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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林中小屋

汙汙汙汙傑克如是想。

繼續前行了半個多小時,傑克到達了他們車隊所在的露營地。

一個金髮碧眼的美人看見傑克的身影,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朝著傑克怒吼道:“該死的,你又跑到哪裡去了?”

這傢伙向來不靠譜,不過讓他去探個路,這傢伙卻整整失蹤了一個多小時,若不是因為這傢伙是他們的隊長,他們早丟下他跑了。

“克麗絲,你這是在擔心我麼?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

傑克將車停在克麗絲身前,揚起的沙塵嗆得克麗絲咳嗽不止,聽到這邊的動靜,另外一邊的幾個人也聚了過來,一個身穿牛仔服的黑人大漢看到這裡的情形,皺眉喝到:“傑克,你又在做什麼?”

傑克顯然有些怕這個黑人大漢,縮了縮脖子,沒有吭聲。

這時,秦月抱著自己的揹包從摩托車上跳了下來,坐得時間太長,她腳有些發軟,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圍著他們的有七八個人,卻沒有一個上前伸手扶她一把的,秦月默默地抱緊了手裡的揹包,沒有吭聲。

這個隊伍的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在秦月身上,看她這小身板,應該還未成年吧?不過東方人的身材普遍嬌小,也許她已經成年了。

不過,不論如何,這個小姑娘一看是那種沒有任何戰鬥力的人,幫不上忙算了,面對喪屍的時候甚至會是拖後腿的存在,傑克為什麼帶這麼一個傢伙到隊伍裡來?

呵呵,比說他同情心氾濫,這傢伙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沒用的人在他眼裡甚至還沒有一包泡麵的地位來得高。

傑克從摩托車上下來,拍了拍秦月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我遇見她的時候,那地方只有她一個人,呃,不遠處還有倆玩意兒在幹架。”

傑克看著一頭霧水的眾人:“能和舔食者鬥到一起的喪屍,嘖嘖,我還真沒見過。”

眾人:(╯‵□′)╯︵┻━┻。

舔食者!!!!

眾人根本沒抓住傑克話中的重點,在聽到舔食者三個字的時候,大家幾乎崩潰了。

“傑西卡,莫妮卡,收拾東西,蘭斯,泰勒,準備開車。”

黑人大漢瞪了傑克一眼,什麼話都不想跟這個永遠都抓不住重點的傢伙說,附近有舔食者,這傢伙居然還能這麼一副雲淡風輕,不慌不忙的樣子。

呵呵,想死滾遠點兒好麼!

轉眼間圍著一圈的人各自散去忙碌著自己的事情,不過幾分鐘,這個小小的營地便全部收拾完畢,傑克摸了摸鼻子,朝著秦月笑了笑說道:“呵呵,妹子你別在意,他們其實人都挺不錯的。”

這話說出來,傑克自己都覺得虧心,他也沒在多說什麼,在耽擱下去,他恐怕怎會被這群小夥伴拋棄了。

將摩托車弄到一輛改裝過的箱式卡車上面,傑克朝著還站在那裡的秦月招招手,喊道:“妹子,趕快上來,我們要走了。”

秦月:“......”

她什麼時候答應要跟他們一起了?

想到還在和舔食者搏鬥的喪屍,秦月不由得著急起來,她現在距離喪屍和舔食者太遠,那邊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她根本不知道。

走,還是留?

這個念頭在秦月腦海裡一閃而過,她一咬牙,朝著傑克所在的那輛車跑了過去。

在這荒漠之中,哪怕她手裡有食物,在沒有別人保護的情況下,她恐怕根本等不到喪屍來找她的那一天,既然如此,她不如跟著這群人走,最起碼還有個活路不是麼?

只要活著,有希望。

汽車加足馬力朝著相反的方向開動起來,車尾帶起煙塵滾滾,秦月的目光落在後視鏡上,看著車尾處被煙塵遮蔽的天空,只覺得一股沉重到幾乎快讓人窒息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它會死麼?

若是未死,它會來找她麼?

