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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犯罪心理學

早在默許了亨利對她的追求之後,秦月知道,會有這一天。

他到底還是忍耐不住,或者說,他對自己極為的有信心,尤其是他知道,他的長相,和她曾經的男友一模一樣的情況下。

亨利認為獲得秦月的心,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情。

二月二十號,今天沒有課,秦月坐上計程車,前往羅克克里公園,她其實很好奇,這個地方,對於亨利來說,到底有什麼樣的意義,以至於他,要將每一個受害者都帶到這個地方。

秦月覺得,自己大約很快便能得知了答案。

秦月翻出手機,找出曼特的號碼,她想了又想,到底沒有對曼特說出她要做的事情。

曼特定然是不會同意的。

漢娜說,如果亨利是兇手,那麼亨利便是將她當做了下一個獵物。

之前的案子,並沒有任何的線索,即使他們抓住了亨利,也沒有辦法定他的罪。

美國的法律講究無罪推論,沒有確實的證據,即使抓捕了亨利,送上法庭,等待他的結果,怕會是無罪釋放罷了。

秦月決定以自己作為誘餌,將犯罪證據揪出來。

一個半小時之後,車子到達了羅克克里公園的大門口,秦月付給了司機車費,下了車。

她看到了對面不遠處,亨利身穿黑色西服,手裡捧著一束玫瑰花站在那裡。

他的外貌極為的出眾,這麼一打扮,更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路過的小姑娘站在不遠處,對他指指點點,有些膽大的姑娘甚至會跑上去搭訕。

秦月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個猶如眾星捧月的男孩子,心裡升起一絲無望的期待。

希望他不是那個兇手。

亨利看到秦月,眼睛微微一亮,他甩掉身邊的女孩,快步走了過去,將手中的鮮花,遞給了秦月。

“送給你。”

玫瑰花香撲鼻而來,濃郁的香氣中似乎摻雜著什麼怪異氣味,秦月微微皺眉,很快又舒展開來,她抬起頭,看向亨利,笑著說道:“今天是你的生日,說好要送你禮物的,怎麼反倒是你送我?”

亨利笑了笑,嘴角勾起動人的弧度。

“如果你答應成為我的女朋友,你是我最好的禮物。”

如此直白卻不失浪漫的表白,讓周圍的女孩們爆出一陣陣呼聲,嚷嚷著讓秦月答應他。

秦月抱著玫瑰的手微微一緊,臉上的笑意卻越發深了。

“如果不答應,這玫瑰花,是不是不會給我了?”

亨利臉上的笑容不減,藍色的眼眸裡面盛滿了細碎的星光。

“當然不會,鮮花配美人,既然已經給了你,我不會在收回來”

秦月笑了起來,兩人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他帶著她朝著公園內走出。

真論起來,秦月亨利並不算熟悉,兩人也沒有什麼好聊的話題,不過,亨利是一個非常會聊天的男人,他說的那些話,雖然並沒有什麼意義,卻並不讓人覺得反感。

羅克克里公園,秦月並沒有來到過這裡,對這個公園,秦月並不熟悉,只是知道這裡很大,裡面的環境非常不錯,他們一路走過來,見過不少牽手閒逛的情侶,秦月甚至看到一個抱著巨大等身玩具熊的姑娘從她身邊走過。

跟他們比起來,秦月覺得抱著一束花的自己,倒是顯得不那麼突兀了。

秦月並不認識這裡的路,不過,亨利帶著她越走越偏,秦月確是知道的,秦月不動聲色,等著亨利的下一步動作。

對付她這樣看起來嬌嬌軟軟的小姑娘,亨利一定不會使用什麼殺傷性巨大的武器,比如槍械之類的。

最大的可能,是使用**,或者是到了偏僻的地方打暈了她。

這個公園實在太大,監控攝像頭並不多,攝像頭監控不到的死角極多,亨利隨便將她弄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能解決了她。

