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守說完，就靜靜的等待著。
黃羽楞了會，才反應過來，哦，這是拿知識交換知識啊。
問題是，我教會你怎麼做簡單，教會你為什麼這麼做，義務教育加高中大學直到微積分瞭解下！
想了好大會才慢慢說道：“想學這個，我得先知道你的數學水平。先考考最簡單的四則運算好了……”
“然後來試試方程式……”
“算了，夠了夠了，讓我想想怎麼教啊。”
稍微一摸底，這老守的數學水平，大概相當於前世古代的水平，有些方面還是不錯的，但根本沒有系統性的總結歸納過。
想想也不奇怪，前世古代以文治國，該是數學發展的時候被文字死死的壓制住。這個世界有原力，強大無比，其他學科必然被壓制的厲害。
想了半天，琢磨著開口：“咱先重新學習下四則運算，你們的太粗糙，再學各種方程式，再……以你的智慧，大概五六年就能理解齒輪的漸開線原理了。”
老守沉默了半天，忽然問道：“你才幾歲？你的族人怎麼學會的？”
好聰明的說，但這不是問題：“我教給族人的是技巧，就是有樣學樣，不能算作知識。我倒是想教，這不沒閒下來嗎。”
老守思考著。咱不就是想問問怎麼強大族人嗎，你這說的啥？用五六年的時間學習一種不知道有用沒用的東西，我圖什麼。
但沒好意思直接說，見多識廣的他，只是稍微一聽，就知道這是一套系統性的學問。別管有用沒用，這價值就遠遠超過自己拿出來的知識了。
別人的誠意給到了，自己卻有點扣扣索索。
卻依然忍不住詢問：“你的知識，就這麼教給你的族人嗎？”
黃羽唉聲嘆氣：“唉，他們實在太笨了，教都教不會，也實在太懶了，都不肯聽我說的，他們只喜歡現在能看到好處的知識，比如那個罐頭，就有人認真的聽。”
老守回憶起那罐有點鹹的罐頭，心中一動，能用少量的鹽就儲存大量的食物，這種知識對族人絕對有用，問題是自己拿出來的知識夠嗎？
有些遲疑的問道：“可否將那罐頭的做法傳授，需要何種代價？”
黃羽大方的擺手：“要什麼代價，那邊有鐵，你拿一塊我手把手的教，對了，塑形術你們會吧？”
代價，呵呵，我要的，太多！
老守手一招，一塊鐵飛來，然後靜靜的等待著。
黃羽手把手的指點：“來，做成一個罐子，上面留一個小口。”
不見老守有什麼動作，鐵塊虛空變形，很快變成一個鐵罐子。
黃羽結巴了下，族人塑形，需要先變成薄片，然後扭曲成一個罐子，還需要抹平彎折留下的痕跡，相當麻煩的說。而老守，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找點食物和水放在裡面，然後煮熟。”
剛好骨和蝗兩人狩獵歸來，帶回一隻黑虎。
老守虛空切割了一大塊肉，切成小塊放進罐子裡，然後虛空引水，灌滿罐子。然後一手託著罐子，罐子裡面快速開始沸騰。
黃羽躲開飛濺的開水：“那個忘了，水不要加太滿了。”
老守點頭，手一抹，罐子裡的水消失一部分。
黃羽等水開了一會兒：“好了，趁熱封口，完事。”
老守繼續手一抹，罐子口消失，忽然驚覺：“沒放鹽呢？”
黃羽微笑著：“不用，放鹽是為了更加好吃，不放也能長期儲存的。說這個就得先聊聊食物腐敗的原理了，這個簡單，是一群我們看不到的微生物在作怪……煮熟之後，就能滅殺大部分這種小東西，然後密封，就可以長期儲存了。”
前世罐頭的難點是密封，而這個世界密封如此簡單。至於為什麼他們沒研究出來，那是他們的問題。
老守靜靜的聽著，手中浮現一股明亮的原力光芒，似乎在催動著什麼。
黃羽皺著眉頭感知著，很強大，起碼呼叫了一個鹽力的原力。更離譜的是，這原力還帶迴圈的，使用完之後又回到身體裡面，消耗微乎其微。
不好問，這老頭守著傳承守的很緊，先聊點別的：“這種方法最好的地方就是，任何人都可以用，你可以教給你的族人，讓他們食物充足。”
老守繼續沉默的催動著原力。
過了好大會，忽然開顏說道：“我用的這門靈技叫“仿時光”，對受過傷的敵人傷害很大，能讓傷口加速腐敗。”
