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年人，臉色極為正經，行了一個奇特的禮節：“靈湖歡迎您。”
那客氣勁，別提了。
他也不想啊，他的勢力，就在靈湖邊緣，本身就是原力稀薄的位置，再這麼開一個大洞，湖水流失過多，原力更加稀薄了。
他怒氣衝衝，想要看看發生了什麼。
然後，客客氣氣的歡迎鐵城諸人去他家做客。
就好像，你家門被撞爛了，你氣勢洶洶的出門尋找真兇，然後發現一頭老虎。
一個王級，一個接近王級。這人也是王級，勉強能應付。
但這倆都聽一個小孩的話，這就不正常了。
而且，透過種種痕跡，發現金屬壁是被一座巨大的城池撞塌的，這，這，這可不是王級能做到的。
王級有多強呢，很強。
有了月昌明的加入，大概也摸清了。藉助原力斥力的作用，王級可以瞬間突破音速，然後瞬間停止，可以強行硬接幾百斤的超級斥力炮彈，可以…………
真的很強，但再強也是個人，一米多高一百多斤的人，就那麼點質量，就那麼點體積。
比起自重過億噸的鐵城來說，就是個小不點。
就算鐵城是個極為緩慢的傢伙，任何動作都需要大量的時間來調整。
但發出的威力也是王級遠遠不能比擬的。
當任何王級面對它的時候，難免心裡發虛，尤其是看到這玩意撞塌了幾百米厚的金屬壁之後。
所以這人客氣了一番，隨意聊了幾句，就逃也般的走了。
月昌明忽然說了句：“我留不住他的，我們無法奈何他。”單純速度來說，動作遲緩的鐵城根本無法奈何王級，想跑輕輕鬆鬆。
雖然人家歡迎了，但鐵城可不能現在去，受損極為嚴重。即便是在激發態，鐵城整體也變形了，強烈的震動，也損傷了不少東西。
要修的東西很多很多，相當多的發動機需要重新修改設計，需要重新確定引數。
非常意外的是，主發動機竟然沒有損壞，五十米直徑十公分厚的轉盤，被直徑五十公分的硬質金屬棒強行壓住，生生摩擦停止，接觸部位僅僅留了一點痕跡而已。
鐵城從來沒有這麼剎死過主發動機，眾人都非常好奇，紛紛圍觀。
接觸點留了些黑乎乎的粉末，苗禾正了正碎骨，趴在一個特製的床上，在現場研究。
黃羽要待客，月昌明對這東西不感興趣，就陪著黃羽待客。
客人也只是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月昌明有些健談起來，和黃羽聊天。
黃羽聽聞笑道：“可不是，你一個老殘廢，老守一個戰將級，留不住人家正常啊。”
月昌明表情動了動。話說這幾天黃羽沒少罵他，但他一直無動於衷，哀莫大於心死，隨你罵。但經歷了鐵城撞擊一事之後，似乎心態變了些。
認真說道：“那他為什麼不試探我們一下，或許有很多收穫呢？不，靈晶王級也有用的，要是我，會試探下虛實。”
黃羽大笑：“所以啊，我才一直叫你“廢物”。這真不是罵你，這就是實話，實打實的心裡話。”
月昌明……沒完了是吧。
黃羽隨後解釋著：“那人叫啥來著，黎什麼？不管了，擺在他面前兩個選擇，一個是和我們交個朋友，一個是試探下我們虛實，做個敵人。”
月昌明補充：“黎心。”
黃羽大言不慚，咱就是記不住名字咋了：“這兩種選擇對他來說，其實區別不大，是不是？一個更加安穩點，一個預期收穫更大點。”
月昌明點頭，都是王級，腦子都不差。雖說是鐵城確實很多靈晶，但黎心不知道啊，雖說鐵城其實奈何不了他，但黎心也不知道啊。
黃羽繼續：“但是，對他的族人卻不一樣了。惹毛了我，鐵城往下一坐……”
“所謂的公和私，其實並沒有明顯的界限的。很多時候不同的選擇，對個人來說區別不大，對族群來說，區別就大了。”
