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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犯罪心理學

那家中餐館如同曼特所說的那樣,距離秦月的家確實很近,兩人都不用開車,步行五分鐘後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家餐館的位置選的倒是不錯,加上裝修得極富東方古韻,更是分外引人。

“這兒開了家餐館,我天天從這兒來來去去,倒是沒有發現,也不知道你是怎麼注意到這裡的。”

秦月扭頭,看著曼特,細碎的光芒灑落在她的臉上,使得她的整張臉似乎在發光一般。

曼特的眼神柔軟了下來,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秦月的頭髮。

“走吧。”

中餐館剛剛開業,生意倒是挺紅火的,裡面的人不少,大部分都是華人,一小部分是過來嚐鮮的美國人。

東西方口味的差異,造成了飲食習慣的不同,真正喜歡正宗中餐的外國人並不多,許是為了迎合這些人的口味,餐館裡的飯菜做出來的味道有些奇怪。

雖是如此,可到底是正宗的餐館做出來的,比秦月這半吊子的水平強了不是一星半點。

面對一桌豐盛的晚宴,哪怕味道怪異了一些,秦月仍舊是興致勃勃,比起自己家裡的泡麵,這些飯菜算得上無上美味了。

見秦月吃的香甜,曼特也被勾起了食慾,一桌子菜,倒是被兩人解決了個七七八八。

吃過飯之後,天已經黑了下來,二人出了餐館,慢慢地往回走。

胃裡填滿了東西,秦月那些紛亂的思緒也慢慢地沉澱了下來,那些糾纏了她一下午的雜亂念頭,也恢復了正常。

曼特一直未曾表露出對她的感情,他將對她的態度拿捏的很好,沒有讓她感覺到任何的不舒服。

曼特對待她,更像是對待一個欣賞的後輩,秦月覺得,兩人之間維持著這種關係很好。

漢娜和威廉兩人所做的事情,想必未曾經過曼特的同意,他們只是私下裡的試探,試探她對曼特的感覺,然而,從她這裡,他們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他們也不會對曼特說些什麼,而秦月,也不會自尋煩惱,和曼特提起這件事情。

五分鐘的路程,哪怕二人走的很慢,也很快便到達了,站在秦月公寓的樓下,曼特低頭,看著站在那裡的秦月,他的眼睛裡有太多複雜的情緒,卻像是被什麼東西禁錮著,慢慢地恢復了一片平靜。

“愛麗絲。”

曼特開口,喚了一聲秦月的名字,秦月抬頭,看著曼特,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神情:“曼特教授,有事麼?”

夜風吹過,垂在耳邊的碎髮被風吹亂,秦月順手將那不聽話的頭髮捋到了耳後,素白的皮膚在昏黃的路燈下,染上了溫暖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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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特有片刻的失神,很快又恢復了鎮定,他說道。

“有些事情我想對你說,關於工作上的,我們去你家說吧。”

秦月相信曼特的人品,他的感情內斂,自制力極強,他不會對她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秦月沒有理由不同意他的要求,欣然應允,帶著曼特回到了自己的單身公寓。

秦月在開放式的廚房裡煮著咖啡,曼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量著這個收拾得分外溫馨的房間。

曼特和秦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放在膝蓋上的手挪了下位置,不小心碰到了沙發上的一個粉色的毛絨玩具,曼特嘴角不自覺露出一絲笑容,隨手將那毛絨玩具拿了起來。

一張照片隨著他的動作掉落下來,曼特愣了一下,彎腰將照片撿了起來。

照片的背面用紅筆寫著兩個單詞。

mylove。

單詞的後面畫著一個小小的心形圖案。

一絲怪異的感覺浮現在心頭,曼特將照片翻轉了過來,看到照片中的內容時,曼特嘴角的笑容凝固在了那裡。

照片之中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是秦月,而站在他她身邊的那個被黑色記號筆塗掉的人,是他。

曼特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他記得,這是幾天前,他帶著秦月去查一起案子的情形,他們背後的那棟建築物,正是那天他們走訪的那戶被害人家屬住的地方。