車窗外的蒼涼的景色飛一般地朝後退去,路上有三三兩兩的喪屍,被汽車撞飛出去,接著被車輪碾成一堆碎肉,厚厚的車窗根本擋不住那濃郁的腐臭之氣,秦月微微合起眼,身子稍稍放鬆了一些。

她昨夜燒了一晚上,早上又經歷了一場逃亡,此刻已經到了精疲力盡的邊緣,似乎下一秒會昏睡過去,只是此刻情況不明,她根本不敢放任自己此睡過去。

貨車駕駛席並不大,兩個人的位置硬生生擠進了三個人,好在秦月的身材嬌小,駕駛室並不顯得如何擁擠。

開車的是那個黑人大漢,他對秦月有些好奇,不過看她精神不太好的樣子,便也沒有開口找她談話,只是專注地開著車。

坐在秦月旁邊的傑克卻沒這麼好心,他扭頭看著秦月,似乎根本沒有看見她滿臉倦容,只是開口詢問她的情況。

“你叫什麼?”

“來自什麼地方?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

秦月的腦子昏沉沉的,根本沒有聽清傑克在說些什麼,更別提去回答他的問題了。

傑克眼中浮現出些許不耐之色,又被他生生忍了下去,當時的情景他看得分明,那個和舔食者戰鬥的喪屍分明是在保護著她。

有意識的喪屍?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便被傑克否定了,若是喪屍有了意識,哪裡還會有人類苟延殘喘的餘地?

如若不是這樣,那必定是這個女孩有什麼不同。

傑克上上下下將秦月打量了一通。

東方人...難道是所謂的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

可以操控喪屍的能力......

想到這個可能,傑克便覺得心中一熱,看著秦月的目光熱切了起來。

這個女孩,他們一定不可以放過。

眼角餘光瞄到傑克那明顯不正常的狀態,黑人大漢心中一凜,難不成,這個女孩真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

秦月到底沒熬住,昏睡了過去,昏過去的秦月自然不知道,傑克將她抱著的揹包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在他想脫了秦月衣服仔細查探的時候,被黑人大漢阻止了。

“莫妮卡,傑西卡,找她們。”

傑克愣了一下,目光複雜地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秦月,這小丫頭又黑又瘦,長相勉強能看,和莫妮卡傑西卡這樣的身材火辣的金髮美女想必,更是慘不忍睹,他算是在飢渴,也看不上這樣的小丫頭片子。

“你想多了。”

傑克如是說。

黑人大漢:“呵呵。”

奔逃出五六百裡,估計著舔食者追蹤不到他們之後,傑克他們終於放慢了速度。

他們儲備的油已經不多了,地圖顯示前面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鎮子,他們需要到那裡面去碰碰運氣。

車子在離小鎮幾公裡外的地方停了下來,車隊裡的人全部下車,聚在一起,商量接下來的行動。

那個叫泰勒的白人男子看了一眼火車車廂內還在昏睡中的秦月,毫不客氣地對傑克說道:“傑克,我們的隊伍裡不可能養一個廢物。”

泰勒的態度讓傑克十分惱火,他冷著臉看著泰勒,冷冷地說道:“我自有計較。”

泰勒眼睛一眯,毫不退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隊伍。”

兩人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眼看要打起來,站在泰勒身邊的褐發男子拉了泰勒一把,衝他搖了搖頭。

泰勒瞪了傑克一眼,沒有再繼續說話。

其餘幾人似乎沒有看到兩人的摩擦,繼續商量著進鎮之後的計劃。

傑西卡攤開地圖,指了指地圖上的一點說道:“這個加油站在小鎮的外圍,我們不必面對太多喪屍,只不過裡面還有油的可能不大,能不能取到油全憑運氣。”

“另一個加油站在小鎮中心位置,這裡有油的可能性最大,不過喪屍的數量不會太少。”

莫妮卡接著說道:“我們的彈藥不多了,要節省著一些用,所以,我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取到油,越快越好。”

其他的人沒有意見,大家夥兒商量好路線之後,便決定進入小鎮之內。

秦月醒了過來,駕駛室太小,她睡得很不舒服,睡了一覺,身上卻更疼了。

忍著疼,秦月開啟車門,從駕駛座跳了下來,幾乎在一落地的時候,她便聞到了空氣中那刺鼻的腐臭味兒。

秦月臉色大變,這個味道和她在拉斯維加斯那裡聞到的一模一樣,她朝著向她走來的傑克喊道:“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

有麗絲那樣的猛人在,克萊爾的那個車隊也差點全滅了,她不相信這個不到十人的車隊,會是那些明顯是改良品種的喪屍的對手。

“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秦月的模樣,傑克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這個可能擁有東方神秘力量的姑娘發現了什麼???

