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穿越 > 冤魂穿越成皇妃:蝶戀花最新章節列表 > 再見何飛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再見何飛

眼尖見一太監往御書房走來,我輕聲提醒陳望:“有人來了。”

陳望抹幹眼角的淚痕,危襟正坐,恢復了皇帝的威儀。那個太監進了來,躬身唱:“皇上萬福,娘娘千福,工部侍郎何飛何大人已進宮,正在門外候著。”

“宣!”

何飛!五年了,不知他過得怎麼樣,還是當年的意氣風發嗎?陳望見我沉思的神情,以為我在意那太監,笑說:“他是福安,小文子不在後,就是他隨身候著的。”

小文子!那是我害死的人啊!我手上,已害了幾條人命。立在陳望身邊,苦澀地笑著。

何飛得宣後,儒雅挺拔的身軀大步沉穩地邁進御書房。他低頭跪下,向陳望磕頭:“臣何飛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何卿家平身吧。”

“謝主隆恩!”何飛平身後,站立一邊,抬頭面聖容,猛然見到我站在陳望身側,不禁愣住,隨即思念之情肆無忌憚地溢於形,火辣辣地令我招架失措,慌地瞥了眼陳望,幸好他正留意著案上的奏摺。也正如此,他只要一抬頭,隨時能發現我與何飛的曖昧。我走到案前,擋在何飛面前微笑問陳望:“皇上召何大人要談國事麼?臣妾在此不會有所妨礙吧?”

“若愛妃受得了這沉悶之事,聽聽也無妨。”陳望仍是低頭注意著手上的奏摺,這又是大臣替李石上奏立二皇子陳儒為太子之事,朝中百官幾乎都成了李石的走狗!

何飛上來幾步,偉岸的身姿與我並肩而站,恭敬說:“皇上宣臣可是為了李石這逆臣之事?”

陳望抬頭,雙目迸出熊熊怒火,一拍龍案:“就是那廝!竟咄咄逼於朕立淑妃之子為太子,那逆賊,朕恨不得馬上滅了他九族!更讓朕惱火地是,朝中的大官幾乎一片倒地向著那廝!難道我朝就沒一個忠心於朕的官員?”我嚇得不輕,第一次見陳望發這麼大的火,,在我所有的印象中,他是沒有脾氣的。眼前的他,好是陌生,我不禁往後挪了一小步。何飛從底下悄悄伸手過來,握著我的手,他的手很大,有些粗糙,還很溫熱。

面前是危險陌生的陳望,底下是揹負許久的何飛,這一刻,我竟不知誰輕誰重。理智告訴我要掙脫何飛的手,卻發覺,他握我手的手,是那個為我斷了兩根手指的左手……

何飛面若無事,恭敬態度說道:“皇上息怒,臣定竭盡全力為吾皇消除亂臣賊子,助吾皇成就千秋事業!”底下握我手的手又加重了些力道,我不由地失神。

陳望臉色稍稍見霽,知道生氣改變不了受李石所制的事實,緩聲說:“何卿家可有何妙計除奸?”

我沒有掙開何飛的手,心裡有種異樣微妙的情感因他而生。低著頭,思憶曾與他的點點滴滴,這份情經皇宮生死十日的生死與共,再由冷宮五年的不捨不棄,漸漸地,一點一滴釀成濃郁的烈酒。

這一刻,我拋棄了理智,用力回握住他的手。明知跟他沒有結果,明知陳望一探身就會發現,明知一步步踏向泥潭,我還是放縱了自己的情感。我依是低著頭,淡淡地笑著,這縷淡淡的溫柔是為了右邊站著的那個男人的。何飛明顯地顫了一下。

這異常,終被陳望發現,“咦,愛妃笑什麼?”跟著,他也蕩開笑容:“愛妃這樣笑的樣子真好看。”皺著眉看著與我並站的何飛,有些奇怪的東西繞在心頭不舒服:“愛妃過來朕身邊給朕磨墨。”

只能放下何飛的手,走到陳望身邊,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著硯裡的墨。不經意間抬眉,卻與何飛投來濃濃的深情糾纏在一起……陳望的開口驚醒了我,忙低下頭磨墨。

“朕想聽聽何卿家的高見。”

何飛輕咳一聲,恭恭敬敬地回話:“臣以為,李石對於立太子之事緊逼不捨,一因朝中無大事,無法轉移其注意力,二是李石大權在握,沒有能與其抗衡的臣子。故臣建議,可行二法。一法為無事尋事,小事化大事,分其精力,二法為短時間內急扶起同為手掌重兵的大臣與之分庭抗衡。”

跟我與聽雨所思一樣。我挑起眉頭,迅速瞥了他一眼,想較於五年前難遮的鋒芒,如今他學會了內蘊忍讓,這樣的他,更能擔大任做大事。目光又落在陳望身上,他正低頭沉思此計可行?他也變了,不再有五年前的浮躁、一意孤行,他學會了萬事定奪前仔細斟酌,穩妥地做出決擇。

他們都變了,我也是,我們都成熟了。

陳望思索了好一會才,才緩緩開口說:“這無事尋事只能解燃眉之急,正道是要尋一能與李石對抗,又對朕忠心的臣子。何愛卿可有人選?”龍目炯炯落在何飛身上,哪還有五年毛頭小子的嘻哈?