縈繞在鼻端的玫瑰花香氣變得越發的濃郁起來,那種若有若無的怪異氣味越發地明顯起來,秦月瞳孔微微緊縮,目光掃了一眼被自己抱在懷裡的玫瑰花。

原來是這樣麼?確實是個好方法。

秦月想著,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此時,兩人已經走入了一片小樹林之中,周圍已經沒有了人影,亨利接住了倒下來的女孩,看著她那張漂亮的面孔,亨利臉上的笑容斂盡,他伸出手,細長的手指掃過女孩光滑細膩的皮膚,感覺到手底下柔軟的觸感,亨利目光微微閃動。

亨利沒有在這裡多做停留,打橫抱起她,朝著樹林深處走去。

穿過茂盛的樹林,眼前是一堵倒塌了一大半的圍牆,圍牆的對面,一輛深黑色的越野車靜靜地停在那裡。

越野車的駕駛位上坐著一個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帶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簷壓得極地,幾乎讓人看不見他的眼睛,他帶著一副大大的口罩,將自己半張面孔全部隱藏在口罩下面。

察覺到這邊的動靜,男人轉過頭來,看到抱著女孩從樹林中走出來的亨利時,男人有些激動,降下車窗,朝著男人揮了揮手。

亨利抱著秦月,徑直走了過去,他將秦月連同那一捧玫瑰花放在了後備箱之中呢,看著秦月緊閉的雙眼,亨利愣了片刻,關上了後背車廂。

亨利坐上副駕駛位,看著旁邊坐著的黑衣男人,開口說道:“趕快離開這裡。”

男人點頭,啟動了車子。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這條小路上沒有一盞路燈,男人的車技並不太好,車子被他開得歪歪扭扭,幾次都險些撞到了樹上。

亨利揉了揉額頭,看了一眼緊張地握著方向盤的男人,開口:“查爾斯,換我來吧。”

那個被喚作查爾斯的男人慌亂地開口:“哥,我可以的。”

說著,他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歪歪扭扭的車子變得平穩了起來。

亨利沒有在說話,他看著眼前的綿延一片,像是永遠穿不透的黑暗,藍色的眼眸轉為一片幽深之色。

查爾斯一邊開車,一邊偷偷瞄著自己哥哥的神情,見他似乎心情不太好,查爾斯不敢繼續偷瞄,專心致志地看著眼前的道路。

他不知道這次的目的地在哪裡,不過,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去哪裡都沒有關係。

***

秦月醒來的時候,便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似乎被人死死地捆在一張椅子上面,捆綁的人十分有技巧,並不讓她感覺到難受,可是想要掙脫,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月簡單瞭解了一下自己的狀況之後,便沒有做無用功,她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間,四周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不知道通向哪裡。

房間裡除了她坐著的椅子,只有對面距離她三四面的地方還擺放著一個三人座的皮沙發並一個小茶几。

房間的牆壁刷的挺白,秦月能聞到挺濃烈的油漆味,顯然這裡是剛剛裝修過的。

房間裡並沒有人在,秦月喊了幾聲,沒有任何回應,她閉上了嘴巴,不在浪費體力。

秦月隨身帶著包被人拿走了,不過身上的衣服還算完整,秦月感覺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並沒有被人侵犯。

嗯,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她猜測的不錯,亨利有問題,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那個殺了珍妮,露絲,凱麗三人的兇手。

對於自己被捆在這裡,秦月倒是沒有太多的擔心,亨利既然沒有第一時間弄死她,定然有他的原因,她現在要做的,是探尋這個原因是什麼。

過了約摸半個小時後,那扇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外面開啟,一個高高大大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手裡拿著幾瓶啤酒,搖搖晃晃地走到了沙發跟前,男人隨手將手中的啤酒放在了茶几上,有一瓶沒有放穩,晃了幾圈後,勉勉強強穩住了。

男人倒在沙發上面,看著對面捆在那裡的女孩子,開口說道:“抬起頭來。”