而且兩人所處的位置,以及周圍景物的對照可以看出,這張照片明顯是被人從遠處偷拍的。

曼特的眉頭皺了起來,他將照片翻轉過來,再一次看到那兩個單詞的時候,一股寒氣從心底升了起來。

曼特看了一眼在廚房裡忙碌著的秦月,拿著著照片站起來,大步走到了秦月的面前。

秦月正將煮好的咖啡倒進煮好的杯子裡面。

她難得有少女心,選的咖啡杯的造型是小貓樣式的,杯柄是彎曲的小貓尾巴,看起來極為可愛。

“這是怎麼回事兒?”

曼特的聲音從秦月頭頂上方傳來,秦月覺得有些不對,抬頭看了過去,她看到了那張放在自己眼前的照片,以及曼特那嚴肅的面孔,心裡咯噔一下,瞬間沉了下去。

“什麼?”

秦月若無其事,鎮定自若地將手中的咖啡壺放到一旁,像是根本不明白那一張照片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愛麗絲!”

曼特提高了聲音,他從未以這麼嚴厲的語氣和秦月說過話,顯然,秦月不以為然的態度激怒了他,對秦月的關心,讓曼特沒有辦法忍受秦月此時的這幅毫不在意的樣子。

“到底怎麼回事兒?”

曼特的聲音有些冷:“這張照片是誰給你的?是不是當初在西雅圖的那個人?!”

當初偵查西雅圖殺人案的時候,有一個神秘人曾經發過類似的照片給秦月,他們一直都沒有查到那個人的蹤跡,這成了梗在曼特胸口的一根刺,這三年,他雖然和秦月聯絡的不多,可卻一直在暗中關注著她。

那個人一直都沒有做什麼,曼特卻從未掉以輕心,變態的思維是無法以正常人的思維來猜測的,誰也不知道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

見秦月仍舊沉默無言,曼特動了怒,他上前一步,抓住了秦月的胳膊,厲聲問道:“愛麗絲,回答我!”

大部分的時候,沉默並不能解決問題,秦月很清楚這一點,她喘了一口氣,抬頭看著曼特,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解釋這件事:“這是我今天下午收到的。”

“為什麼不告訴我,身為bau的成員,你難道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麼?”

曼特將照片轉了過來,將背面那紅筆寫著的字露了出來。

他的語氣仍舊嚴厲,卻沒有了剛剛的那種疾言厲色,握著秦月胳膊的手也鬆開了,看著秦月胳膊上那道淺淺的傷疤,曼特心裡憋悶得厲害。

他想保護她,可是她,卻不願意接受他的保護。

秦月明白曼特的擔心,可是,有很多事情,她沒有辦法告訴曼特,她隱瞞了太多的東西,那些隱瞞的秘密牽扯了太多的不能宣之於口的東西。

她什麼也不能說,什麼也不能告訴他。

“這是第幾次?這些年,你還收過其它的照片或者資訊麼?”

秦月並不是犯人,哪怕是為了保護她,曼特也沒有權利侵犯她的*,所以曼特並沒有監聽秦月的電話和郵件,所以他也並不曾知曉,這三年來,那個人有沒有在騷擾過秦月。

曼特所問的這個問題的答案如何回答,秦月早已經有了準備,她不知房間裡面為何會有漏網之魚,明明所有的照片全部都已經被毀屍滅跡,這突然出現的照片,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秦月的目光掃過那張照片背後鮮紅的字型,她吐出一口濁氣,抬起頭來看著曼特,澄澈的眼睛裡面沒有一絲的雜質,她用堅定的語氣告訴曼特。

“這是第二次。”

她說。

曼特就麼看著秦月,想要從她的神情中分辨出她所說話語的真假。

秦月毫無畏懼,坦坦蕩蕩的態度似乎表明了一切。

這是第二次收到照片。

曼特相信了她。

那張照片被帶曼特帶了回去,因為擔心秦月的安全,曼特邀請秦月搬到他家裡居住。

“我沒有其它的意思,只不過,和我住在一起,比較安全一些。”

