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已充電3％，目前電量為7％。”
“系統已充電2％，目前電量為9％。”
戚一瑾此時正泡過浴缸裡，看著前面播的綜藝，一會捏著水裡的玫瑰，看著完整的玫瑰在手心裡變成殘渣，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
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又調整下了笑容的弧度，使它變起來更加甜美。
冷不丁間，她聽到了系統久違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難聽。
“系統，你說什麼？你在說一次？”戚一瑾坐直了身體，不可置信道。
“系統已充電5％，目前為9％。”
“系統，能問一下，你是怎麼充到電的嗎？”
“叮……宿主許可權不足……不予查詢。”
這話頓時潑了戚一瑾一頭涼水，把她那顆激動的心給掐滅了。這系統還真是沒用！
她拿過放在旁邊的浴巾，一邊擦著頭髮，一邊思考系統能充上電的原因。
她之前就懷疑過徐暮嶼和顧朝這兩人，只是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罷了。
如今，系統充上電了。那是不是說明，他們之間誰出了問題？
戚一瑾的動作比想法快了一步，已經開啟了圍脖，看起熱搜榜。
雖然顧朝的熱度已經被壓下去了，找不到蹤跡。戚一瑾直接搜尋“顧朝”，就跳出了一堆詞條。
穩居搜尋第一的就是：【橘子娛樂：爆！顧朝拍戲墜崖，宮修筠跑過去救她，兩人生死未卜！附圖。】
顧朝是昨天受傷，電是在剛剛才充上的，那他們兩者之間會不會有因果關係？
“系統，你能充上電是因為顧朝受傷？”
系統沉默了好幾秒，“是的。”
“系統我記得你剛才好像說了兩次充電成功？”戚一瑾追問道。
後者沉默，並沒有回答。
戚一瑾撐著下巴，思索為什麼會充電兩次，第一次是因為顧朝受傷，那第二次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看來，還是要找機會多和顧朝接觸才行，好好研究一下。就是不知道她筆下的顧朝，有沒有前世的顧朝的百分之一聰明了。
想了想，給陳蘭撥了個電話。
*
顧朝迫於徐暮嶼的威脅，還是帶上他一同前往。
車子到了目的地——劇組。
顧朝手握在門把手上，像是想到了什麼，轉回頭，"你在這裡等我，我上去拿點東西。"
“可以，那我留在這裡跟容容打電話。”
“你贏了。”
徐暮嶼跟上，招數不在於老套，有用就行。
顧朝在安裝隱形攝像頭時就已經觀察好線路了，她知道有個地方進去不會被外面的監控拍到。
兩人安全的進入放道具的房間。
一進去，顧朝就犯了難，因為當初為了安全，特意把監控裝得很高，可現在她腳受傷，站上去有點勉強。
算了，勇敢牛牛，勇於嘗試！
她找了張看起來比較結實的椅子，慢慢地站了上去。可能是單腳用力的原因，身體沒站穩向後仰去。
“啊。”
一直站在後面雙手伸出呈保護姿態的徐暮嶼迅速地抱住她。
軟玉在懷，屬於女人獨有的體香衝入鼻子，徐暮嶼心中升一股難以言說的情緒，黑矅石的眸子深處幽黑一片，喉嚨不自覺地滾動幾下。
冗長的幾秒過後，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你剛剛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喊？”
“沒有，你是不是幻聽了？”
“不行，我們還是仔細看一下吧，自從顧朝從威亞上摔下來後，組裡的氣氛就有些怪怪的。更別提林導還報警了。”
“難道真的是人為？那老張慘咯！”
“嘁，誰知道呢，這圈子一直都亂得很！”
話雖如此，他們兩個人，還是一個一個房間檢查了起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
直到他們推開顧朝所在的房間，拿著手電筒往裡照了幾下。
驚得躲在櫃子裡的兩人更靠近了一點，以免被發現。
“你看，沒有人，走吧！”
“那可能是我聽錯了，我們回去睡覺吧！好睏。”打了個呵欠，關上門走了。
“呼。”一直懸著一顆心的顧朝撥出一口氣。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幹壞事，還差點被人逮住的那種。
因為兩人剛才害怕被發現，隨便找了個看起來安全的地方躲著，也沒管地方是否合適。
等那兩個人走後，顧朝才發現他們靠得如此之近，氣息纏繞在一起，心臟的怦怦聲刺激著每個人鼓膜，分不清是誰的。
徐暮嶼率先走出來，他怕他再不出來，就會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等了幾秒，發現顧朝還沒出來，疑惑問道，“你沒事吧？”
“那個……我腳有點麻了。”顧朝不好意思道。
她的右腳本來就受傷了，剛在櫃子躲著時，她都是靠左腳支撐的，沒敢用右腳。然後左腳因用力過多，發麻了。
徐暮嶼小心的扶著她出來，右手堪堪扶在她腰上，不敢太用力。他怕，他一個用力就會把對方摟著懷裡。
