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顧辰很少發言，幾乎全部交由吳安琪主導。
當然，他也並非什麼都沒做，而是在悄悄觀察每個人的表現。
一般人或許並不能看出端倪。
但，顧辰絕非一般人。
實際上，他的心裡已經有所判斷，不過正所謂做戲做全套，說好了是來考察，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難免會引起別人多想。
比如老油條喬東海就是其中的典型。
“顧總，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聊的差不多了，吳安琪停下來望向顧辰道。
“沒有，大家回答的都很專業，我很期待未來的合作。”
顧辰說了句場面話。
“好，顧總說的非常好。”
不知是哪個馬屁精，帶頭鼓起了掌，其他人也只好紛紛跟著鼓掌。
反而搞得顧辰有些不尷不尬的。
見過拍馬屁的，沒見過這麼硬拍的，他說的完全就是句廢話，哪裡就好了？
“那就歡迎顧總和友商的各位同仁，下次再來指導工作。”
喬東海一路將顧辰一行人禮送出門。
這時，顧辰忽然拉著喬東海走到一旁：“喬經理，明人不說暗話，把那個老楊的家庭住址告訴我。”
透過一系列表現，他可以確定喬東海不是叛徒。
至少不會輕易出賣公司利益。
“顧總，這不太好吧？老楊他是哪兒得罪您了嗎？”喬東海打探道。
顧辰似笑非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喬經理，這樣裝下去，可就沒什麼意思了，你懂我的意思吧？”
喬東海一愣，旋即打了個哈哈道：“顧總說笑了，在其位謀其職，我也要對陳總負責的嘛，所以……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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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話，肩膀就是一陣劇痛，喬東海臉色當場就變了。
“喬經理，我可是給足了你面子，難道你想不給我面子？”顧辰聲音裡透著一股寒意。
喬東海忍痛不語。
見狀，顧辰不僅不生氣，反倒有些欣賞此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
於是，顧辰改換策略道：“喬經理，我和你們陳總的關係，想必不用我再多說吧，你只需要知道一點，我不會坑她就行，至於其他的，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
喬東海臉色變幻不定。
顧辰和陳雨薇的傳聞，陳氏集團和旗下的子公司，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他自然也早就有所耳聞。
如今顧辰當面捅破這層窗戶紙，倒是打消了他不少疑慮。
頓了頓。
喬東海長長的嘆了口氣：“在下只是個小人物，希望顧總不是拿我當猴耍，稍後，我把地址發你手機上。”
“謝了！”
顧辰衝他露出微笑：“相信我，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呵呵，希望如此吧。”喬東海尷尬的笑了幾聲。
同行的三輛車駛出陳氏醫藥停車場。
開了沒多遠，顧辰忽然叫停，將車上的其他人趕到了另外兩輛車，自己則帶著吳安琪，去往老楊的家。
老楊名叫楊明浩，是陳氏醫藥的老人了，從小職員一路幹到部門主管，如今也算是陳氏醫藥的實權派，不然也不會深受陳雨薇信任。
“確定是他嗎？別搞錯了，不然雨薇肯定會大發雷霆。”吳安琪提醒道。
據她所知，這個楊明浩還算是陳雨薇的半個老師，還是有些份量的。
“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但也八九不離十吧。”顧辰倒也沒有把話說死。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一切都是推理分析。
至少目前看來，陳氏集團的其他人，並沒有什麼嫌疑。
除此，就只剩下楊明浩和扶柳製藥的人了，顧辰不希望是後者。
“行，那到了以後，咱們多用眼神交流，我給你打輔助。”吳安琪如是說道。
顧辰笑了笑，沒說話。
不說話就是預設了，吳安琪這般想道。
根據喬東海提供的地址，兩人很快就到了地方。
這是一處位於市中心的精裝修豪華公寓，平均面積都達到了一百二十平。
以臨安目前的房價來看，少說也要大幾百萬。
“一個部門主管，買得起這種豪宅？”顧辰玩味一笑。
“也有可能是租的呢！”吳安琪提出另一種可能性。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顧辰沒有爭論。
“叮咚！”
按響門鈴後，屋裡很快就有了回應：“誰啊？”
這中氣十足的大嗓門，完全不像有病的樣子。
吳安琪對顧辰的猜測，又信服了幾分。
“顧總？吳秘書？怎麼是您二位？”
拉開門的瞬間，楊明浩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我們今天組織去陳氏醫藥考察，聽說楊主管你身體不適，特意過來看望一下，不打擾吧？”吳安琪很有禮貌。
“呵呵，這是哪裡的話，我歡迎還來不及呢，請進吧。”楊明浩側身讓開身位。
待得進屋後。
楊明浩迅速恢復常態，熱情的招呼道：“您二位喝點什麼？”
“水吧，顧總和我一樣。”吳安琪說道。
而在此時，顧辰則環顧四周，從照片牆上不難看出，這所房子就是楊明浩買下的。
如果是租的，一般人是沒有興趣，把心思浪費在這種充滿情調的小事上。
照片裡，除了楊明浩外，還有一個少婦模樣的女人，以及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女孩。
但真正引起顧辰注意的，並非是這個。
“楊主管，怎麼沒見嫂子和小侄女啊？”顧辰不動聲色道。
楊明浩愣了下，回道：“我這不是咳嗽嘛，怕傳染孩子，就讓她帶著孩子回孃家住幾天。”
說完還特意咳嗽了幾聲。
“這麼說來，家裡就你一個人？”顧辰又問。
楊明浩頓了下才道：“是啊，老婆不在家，連吃飯都不方便，只能點外賣，讓您二位見笑了。”
聽到這句，顧辰幾乎可以百分百肯定，他就是那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因為顧辰知道，照片牆後面的臥室裡藏著人。
身形可以藏住，但呼吸卻藏不住，顧辰都不用特意去聽，便聽出對方是個男人。
女人氣輕，男人氣重。
楊明浩總不會出軌一個男人吧？
雖然說不準，但可能性不大，真正有龍陽之好的人少之又少。
如此說來，豈非一切都變得明朗？
“顧總，吳秘，請喝水！”
楊明浩將兩杯水放在桌上道。
絲毫不知道他的偽裝已經被顧辰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