曼特看著秦月,神色間不由流露出一絲期盼。

秦月拒絕了曼特的好意:“曼特教授,我會照顧好自己,在學校的那三年,我都是這麼過來的,而且平時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在bau,待在家裡的時間並不多,你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兩人之間既然沒有可能,何必留有希望,他有心,她無意,她不能因為自己的安全,而毀了他。

曼特清楚知道秦月倔強的性格,他沒有在說什麼,只是囑咐秦月有什麼事情,一定要通知他,這才帶著那張照片,離開了秦月的家。

送走了曼特,秦月在家裡翻找了一通,果然找到了不少本不屬於這裡的東西。

那個人已經按捺不住自己,他不願意在隱藏在幕後,慢慢地開始將自己暴露出來。

五十六個針孔攝像頭,四十多個竊聽器,這是秦月翻找出來的東西,想到自己的生活在那人的窺視之下,秦月便覺得有些煩躁了起來。

扔在一旁的手機叮咚作響,秦月隨手拿了過來,開啟之後,看到了上面的資訊。

‘滿意你看到的麼?’

秦月從這字裡行間讀出了那人的嘲諷,她感覺自己像是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間,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她的一切,而她,卻對他一無所知,這種不對等的關係讓秦月感覺到了巨大的屈辱,讓她險些失控了起來。

秦月銷燬了那些監控裝置,挫骨揚灰,毀屍滅跡,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折騰過之後,秦月已經沒有了一絲睡意,她感覺到了危險的降臨,黑暗之中,似乎潛伏著一頭巨大的兇獸,它已經露出了猙獰的獠牙,等待著時機將她拆吞入腹。

***

第二天,秦月來到了bau。

其它幾個成員們已經知道了秦月的事情,紛紛過來詢問秦月。

艾倫站在人群之外,不帶一絲感情的目光注視著那個被人圍在中間的秦月。

秦月似有所感,抬起頭來朝著他的方向看了過來。

艾倫深深地看了秦月一眼,轉身離開了。

可想而知,從那張照片上面,並沒有查出什麼有用的線索,照片上僅有的指紋,是曼特的。

他們根據照片的內容,找到了拍攝照片的位置,然而,從那裡,他們也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那個人像是已經預料到了他們會有的行動,將一切可能會有的痕跡清理得一乾二淨。

“愛麗絲,很抱歉,我們找不到他。”

漢娜握著秦月的手,充滿歉意地說道。

秦月搖了搖頭,表示並不在意,她找了三年,也沒有找出那個人是誰,bau的人也不是神,找不出他完全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bau的事情很多,在找不到任何有用線索的情況下,只能將這件事情先放到一旁,只等下一次再有照片出現的時候繼續追尋有用的線索。

秦月是實習人員,為了鍛鍊她的能力,很多並不算太困難的案件,會讓秦月參與進去,剖析那些兇手,以此來鍛鍊她的能力。

七月十二號,一名叫做阿曼達的十七歲少女在放學回家的路上失蹤,僅僅一天之後,她赤果的身體便在距離她失蹤地點不遠處的樹林中發現。

她的死因是窒息,在死前遭受過侵犯。

這件案子很容易偵破,根據目擊證人提供的線索,警方很快便鎖定了嫌疑人。

雷蒙德,四十二歲,是一個“有高度危險性的性罪犯”,他這次犯案,距離他出獄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

雷蒙德很快便被抓捕了。

受害人的體內有他的dna,而且,案發現場有他的腳印,指紋,他甚至沒有對案發現場進行過一絲一毫的處理。

鐵證如山,剛剛出獄的他再一次面臨著牢獄之災。

秦月在審訊室見到了那個男人。

對於自己的罪行,雷蒙德供認不諱,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像是殺了一個年輕女孩,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兒罷了。

“我見她長得漂亮,控制不住自己,至於為什麼殺了她,嗯,因為她掙扎得太過厲害,又太喜歡叫了,我不喜歡。”

這些理由,成了他殺人的藉口,他理直氣壯地說:“這都是她的錯。”

