人生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有活下去才會什麼都有希望不是嗎?”
尤合美的聲音輕緩深沉,直擊人的內心。
何子涵久久不能回神,彷彿情緒還身處在尤合美所說的故事中,讓她有些啞然。
“你...”
尤合美看著何子涵想問卻又不敢問的眼神,無聲的笑了笑,朝人說道:“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現在說出來這些事,完全像是一個局外人?”
何子涵緊抿著唇瓣,雖然沒有開口,但
是她的眼神已經很明顯的表露了出來。
“其實就在不久前,我也跟你一樣,這些記憶對我來說是心魔,我不願想起,更不願去說,是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讓我漸漸的變得敢去直視,敢去面對,我不是局外人,只是學會了我要做的不該是消極對待,而是要突破這層心結,我才會真正的變成自己想要做的那種人。”
“那個人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何子涵問的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再一次觸碰到尤合美的回憶。
尤合美聽到人所問的話,眼神都柔和了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麼,鄭重的點了點頭。
對她而言,確實是很重要的人,可以說是讓她再一次有了對生活的希望的人。
“謝謝你願意跟我說這些,同時我也為你慶幸。”慶幸你現在的堅強面對,讓我也重新拾起了希望。
後一句話何子涵則是放在了心裡。
“我不是要你的謝謝,而是希望你明白,不要輕易的就想著死亡,有些人願意這麼做,可能是她真的覺得死亡要比或者更加的解脫,可有的人卻只是因為一時的想不開。”
尤合美之所以願意把這件事告訴眼前的這個人,只是希望人可以堅強一些的去面對。
“嗯,我明白了。”
何子涵眼神嚴謹,表情也格外的認真,朝人說道。
尤合美則是眸光流轉,視線看向窗外隨風飄揚的風箏,不在多言,只是嘴角含著一絲的淺笑。
此時屋內安逸的氣氛,倒是讓兩個人的心思各自都想開了不少。
而房間外面卻站著一個人,臉上的表情複雜,眼神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間的門,接著轉身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藍楓本來想去找尤合美她們的,但是在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了屋內傳來的聲音,一看竟然是房門沒有關上,正好有一條縫隙,也足以清晰的聽到裡面的談話。
於是她第一次的聽到尤合美說起這件事,也是第一次的清楚知道,這些年來尤合美比她們都要過的格外辛苦跟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