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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悲痛為力量

回到瓊樓,我支退了所有奴婢,拿過手絹,給聽雨拭乾眼角的淚痕。她哭得紅通通的雙眼腫得像兩個櫻桃,眼眸含淚卻清明閃亮。她心滿意足地對我說:“娘娘,聽雨此生已無怨了!以前活著最大的念頭是為父親平反,如今見到哥哥,知道哥哥安康幸福,我也就幸福了,也再無他求。”

我懂她的,再多的怨與恨,都比不上活著的親人幸福快樂,如我,只要陳望與陳瀚幸福快樂,就再無他求。我執著她的手,流露著跟她一樣的感觸:“我懂!”

聽雨也懂我!“奴婢以後會誓死追隨娘娘!願為娘娘做任何事。”這是最忠誠的宣誓,意味著即使前途風險、驚濤駭浪,亦至死不悔的追隨。

我輕輕搖著頭,“你不需要為我做任何事,你並不欠我什麼。即使為我做事,也應站在公平位置。你去問問你哥,是否真想為公孫家平反?若想,必先助我鬥垮靖王府!你知道的,我正缺一個有力助手,若你哥肯相助於我,受我驅使,我保證為公孫勝寒雪冤!”

聽雨低頭沉思一會,抬起頭,堅定不移地說:“即使哥哥不願意,奴婢也要勸動哥哥為娘娘效勞!不止為父親平反,也為了天國的黎民百姓!奸臣當道、逆賊橫行,最苦的是天下百姓!猶記父親當年嚴苛立法,就是為了以法治世,百姓同享太平!”

我不禁慚愧,我所想的全是個人利益、個人得失,而聽雨所想所為的竟是天下百姓,這公孫家的大公無私實讓我汗顏。“三天後,皇甫老將軍還有一次進宮謝恩的機會,到時,我再讓何飛安排令兄入宮,你與他聊聊。這事,不論成敗,都不洩露於外人,尤其是何飛。”雖何飛心知我一直在防範於他,但我這異心還是不宜讓他知曉,若不然,依他的狠辣,公孫乘風定要遭他的殃了。

聽雨點頭:“娘娘放心,奴婢定會做得不露聲色,除了娘娘與我和哥哥外,擔保沒有第四個人知道。”聽雨也是有心計的女子,為了三日後與公孫乘風再見不惹外人起疑,特別是王德才的注意,連夜依公孫乘風身型趕製了一件衣裳,還收集了多年賞賜得來的首飾財物,備於那天送於公孫乘風。那日,陳望會贈一些財物與皇甫易,聽雨送公孫乘風的正好混在皇甫易的賞賜中帶出去。

為了幫聽雨把這戲演活,我特意吩咐王德才挑些珍貴的珠寶賞給聽雨,讓她送給公孫乘風打點人脈。

一切都還順利,照計劃進行。聽雨見過公孫乘風回來後,告知了我公孫乘風的意思,他沒答應也沒拒絕,只說需要一些考慮的時間。

對這結果,我還算滿意,依公孫家人傳統的個性,若是不願意,早就一口回絕,如今他說考慮,證明他還是心動了。我仔細斟酌著,決定親自出馬說服他。像公孫乘風這樣的真漢子,利誘威脅是沒有用的,只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旦讓他心服口服,他就會死心塌地盡忠於我。

這個時機就是皇甫易入宮接受陳望家宴的日子。為防何飛起疑,這次我沒有讓何飛安排,而是讓聽雨私下去找司徒尚武傳話出去。

一個月後是陳望所請的家宴,一個半月後是陳儒的生辰,時間非常的緊迫,陳儒的生辰過後李石就會逼立太子,我必須在此前緊鑼密鼓地安排所有事宜。

再次翻出皇甫易的資料,那日,有份出席的除了楊玉清和李玉潔這兩個最尊貴的女人外,最受寵的我,也得以參加。初次見面,他又是陳望最倚重的大臣,自然得送他的見面禮。只是,送什麼禮好呢?我支著腦袋,苦思冥想。

善用戟,喜飲烈酒……

這七個字,我仔細反覆地思量著,腦門一亮,頓時想到一個歹主意。馬上招王德才進來,“知道景華宮和暮雲宮那邊送什麼禮嗎?”