秦月聽到他的聲音,緩緩地抬起頭來,待看到對面坐著的那個人時,秦月愣了一下,瞳孔微微緊縮。

坐在秦月對面的男孩,長得像極了亨利,可是,他卻並不是亨利,亨利不會有這樣姿態,這樣的神情。

秦月腦海裡突然浮現出一個人的名字,她看著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沉穩。

“查爾斯。”

查爾斯顯然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居然會知道他的名字,他突然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吐出來的話語,卻像是淬了毒似的。

“我喜歡聰明的小姑娘。”

他說。

“這會讓我感覺到更加的興奮。”

秦月沒有說話,仔仔細細打量著面前這個明顯神經有問題的男人。

那些困擾了她許久的問題豁然開朗。

難怪那些推測裡面會有矛盾的地方。

查爾斯哈特,或者說,摩根哈特,這個人,他想做什麼?

秦月經歷過無數比這更加兇險的世界,眼前的男人不過是一個精神病態的男人罷了,根本不足以讓她產生恐懼之意。

她表現得極為冷靜,不哭不鬧,臉上沒有一絲絲驚恐絕望之色。

許是秦月的表情太過平淡,查爾斯哈特被她的態度激怒了,他變得焦躁起來,從沙發上站起來,在房間裡面不斷地走來走去,原本帶笑的眉眼變得極為兇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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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了幾圈,轉過頭來,狠狠地看著秦月,藍色的眼睛裡染上了猩紅之色,他看了他許久,然後一步步地走向秦月,在靠近秦月身前不到半米的地方,他又停住了腳步,他歪著頭看著秦月,臉上的兇戾之氣突然一掃而光,那張英俊的面孔上帶著純真如孩童似的夢幻表情。

“你想聽個故事嗎?”

刺鼻的酒氣傳來,查爾斯不等秦月回答,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這是一個如同情電影一樣的故事,然而,這個故事,卻只是一個披著美好情外衣的慘劇。

性格乖順內向的男孩,偷偷上了叛逆張揚的少女,他將那份暗戀偷偷地藏在心底,只敢在日記本上記下女孩的名字,寫下自己的那些暗戀和喜歡。

可是,男孩的日記被人發現,日記被公諸於眾,叛逆的女孩因為吸食了大碼之後,興奮過度,在自己的朋友的慫恿之下,對男孩出手。

處在叛逆期的女孩,心理變得極為扭曲,她覺得乖乖男孩的喜歡,讓人噁心,再加上大碼的刺激,她下手極重。

混亂之中,不知道誰遞過來了刀子,有些神智不輕的女孩,徹底被大碼控制了自己的思維,她在男孩的尖叫聲中,扒下了男孩的褲子,在他絕望地尖叫哀嚎聲中,砍了下去。

鮮血染紅了他的世界,從此之後,男孩的世界,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他的人生完全被她所毀滅,而她,卻只付出了幾個月失去自由的代價,從那個地方出來後,她便宣佈了與過去的自己斷個乾淨,洗心革面,重新開始。

兩個人的人生路程,完全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她似乎再也不記得,自己曾經做過了什麼,她也不記得,她曾經對一個著她的男孩,做過了什麼殘忍的事情。

那是他曾經偷偷著的女孩子,哪怕她將他毀了,他的心裡仍舊惦記著她。

父母想要報復那個女孩,然而,她的繼父手中卻握有父親公司曾經犯過的錯,父母不得不妥協,將他帶離了這個城市。

傷好之後,他曾經偷偷跑回來看過一次。

那時候,他告訴他自己,哪怕那個女孩對他說一聲對不起,他便原諒她對他做的事情。

那個被他記在腦海,刻在心裡的女孩,卻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她變得乖巧懂事,溫順和善,找不到那個張揚叛逆女孩的一絲痕跡。

當他站在她的面前時,她甚至沒有認出他是誰。

他記得那時候她對他說的那句話。

她看著他,臉上充滿濃濃地戒備之色,她問他:“你是誰,你想幹什麼?”

你知道地獄是什麼樣子麼?