秦月沒有興趣去知道雷蒙德童年時期那些痛苦的遭遇,她看到自己面前的男人已經成了毫無人性的惡魔。

九月份的時候,雷蒙德以二級謀殺的罪名被判處終身□□,二十五年內不允許保釋。

雷蒙德已經在監獄裡待了二十二年,他在監獄裡面的日子甚至要比他在監獄外面的時間要長,對於這樣的判決結果,雷蒙德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回到監獄,對於他來說,倒是一件讓他極為高興的事情,畢竟,監獄才是他最熟悉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三個月後,雷蒙蒂死在了他的‘家’裡面,因為吞噬異物,造成了呼吸困難,最終窒息而死。

那個異物,就是他身體的某個證明了他性別的零件。

沒有人會去關心一個囚犯的死因,獄警草草查了一番,沒有找到犯罪嫌疑人,這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秦月又收到了那個人的資訊,看著資訊上的內容,秦月笑了笑,隨手刪除了。

‘我越來越愛你,我的天使。’

天使麼?

真是諷刺。

秦月已經成了bau的正式成員,她和bau的人相處的很不錯,幾個月的時間,足夠讓他們接受了她的存在。

那個叫艾倫的男人對秦月一直很冷淡,或者說,他一直都很排斥秦月,在秦月進入bau的這半年的時間裡,艾倫從未和秦月說過一句話。

秦月不知道原因,或者說,她不想知道原因,平日裡一直都是曼特帶著她查案,她和艾倫幾乎沒有什麼接觸的機會。

艾倫對待秦月的態度,讓其他的成員覺得有些奇怪,無論他們怎麼問,艾倫始終不肯正面回答。

曼特也曾問過艾倫,艾倫說:“曼特,我不想騙你,愛麗絲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說不出來那種感覺是什麼,我只能說,她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曼特和艾倫的談話不歡而散。

拋開曼特的私人感情不說,秦月是一個非常出色的姑娘,她很聰明,正義感很強,為了查案甚至可以不顧自己的安危隻身冒險。

這樣的一個姑娘,怎麼能讓人不喜歡?

很多年以後,曼特才知道,正是那過於強烈的正義感,將他所愛的姑娘一步一步拖入了深淵之中。

聖誕節的時候,bau沒有接到什麼大案子,秦月難得有了假期,高高興興地回了家。

對於她的歸來,科爾和傑西兩個表現出了十二萬分的歡喜,天知道這個女兒自從進入了bau之後,就再沒有回過家來,甚至因為太過忙碌,他們都很少有機會通電話。

久別重逢,科爾將斯考特也叫回了家。

斯考特畢業之後,就回了小城,他成了一名警察,不過卻在另一個街區上班。

斯考特帶著一個漂亮的金髮姑娘回來,那是他的女朋友,安琪拉。

對於妹妹的歸來,斯考特激動地無以復加:“愛麗絲,你回來了,實在太好了!”

斯考特緊緊抱住了自己嬌小的妹妹,感覺到她似乎比從前更輕了一些,斯考特眼睛一紅,險些哭了出來。

秦月有些無奈,安撫地拍了拍斯考特的背:“好了好了,哥,你多大的人了,還哭?”

斯考特抽了抽鼻子,鬆開了秦月,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以為我像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一樣?”

秦月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聰明地沒有說話。

已經四歲的莫妮卡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抱住了斯考特的腿:“哥哥哥哥,莫妮卡也要抱抱。”

相比較秦月這個很久都不回家的姐姐,莫妮卡顯然更親近經常回來的斯考特。

斯考特彎腰將莫妮卡抱了起來,親了親她胖嘟嘟的小臉蛋:“莫妮卡,有麼有想我?”