昏迷中的她接收了原身的一些記憶,那些紛雜的記憶很多都不太美好,秦月下意識的遮蔽了,只接收了關於自身的一些記憶。

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千年樹妖。

草木成精比野獸更難,樹妖因為長在寺廟之中,沾染了寺廟中的香火,終於開了神智。

千年古剎,香火鼎盛,它在這寺廟之中修行,法力修為越發高深,只要度過千年,便可以修成正果。

修到第七百年,天下大亂,帝王昏聵,民不聊生,千年古剎衰敗下去,寺廟中的僧人紛紛離去,原本香火鼎盛人潮如織的寺院漸漸變成了一片殘垣斷壁。

世道艱難,凡人生存不易,像她這樣似妖非妖的妖物活著更加的艱難。

樹妖原本修的是正道,可惜亂世之中,死的人太多,天地之間正氣消弱,邪氣滋生,無數的妖魔鬼怪在世間縱橫,肆意殺戮著凡人。

很多逃亡的人死去,屍骨無法帶回故鄉,被埋在了樹妖的腳下,那些橫死之人的怨氣死死糾纏著樹妖,最終,一心向道的樹妖墜入魔道。

那些埋骨在它腳下的人,死後都無法安寧,魂魄被她所禁錮在這蘭若寺中,幫著它誘惑那些路過的行人。

生不由己,死了也由不得自己,上天無門,入地無路,只能苟延殘喘而已。

秦月嘆了一口氣,也難怪那個叫小蝶的女鬼怕她,命都捏在人手裡,如何不怕?

秦月的適應能力很強,對於自己變成樹妖這件事情,她沒什麼心理障礙便接受了,之前的恐懼不過是因為未知罷了,知道原因,便也不在怕了。

樹妖的本體是樹,自然覺得根系越多越方便,秦月雖然接收了樹妖的記憶,可是到底不是原版,用這些根走路,她怎麼也學不會,回想起記憶中樹妖的那些法術,她試了幾次,終於將那些樹根變成了腿。

樹妖住的這間房間,是在蘭若寺的最深處,是原本寺裡的高僧所住的禪房,僧人們離開之後便被樹妖給佔了。

一個妖物,哪裡懂得什麼美醜,從死去旅人的那裡搜刮來的無數的奇珍異寶堆滿了整個屋子,即便不點燈,屋子裡都顯得亮堂堂的。

秦月的光著腳,踩在純金鋪成的地面上,慢慢地朝屋外走去。

屋外靜悄悄的,甚至連蟲鳴聲都沒有,寂靜的嚇人。

月朗星稀,微風徐徐,空氣中那若有似無的血腥氣,卻給這座小院染上了陰森詭譎的色彩。

秦月站在房門前,看著院中那棵參天大樹,以她有限的知識來看,她認不出這是一棵什麼樣的樹木。

這是樹妖的本體。

從樹妖有意識開始,便從未離開蘭若寺,她所知道的,全部都是從其他人或妖嘴裡聽到的。

秦月突然覺得這個樹妖有些可憐,時運不濟,原本可以成仙,現在卻成了惡貫滿盈的妖物。

現在,她成了這個妖物,想來還是她更可憐一些。

秦月嘆了一口氣,眼下她無暇顧忌那些,還有更棘手的事情等著她。

她的任務,是獲得黑山老妖的,從樹妖的記憶裡,秦月得知黑山老妖是個男妖,他喜歡的,全是些美人。

而她,是個樹妖,不辯雌雄。

秦月想起剛剛走出來時在鏡中看到的那個人影,心中更是無力。

鏡中的人影簡直慘不忍睹,比她手底下最醜的女鬼,更要醜上三分。

她是一個醜陋的陰陽妖。

誠然,妖物可以變化,可是黑山老妖道行高深,樹妖的變化他一眼便可以看穿,想要憑藉變化獲得黑山老妖的,幾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秦月懶得再去想,先天條件不足,想什麼都是無濟於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轉身準備回房,一陣風吹來,院中樹葉被風吹得嘩嘩作響,似乎有什麼聲音從極遠處傳來,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

