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著陳望蒼白的臉，淚潸潸而下：“你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害你的念頭，如果知道這樣，我情願像小文子一樣替你去死！陳望，你相信我嗎？”
陳望躺在床上，有對我的憐愛，還有對我的恐懼，“告訴朕，你是不是一直知道皇后下了毒？小文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我該怎麼說？一切都坦白嗎？但，你會相信我也是被利用的人嗎？聲淚俱下：“我是知道！我是知道她要害你，所以，不敢讓你喝。可是我不知道，她們會利用我！是靖王府！靖王府的計謀，先是讓我做引子，引你喜歡上蓮花羹，然後，李玉潔和姐姐再來唱和，騙皇后上當。陳望，請你相信我！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即使讓我死、讓我萬劫不復，我也不會害你啊！”早知道終要傷害到他，我情願死，情願被太后害死，也不要這樣面對他。如果我死了，起碼在他心裡，我還有美好的一面，而不是像現在，陰暗赤裸裸地現在他面前。
陳望看著我，看著我淚流不止的臉，聽著一聲聲的悲切，他困惑了，他寒心了，轉過頭，躺在另一邊，閉上眼，不願再看我一眼。
不要啊！你聽我解釋！你不是一直很相信我的嗎？怎麼不能再相信我一次？“信我一次好嗎？就一次……求你、求求你……”
他一直閉上眼，受盡傷害地說：“為什麼……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為什麼要到了無法隱瞞，才要我相信你……你還瞞了多少我所不知道的事……”
“對不起、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還能說什麼嗎？
“朕倦了，想好好的養病，楊昭儀退下吧，回你的瓊樓去——”
他從沒用過這麼沒有冰冷的語氣對我說過話……“陳望，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一直希望在你眼裡，我是個快樂的，是跟你一樣陽光的形象。知道我為什麼這樣愛你嗎？就因為你跟我不一樣，你沒有黑暗，沒有痛苦傷心，也沒有藏著莫名的苦偷偷地嘗。而我，總有那麼多的心思，那麼多的計較，那麼深的怨氣，我的心裡是幽黑幽黑的一片。直至遇上你，你就成了我生命的光明，成了唯一能溫暖我冰冷的心的陽光，所以，我用我脆弱的生命，殘缺的靈魂，小心翼翼地愛著你。我那麼的小心地捧著你的愛，怕一不心掉到地下，破了，碎了……即使我的愛是陰暗的、自私的，但我是真誠的！也許我負過很多人，唯對你，心安理得……”
他背對著我，沉默許久，我以為他睡著了，他麻木了，他才低低地說：“你先出去，我、我要好好地想想……讓我平靜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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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地站起，抹幹眼淚，帶著淚痕笑著說：“不管你原不原諒我，不管要怎麼處置我，我已無悔了，因為，我把心裡的活都說了，如果你覺得這樣殘缺的我不值得你去愛，我也不悔，畢竟，曾經我是幸福的！我這一世唯一慶幸的是遇上你，遇上你又愛上你，是我這一世生命的價值。”
轉過身，一步一步蹣跚地走出他的寢宮，走出漢陽宮。回到瓊樓，躺在冰冷的床上，不止地垂淚，彷彿要把所蓄的淚都流完。只是這淚，是為他而流的，即使流乾了，我甘之如飴。
陳望躺在病床，皇后成了殺人犯，宮裡亂了套。太后提前回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