那一刻,他知道了地獄的模樣,從此性格天翻地覆,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

殺戮早已從兩年前,便已經開始了,他還記得,第一個受害人的模樣。

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姑娘,不過十三四歲,正是對情最為憧憬的時刻,他設下層層陷阱,迷惑著她,誘惑著她,將她勾入了自己早已訂下的劇本之中。

他殺了她。

嘗過那種掌控他人命運的滋味後,他便一發不可收拾,陷入了這種虛幻的快感之中。

看到那些女孩們驚慌絕望的神情,他像是看到了曾經的自己,殺死她們,像是當初那個懦弱無能的自己殺死掉一般。

他以為自己做的足夠隱秘,然而,他的哥哥,卻看穿了他。

在他進行另外一次殺戮的時候,他出現了,那麼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殺死那個漂亮的小姑娘。

他記得他當時的表情很冷漠,看著渾身是血的他時,眼中滿是一片冷漠之色。

“想要報仇嗎?”

他問他,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空曠的荒野之中迴盪。

“我害怕。”

殺了那麼多的人,他的骨子裡面,仍舊是那個懦弱的他,他甚至沒有勇氣去她所在的城市。

他害怕。

他的哥哥,將他從恐懼的深淵之中拉了出來,他精心設計了一切,將那個曾經毀了他的女人帶了出來。

當那個女人滿心歡喜地跟著哥哥進入那片小樹林的時候,她不曾想過,她會遇到什麼。

然後,她看到了她,看到了她一手造成的傷口,她想起了被她極力遺忘的那段過去,她崩潰,她崩潰絕望,她拼命地哀求,讓他放過他。

當他看到她跪倒在他的腳底下時,那糾纏了他四年的噩夢終於遠離,他從地獄裡爬了出來,將那個曾經害了他的人,推入了地獄。

他終於得到了解脫。

故事說完了,查爾斯沒有提故事中最後那個女孩的結局,秦月卻很清楚。

凱麗,她曾經做過的惡事,終究以另一種更加慘烈的方式回報她的身上。

因為她曾經做過的惡,無數無辜的女人淪為了陪葬品。

秦月看著眼前這個純真似孩童般的查爾斯,久久無言。

說什麼,其實已經沒有了意義,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直困在十四歲的那天,永遠走不出來。

見秦月沉默不語,查爾斯像是被激怒了,臉上的純真之意不在,他抓住了秦月的頭髮,逼迫她抬起頭,和他對視,他看著她那雙乾淨得不染纖塵的淺褐色眼眸中自己的倒影,臉上的表情越發地猙獰起來。

左手控制不住地舉了起來,他想撕扯她的衣服,可是左手在觸碰到她的衣襟時,卻強行停了下來。

“不能這麼做,哥哥會生氣......”

“為什麼不能?哥哥最在乎我了......”

“不不不,不聽話的話,哥哥會生氣,會再也不理我的......”

秦月冷靜地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他臉上兩種不同的神情交替變幻,那張英俊的面孔變得扭曲而怪異。

最終,他鬆開了抓著秦月頭髮的手,換換地朝後面退去,直到退到了距離秦月三米遠的沙發上。

查爾斯坐了下來,他陰沉沉地看著秦月,眼睛裡像是淬了毒似的。

“為什麼哥哥要這麼在乎你?明明每一個被抓回來的女人,他都是交給我處理的。”

查爾斯嘟囔著,將放在茶几上的啤酒瓶拿了起來,狠狠地灌了一口後,用力地將啤酒瓶摔到了地下,砰得一聲巨響,沒喝完的啤酒隨玻璃瓶渣四處飛濺。

查爾斯的眼睛越來越紅,腳底下的碎片越來越多,濃郁的酒氣在密閉的房間裡面擴散。

秦月微微皺起眉,看著對面的查爾斯。

這一連串的殺人案,兇手竟然是這個已經‘死去’一年多的查爾斯,秦月覺得有些荒謬。

從查爾斯剛剛說的那些話中,秦月得到不少有用的資訊。

查爾斯的殺戮在兩年前已經開始,然而,亨利參與他的謀殺,卻是在一年半前。

秦月覺得,查爾斯的死亡應該是亨利精心設計的,至於原因,秦月目前還不太清楚。

讓查爾斯假死之後,亨利便開始幫著查爾斯復仇。

珍妮和露絲應該是被亨利騙去的,因為查爾斯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對,一般女性會對這樣的人防備心會比較高。