莫妮卡在斯考特臉上塗了一圈的口水,奶聲奶氣地回答:“我想哥哥了。”

看著這溫馨的一幕,秦月不自覺地笑了起來。

吃過聖誕夜的大餐,秦月準備出門。

剛剛穿上鞋,斯考特從客廳裡走了過來,他看著捂得嚴嚴實實的秦月,顯然猜到了她要去哪裡:“愛麗絲,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秦月搖搖頭,說了一句:“不用了,我很快就回來了。”

“那你小心一點。”

斯考特沒有堅持,目送著秦月的身影離開。

安琪拉走了過來,在斯考特的身邊站定,有些好奇地問道:“斯考特,愛麗絲去哪裡?”

斯考特看著屋外紛紛揚揚的大學,神情有瞬間的恍惚。

“她去看一個老朋友。”

安琪拉噢了一聲,沒有繼續問下去。

聖誕夜,外面的人不少,不過通往墓園的路上,卻沒有什麼人。

路燈將秦月的影子拉得極長,穿著雪地靴的腳踩在鋪了一層雪花的地面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秦月抬頭,看著飄落的雪花,心底升起了一絲形影孤單的淒涼之意。

她很快便走到了墓園,遠遠地,她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傑克的墓碑之前。

那個身影極為熟悉,熟悉到讓秦月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

“傑克......”

秦月近乎呢喃地喊出了一個名字,低不可聞的聲音在她嘴邊轉了個圈兒,飄散在了風中。

不會是他,這是一個沒有不科學力量的世界,傑克已經死了,長眠於地下,這麼多年的時間過去了,怕是早已化成了枯骨。

那個人不是他。

秦月慢慢地走進,那個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到來,轉頭看了過來,秦月看到了他的臉。

那張熟悉的,印在她記憶深處的臉。

理智終究是將感情壓了下去,這一刻,秦月想通了很多事情,她看著那個男人,目光平靜,沒有一絲的波瀾。

“亨利哈特,沒想到會是你。”

秦月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已經死去的人居然會出現在這裡,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他為什麼會死而復生?

亨利哈特看著秦月,微微一笑:“愛麗絲,好久不見。”

秦月點點頭,目光掃過傑克墓碑前放著的菊花:“確實是好久不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應該躺在墓地裡面,接受別人獻上的鮮花,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亨利哈特臉上的笑容更深,看著秦月的眼神裡盛滿醉人的深情:“我想,這大約便是奇蹟吧。”

亨利哈特沒有具體說自己是怎麼死而復生,秦月也沒有問,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存在,沒想到,亨利哈特的運氣怎麼好,幾千萬分之一的機率能被他遇上。

見秦月沉默無言,亨利哈特繼續說道:“我的弟弟查爾斯哈特,他死了。”

秦月的情緒沒什麼太大的變化:“是嗎,恭喜。”

亨利哈特也不惱怒,和秦月並肩站在一起,看著墓碑上的那張照片。

“沒想到你的初戀情人和我長得這麼像。”

“哦,真是一件悲慘的事情。”

秦月想了很多次,這人出現時她會有的反應,可真當他出現在她的面前時,秦月卻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他知道了太多的事情,他既然敢現身見她,自然做了萬全的準備。

雪繼續下著,不多時,兩人的身上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亨利極其自然地伸出手,掃去了秦月頭上的積雪,他的動作很輕,語氣也很溫柔:“有什麼想問的,我一定知無不言。”

秦月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你想做什麼?”

亨利臉上的笑容更濃:“我表達的意思還不夠明顯麼?”

“我和你在一起。”

他說。

秦月搓了搓自己凍僵了的雙手,收回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亨利也不著惱,語氣比剛剛更加的溫柔:“我手裡有很多的東西,我想,bau的人一定很感興趣。”

“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只是懇求,而且,我可以幫你。”

秦月沉默無言,那些被她掩藏的秘密已經被這個人發覺,他以此交換,想要得到她。

她會作何選擇?

