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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

日上簾鉤,猶自起身懶梳頭,風鬟霧鬢,如斯憔悴……

聽雨挑起床帷,笑語入賬:“娘娘可醒了,昨晚一夜難眠,真是累壞了。”

對妝玉鏡,昨晨還紅潤的臉頰已見不著一絲血色,雙目無神。“王德才回宮了嗎?”

話剛問完,王德才已急步進來,“謝過娘娘記掛,奴才今晨就回來了。”

“何飛……”

王德才喜上眉梢:“娘娘放心,何大人已脫離的危險,奴才回宮時大人還醒了一次,囑奴才謝過娘娘。”

我終於放下懸了一晚的心,沒事就好。“聽雨,怎麼早朝不叫本宮起來?朝中沒什麼要緊事吧?”

聽雨執著玉梳,有一下沒一下地梳著,“娘娘累了就好好歇著,何必理那些閒事,朝中能有什麼事?倒是宮裡……”

“宮裡怎麼了?”首先想到陳望,難道……“是不是皇上?”想起昨天陳望陰晦的臉,揪心地難過。

“皇上沒事,是出……出宮了?”

心頭有些不祥的預感,出宮?“皇上跟誰一起出宮了?”

“娘娘聽了奴婢的話後,要、要鎮定住……”聽雨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說:“皇上出宮了,再也……不回來了……”

他走了,真的走了,連告別也沒說一句,就悄悄地走了。他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他的失望嗎?

我拿過聽雨手上的玉梳,“都退下。”對著鏡子,不急不緩地梳著胸前的長髮.

“皇上走的時候,只帶走幾顆蝶蓮的種子,其他的,什麼都沒帶走……”聽雨出去時,說了這句話。

我惘若未聞,自聽到他走了,我就什麼也聽不到,對著鏡子,一下又一下梳著纏成一個又一個髮結的長髮。越梳越快,直到梳子和長髮絞在一起,我大手地一扯玉梳,揪下一截的髮絲,把玉梳狠狠地擲在地上,碎成兩段。

鏡中,孤影自憐,形單影隻,我從沒有這樣孤單過!抓起玉鏡,大力地往地下一摔,哐啷幾聲,碎成無數塊。破鏡,還能重圓嗎?

經過大肆的追查搜捕,刺殺我的黑衣人終於真相大白,他們竟是四皇子陳浩的舊部,主使就是陳浩的兩名兒子所為,聽說動機是為陳浩報仇。這事交給了公孫乘風處理,我連過問的興致都提不起來,連要我命的人都沒興趣知道。其中隱藏著許多疑點,我沒去想,也不派人查,渾渾噩噩地茫然度日。

我想,這般沒有激情的日子,緣於我失去了對手。當一個又一個與我作對的人死去後,生命的動力也沒有了。

落落寡歡時,何飛之女何月容常常來暮雲宮伴我。

暮雲宮的朝霞亭。“月容,你父親的傷勢如何了?”

何月容細心地泡著茶水,抬頭笑說:“有勞娘娘憂心,父親大好了,昨日臣女回府還聽父親說這三天之內就可上朝理事了。”

何月容泡茶的功夫很有一套,應下過苦功。“朝中無大事,何大人身體不好就該好好休養著,這天下亂不了的,你看本宮還不是悠哉地。”

“這說明娘娘是有福之人!小時候臣女常聽父親說,他命中註定勞碌,清閒下來反而折福了。所以這段時間休在榻上,渾身的不自在,吵吵嚷嚷著做回正事。父親回朝也好,更能為娘娘與殿下分憂。”斟了小杯熱茶奉上來,“娘娘且嚐嚐這新茶,這是臣女專託人送入京的新茶。”

我淺嘗一口,甘澀之後是淡淡的清香,“月容的口甜,茶也香。”

何月容不勝嬌羞地低下頭,“娘娘取笑了。”

我笑笑不語,何月容自從入宮後,在我身上花的功夫不少。她是厲害的角色,有著何飛陰狠的一面,很適合在皇宮生存。不過,我不得不為她憂心,今日不同往日,皇宮以後的主人是陳瀚,他不喜歡這類陰狠的女子,不喜歡後宮的女人太過心計,城府太深。

曾與何飛談過,是否可讓她出宮?感情的事不能勉強,若陳瀚真的不喜歡她,以後的日子苦的還是她。然而何飛說看看情形再說,她也跑到我面前求我,希望她可以留下,說不想離開陳瀚。

我是過來人,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歡陳瀚。這恐怕又是一段孽緣。

“娘娘。”何月容羞色地喚了我一聲,“後日太子要出宮巡遊,能不能,讓臣女也陪去開開眼界?”