查爾斯長得雖然和亨利極為相似,身上卻沒有亨利那種可以讓人信服的氣質。

所以,這是雙人作案,亨利負責欺騙,查爾斯負責謀殺,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難怪他們做出的推測,有時候卻是南轅北轍的兩個結果。

秦月想得入神,沒有注意到查爾斯又逼近了她,感覺到一隻有力的手捏到了自己的下巴上面,逼迫著她不得不抬起頭來。

查爾斯瞪著秦月,一雙眼睛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秦月看著他,目光平靜無波,被綁在後面的雙手卻緊緊地握了起來。

查爾斯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仔仔細細將秦月打量了一番後,便放開了她。

秦月感覺到自己的下巴有些疼,剛剛這然顯然是用了極大的力氣,她吸了一口氣,盯著又開始絮絮叨叨唸叨起來的查爾斯,突然開口問道:“為什麼接近珍妮和露絲的時候要裝作fbi的成員?”

查爾斯回頭,想也不想地回答:“因為凱麗的繼父是fbi的人。”

是為了嫁禍,迷惑警方的視線,還是為了偽造出連環殺手的特徵?

秦月的目光微微閃動,聞到查爾斯身上那衝人的酒氣,她又問了另外的一個問題:“凱麗家裡的那兩包大碼是你們放進去的?”

查爾斯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找一個流浪漢,給他少少的一些錢,讓他做什麼都成。”

果然。

秦月吐出一口氣,沒有繼續問下去,知道這些已經足夠了。

想必當初的凱麗也是像她這樣被騙去了羅克克里公園。

在和自己最的母親爭吵過後,又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欺騙,最後,死在曾經傷害過的男孩手中。

凱麗死的冤枉嗎?

秦月並不覺得,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只是那些被查爾斯殺害的女孩們,他們又何其無辜?

人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的。

秦月看著眼前的查爾斯,想到那個不知道在哪裡的亨利,沉默無語。

從查爾斯的隻言片語中,可以得知,亨利並沒有親自出手殺人,如果兩個人被逮捕之後,亨利很可能不用付出任何的代價。

以查爾斯對亨利的感情,他會承擔下一切罪名。

然而,查爾斯卻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將他關入精神病院中。

亨利將一切設計得很好,他們犯下無數的錯誤,卻不用為自己曾經犯過的錯誤買單。

秦月低下頭,看著牢牢地將自己捆住的電話線。

人總是要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的代價,不是麼?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

距離秦月失蹤,已經超過了七十二小時,他們仍舊沒有找到她的蹤跡。

通緝令已經釋出了出去,然而,卻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訊息,亨利他們像是憑空消失在這個世界裡面一樣。

曼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過眼了,閉上眼睛後,他便覺得自己看到了秦月那支離破碎的身體。

如果他一直將秦月留在身邊,留在兇案組,是不是秦月不會遭遇這樣的事情了。

漢娜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她,曼特的身體緊繃了起來,他握著椅背的手極為用力,害怕從漢娜嘴裡聽到關於秦月的訊息。

漢娜看到曼特樣子,哪裡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沒有秦月的訊息。”

曼特松了一口氣,沒有訊息,已經是最好的訊息,秦月很可能還活著。

“不過那個旅行袋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因為這樣型號的旅行袋很少有人買,這個袋子是那家店裡面的最後一個,加上這個袋子的價格很高,所以,那家店的老闆記得當天買走這個袋子的人的模樣。”

曼特強打起精神,示意漢娜繼續說下去。

“那個老闆提供了購買人的容貌特徵,根據他的描述,經過對比之後,那個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亨利哈特。”