頓了頓：“你說的對，主人的傳承不可輕傳，但我自己的感悟卻應該傳下去。”
黃羽頓時喜笑顏開，終於扭轉了一點點的觀念了。
呵呵，只要開了頭，你等著。
老守很高興：“這門仿時光靈技，對任何死掉的動物都有用，卻無法對這個罐頭起效，看來你說的“微生物”知識，確實是對的。”
黃羽點點頭，好奇的問道：“你們戰氏，就沒研究過微生物嗎？天門感知也感知不到嗎？”
老守連忙擺手：“不是我們戰氏，我們只是戰氏的僕人而已。天門感知？天門是有的，但跟感知無關，人族的靈氣感知是用眼睛的。”
黃羽……唉，族人殘破的文明啊。
“那天門是什麼，原……靈氣感知什麼時候能開啟？”
老守詳細的解釋著。
心結已經開啟了一部分，有些東西還是絕對不說，但這些常識性的東西，說就說吧。不考慮別的，就這個罐頭的做法，就能給自己族人帶來莫大的改變，單純交換的角度來說，自己都是賺的。
萬物有靈，聚為靈珠，靈珠蘊含靈技。
人族天生不可生成靈珠，卻有一門，號稱天門，可取萬物靈技為己用。
天門是人族的最核心的東西，承載著人族的少部分原力和吸收學習的全部靈技。
天門從來沒有開啟一說，人族生下來就有天門，會隨著人的成長緩慢成長，隨著人的停止發育而徹底穩固。
萬物皆可感知靈氣，人族感知靈氣的方式就是用眼睛看，同樣也是天生的，生下來就能感知靈氣。
至於崖部落的認知，十五歲開啟天門，獲取天門感知。
老守一針見血。
窮的。
身體生長需要營養，天門生長需要靈氣，靈氣不足，天門生長滯後，會很難感知的到，但它早就存在。
至於所謂的天門感知，外感靈氣，那是天生的，只是年幼的時候感知極為模糊，很容易忽略。
內感自身，卻是一門靈技。
是的，人族從一出生就有天門，沒有例外，從一出生就可以吸收靈珠的靈技，但小時候只能吸收極為弱小的靈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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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物皆有靈，萬物皆有靈珠，只是有的生物，實在太過弱小，靈珠並沒有顯化，而是附著在身體某一部位。
這種靈珠，依然蘊含靈技，但需要大量食用才行。
而崖部落的內部感知靈技，有個好聽的名字：“蟬聽靈技”，來自於七年蟬，崖部落所稱的紀年蟬。而且還是一門地賜靈技，對人族後期進階，影響不大。
這種靈技算是一種很普遍卻很重要的靈技，它很優秀，卻因為幾乎每個人都有顯得如此平常。
崖部落人剛剛出生，就會被父母喂下大量的紀年蟬，這東西體內汁液營養豐富，甚至能替代奶水。然後每隔七年，都會吃下數不勝數的紀年蟬，懵懂無知的狀態下，天門自然吸收靈技。
但靈技不是吸收了就能用的。
還是一句話：餓的。
在沒有具體的技巧情況下，想要催動靈技，必須體內靈氣達到一定濃度。而吸收半成品靈珠，很難補充靈氣，必須再想辦法自己補充。
黃羽聽的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已經模模糊糊的感知到體內情況了，從好幾年前，自己的生活水平就超過族人一大截了，最近更是可勁的大補。
至於眼睛看到靈氣，黃羽瞪大眼睛可勁的看。
老守笑：“別看了，你吸收了即將進階王級的引靈蟲靈珠，再過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區分人族的靈氣感知。”
實在是，天賜靈技太過強大，覆蓋倒是不會，但想在太陽底下看清螢火蟲的光芒，確實有點難。
黃羽思考著新獲得的知識，忽然發現不對，連忙問道：“你不是說吸收原核獲得靈技是僕人的選擇嗎？那正常的方法呢？”
老守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