“比如那個黎什麼，他可以選擇試探，對他毫無影響，但可能導致他的族人滅族。是公還是私？他也可以和我做朋友，對他影響不大，但他的族人潛在風險消失了。是公還是私？”
“對個人來說，你可以理解成他生性謹慎，也可以理解成為了族群著想。不是嗎？”
月昌明低頭思考著。
黃羽可不打算放過他，必須把他的認知給扭轉過來，否則寧願不要：“可是你，你這個廢物，你有哪怕絲毫為自己的族人考慮過嗎？你的族人退守月谷，只需要你說一句話，你的族人被我剝削，只需要你露一個面，你做了嗎！”
月昌明微微閉眼，神情再度萎靡。
黃羽冷笑著：“你只要付出微不足道的努力，你的族群就能發展壯大，你做了嗎！你的族人發展壯大了，你有沒有好處？你有沒有想過？”
“大公無私，是聖人。而正常人，只需要在做出選擇的時候，稍微想一想自己的族群就可以了。”
“我甚至懶得打聽你的過往，我只需要知道，在咱們那旮旯，你是絕對無敵的，而月谷卻一天比一天衰弱。”
“你用絕對的自私，毀了你的族人，也毀了自己的希望。”
“你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廢物！”
月昌明被罵的抬不起頭來。
甚至無法反駁。曾經，他的族群還是非常強大的，在靈湖之中是數得上號的。但自從他的長輩因故死去，他進階王級之後，族群一天不如一天，直到失敗，退守遙河，然後一天更不如一天，到現在只剩下三百多人。
講真，裡面有無數複雜的原因，但真的和他毫無關系嗎！
若是當初不跟戰氏大戰，若是在族人決定退守月谷之時說句話，若是……
黃羽罵夠了，懶得再搭理他。這事，必須他自己想明白。就算是永生不死的王級，也不是一個人，也需要靠其他人的幫助才行，做任何事情必須考慮其他人的利益才行。
想不明白，未來不能留他的。
沉默的氣氛被苗禾打破，他胯骨碎了，但不想休息，趴在一個特製的輪椅上跑來，一隻手推輪椅，一隻手裡拿著一點點奇怪的粉末。
“我覺得，這東西有點像“金靈心”，就是戰氏留下的那點。”
黃羽還沒來得及反應，月昌明悠忽間消失，苗禾手中的粉末也消失。
月昌明再度出現的時候，捏著那點粉末，直接塞進嘴裡。
黃羽……想罵都不知道怎麼罵了。
吃完粉末，月昌明才反應過來，好像，自己已經是人家的下屬了，但拉不下臉來道歉，只能默默的站著。
仔細的觀察了下他的表情，黃羽嘆氣：“這次就算了，下次跟我說下。”
月昌明猛地點頭。
黃羽問道：“你確定是金靈心嗎？”
月昌明終於開口，很肯定的說道：“確定是，金靈心，進階王級的必需品，王級的大補品，我不會認錯的。”
黃羽斜著眼：“你知道嗎，任何東西，只要我們能製造一點點，就能製造無限多，比如天降靈晶，現在都是論倉庫存的，搬家都懶得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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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昌明神色變幻。
黃羽破口大罵：“廢物！不讓你吃是怕吃出問題，急什麼急！算了算了，下不為例！下次再有，你自己看著辦！”
“走，應該還有吧，我也去看看啥玩意去。”
月昌明遲疑著問道：“我能看嗎？”
黃羽拍了拍胸口，月神令老老實實的掛在上面，似乎生怕他們看不清，連些微的遮擋都不做。
愛看就看，技術根本不重要，人才是根本。
有本事你學我的理念啊，學會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