亨利哈特。

聽到這個名字,曼特的心抽搐了一下。

這個人,到底將秦月帶到了哪裡。

兇案組的人已經忙翻了,舊案未結,新的受害人又出現,比之前要好一些的是,他們已經確定了兇手是誰,只要將曼特哈特找出來,能結案了。

與bau的那幾個人不同,兇案組的人認為,秦月已經死了。

畢竟,之前的幾個受害人,她們都是在失蹤後不久便遇害的,秦月已經失蹤超過了七十二個小時,她活著的希望已經十分渺茫。

***

被認為已經必死無疑的秦月,此時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亨利哈特,久久無語。

亨利哈特又換了一身衣服,白衣白褲的他坐在那裡,宛如一個墜入人間的天使。

亨利看著秦月,眼睛裡盛滿繾綣神情,那情意綿綿的眼神,像是在看著自己最心的女人一般。

“麗絲。”

亨利嘆息一般地開口,語氣中帶著絲絲悵然和惋惜。

“我原本不想對女出手的,不過查爾斯說,你長得很像十四歲的凱麗,所以,我只能遺憾地將你帶到這裡。”

見秦月不說話,亨利也不在意,他靠在沙發靠背上,以一個極為放鬆的姿勢坐在那裡,兩條修長的腿隨意地擺放著。

“剛剛你已經見過查爾斯了吧?那是我的弟弟,不過看來,似乎你早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讓我想想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跟著曼特教授,查的是凱麗的案子吧?不知道你們查到了什麼,是不是查到了查爾斯的身份,是不是查到了他已經死了?嗯,看到一個死人重新出現在你的面前,有沒有覺得很吃驚?”

秦月盯著面前的這個男人,許久之後,在他以為她不會開口的時候,才問道:“為什麼這麼做?”

亨利挑眉,坐了起來,看著對面坐著的那個異常冷靜的小姑娘,她實在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到了這種地步,仍舊不哭不鬧,甚至像是平常那樣,冷靜地和他交談。

亨利興致很高,他已經是勝券在握,眼前這個女孩已經是他的囊中之物,掀不起什麼風浪了。

“為什麼?嗯,查爾斯是我的弟弟,我是在幫他。”

“幫他殺人?”

秦月不置可否。

亨利卻是搖頭,淡淡地說道:“他喜歡殺人,與其讓他殺那些無辜的人,不如讓他處理些社會渣滓。”

秦月微微皺眉,哪裡想到亨利會是這麼一個答案:“社會渣滓?珍妮,露絲,凱麗,你是說她們?”

亨利最近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當然,珍妮是詐騙犯,有幾個人因為被她欺騙而選擇了自殺身亡,而她卻只被關了幾年時間。”

“露絲她是幾女,養了那麼一個廢物的男朋友,兩人合夥設計過幾場仙人跳,害死過幾個男人。”

“凱麗,那個女人不用我說,你也知道她做了些什麼,說起來,查爾斯曾經殺的那些人,也是因為她,才被殺死的。”

“這些人,活著也沒有什麼好的,不如讓查爾斯清理了,也好還這世間一個乾淨。”

秦月沒有聽亨利這些看似有理的大道理,打斷了他的話,問道:“那麼,我呢?我也是社會的渣滓?”

亨利突然不說話了,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的奇怪,他看著秦月,又像是透過她在看別的人,秦月的眉微微皺了起來,盯著亨利那張臉,心裡浮現出濃濃的厭惡感。

莫不成這樣長相的人,不是被人害,便是要害人麼?

秦月扭過頭,不想再去看亨利那張臉。

他的智商毋庸置疑,然而,秦月卻覺得,他的思想已經完全的扭曲了。

他將自己當做了什麼?

秦月閉上眼睛,想起自己曾經看到的那些驗屍報告,畫面中的那些女孩死狀太過悽慘,若是他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只是清理社會的渣滓,為什麼,他最先清理的不是沾染了無數無辜女孩性命的查爾斯?