我笑說:“那是男人玩的事,你去湊什麼熱鬧?不如留在宮裡陪本宮喝喝下午茶。”

何月容急說:“可臣女聽說,太子要帶玉珂郡主一起去呢!”

“太子和玉珂郡主走得很近嗎?”明年過後,陳瀚就要大婚了,這個太子妃會花落誰家?

何月容酸溜溜地說:“可不是,聽聞太子每次出宮都跑去將軍府做客了,他們也不避嫌。”

看來陳瀚也有陳望的那份風流……想起陳望,他走了有三個月了,不知他過得是否習慣?我沒想過他會走得這麼遠,一直走到南邊靠海的地方去了。路程走一趟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我想去看看他也沒辦法。唉,他是鐵了心,要麼我全退下來與他共老,要麼就不要去看他。

“娘娘,”聽雨走了過來,“娘娘午休的時間到了,回宮歇著吧。”

“娘娘。”何月容紅通通著臉蛋喚我。

我站起來,揮揮手,“後日就與太子一起去吧。”

“謝娘娘恩典!”何月容喜孜孜地一福。

聽雨扶著我回寢宮,走遠了,才小聲說:“讓她跟去,肯定掃太子的興。”

“聽雨,你好像不太喜歡何月容喔?”每次何月容來暮雲宮找我,聽雨都沒有好臉色給何月容看,這還是聽雨第一次對人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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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雨厥著嘴:“看她那副矯揉造作的模樣我就不舒服。如果娘娘不是因為何飛的人情,會對她這般好嗎?恐怕早就把她掃得遠遠地。”

我打趣她,“只是這個原因,沒有其他?”

聽雨緋紅了一片,“還能有什麼原因?你跟何飛有情,我可沒有,我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人的。”

我笑眯眯地說:“別生氣,我只是感到有些奇怪而已。”

“這更沒什麼奇怪,我看人一定準,那個何月容的心思都逃不可我的火眼金睛。”

“我不是奇怪何月容,我是奇怪你,聽雨姑姑,你臉紅了,自我認識你,好像沒見你臉紅過喔,你說這奇不奇怪?”

聽雨又惱又羞,瞪了我一眼。

我挽著她的手,“這事有什麼好生氣。話說玉珂郡主今年十四歲了,要說嫁的話,可以嫁人了,你有什麼打算?別不承認,上次你和太子一起出宮是不是順便在將軍府吃了一頓家宴?呵,這小道消息別想瞞過本宮的順風耳。”

“那、那是太子非拉著我去的……”

“是!是太子非拉著你去,你是被逼的!不過本宮倒對那玉珂郡主挺有興趣的,改天讓她入宮來給本宮瞧瞧,順道給她指門親事,早日把她嫁出去。”

聽雨抿嘴笑說:“還用指嗎?這夫家不是現成的?”

我拉著聽雨認真地說:“玉珂郡主和瀚兒是來真的?”

“總之比與何月容來得真。玉珂郡主不錯啊,人長得美麗,性情又溫柔可人,賢淑大方……”

我怎麼聽著有點黃婆賣瓜,自賣自誇的意思?

聽雨又被我的似笑非笑弄得窘困不安,“這是將軍說的,將軍說郡主大門不出,二門不跨,日日習文吟詩,既乖巧又溫馴!”

這麼好?聽雨挑起了我的胃口,我迫不及待地想見那個溫柔賢淑的女孩,她可是大有希望做我的兒媳婦。不過,我有點感到奇怪,像陳瀚這般好動的人,會喜歡文靜的女孩?

