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萬泰眼角抽搐，笑不出來。
“啪啪啪”的掌聲，像抽在他臉上一樣，生疼！
他也清楚，這些掌聲多為起鬨和幸災樂禍，都是看他笑話，沒幾個真心恭喜。
不對！
歐雅的掌聲肯定是真的。
這一來二去，她的提成跟坐了火箭沒差別，反倒成了最大贏家。
“到底是誰在背後搞我？”
陳萬泰怒火中燒，臉色跟又吃了一遍屎一樣。
“爸，花這麼多錢把畫拍下來，這口氣你也出了，就別管人家是誰了。”陳雨薇苦心相勸。
擔心老爸一衝動，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李俊傑的心也在滴血，帶一個億隻為裝逼，預想頂多借一兩千萬的樣子，但現在卻整整要借出六千多萬。
“真他媽是個老糊塗！”
“關鍵是不安分，還想招惹三號包廂的大佬，怎麼不去死呢！”
李俊傑內心問候老陳家祖宗十八代，急忙跟著勸道：“陳叔，雨薇說的在理，咱們沒必要錢花了，再把人得罪了，得不償失！”
兩人一起勸，總歸是有點用。
“行吧行吧，我也就是隨口一問。”
陳萬泰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言不由衷道：“這件事到此為止。”
陳雨薇和李俊傑不約而同松了口氣。
“讓我們有請下一組拍品。”
歐雅甜美的聲音再度響起，大屏幕顯示出兩瓶酒的實拍圖。
看到圖上的畫面，陳萬泰驀然瞪大了雙眼，身子也有一瞬的僵硬。
“爸？”
陳雨薇用眼神詢問道。
“沒事，應該是我眼花了，絕不可能的事。”
陳萬泰嘴上這麼說，卻轉身在人群裡搜尋了起來。
同時，耳邊傳來歐雅的介紹：“是的，這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龍虎酒，它的功效應該不用我多介紹了吧？”
“如同它的名字一樣，能讓男人頃刻變得生龍活虎哦！”
歐雅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有人隨口附和道：“俗話說，男人喝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喝了，男人受不了，男女喝了，床受不了，哈哈哈！”
不少人都會心的笑了起來。
尤其是幾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笑得特別不可描述，盡顯猥瑣。
“好的，龍虎酒起拍價為五千萬，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百萬。”
歐雅微笑攤手，示意競價開始。
大屏幕上的數字，勢如破竹，幾乎眨眼間便突破了一個億。
比春雨圖造成的反響不知大了幾倍。
賺錢是為什麼？
很大程度上就是為了享樂。
而龍虎酒就是在享樂基礎上，給你提供幫助，誰不想要。
幾乎是瘋搶！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顧辰喃喃道。
樓下陳萬泰的醜態，他都看在眼裡，知道他是為什麼急。
“莫非龍虎酒也跟你有關係？”柳寒煙好奇的眨了眨眼。
“如果沒看錯，這應該就是我當初，送給陳萬泰的見面禮。”顧辰簡單解釋了一句。
“平時一兩就能拍出千萬，現在可是整整兩大瓶，恐怕能拍出一個天價，他豈不是腸子都要悔青了？”柳寒煙既吃驚又同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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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驚是因為顧辰的出手大方，同情是因為陳萬泰即將悔不當初。
此時，大屏幕上的數字還在不斷跳動。
一億五千萬！
兩億三千萬！
三億八千萬！
……
一直到四億七千萬，才堪堪有停下的趨勢。
果然，在有錢人眼裡，錢只是一串冰冷的數字。
如果是散裝，倒也不會引起瘋搶，更拍不出當下的天價。
但整整兩瓶，效果則不可同日而語，少說也能金槍不倒三十年。
足以讓無數望床興嘆的大佬為之瘋狂。
順利突破五億大關。
“啊！”
“足足五個億啊！”
陳萬泰痛苦的抱著腦袋，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氣勢洶洶的往後走去。
“爸，你幹什麼去？”陳雨薇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陳萬泰卻像沒聽見似的，雙目通紅，彷彿能吃人，徑直走向中間一排的座位。
“李大慶，你個畜生，騙我龍虎酒，我跟你拼了！”
正是春風得意的李大慶，看到競價，樂得嘴都合不攏，陡然聽見這聲呼喝，不由打了個激靈。
“老……老陳？你別激動，聽我解釋……啊……”
“啊呀！打人了，保安在哪兒？快來保護我，攔住這個瘋子！”
李大慶捂著挨了一拳的眼，瘋狂逃竄，大聲求救。
陳萬泰指著他的身影罵道：“你還是人嗎？咱倆多少年的交情，你認出來龍虎酒，不告訴我就算了，還把我酒給騙走，我打死你個混蛋！”
“少說沒用的屁話，是你準備丟掉，我才拿走的，怎麼能說是騙？你自己打眼了卻賴我，混蛋的是你！”李大慶一邊跑一邊罵。
一個罵對方不是人，一個罵對方瞎眼狗。
搞得整個大廳雞飛狗跳。
陳雨薇想攔根本攔不住，陳萬泰已經殺紅了眼，一點辦法也沒有。
樓上包廂裡。
柳寒煙都快笑岔氣了：“顧辰，你這都是從哪認識的極品！”
“看著吧，敢大鬧現場，沒好果子吃，真當歐雅是吃素的呢？”
“你認識那個拍賣師？”顧辰訝異道。
柳寒煙說道：“在京城的時候，打過幾次照面，不算很熟，但私底下別人都叫她小魔女，什麼脾氣可想而知。”
與此同時。
保安及時趕到，迅速擒住陳萬泰，像捆豬似的將他用繩子牢牢綁住。
歐雅示意拍賣會暫停，從臺上走了下來，滿是慍怒道：“你是臨安哪個家族的人？誰給你的勇氣，在我管理的拍賣會上大吵大鬧？”
陳萬泰見她是拍賣師，壓根沒放眼裡，梗著脖子道：“你趕緊讓他們把我鬆開，不然我跟你沒完。”
歐雅臉色直接沉了下來。
“啪！”
甩手就是一耳光，狠狠抽在了陳萬泰臉上。
“爸！”
陳雨薇驚呼一聲，衝了過來，大聲質問道：“你憑什麼打人？”
“就憑他擾亂現場秩序，影響了我的心情！”
歐雅霸道的推開陳雨薇，冷聲道：“把他們父女倆都給我綁了，沒我的允許，誰也不準放人。”
“等拍賣會結束，我再好好跟他們算清這筆帳！”
說完徑直轉身，不再理會二人。
而直到陳雨薇也被人捆住，李俊傑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始終不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