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數十個捕快一起，江羽和王四靜坐在房間內，等著柳月雪回來。
腦海中，之前柳月雪和黑衣人交戰的過程不斷回放著。
長劍劈砍直刺，雙眼一凝，江羽起身走到被戰鬥波及的那些桌椅裝飾前。
劍氣劈砍的痕跡光滑細長，其中還有一些事柳月雪摺扇留下的痕跡。
手中在一根斷木前輕輕一抹，江羽走到一面牆壁前，這面牆上的劍痕細長而淺，同樣光滑無比。
細長……而淺？
江羽眉心一皺，他沒記錯的話，留在明光殿裡的那些劍痕好像是細長而深的吧？
怎麼到這裡後就變淺了？
明光殿的製作材料肯定要比王四府邸的要好得多，那裡的都能留下深深的劍痕，沒道理這裡就不行，難道……
江羽雙目一凜，難道這兩次的不是同一個人？
此時，王四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帶著一臉的諂笑：“江大人，怎麼了？有什麼發現嗎？”
瞥了王四一眼，江羽雙手負於身後，“沒什麼……對了王四，那個黑衣人你當真不認識？”
“真的不認識啊江大人！下官怎麼敢……”
“行了行了！”不耐煩地伸手打斷王四的話，江羽開口問道：“我問你，你入朝之後可曾結過什麼仇人？”
“仇、仇人？”王四一臉訕笑：“江大人說笑了，下官入朝後守己本分，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仇人……”
江羽看了周圍的捕快一眼，揮揮手：“你們先出去守在外面，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進來。”
“是！”
等捕快們離開後，江羽這才看向不明所以的王四，笑著問道：“王四啊，現在人都走了，你也就別和我打馬虎眼了，你替張讓做事這我已經知道了……”
“這……”王四如雷轟頂，急忙跪在地上，“江、江大人冤枉啊！下官、下官就是一個……”
“行了！別說了！”江羽蹲坐在王四身前，面帶微笑：“你那些事我也懶得管，你也知道，這次是陛下強行要求我來偵辦此案……
而我也想圖個輕鬆，早點辦完早點走，其他的事我也不想管，當然了，萬一你要是故意隱瞞不報的話……”
江羽微微一笑，湊到顫抖的王四耳邊說道：“我也只好先把你抓去牢裡走一遭，再把你之前那些齷蹉事和陛下稟報一下咯……”
王四是戰力遠比江羽要高，但江羽有絕對把握，像王四這種人，你只要不把他逼得毫無活路，這種人是絕對不敢對你動手的。
“大、大人，下官，我……”身體距離顫抖，王四伏在地板上，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滲出。
夭壽啊！這個姓江的是怎麼知道他是張讓手下人的，他們藏得這麼深竟然都能被找到，這簡直是……
不對，現在的重點是他要不要相信這個姓江的，不信的話會被搞死，信的話萬一這是騙他的怎麼辦？
一眼看穿王四心中所想，江羽拍著王四的肩膀微笑道：“來，老王你告訴我，入朝以後你和你那幾個弟兄，有沒有一起去幹過什麼壞事？記得我要聽的是一起哦。”
“我……下官……大人……”
“哐鐺！”這時，柳月雪從窗外趕了回來。
“柳兄？”
“抱歉江兄……”柳月雪遺憾地搖搖頭，愧疚地說道：“那個人速度奇快，柳某讓他給跑了……”
“無妨。”江羽微微一笑，走到之前的那面牆壁前，“柳兄來看……”
“怎麼了？”柳月雪面露疑惑。
摸著牆上的劍痕，江羽緩緩說道：“這些劍痕和明光殿裡的那些劍痕不同，雖然同樣細長光滑，但明光殿裡的劍痕很深，這裡的卻很淺……”
柳月雪聞言大驚，急忙說道：“難不成江兄你是懷疑……刺客不止一人？”
“是的。”江羽微微點頭，“目前也只有這種可能。”
柳月雪眉心緊皺，似乎是在想些什麼。
說著，江羽再次低頭看向王四，面帶微笑：“老王來，繼續我們剛才的話題，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這……”
冷汗不斷流下，王四抬頭看了一眼江羽，又看了一眼柳月雪，最終開口說道：“回、回大人，確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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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說。”江羽饒有趣味的蹲坐在王四身前。
這胖子，終於肯開口了……
“有一件事，下官覺得很有可能與此事有關……”王四蹲在地上，緩緩開口：“那是差不多十年前的事，當時我們兄弟幾個剛受到張讓招安進入朝堂，正值竇太尉和張讓爭權的時期。
結果你們也知道，竇太尉最後輸了，他帶領著三千人，被張讓調集的禁軍圍困在京城之中，受十倍的敵人圍困而誓死不降，所以、所以……”
“所以張讓就讓你們幾個潛入竇太尉軍中將其暗殺？”柳月雪在一旁冷冷問道。
“沒、沒錯……”王四太逗看了柳月雪一眼，連連點頭道：“竇太尉死了，被張讓滿門抄斬，但他的妻子卻逃了出去，在那之後，我們兄弟幾個就再也沒有一起去替張讓執行過任務了……
江大人，下官覺得如果真是尋仇的話，很有可能就是那個竇太尉的妻子回來了，不然除此之外，不可能同時對下官兄弟幾人下手……”
“你確定這是唯一一次？”江羽開口問道。
“確定……”王四無比肯定地點點頭。
竇太尉的妻子，如果她能活到現在那至少也有六七十歲了吧？武林中絕大多數的高手差不多就是這個年紀，從武力上來說，竇夫人確實符合這一點，只是……
竇夫人是女人，可剛剛的那個黑衣人卻是男人。當然也可以理解為是幫手，可這個幫手早不來晚不來，為什麼偏偏是這一次來？
如此巧的事，這裡面會不會隱藏著什麼？
吩咐捕快嚴防死守後，江羽和柳月雪一同離開王四府邸。
“江兄，可是有什麼發現？”和江羽並肩前行，柳月雪開口問道。
“有一些疑慮……”江羽回道：“我在想我們的調查會不會有哪點紕漏，或者說方向錯了……”
“紕漏？”柳月雪眉頭緊皺。
“譁啦啦！”
突然，四周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