乖巧、溫馴、賢淑……當眾人描述的女孩站在我面前時,我不禁懷疑是否弄錯人了?眼前的女孩年紀雖小,但那一面的英氣和堅強讓我無法忽視。此刻,她無懼的晶亮雙眸正好奇地打量著我,那無遮無掩的坦率我很喜歡。她,確實比何月容更適合陳瀚。

這是一席家宴,在場不但有我和陳瀚,還有賀在天父女,何飛父女,聽雨,坐在我身邊的側席上。

最緊張的卻是陳瀚,他似是擔心我為難賀莫語,緊張兮兮地留意我的一舉一動,見我露出讚賞的神色,方長籲一口大氣。陳瀚輕鬆下來,何月容倒緊張起來了。

一陣宮樂後,何月容盈盈笑說:“難得今日娘娘高興,請臣女等人在宮內聚宴,不如臣女湊個興,舞一曲獻給娘娘與殿下可好?”

我笑著頷首,“那是再好不過,月容姑娘入宮大半年,本宮這會兒才知道原來月容姑娘擅於舞蹈。”

何月容起坐對我與陳瀚一福後,水袖一拂,長舞而起。柳腰迎風,玉指蘭花,不勝嫵媚之態。何月容在場上翩翩起舞,有一瞬間的恍惚帶我回到十幾年前,我與楊玉清一起入宮,她在才藝表演中一舞驚人——盡皆嘆為天人。而我的一首《笑傲江湖》也讓滿堂震驚——都沒聽懂!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竟過去了十幾年。十幾年後的今天,大都已化為白骨,比如陳舍、曾儀兒……

直到今日,留下來的我,還不敢自滿地說一句:我會笑到最後!

何月容一舞畢後,倩笑兮兮地望著賀莫語說:“不知能否請郡主露一手讓娘娘和殿下盡興?”

賀在天和藹的臉上湧滿慈父的驕傲,“語兒去現一場讓娘娘殿下高興高興,平時在閨中的所習的正好搬上場。”

賀莫語垮下小臉,哪敢告訴父親平時都是關緊房門,然後從窗戶跳下,纏著武衛練武去了。她可憐兮兮地看著陳瀚,讓他解圍。陳瀚未語,何飛已鼓起掌,歡悅地說:“下官早聽聞玉珂郡主才藝雙絕,今日有幸得睹,實為三生之幸。”

全場的目光頓時齊唰唰齊唰唰地落在惶惶不安的賀莫語身上。此景,不由又讓我想到當日曾儀兒在先皇面前逼我出來獻藝之事。展顏一笑,“今日是歡快日子,玉珂郡主隨意就是了,不必過於認真。”

賀莫語朝我粲然一笑,以謝我的解危之情,她站起來,脆生生的妙音在殿中迴繞:“既然貴妃娘娘有旨,那麼,莫語就隨意地表演一支舞蹈。不過此舞沒有月容姑娘這般千嬌百媚的優美,而是有些剛陽之氣的劍舞!父王是武人出身,莫語身為武人之後,血脈自然有一半流著父親的剛強!”

落落大方地站在殿中,借了一把長劍舞起來。似舞非舞,似劍非劍,一時柔如水,一時錚錚英姿,有力的美,有柔的情,剛柔並濟。一舞罷,搏得滿堂喝采。我不禁再次對她刮目相看。

自家宴後,我對賀莫語大有改觀,陳瀚更加擺明他的立場,賜了賀莫語一面自由入宮的金牌。何月容經常跑到我面前大訴不滿,我睜只眼閉只眼不想管這些吃力不討好的兒女之事。

我再次詢問何飛,是否還堅持讓女兒留在宮。他淡淡說:“兒女有兒女的福,既然她喜歡,就等到太子大婚時,再決擇吧。”

“夢鎮的那邊,進行得如何?前幾日太子出宮時,我讓他去那邊察看,他回來時,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實在讓我費解。”夢鎮的事我已全權交由何飛來做。

“夢鎮那邊,確是有些麻煩,劉定天那老匹夫,處處為難,說此舉勞民傷敗,真是越老越混帳。蝶兒,該讓那老匹夫下臺了!你不是一直想把公孫乘風扶起來嗎?現在正是時候,屆時,左右兩相都是你的人,大家一條心,何愁大事不成?當年留著劉定天是為了鎮全域性,現在朝中盡是菁英,人才輩出,何須要這礙手礙腳的人?別忘了,他是最反對你參政的人,至今還在太子面前搬弄你的是非,留著他,於你與太子的關係無益。蝶兒,早做定奪!”