秦月被勾起了好奇心,朝前邁了一步,雙腳踩在了泥土上面。

抬頭看了一眼那棵參天大樹,秦月深吸了一口起,腳下原本堅硬的地面似乎變成了一團柔軟的爛泥,她的身子沉入了地下,朝著那聲音發出的方向追了過去。

遁地這種只存在於神話傳說中的法術不是誰都可以體驗的,秦月覺得十分新奇,貪戀著這種被溫暖包圍的感覺。

涼亭之中,身著薄紗的絕色女子趴伏在男子懷中,嚶嚶哭泣著。

那哭聲極為哀怨淒涼,像是包涵著數不清的委屈悲傷一般,勾得人恨不能將這哭聲的主人抱在懷裡,小心呵護,不讓她在經受一絲委屈。

秦月從泥土中鑽出來,便看到了這一幕,她的視力極好,哪怕隔著湖水,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涼亭中的那兩個人。

亭中女子清麗絕倫,即使在哭泣中都無法遮掩她一分美貌,反而使她添了幾分楚楚動人之感。

秦月眨眨眼,這個女人,似乎是樹妖手底下最厲害的一個女鬼。

聶小倩,是這個名字沒錯。

她比樹妖記憶裡的更漂亮。

也難怪那個叫小蝶的會如此嫉妒,小蝶也是個貌美的女人,可她的美貌風情不及聶小倩的十分之一,難怪她會在背後算計聶小倩。

想起之前小蝶說過的話,秦月將目光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那是一個很俊秀的男人,他穿著一身天藍色的書生袍,眉清目秀,渾身透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俊男美女的組合十分賞心悅目,然而聶小倩嘴裡說出的話,卻讓秦月覺得十分不快。

“採臣,我是被逼的,我的屍骨在姥姥的手中,若是我不聽從她的命令,我會被她打得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採臣,你信我。”

聶小倩悲傷欲絕,淚水止不住的從臉上滑落:“我十六歲死去,屍骨被埋在樹下,原以為會早日投胎成人,卻不想被姥姥所拘,成為她的傀儡......”

說到悲傷處,想起自己這短暫一生,聶小倩便已泣不成聲,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冰冷的淚珠落在寧採臣的手上,他只覺心痛如絞,紅顏命薄,小倩身不由己,他又怎麼忍心苛責她?

將柔若無骨的女人緊緊抱在懷中,寧採臣甚至忘記了,這個女人已經死去的事實,輕聲安慰著她。

眼見二人即將滾成一團,秦月腦子一懵,身體的反應比腦子更快,迅速地遁入了土中。

回到小院之中,想起剛剛看到的那一幕,秦月有些氣悶,聶小倩跟著她也有十年時間,這期間死在她手裡的人無數,蘭若寺的泥土之中,全是無辜之人的屍骨。

她說自己被逼無奈,若是真的善良,自己在太陽底下曬一曬便結束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說什麼都是藉口罷了,不過是捨不得自己的命而已。

與她這樣的偽善相比,那個叫小蝶的卻要好上許多。

至少,她壞的真實。

與此同時,一段記憶注入進了她的腦海之中。

這一次,她成為了一個名叫小林俊介的男人。

小林俊介是一個普通的男人,他有一份體面的工作,賢惠美麗的妻子,他的生活可以說平淡普通。

今天,因為小林俊介班上的一個叫做佐伯俊雄的男孩很久沒有來上學,負責的小林俊介因為不放心而到佐伯俊雄家進行家訪,誰知道,噩夢也由此展開。

秦月終於明白自己身上纏繞的這些怨氣從何而來。

“在咒怨世界存活七十二小時,若是七十二小時內被殺死,宿主死亡,沒有復生機會。”