“景華宮那邊,據宮外傳來的訊息,李石也想籠絡老將軍,專程派人特製了一把名貴的方天畫戟借淑妃之手送於老將軍。暮雲宮那邊沒有訊息,聽聞皇后娘娘正在為送禮之事煩惱。”

寶劍贈英雄,靖王府這禮送得實用又實際。“去,派人偷偷傳訊息於暮雲宮,說老將軍別的什麼都不喜歡,就喜歡戟。到時楊玉清定會派楊得文去尋戟兵器入宮,你就讓何飛暗中相助,一定讓那天楊玉清有戟送出。”王德才會意,領命去辦。

聽雨在一旁笑問我:“不知娘娘想送什麼禮呢?”

我吟吟笑說:“本宮宮外又沒有可打點的人,能送什麼禮?隨便在宮裡尋樣普通物品就是了。”聽雨笑應道:“皇上賞賜老將軍的東西不少,想來老將軍也不稀罕什麼東西。倒是娘娘讓暮雲宮的主子和景華宮的主子送同一物品,屆時就熱鬧了。不過奴婢以為,景華宮的主子定會查到暮雲宮主子跟她送同一禮。”

“這事自然瞞不過李玉潔,但只要瞞得楊玉清便行。李玉潔為人心高氣傲,靖王府特製的方開畫戟必是稀世寶物,這大禮,她拿得出手,到時,跟楊玉清劣制的戟對比,李玉潔定會臉上大有光彩。”如果是之前兩女井水不犯河水時,李玉潔知道楊玉清的禮物或許會避讓,但如今,楊玉清與李玉潔因奪太傅之事鬧得正僵,高傲自負的李玉潔定不會放過任何挑釁楊玉清威嚴之事。

聽雨似是想明白了些:“娘娘是想讓皇后娘娘出醜難堪?”我嘴角勾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不,我是想讓李玉潔難堪。”

聽雨冰雪聰明,略一沉思,隨即猜中我的意圖,正要說出心中所想時,紅玉闖了進來。聽雨忙收了口,沉聲喝:“什麼事慌慌張張的忘了規矩,出去稟報了再進來!”

紅玉本喜色的臉頓時又慌又怕,側目向我看來。我端起桌邊的茶杯,自得地呷著茶,沒去理會她。這些奴才是該管緊點,免得以為我好說話就忘乎所以、沒規沒矩,這次是闖進來,若下次與聽雨謀事時被他們撞破、瞎嚷嚷了出去,如何收場?

紅玉見狀,只好福了福身,退出門外,輕敲了三聲門:“娘娘,奴婢有事稟報。”

我放下茶杯,“進來吧。”紅玉走到我面前行了禮後,恭恭敬敬地說:“啟稟娘娘,皇上派人送了一份補湯給娘娘滋補身子。”

咦,陳望還有這份閒心呢!我輕輕一笑,怪不得早上他問我喜歡吃清淡一點的,還是濃厚些的口味,“傳進來吧。”紅玉退出去領了一個奴才進來,她是漢陽宮的管事宮女,向我一禮後,諂笑說:“娘娘好福氣,今個萬歲爺上朝前,吩咐奴婢代萬歲爺去給娘娘燉盅開胃的補湯。奴婢不敢怠慢,足足熬了幾個時辰,終濃濃熬了一碗,請娘娘慢用。”

從身後小宮女端著的小托盤上奉上一個湯盅,紅玉忙上去接著,呈到我面前。聽雨端過來看,是我經常喝的一種湯汁,笑說:“皇上好有心意哪!”

我吩咐聽雨打賞了那管事宮女,那宮女喜孜孜地謝了,又說了許多奉承的話才退了出去。聽雨見這湯漸漸涼了,喚我喝了。我端起來,小抿了一口,皺起眉頭:“這味怎麼有點不對,跟本宮平日喝的好像有些不同。”

聽雨拿過來細細檢視了下,又聞聞它散發出來的味道,“沒有,跟往常的一樣啊。”紅玉也上來瞧瞧,也說沒有異常。

難道是我過於敏感了?我又嘗了一小口,還是覺得味道有些差異。紅玉說:“娘娘平日裡喝的湯都是瓊樓的奴才熬著,或許跟漢陽宮的管事姑姑所熬有些差別。”