亨利哈特很快便知道了秦月的選擇,他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臉色猛地一變,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然而,秦月的速度比他所想像的要更快,一道銀白的光芒閃過,他感覺到自己的頸部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

亨利哈特瞪大了眼睛,俊臉扭曲成可怕的模樣,他的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那些話,隨著他喉管被割裂,再也說不出來了。

在他的鮮血噴出來的那一瞬,秦月已經遠離了他,那些血液噴濺在地面上,潔白的雪地被染成血色。

秦月的神情冷漠地看著猶在那裡掙扎的亨利哈特,手裡拿著的手術刀上乾乾淨淨,沒有一點兒血液存在。

隨著血液的流失,亨利哈特只感覺自己的身上越來越冷,死亡近在眼前,他卻失去了對死亡的恐懼,他只想知道,為什麼。

她怎麼會殺了他?

她為什麼要殺了他?

亨利哈特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那個人卻殘酷至極,沒有滿足他最後的願望,亨利哈特帶著不甘,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看著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的人,秦月皺眉,四下找了找,終於在不遠處的樹林裡面,找到了亨利哈特的車子。

用車上的衣服將亨利哈特的屍體裹了,扔到車子的駕駛座上,秦月將他流出的血液一並處理了。

最後,秦月連人帶車一起焚燬了。

熊熊燃燒的火光映紅了秦月的面頰,她的眼睛裡似乎有兩簇火焰在跳動著。

她可以殺了他以此,就能殺他第二次。

他以為他捏住了她的軟肋,可以以此來逼她就範,可是他錯了。

亨利哈特跟蹤了秦月四年的時間,用盡一切方法將她的秘密挖掘了出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瞭解過她。

一天之後,曼特的郵箱裡面接到了一份資料,發件人的名字,是亨利哈特。

曼特開啟了那個郵件,看到了裡面的內容。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些東西,可是一切都有理有據,容不得他不信。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

這根本不可能!

同樣的郵件,bau的成員全部都收到了,沒有人願意相信這份郵件裡的內容。

只是,他們根據郵件裡面的內容進行了調查,隨著越來越多的證據擺在他們的面前,哪怕他們再不肯相信,在鐵一樣的證據面前,也不得不相信。

曼特撥通了秦月的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在曼特以為那人不會接聽的時候,電話被人接起,他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喂,你好。”

曼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忍不住帶了幾分顫抖。

“愛麗絲,你在哪裡?”

長長久久的沉默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了秦月的聲音。

“曼特教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的聲音太過冷靜,冷靜到讓曼特感覺自己原本還抱著希望的一顆心,慢慢地涼了下去,無邊無際的寒意將他籠罩在其中,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被凍結起來。

“愛麗絲,聽我說,你現在必須回到bau,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曼特。”

只是秦月第一次真正喊曼特的名字,她握著方向盤,看著車窗外面荒涼的景色,緩緩地說道:“我已經回不去了。”

“再見。”

秦月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將手機從視窗扔了出去。

一切都結束了。

在準備殺了亨利哈特的時候,秦月便預料到了之後會發生的事情。

亨利哈特清楚地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所以,他在來之前,一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他認為自己所擁有的籌碼一定可以逼迫秦月聽從他的指令。

他能威脅到她的籌碼是什麼?

這世界上,有些事情你做過,定然會留下蛛絲馬跡,這些痕跡若不是有心去查,怕是不會引人注目。

亨利哈特掌握了這些蛛絲馬跡,然後將它們彙集到一起,成為了用以威脅她就範的把柄。

他會將這些東西給誰?

曼特的反應已經告訴了秦月。

亨利哈特將那些東西傳給了bau的人。

秦月知道自己會面臨著什麼樣的下場,哪怕她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也無法掩飾她是一個殺人兇手的事實。

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沒有人有權利奪取另外一個人的生命,哪怕這個人十惡不赦,罪無可赦。

殺戮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秦月清楚地記得,自己殺的第一個人是誰。

那個殺了一百零九個少年的惡魔,瑞恩布萊斯。

他被判處了死刑,可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他並不會那麼容易的死去,他在監獄裡的生活過得很瀟灑,瀟灑到讓那些受害者的家屬看著分外的刺眼。

他沒有為他所做的事情付出任何的代價,監獄的□□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約束力,他在吹噓著自己的豐功偉績,和那些犯人詳細地描述自己犯案的經過。