死亡,沒有復生機會......這句話在秦月腦海中反覆出現,她深吸了一口氣,她現在,不想死,哪怕活的無比艱難,她也不想再死去。

存活七十二小時,這個任務看似簡單,可是想起剛剛的那段經歷,秦月覺得這次的任務絕對比她之前所經歷的那兩個世界更加困難。

秦月從小便能看見旁人所見不到的東西,也是人們俗稱的陰陽眼,那些鬼物無論是什麼慘不忍睹的模樣,無論他們周身的怨氣多麼濃郁,他們根本無法對活人造成傷害。

活人和鬼物像是存在與兩個空間,相互之間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秦月所見過的形形□□的鬼物很多,沒有一個可以傷害到人。

可是,這次的不同。

秦月從小林俊介的記憶中得到的資訊不多,她只知道這個世界的鬼物可以傷人,這夠了。

東京的街頭行人很多,一身泥土的的秦月走在衣著光鮮的人群之中,所有的人都對她避之不及,秦月沒工夫顧忌那些,步履匆匆地朝小林俊介的家裡跑去。

她現在這個樣子,身上沒有任何財物,想要離開東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先回去,拿到證件和錢,在做其它的打算。

回家的路上,秦月沒有在受到任何攻擊,這讓她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許多,進入小林俊介所居住的那棟大廈的時候,秦月心底升起濃重的不安,根本來不及去等電梯下來,秦月瘋了一般朝著小林俊介的家跑去。

這種身不由己的行為,分明是小林俊介殘存的感覺在作怪。

小林俊介的家在三樓,剛剛跑上樓,秦月便看到小林俊介家的門大哭著,有女人淒厲地慘叫聲從房間裡傳來。

那是小林俊介的妻子美奈子的聲音!

秦月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麼,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朝著屋子裡跑去,路過玄關的時候,秦月順手抄起放在玄關椅子的一個啤酒瓶,朝著慘叫聲發出的房間跑去。

臥房之內,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將美奈子壓在身下,手裡高舉的菜刀反射著寒光。

美奈子拼命掙扎著,可是她的力氣太小,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她感覺到自己的肚子痛得厲害,溫熱的液體順著自己的大腿滑落,身下的床單已經被那液體浸透了。

濃濃的血腥味在空氣中瀰漫,美奈子淒厲地慘叫聲,掙扎得越發厲害,她看到男人猙獰可怖的面孔,看到他高高舉起的菜刀,美奈子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耳邊傳來嘭得一聲巨響,男人的痛呼聲響起,壓著她的力量消失了,美奈子睜開了眼睛,看到小林俊介出現在自己面前。

“老公......”

美奈子虛弱地喊了一聲,只覺得腹痛如絞,整個人不受控制得抖了起來。

秦月此時根本顧不得美奈子,她壓根兒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剛剛那一酒瓶子將男人的頭砸出了個血洞,男人卻並沒有昏過去,反而將他的兇性激了出來。

滿臉鮮血的男人看起來比惡鬼還要恐怖上幾分,他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看著秦月的目光,像是恨不能將她撕扯成碎片一般。

“該死的男人!!!”

那個男人怒吼著,手裡拿著的菜刀狠狠地朝秦月的身上劈了過來。

秦月慌忙躲開,那男人一擊不中,更加憤怒,菜刀胡亂地朝秦月身上劈來。

秦月躲起來十分狼狽,她手裡根本沒有趁手的東西,空手奪白刃這種高深的功夫她根本不會,好在她這個身體足夠靈活,閃避技能幾乎滿點,男人追著她砍了十幾分鍾,卻根本連她的衣角都沒粘到。

怒火攻心的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想也不想地將手中的菜刀扔了出去,秦月往旁邊一躲,那把扔過來的菜刀深深地嵌入了衣櫃之中,秦月背後一涼,這菜刀要是扔在自己身上,她還哪裡有命好活???

正想著,秦月腳下不知道碰到個什麼東西,身子一歪,撲倒在了地上。

慘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秦月甚至來不及從地上爬起來,便覺得背後一沉,脊椎骨似乎都要被這重量壓斷了。

半長不短的頭髮被人抓在手裡,強迫著她抬起了頭,那張沾血的面孔從前面倒下來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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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咧開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跑啊,跑啊,你怎麼不跑了?”