我心有疑惑,把湯放一邊,“算了,本宮剛吃飽,待會餓了熱熱再吃。”這是陳望親自讓人熬的,應該不會有問題,但願我是神經過敏,疑神疑鬼。忙碌了大半天,我早有倦意,站了起來往床上走去。剛邁兩步,突感到小腹一陣的刺痛,腿一軟,癱在地上。

聽雨嚇得魂飛魄散:“娘娘怎麼了?”紅玉見我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的臉,駭然奔出去大喊:“來人啊,快、快傳太醫——”

我痛得天昏地暗,全身發冷,冷汗如淋,小腹處尖銳地疼痛,似有一道液體從iati流出,陷入一片黑暗中,隱隱聽來奴才們慌亂的喊聲、腳步聲。

陳望正在御書房與皇甫易磋商朝中事故,突然聽外面大聲的喧譁,福安跌跌撞撞闖進御書房:“皇上……昭儀娘娘……喝了皇上賜的補湯後……小產了——”

“什麼?!”陳望駭得如墜冰窟,竟失了言語,懵然失了魂。皇甫易心下大驚,上前,用指甲一掐他人中,陳望這才緩緩回過神,向瓊樓奔去——

瓊樓,已是亂作一團,宮女太監忙上忙下,太醫進進出出,一片的驚惶失措。陳望到後,黑壓壓地跪了下來,都撲撲撲地響著失控的心跳:娘娘小產,皇上大怒,將有多少人遭殃啊!個個求神求鬼遭殃的不要是我。

陳望奔到我床前,我已昏迷不醒中,蒼白如紙的面,氣息微弱。陳望撫著我冰涼的臉,手指禁不住地輕顫著,他另一只手緊捏著,霍然起向走出廳外,沉聲怒喝:“太醫呢?”雙拳緊握,青筋暴出,有暴風雨來前的壓迫。

兩名太醫俯跪在陳望面前,“臣、臣在……”陳望陰沉地開口:“娘娘怎麼樣?”

一名太醫頂住如山壓頂的壓力,俯在地下,顫著身、顫著音,努力把話說清楚:“娘娘喝的補湯中含有劇毒的斷魂草……含的份量非常的重……萬幸娘娘只小嘗了一點……經微臣的搶治已無大礙……微臣該死、微臣萬死……無法再救龍胎……”說完磕頭如搗蔥。

陳望陰沉的聲音如黑雲緊壓大地:“娘娘身子如何?實說!”

還是那名太醫抖著說:“娘娘身子無礙,只是失血過多,虛弱了些……不過、不過、娘娘以前生產時就傷了身子……如今、如今又遇小產……恐怕以後不能再受孕……”說完這些話,地下已滴滿了他淌下的冷汗。

這會兒,內屋傳來奴才們的失聲驚叫:“娘娘、娘娘醒了……”陳望不及處置兩個太醫,急跑進內屋。兩個死裡逃生的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終於長吁一口大氣:小命,暫時保住了!

我艱難地睜開眼,看到聽雨六神無主的直盯盯望著我,我看著她,她卻沒有絲毫反應,就這樣盯著我,盯得很緊又散渙著。“聽雨……”我細弱地喊了她一聲,她仍是沒反應過來,只剩個空殼盯著我。

屋裡的紅玉微微聽到聲息,急跑到我床邊,見我已醒來,失聲驚呼:“娘娘、娘娘醒了……娘娘終於醒了……”

聽雨飛走的魂魄被這聲驚呼喚回了竅,用力一眨眼,淚嘩嘩地瀉下:“娘娘——你把聽雨嚇死了——聽雨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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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亂起,眼前一暗,陳望已站在我面前,蹲在床邊,“小蝶、是朕害了你……都是朕的錯!”大手揪扯著床上的棉被,似想極力地壓抑傷痛,終沒壓住,淚如流,嗚嗚地哭出聲來。這是我第一次見他像個無依的孩子嗚嗚痛哭,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我從被內伸出冰涼的手,輕輕按在他顫抖的手背上,想跟以往一樣對他露出清沌燦爛的笑容,卻笑得那麼的蒼白無力,“臣妾沒事就好,不關皇上的事……”