“這事有顧慮,劉定天是太子最得力的官員,若要動他,太子肯定不幹。我自然早想撤他的官,一直沒做,是擔心因此與瀚兒鬧翻,就忍了他好幾年。”

何飛進一步說服我:“此一時彼一時,劉定天手中已沒什麼權力,大多被我與公孫乘風架空,他留在朝中,大都是擺設用。這幾日,他染了風寒,臥病在床,不曾上朝,正好,我們可借他年邁體弱讓他告老安享晚年。劉定天雖與我們作對十幾年,不管如何,對天朝盡心盡責大半輩子,你總不想他老糊塗時做了糊塗事被你一怒之下要了老命吧?不如,給他一個安平的晚年。我知道,你是不會虧待為你做事的人。”

我沉吟一會兒,何飛言之有理,劉定天真的是越老越頑固不化,經常在朝堂與我針鋒相對。“這事你想想法子,找個太子無法反駁的理由讓他辭官。他退休了,記得每月給他一筆豐厚的傣祿。”

“蝶兒且放心,哪次你交我的事不是辦得妥妥當當的?”

再議一些事宜後,何飛告退忙去了,

案上的奏摺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我疊好放一邊,讓陳瀚處理。這些日子,我也才在漸漸收手,只要不是緊要的大事,都放手交給陳瀚去辦。往往,陳瀚做得比我好多了。

剛出御書房,司徒尚武匆匆忙忙地走過來。

“司徒大人如此匆忙,因何急事?”

司徒尚武一看周圍的眾多侍衛,低聲說:“請娘娘回御書房,臣有事稟報。”

我心一緊,司徒尚武一向嚴肅認真,不會弄半點玄虛,這回吃重的神情,恐怕真的出大事了。走回御書房,我忙問:“什麼事?”

司徒尚武慎重地問道:“昨日太子出宮一趟,回來後,有沒有與娘娘說起什麼事情?”

“沒有,這幾日太子都不曾與本宮說過什麼事,太子怎麼了?”

“娘娘先別擔心。是昨日犬子陪太子出宮回來,受了劍傷,臣一逼問,才知道遇上了刺客,犬子大意被刺了一劍,犬子說幸好賀將軍的一名部下帶兵巡邏該處,太子才有驚無險。”

司徒尚武說得輕鬆,但我敏感地感到當時的驚險,我又是生氣又是心痛:“瀚兒瞞著我,定是怕我以後禁止他出宮。傳令下去,事情未查明之前,不許太子邁出宮門一步,就是綁也要綁住他!”

“臣已查過此事,只查到雙方因一言不和毆打起來,犬子也說是因看不慣對方欺男霸女才出手教訓他們。但臣以為,事件不簡單,臣問過當時在場的人,說那些人很明確地想置太子於死地,是拼命的劍法。”

竟有這事?瀚兒得罪什麼人了?

司徒尚武又凝重地說:“臣還查了犬子身上的劍傷,竟與當時行刺娘娘的黑衣人劍法一致!”

我心下大驚,那些黑衣人不是被一網打盡了嗎?幕後主謀——陳浩的兩個兒子也賜了死罪,怎麼還會有餘孽用怪?“司徒大人確定沒有看錯!”

司徒尚武恨恨地說:“下官身上還留有他們的幾十道劍疤,敢拿命擔保絕對沒有看錯!”

如果事實果真如此,幕後真正的黑手是誰?是誰想殺我又要瀚的命?

突然間,我有種一步步落入一張精心製造的大網中,無處可逃。這張網,是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張在我的周圍?可以肯定,是在我遇刺之前就已深思熟慮地策劃好的陰謀。

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