他過得有滋有味。

秦月找到了某個受害人的家屬,那是一個醫生,秦月沒有讓他的手染上鮮血,只是讓他幫了一個忙。

很多人都會對藥物過敏,嚴重的,會產生致命的危害。

從醫生那裡,秦月得知了瑞恩布萊斯對何種藥物過敏,然後,她用那種藥物,結束了瑞恩布萊斯的生命。

對於他曾經做過的事情,他的死亡方式實在太過輕鬆,秦月恨不能虐殺了他,可是,為了保護那些幫助了她的受害者家屬,她不能那麼做。

殺戮一旦開始,便難以停下來,第二個被她殺死的,是那個殘忍殺害自己孩子的女人。

娜塔羅斯福。

很多時候,明知道兇手是誰,可是因為證據不足,那些兇手會被無罪釋放,法律無法懲罰那些犯了錯的人,他們無需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秦月跟蹤,調查了那個女人,透過催眠,她得知真相。

然後,秦月毫不留情地殺了她。

為什麼那些母親可以對自己的孩子下手?秦月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是讓她為自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

一命償一命。

後來,秦月陸陸續續又殺了很多人,亨利哈特也是其中的一個人,她偽造了一場意外,原本以為殺了他,結果他卻活了下來,不過沒有關係,最終,他還是死在了她的手裡。

秦月殺了很多人,她也記不清自己殺了到底多少,那些人都是曾經犯下錯,卻沒有為自己的錯付出足夠代價的人。

所有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秦月也不例外。

她成了連環殺人犯,她被列為了高度危險分子,在必要的情況下,警察有權就地擊斃她。

隨著通緝令的發出,秦月的個人信息也被挖掘了出來。

馬裡蘭大學犯罪心理學的高材生,bau最年輕的的探員,加上她所殺的人身份,她成為了最具爭議的連環殺人犯。

網路上的人分為了兩大派,一派認為她所做的事情是正確的,她是在替天行道,清理渣滓。

而另一派,卻認為秦月將自己的意志凌駕於法律之上,以自己的準則去判定另一個人是否有罪,她並不是正義的代言人,只是為了滿足一己私慾。

網路上兩派人馬展開了混戰,抨擊著對方的觀點。

秦月成了全美的大紅人,史上最年輕的,也最具爭議的連環殺手。

秦月一直都沒有被抓到,她總能在警方找到她之前,順利逃脫。

她鬧出來的動靜實在太大,造成的惡劣影響極深,網上支援她的人越來越多,他們認為,她代表著正義。

國家根本不可能允許她這樣人的存在。

任何人的意志,都不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

隨著死去的殺人犯增加,越來越多刑滿出獄的殺人犯跑去尋求警方的幫助,他們在殺人的時候無所畏懼,可是當自己面臨死亡威脅的時候,卻變得膽小如鼠。

他們想要活著。

個人的力量,在國家機器的面前,根本微不足道,秦月若是隱姓埋名躲藏起來,或許可以苟延殘喘地過完這一輩子,可是她卻選擇了另一條充滿荊棘的道路。

她會面臨的下場,早已經註定。

警方設下了陷阱,佈下天羅地網,等待著她的到來。

秦月跳入了這個陷阱,然後,然後,她看到了曼特。

提出這個設下陷阱,抓捕秦月的人,正是曼特。

四面都是持槍對著她的警察,秦月抓著這個姦殺了十幾個未成年少女,卻因為家裡的勢力足夠大,而早早出了監獄的男人。

作惡多端,本應不得善終的人,卻過得瀟灑無比,那些稚嫩的女孩,卻早早地失去了自己鮮活的生命。

公平嗎?

不公平。

秦月的手術刀很鋒利,她的速度很快,可是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那些人的子彈。

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一槍爆頭,可是他卻沒有能救下那個男人。

秦月死了,卻仍舊殺死了他。

“愛麗絲!!!!”

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秦月似乎聽到了曼特的聲音,她想要笑,可是失去了大半個頭顱的腦袋,卻無法做出這樣簡單的動作。

對不起,曼特......

秦月想著,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