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碩大的皇宮內陷入了一片黑暗，一隊隊巡邏的士兵時不時地經過。
“屬下見過公主殿下，御史大人。”
處在黑夜的皇宮內，萬年公主和楚風並肩走著。
“那裡怎麼會有光？”
停在鴻德門外，萬年公主疑惑地看著鴻德門內的一座宮殿。
在她的印象中，皇宮裡晚上還會有燈光傳來的，只有她那個父皇的後宮。
其他地方或許以前也會有，但現在絕不會有。
“明光殿，尚書臺。”楚風打了個哈欠，似乎很是疲倦。
“尚書臺？”萬年公主眉心一皺，想起來今天早朝時見過的，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江羽。
“那光是從主殿的位置傳出來的，估計是我們新來的江尚書令正在處理政務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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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尚書令？”
楚風扭了扭腰，繼續說道：“那家夥是被秦頡、曹操、孫堅三人聯名保上來是，為人還算不錯，今天早上我請他睡覺他都不睡……
聽說他在南陽僅用一千人就端掉了旗縣十萬黃巾，還和孫堅一起幹掉了張梁和張寶，最後更是在下曲陽手刃張角……嘖嘖嘖！江十萬，是個猛人！”
聽楚風說完，萬年點了點頭，轉身走向明光殿的方向。
“走，和我一起去看看。”
“嗯？怎麼？看上了？”楚風抬腿跟上。
“嗯，看上了……”
“……”
“喲！裡面那位爺還真是能幹！”
明光殿外殿，兩個侍郎正在低頭交流。
“可不是嘛，從早上一直批到現在，這新官上升的還真是三把火！”
“總算是來了位幹實事的人了……”
“幹實事又能如何？在這宮裡，幹實事的都活不了多久……”
“是啊，要不是還要贍養家中老母，我才懶得來這做官……咦？公、公主殿下！”
抬手示意了一下，萬年公主沒有理會這兩人，徑直走向明光殿主殿。
“小心禍從口出哦！”身後的楚風雙眼微眯，對著兩人微微一笑。
主殿內，江羽拿著一本奏摺，眉心微皺。
“東萊郡遭受洪災，數千頃良田被淹沒，近十萬百姓淪為流民，如此重要的事竟然沒人肯上報一下？”
“因為肯上報的人，都已經死了。”李光站在一旁，語氣平淡地回道。
“死了？”
“被張常侍等人所殺。”李光解釋道：“陛下將政務委託給張常侍等人，張常侍為了討陛下歡心，故意瞞報這些災情奏摺，藉此向陛下展現一個‘太平盛世’……
因此那些不滿張常侍做法，敢於向陛下上報的人，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腐敗成這樣，你不亡誰亡？”嘆了口氣，江羽無奈地將奏摺放下。
無意間，江羽看見了奏摺下方的“請批一萬金”五個字。
“李光，陛下賞賜給我的那一萬金在哪？”江羽突然開口問道。
“回尚書令，沒有一萬金。”
“沒有？什麼意思？”
“因為張常侍等人至少會從裡面扣除九千金，所以最後能到尚書令大人手中的，可能還不到一千金。”李光解釋道。
“皇帝的賞賜他也敢扣？”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對此表示不滿的人，同樣也已經死了。”李光語氣平淡，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深吸口氣，江羽突然笑了。
張讓在朝廷的勢力，再一次超乎了他的想象。
明朝的魏忠賢，也不過如此了吧？
“如果你想做的話，其實我們還有另一個方法。”
這時，萬年公主和楚風走入了主殿。
“你是……萬年公主？”江羽認出了萬年的容貌，微微有些驚訝。
萬年公主身後，楚風對江羽招了招手，“江尚書令，我們又見面了。”
“你們這是……”江羽疑惑地看著突然到來的二人，這兩人怎麼會來這裡？
“聽說江尚書令一直批覆奏摺到現在，特來看望。”
萬年公主對著江羽微微一笑，上前拿起江羽剛剛放下的那本奏摺，將其開啟。
“東萊洪災，請一萬金……尚書令似乎正在為此苦惱？”
“不是苦惱。”江羽笑了笑，“是絕望。”
“正巧，萬年有一個很不錯的解決方案，不知尚書令願不願聽？”萬年公主放下奏摺，看著江羽的眼神有些特別……似乎是希冀？
“願聞其詳。”江羽端正坐姿，開口說道。
嘴角微微上揚，萬年公主看了一旁的李光一眼，說道：“這裡不方便說話，尚書令可否隨萬年去別處商議？”
“這……好。”猶豫了一下，江羽點頭。
剛才這一瞬間，他確實有過萬年公主是不是想找個地方把他幹掉的這種想法，但僅僅是一瞬間，江羽就否認了這種想法。
一，萬年公主沒有動機；二，萬年公主身上給他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就像劉雲那樣。
“隨我來。”
跟著萬年公主和楚風，江羽離開明光殿，一路走出皇宮。
“那個混蛋怎麼還不出來？冷死我了……”
剛走出朱雀門，江羽就看到了還站在宮外的索諾蘭和孫尚香。
“喲！你終於出來了？我們都快冷死了好吧？”第一時間瞥見江羽，孫尚香摟著手臂，身體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
一旁的索諾蘭看見江羽，微微一笑，由於體質的原因，她並沒有感到冷。
“你們怎麼會在這？孫公不是說把你們帶回去休息了嗎？”江羽上前疑惑地問道，順便脫下外面的長袍遞給孫尚香。
由於是在皇宮內，對裝束有一定要求，所以江羽並沒有穿戴著之前的鎧甲盾牌進入，而是換了一身布衣，再在外面套了一件長袍，看起來頗有幾分儒雅氣息。
“索諾蘭說要等你啊……”
孫尚香接過長袍，毫不客氣地套在身上，解釋道：“本來爹是要帶著我們一起去旅店的，但索諾蘭非要在這等你，所以我就陪著她留下來咯！”
“抱歉……”聽完孫尚香的解釋，江羽十分歉意地看向索諾蘭，“我還以為你和孫公他們……”
“這是我的錯。”索諾蘭急忙說道：“是索諾蘭自己要留下來等的，江羽先生不用道歉……”
“行了，真是的……”孫尚香在一旁扇了扇鼻子，一臉嫌棄地看著二人。
“瞧你們兩個，酸臭！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衣服我明天還你……”
說著，孫尚香裹緊長袍，轉身離去。
“替我向孫公道謝。”江羽在後面說道。
“知道啦！”孫尚香頭也不回地擺擺手。
孫尚香離去，江羽回頭看向一旁的萬年公主和楚風。
“公主殿下……”
“我明白，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