秦月被男人臉上怨毒的表情驚住了,翻遍小林俊介的記憶,也沒有找出關於這男人的一絲一毫片段,到底該有多大的怨恨,才會讓這個男人如此憎恨小林俊介?

秦月根本沒辦法多想,那男人抓著她的頭髮,死命地向上拉扯,似乎想要將她整個頭顱硬生生地扯下來一般。

頸部傳來的劇痛讓秦月發不出任何聲音,她的眼睛瞪得極大,雙手在地上抓撓著,一道道的血痕在白色的地板上顯得觸目驚心。

瀕臨死亡的感覺讓秦月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雙腿劇痛無比,似乎有什麼東西從腿部生長蔓延,略帶腥臭的氣息在房間裡蔓延,此刻的秦月根本看不到她自己現在的模樣,雙眼突出,青色的血管在臉上蔓延,組成奇異的花紋。

無數的巨大藤蔓從雙腿的血肉中生出,藤蔓瘋狂地蠕動著,將坐在她身上的男人生生卷了起來。

秦月的身軀被藤蔓撐了起來,她的眼睛已經看不到眼珠,只剩下眼白,她看著被藤蔓裹住的男人,佈滿青筋的臉上露出詭異之極的笑容。

男人駭然地睜大了眼睛,這樣詭異的畫面,讓這個已經瘋狂的男人恢復了一絲理智,他想要尖叫,一根巨大的藤蔓在他張開嘴的瞬間從他的嘴裡伸了進去。

男人的慘叫聲被堵在喉嚨裡,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他恐懼至極,感覺到那藤蔓順著他的食道進入了胃裡。

藤蔓在胃裡生長,生生地將他的胃部脹破了,綠色的藤蔓瘋了一般在他的體內生長著,五臟六腑全部成為了這些藤蔓的養料,滋養著,壯大著它們。

到最後,男人已經掙扎不了了,身子只能無意識地抽搐著,隨著血液被吸食,他的身體漸漸地萎縮下去,毛孔裡鑽出許許多細小的的藤蔓,在空氣中扭曲蠕動著。

秦月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直到男人徹底沒有了生機,那些從她血肉之中生出的藤蔓紛紛枯萎掉,不過轉眼之間,原本鮮活的藤蔓已經變成了一堆灰塵。

眼睛恢復成了正常人的模樣,秦月茫然地看著屋子裡死的不能再死的男人,似乎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美奈子的早已經昏了過去,身下流出的鮮血將粉色的浸透了,濃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端,幾乎讓人無法呼吸,秦月哪裡還顧得上那個瘋子的死活,抱著流血不止的美奈子朝樓下跑去。

好心的路人幫著秦月撥打的急救電話,短短的十幾分鍾,秦月卻覺得度日如年,懷中的女人氣息越來越弱,她抱緊了她,低頭看著她蒼白如紙的面孔,眼淚滾滾而出。

“不要死,不要死,美奈子,想想我們的孩子,你一定要挺住,美奈子,美奈子......”

巨大的無力感將秦月的心緊緊攫住,她突然覺得自己如此沒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幾乎將她逼瘋了。

救護車呼嘯而來,美奈子被抱上了救護車,醫生們忙著對她進行急救,秦月坐在一旁,魂不守舍的看著。

沒有人注意到救護車的角落裡突然出現的一片黑色陰影。

這個食物似乎和其它的那些沒有分別,為什麼不吃了她?

想到吃,喪屍嘴角迅速分泌出黃褐色的液體,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它的眼睛裡隱隱冒出紅光,想吃的*幾乎摧毀了它為數不多的神智。

利爪已經伸出,只要輕輕揮出,眼前的這個生物便會死去,黑色的利爪堪堪碰到脆弱的皮膚,那股暴戾的*終於被它忍了下去。

不能殺她。

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之中,喪屍眼中的紅光褪去了一些,它伸出略顯僵硬的手,將昏睡過去的秦月拎了起來。

不能殺她,不能吃她......

這兩個念頭在喪屍的腦海裡不停地湧現,將它自己強烈的本能生生壓了下去。

雨越下越大,天地間一片漆黑之色,喪屍拎著秦月,漫無目的地走在荒野之中,它可以感覺到手裡拎著的這東西氣息越來越弱,幾乎快要消失不見。

她要死了......

