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了兩口的桂花糕,就厭煩地丟下,推開一旁。站起來,在房裡踱來踱去,走到妝臺前,坐下,對著鏡子發呆。經過大半個月的調理後,身子已恢復得差不多,臉上也漸漸起了一絲紅潤,只是,唉——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聽雨進了來,我對著她說:“聽雨,本宮不想等了,你跟本宮去安樂宮,把瀚兒要回來,這世上哪有親孃見不得自己兒子的?”
聽雨走到我身前,拿起玉梳給我梳理著有些散亂的髮絲,緩緩地說:“娘娘去了,太后肯給嗎?”
我惱怒地一拍妝臺,“不給也得給!持著太后就能欺負人嗎?聽聞劉初淨老是把我孩兒抱到她的暮雲宮,這算什麼?本宮的兒子成了她的兒子了?豈有此理!不行,說什麼我也得去一趟安樂宮,反正跟那老太婆早就撕破了臉皮,也用不著客氣了。”猛地站起身子——
聽雨雙手按著我的雙肩,讓我坐下,柔聲說:“娘娘的脾氣也是越來越大,理應做了母親該成熟些了,怎麼反而毛躁了?娘娘坐好,要想去安樂宮也得把妝容收拾好,要不給奴才們見著,還以為哪跑出來的瘋婦,更別提太后會藉機修理娘娘一番。”巧手靈巧地盤起我垂腰的長髮。
我嘆道:“俗話說事不關已,高高掛起,這事關自個的孩子的事,讓本宮如何安心冷靜?想瀚兒實在夠可憐,還不知道誰是他的親孃呢。聽雨,這會兒本宮什麼都不想,什麼都想不進去,只盼著念著抱抱自己的孩子,看著他的笑,哪怕聽著他的哭也好,總比揪心地想念強啊。”
聽雨把手上的青絲一根不亂地梳好,盤好,插上金簪,“娘娘要單槍匹馬地去嗎?要不,把皇上叫上?如今娘娘肚子沒了孩子,說不定太后正等著娘娘送上門,然後隨便編一條罪名就能讓娘娘吃不完兜著走。”
我鎖著眉頭,“如今皇上國事繁多,正是對他的考驗之時,說實話,本宮真不想給他添亂子。”把弄著手中的絹帕,“聽雨,咱們先去一趟雅之宮吧,好久沒見姐姐了,也不知她病好些了沒有?”
“好啊,也該去看看德妃娘娘了。”聽雨一語雙關地說,姐妹倆敘敘,說不定又和好如初了。
偕同聽雨、小香向雅之宮走去。許久未出門,真有點發黴的感覺,瞧瞧這陽光明媚,鳥語花香,心情頓時輕鬆起來。我一時興起,經過花叢時,採了一束不知名五彩鮮豔的花朵,當是探訪姐姐的禮物。我暗笑:就不知天國的習俗是否興送花兒?回頭問聽雨:“聽雨,出門沒想到什麼禮物,這送花會不會寒酸了點?”
聽雨笑說:“這叫物小似針,情深似海。禮物貴重是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娘娘的一片心意,奴婢想,德妃娘娘一定會喜歡的。”
“也是!”我笑著應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