何飛微笑地低頭說:“不知皇上可想起駐守東邊國土的皇甫易皇甫將軍?”皇甫易是先皇在位時受猜忌,一直安在東邊守疆,雖在京城無勢力,但勝在他擁有近百萬的精兵。謀略武功均與李石之父不相上下,當年受朝中猜忌,一因功高震主,不懂收斂鋒芒,二是不像當年的靖王爺狡猾,娶皇帝之妹為妻以示好。

一語驚醒夢中人,陳望一拍腦門,失聲叫:“對啊,朕怎麼沒想到皇甫老將軍呢?是了,皇甫老將軍今年應有七十了吧?如此年邁之齡,可擔重任?”

何飛自信地笑說:“臣父與老將軍略有交情,知道老將軍老當益壯,雄姿不減當年。而且,皇上可想,老將軍是前一輩僅剩的開國元老,他說一句,李石身為後輩,敢不買幾分薄面嗎?”

我突想:不知聽雨的哥哥公孫乘風是否就在老將軍的麾下?

陳望喜不自勝,似乎所有的問題都迎而開,開懷連連叫好,“如此,朕馬上擬旨請老將軍回朝……”何飛卻止住了:“皇上且慢!此計應暗中進行,若被李石這賊子得知,萬一半路行兇,豈不……”

陳望這才驚醒:“是啊,那就大不妙!”何飛再進計:“三個月後,就是皇上的生辰大喜,不如皇上把生辰做大,下旨令朝中百官、朝外將軍統帥入京賀辰?”

“不行!”我斷然反對。

何飛與陳望齊齊地看向我,他們的眼裡沒有不悅或是指責,而是盛著一樣的興味與憐愛。我驀地紅了臉。

“愛妃有何高見?”

“娘娘有何高見?”

他們竟也是同口異聲的柔聲問話。陳望轉過頭,何飛早裝回了嚴肅認真。陳望在他臉上沒有發現到異樣,才回過頭拉著我的小手柔聲笑說:“愛妃想說什麼?”

我定了定神,忽略何飛火辣辣落在陳望執我手上的光芒,清了清嗓子,正言分析說:“太后剛去不久,皇上哪能大肆慶生?先不說讓天下百姓認為皇上不懂孝道,就是李石,難道他不懷疑其中有異?”陳望與何飛均凝重地點頭,我接著說:“臣妾有一計不知可行否?”

陳望抓著我的小手仍是那寵溺的笑說:“愛妃但講無妨。”這個時候的他又讓我回到五年前與他的點點滴滴柔情。

我再次定了定神,不敢接看何飛炙熱的視線:“據臣妾所知,五個月後,就是二皇子到四周歲的生辰,不如,皇上上朝時故作跟百官商議二皇子生辰過後,考慮立太子之事?”

何飛馬上搖頭否決:“這也不可行,皇上在金陵殿開了口,那是君無戲言,到時不管老將軍是否起作用,都得立二皇子為太子。”

“何大人似乎沒聽仔細戀蝶的話語,”我笑靨如花,“戀蝶只是說二皇子生辰後,考慮立太子之事,並沒說二皇子生辰後,立二皇子為太子之事。”

何飛會意,喜上眉梢:“娘娘原來玩的是文字遊戲,到時若立大皇子為太子,百官也無話可說……”突然噤口,這不是慫恿陳望要立我兒子為太子嗎?我也提起了膽小心地看著陳望的臉色——

陳望一拍龍案,大聲喝:“朕就是要立瀚兒為太子又如何!李石算什麼老東西?”這斬釘截鐵的堅決放下了我的一顆懸著的心。

隨後,又商議了事先派人跟皇甫易溝通的瑣碎之事,何飛自薦其父親自出馬遊說皇甫易,陳望自是龍顏大喜。見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我向陳望一福:“皇上,既然已沒臣妾的事,臣妾也感到有些倦了,臣妾就先退了。”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好!小蝶累了先歇著,待朕批完這些煩人的奏摺,再到瓊樓陪你。”

“謝皇上!”揹著陳望向何飛打了一個眼色,施施然出了御書房。何飛會意,過了一會兒,奏道:“臣先告退,儘快安排家父出發東疆之事。”陳望欣然準了。何飛行過大禮後,退出御書房。遊目四望,見到我正與王德才和聽雨在遠處等著他。

“蝶兒——”人未到聲先到。我被這聲響亮的“蝶兒”嚇得失色,這御書房門外,每個角落都有御前侍衛的,傳到陳望耳裡,還有命乎?我惱火地衝笑意盎然而來的何飛嗔道:“你開什麼玩笑?”