“不!是朕的錯!若不是朕突然想著給你燉個湯,就不會讓人下藥害了你和孩子!都是朕的錯!朕該死!朕一定會揪出兇手,將他凌遲至死、滿門抄斬——”我虛弱地拉住要起身而去的他,“皇上……”

“小蝶好好歇著,好好地養好身子。”

“皇上……你要出去,也把淚擦乾了……你這個哭哭啼啼的樣子像什麼……別讓奴才們背後笑話。”見到王德才正愁苦地立在陳望身後,“皇上,臣妾有一事相求……”

“你說!朕都答應你!”陳望慌急地說:“說完了要好好歇著……”

我冰涼的手用僅有的力氣抓住他:“皇上,這事能不能讓王德才處置?王公公伺候太后多年,是宮裡最有經驗最能擔當的總管,臣妾相信他能給臣妾一個交代。”

陳望一字一字堅決地說:“不!這事朕親自處理!朕倒要看看是誰敢做出此喪心病狂之事,朕要好好地辦他!”話剛落,陳望的貼身奴才福安進了來,小聲地稟:“皇上,靖王爺李石急著面聖!”

陳望勃然大怒地朝他喝:“叫李石那狗賊滾!朕不想見他!”

“皇上……”花了好大的力氣叫住他,“皇上去見李石吧,別壞了大事……”最後一句,只有我與他才能聽到。

陳望疼痛地看著我,一咬牙,站起來,對王德才說:“王德才,昭儀娘娘遭人下毒之事朕讓你全權處理,務必不能放過一個有嫌疑之人!”

王德才慌地跪地領命:“奴才遵旨!奴才定不負皇上與娘娘所託。”陳望走了後,我喚王德才到我床前。

王德才愧疚得直掉淚,“是奴才失察,才讓娘娘遭人陷害,娘娘請放心,奴才一定會查出幕後指使,為娘娘報仇!”

我冷冷的聲音如同我此時冰冷的身軀:“幕後指使不是楊玉清就是李玉潔,查不查都一樣。本宮求皇上讓你辦這事,是讓你把那名單上的人都給辦了!給本宮記住,寧可錯殺,也不放過一個!還有那福安,一定要把他牽涉進去,再安排個自己人侍候皇上!”

王德才神情一凜:“是,奴才遵旨!奴才馬上就去辦!”

吩咐完所有事後,我再也撐不住,昏迷過去。直到明日一早,才緩緩地醒來,聽雨含淚告訴了我以後再也不能受孕。

聽後,我沒有哭,也沒有大喊大鬧,只是冰冷地躺著,這如冰的軀體怕是把那淚也凍成了冰。我平靜地吩咐聽雨傳王德才進來。

王德才低頭立在我面前,我靜靜地問:“查得如何?是李玉潔還是楊玉清?”王德才一直低著頭,不敢抬起,嘴唇嚅動著卻說不出來。我澀痛地閉上眼:若是李玉潔做的,他會毫不猶豫地說出來,只因為是她做的,我的親姐姐,所以,他不忍說出來。楊玉清,又害了我一次。若上一次是被情勢所逼非甘願的,這一次,她是真的動了殺機,要置我於死地!

她到底派人下了多重的毒?我若是把那碗湯全喝了,如今就剩一具僵硬的屍體了!

我眼角浮著一絲冷冷的笑意:我一直在逼她,終於把她逼到絕路,又讓她做出姐妹相殘的事!我能猜到她的意圖,我若死了,陳望定會傷心欲絕,因為愧疚或補償我與他的孩子陳瀚,會不顧一切立瀚兒為太子。我若是沒死,胎兒定是保不住了,沒有了胎兒,我就只有瀚兒一個孩子,為了孩子與未來,也會全力扶瀚兒為太子。

王德才細聲地說:“奴才還沒稟報於皇上此事,因為此事奴才查不到證據,只是根據各方猜測、猜是暮雲宮那邊做的。景華宮那邊,二皇子受了寒,淑妃正提心六神無主。前段時間,奴才聽聞皇后之母楊夫人入了宮,藥想必是楊夫人帶入宮的。”

楊夫人!就是我所謂的大娘、後媽!她竟也參予了!好!好得很!自此,我再也不欠楊家什麼了!“這事不用查了,放一邊,先拔了靖王府耳目。”

王德才一愣:“娘娘要放過皇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