經過剛才的事故，徐暮嶼不敢再讓顧朝站上去拿了，哪怕他在後面看著。
“在那裡，有個紙箱擋住了一點……對對，就是那。”顧朝指著攝像頭所在的方向，指揮道。
“我們走吧，我們先去一個地方找個人。”
顧朝想去找的是剛才那兩的口中的老張，他是當時拉著威亞的那個人，也是收了錢把繩索換斷的人。
*
燒烤攤。
這裡每個攤位都坐得滿滿的，斗酒的斗酒，猜拳的猜拳，彷彿這才是生活的開始。
也對，白天都活得那麼累了，何不放鬆一下，給自己來個假期？
今晚醉後，第二天醒來又是一條好漢，繼續為生活而奮鬥著。
“一點點，哥倆好，三星照……唉！老張你輸了，喝！”
叫老張的人爽快的仰頭喝下。
“來來，我們再來！一點點，哥倆好……老張你又輸了！”
“老張你今晚運氣不行呢！”
“不……我喝不下了，我去上個廁所。”老張扶著肚子，跌跌撞撞的離開。
“老張就是個孬貨，來，我們繼續！”
“老張好像賺到錢了，他說，今晚他請客……”
老張跑進廁所，釋放自己，哼著不成調的歌。
他一想到自己的卡了多了三十萬就很高興，只要換個繩索，也不會被人發現，輕輕鬆鬆就賺到了他大半輩子才賺到的錢。
心裡這樣想著，嘴裡也哼出了自創的歌曲：“今天我賺了錢啊，只要換個繩啊，就有三十啊……嘿！”
老張洗了把手，掬了一捧水洗臉。剛抬頭，就發現自己後面站了個人影。
“啊，有鬼！”老張一個起跳，卻因動作太急，摔倒在地。
“張建中？那個負責拉著我繩索的人？”語調雖然是疑問，但字裡行間卻是肯定。
“顧……顧顧朝？”老張此時被嚇得完全清醒了，“你……你不是”死了嗎？
話到最後卻消了音，這真的不能怪他會這麼想。營銷號發文說是“生死未卜”，林導等人去看望回來，卻沒有說對方的情況如何。所以他一直以為顧朝躺在ICU，卻沒想對方竟然會完完整整的站在他面前。
“說吧，是誰讓你換了我的繩子的。”顧朝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沒有人，是你那個繩子用太久了，不結實。”張建中梗著脖子，拒不承認。
只要他死咬是意外，反正那房間也沒有監控，顧朝就拿他沒辦法！
顧朝見對方這幅嘴臉，知道對方大機率是仗著她沒有證據才如此大放厥詞。
巧了，證據她有。
顧朝開啟手機，點了影片，舉到他的面前，確保對方能看得一清二楚。
張建中一開始是不在意的，可等他看到最後，陡然間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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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還想抵賴嗎？如果我這個影片寄給你家人的話……”顧朝搖了搖手裡的手機。
“好，我說，是扶蘭蕙讓我幹的，說給我三十萬，把你的繩子弄斷，那個地方沒有監控，不會有人查到的。”張建中也知道自己沒了後路，只好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顧朝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雖然說書裡她是死於這次事件中，但作者只是寥寥幾筆概括。那麼就意味著會有一個人來填充細節，而近期也只有扶蘭蕙跟她過不去了。
“我電話錄了音。”
張建中起碼在這個圈子裡混了好多年，知道很多黑暗，做這些事時都會給自己留個後路。這次，是他裁了，沒想到顧朝竟然會偷偷裝監控！
“你今晚回去錄影片，把你知道的都講出來，然後去警局自首。不然，這影片……”
後者連連點頭。
“走吧，打道回府！”
徐暮嶼看著走在前面的人，不應該說她是兔子，應該是狐狸才對，一隻會反擊的狐狸。
在顧朝準備下車回醫院時，徐暮嶼按了中控鎖。
“顧朝，我是認真的，我想照顧你們。”徐暮嶼還是想表白一下。
顧朝也不急著回去了，俯身傾在他的耳畔旁。
“真的嗎？那我們今晚就不回去了。”
“你……你……”徐暮嶼語塞，胸腔裡巨大的跳動聲震得他腦子暈暈的。
他想過對方可能會答應，但更多的可能是拒絕，卻沒想過對方會是這樣！一個女孩子竟然……
顧朝如願的看到對方脖頸漫紅一片，就這？還敢學人家撩妹。
“徐總，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顧朝正了正嗓子，認真道。
“是容容的爸爸嗎？”
“嗯。”也算是吧？竟然原主也是她自己，那她前世的男朋友就是容容的爸爸了。
顧朝已經忘記容容還有不知名的親生爸爸。
他宛若黑洞的眸子又陰又冷，又長又翹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月牙般的陰影。
徐暮嶼也沒有說什麼，壓下心中的翻滾：“明天我送你回去。”
他降下車窗，拿起放在置物盒的煙，點燃，靜靜看著香菸燃燒。
那微弱的光芒猶如躲在暗處的野獸，凱覷著自己心儀的食物，決不放棄。
半響，才驅車離開。
半夜，正是夜貓子活動的時間。
一條影片瞬間被頂上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