說得再漂亮,也不過是滿足自己變態私慾的藉口罷了。

到了這種地步,其實一切都已經明了了,秦月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這麼繼續委屈自己,被人綁在椅子上面,動彈不得,實在不是一件讓人覺得舒服的事情。

***

在秦月失蹤的第四天下午,曼特接到了一個電話,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曼特教授,我是麗絲。”

兇案組的人全盤出動,趕往了聖彼得私立醫院,在私立醫院地下三層的一處廢棄的屋子裡面,他們找到了失蹤了三天半的秦月。

當曼特他們從門外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坐在沙發上的秦月,以及地上躺著的那兩個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的男人。

曼特仍舊有些發矇,似乎不太明白,眼前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情況。

秦月見曼特在發愣,忍著身上的疼痛,站了起來。

“曼特教授。”

秦月喊了一聲,曼特教授回神,看到秦月不自然垂下去的左臂,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之色。

“麗絲,你的胳膊怎麼了?”

秦月漫不經心地說道:“為了掙脫繩索,自己卸了。”

她的身手雖然不錯,不過,這具身體尚且屬於普通人的範疇,在她的特殊能力不能動用的情況下,對付亨利和查爾斯兩人,秦月仍舊廢了一番力氣,雖然放倒了他們,不過她自己,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簡單的交待了事情經過之後,秦月放心地暈倒在了曼特的懷裡。

該做的她已經做了,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會有其他的人處理。

秦月突然暈倒,可是嚇壞了曼特,在確定秦月只是脫力之後,曼特稍稍將心放下來一些。

讓兇案組的人將地上躺著的亨利和查爾斯帶走,曼特抱著秦月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漢娜有些擔憂地看著抱著秦月走在前方的曼特。

曼特他對麗絲這個小姑娘,投入的關注似乎太多了一些。

威廉走在漢娜的身邊,看到漢娜的表情,他嘴角微微緊繃,許久方才吐出一句話來:“曼特今年才三十二歲。”

漢娜腳步微微一頓,沒有任何遲疑地跟在了曼特的身後。

威廉的神色有些複雜,看著漢娜曼妙的身影,久久無言。

感情的事情,並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身處其中的人或許沒有發現,旁觀的人卻已經清楚感受到。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威廉吐出一口濁氣,快步跟了過去,可是那個小姑娘,才十六歲。

他的感情,會得到回應麼?

***

秦月睡了很長時間,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秦月嚇了一跳,猛地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剛剛那個哭得眼睛通紅的人,正是自己的母親傑西。

看到秦月醒了過來,傑西愣了愣,接著抱住秦月嚎啕大哭起來。

“麗絲......”

秦月被傑西哭得有些心慌,手足無措地安撫著她。

“媽媽,別哭了,我沒事。”

秦月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傑西哭得更加厲害了,秦月有些頭疼,求助地目光看向了一旁站著的科爾和斯考特。

兩個男人移開了目光,不去看秦月,只是發紅的眼睛卻洩露了他們內心的真正感情。

天知道接到曼特電話的時候,他們心裡有多害怕。

曼特說秦月沒有事,只是受了驚嚇,然而,他們感到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兒。

傑西當時便崩潰了,若不是醫生再三保證,秦月只是脫力而已,傑西怕是早撐不住暈了過去。

她不眠不休地守在秦月身邊,任憑誰勸說都沒有用,一天一夜的時間,她只吃了一些簡單的食物,除了上廁所之外,寸步不離。

科爾心疼傑西,讓她去休息,自己在這裡守著,然而,科爾一提讓她離開,傑西便拼命的哭,鬧到最後沒有辦法,他們只能讓傑西繼續守著。

這麼長的時間,因為擔心,科爾和斯考特兩人也沒有休息好,兩個大大的黑眼圈掛在眼睛上面。

秦月醒來,讓她的人終於放下心來,然而,確定了她身體沒有問題之後,對秦月的審判才剛剛開始。

“麗絲,我才離開沒兩天,你鬧出這樣的事情,我走之前,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說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辦?”

最先發難的人,是斯考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