何飛走到我面前,輕捏著我的臉頰,痞痞笑道:“太想你了,想到剋制不住自己。”

我慌地連退幾步,聽雨和王德才就在身邊,時不時還有御前侍衛經過,他竟敢說得如此露骨!我臉一寒,“你正經點,公共場所,注意點!”

何飛又是痞痞地笑著,靠上來,“是否私下就不必認真了?要不,到別處去?”這話實在是過份了點,聽雨在一旁重咳了一聲。

何飛見我真的火了,收回痞子樣,正經八兒地說:“娘娘找下官有何吩咐?”

這人一會兒無賴,一會兒正經,對他,我已無招架之力了,嘆道:“想跟你打聽一下,公孫乘風是否在皇甫易麾下做事,若是,能不能請他也回京城一趟?”這事之前沒跟聽雨說過,現在說出來,聽雨愕然過後,又驚又喜地望著何飛。

何飛對滿懷期待的聽雨說:“令兄確是在皇甫將軍手下做事,這事,我會讓父親跟皇甫將軍盡力遊說一下。只是令兄有罪在身,皇甫將軍能否保他來京,還不好說,聽雨小姐別抱太大希望。”

聽雨熱淚盈眶,哽咽著說:“謝謝!不管聽雨能否與兄長相見一面,先在此謝過娘娘,謝過何大人!”八年前,和和滿滿的一家人生離死別後,從此生死兩茫茫,當年敦厚的哥哥也不知過得如何?

“傻瓜!”我拉住她的手說:“你的親人已是我的親人了。”我與聽雨,不是姐妹,卻比姐妹情更濃,不是親人,卻比親人情更重!

這一幕,何飛由衷地感嘆:“看著你們主僕情深,好是羨煞旁人。”我笑說:“你與王公公更讓我羨煞得緊!”

王德才轉過頭朝我笑笑,又回過頭,站回他的位置。何飛摸著下巴笑,他與王德才,是有親緣關係的,這是他最大的秘密,連我也沒說過。“蝶兒叫我來,不單是說這一樣事吧?”

我頷首,略帶嚴肅地問他:“若劉定天下臺後,你有多大的把握能完全取代他?”

何飛頓時嚴肅起來,低頭沉思,良久,才說:“若你肯助我一臂之力,這事不難。”

“要我怎麼幫你?”

何飛壓低聲音說:“朝中有我的一批人,只是官位不高,無法助我成大事,若是能提拔一下,是可用之材。”

這個人,我就知道在哪裡他都能搞到一幫心腹。“直說吧。”

何飛不動聲色地觀察了四周,低聲說:“回去後,我會把他們的名單給你,然後我或遣他人頻頻上奏推薦他們,你想辦法讓皇上批了他們的官爵。記住,這事千萬別讓皇上知曉,這次李石之事,皇上已對官員結朋成黨甚感忌諱。”

“好。”我不由笑說:“怎麼覺得我與你有點狼狽為奸的感覺?”何飛坦然一笑:“本來就是,我們,都不是好人!”

我臉色一沉:“我才不屑於做好人!”這世上,誰不想做好人?但好人是沒有好報的!好人,我做膩了!做怕了!

何飛深深地望著我,輕聲問:“你、恨不恨陳望?”

“我不恨他,只是怨他,怨他不能保護我。因此,我必須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何飛突然動情地說了一句:“若是在聳天宮,我立場堅定點,跟你在一起,會是什麼結果?”

我斬釘截鐵地說:“會被陳舍滅了!”

聽後,何飛不由笑出聲來,確是,當時當景,若是他再對我露出兒女之情,今天,就成了兩副枯骨,“世事弄人啊!”深情的雙眸再次糾纏在我身上:“你知道嗎?你是這世上最瞭解我的女人。”

我苦笑一聲:何嘗,你不是這世上最瞭解我的男人?

臨別時,他從我身邊擦肩而過,說了五個字:“我會保護你。”這輕柔的五個字像是被微風吹到耳邊,柔柔軟軟,如夢似幻。

我又苦笑著:正因為我是這世上最瞭解你的男人,所以,這話我信了一半。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我自已可以保護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