莫名的恐懼感湧出,喪屍無法分辨自己此刻的念頭是什麼,只是加快了步伐,身形快得像是一道殘影。

***

再次醒來的時候,秦月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青木療養院,她的神經迅速緊繃了起來,巨大的恐懼感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嗬嗬嗬嗬。”

熟悉的聲音在房間內響了起來,秦月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了下來,她吃力地轉過頭,在看到那個青黑色的身影時候,竟然感覺到了莫名的安心。

真好,她還在這裡。

鬆懈下來之後,秦月才發現自己渾身疼得厲害,吃力地抬起手,摸了摸額頭,入手處一片冰涼,她松了口氣,還好沒有發燒,也是萬幸了。

做為一個喪屍,根本沒有為人換衣服的覺悟,所以秦月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那身被大雨澆透的衣服,經過了一夜,衣服已經半乾,穿在身上卻還是極不舒服。

秦月吃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站在牆角的喪屍只是抬頭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並沒有其它的動作,秦月也不在意,打量著自己所在的地方。

這是一間醫院病房,從裡面的裝飾來看,在生化危機爆發之前,這應該是一間vip病房,只不過生化危機爆發之後,這麼長的時間無人打理,裡面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秦月翻了翻房間角落裡面的冰箱,裡面放著的食物已經變質,不能食用,不過有幾瓶未開封的牛奶飲料,卻是可以喝的,秦月擰開一瓶牛奶,喝了下去,感覺身體有了些力氣,便將剩下的那幾瓶歸攏起來,塞進了書包之內。

這個世道,食物越來越少,能存一點是一點吧。

在衣櫃之中,秦月翻到了幾套衣服,全是男式的,相對於她的身材而言,有些過大了,然而此刻,能有乾淨的衣服穿已經是極為奢侈的事情了,秦月也沒那麼多講究,換下了身上的溼衣服。

除了這些東西,秦月再也找不到其它有用的了,那些電子產品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只是一堆沒有用的廢品而已。

忙碌了一通,身上冒了些汗氣,秦月覺得自己舒服了一些,她松了一口氣,回到床邊坐倒,整理著揹包裡的東西。

某種時候,其實有個喪屍跟在身邊也挺好,至少,在這個喪屍不想吃她的情況下,她的生命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正當秦月低頭忙碌的時候,站在牆角的喪屍突然像是聽到了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眼睛朝窗外看了過去。

有危險......

這個念頭在喪屍腦海中浮現出來,它想也不想地衝到秦月跟前,一把將還在整理揹包的女人撈了起來,接著便一刻不停地朝著病房門外跑去。

被喪屍拎在手裡的秦月嚇了一條,下意識地抱緊了手裡的揹包。

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喪屍的模樣,難不成是在逃命?

這個念頭在秦月腦海裡一閃而過,她扭頭,試圖從喪屍那滿臉疤痕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吼吼吼!!!”

身後傳來什麼東西憤怒的吼叫聲,秦月耳膜一陣劇痛,鮮血霎時間便流了出來。

秦月悶哼一聲,咬牙忍住想要出口的尖叫聲,感覺到拎著她的喪屍速度更加快了,她渾身立時緊繃了起來。

兩人相處了也有一段時間了,面對普通的喪屍,這傢伙基本可以算是無敵的存在,她根本沒見過是這傢伙對手的喪屍,這傢伙向來都是囂張的,合成有過這種慌不擇路奔逃的時候?

到底是什麼?

濃重的危機感將秦月整個人籠罩,她被喪屍拎在手裡,身子隨著它的奔跑上下起伏,偶爾撞上擋路的傢俱牆壁,身上疼得厲害,她不得不護住頭部,防止自己被撞暈了過去。

眼下若是昏了過去,秦月覺得自己必死無疑。

喪屍的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便逃出了那家醫院,它腳下不停,用盡全身力氣拼命向前奔逃,它有一種感覺,若是被身後那家夥追上了,它恐怕會死。

別問它為什麼一個喪屍還懼怕死亡,若是知道原因,它也不是喪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