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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九、脫身

王庭境內,一處偏僻的小城鎮。

其中一座不起眼的老舊院落,牆壁黴跡斑斑,矗立了幾十年的樣子。宅子屋頂破損的地方草草用泥土與殘磚擋住,院子裡卻一塵不染,明明是土地,看不見一根雜草長出來,顯然經常有人打理。

看起來還是仍舊那般年輕的季月寒在灶臺前忙活,掀開鍋蓋看了眼,騰騰熱氣從鍋中冒出,裡面的饅頭蒸得滿香四溢。

“季良,該吃飯了。”季月寒喚出一位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年一身粗布衣,頭頂結髮,蹦躂來到鍋旁,從裡面翻出個饅頭,燙的自己不停翻騰,朝手不停吹氣。

季月寒輕笑掩住鍋蓋道:“我說多少次了,別拿剛熟的東西,燙手。”

“姐,小狀哥什麼時候回來啊。”季良撕開饅頭上的一層麵皮,咬了口裡面軟嫩的面芯,嚼在嘴裡含糊不清的道:“我還等著小狀哥給我帶好吃的回來。”

“他現在在齊國,回來少說也要等半個月,你急什麼。”

“我想他了。姐,我還等著喝你們喜酒呢。”

季月寒臉頰微紅,敲了季良腦袋一下:“胡說什麼呢。”

“你不喜歡小狀哥嗎?我看每次小狀哥回來,你都守著他。”季良笑道:“就連我們對門的李大爺都看得出來,每次我去那邊玩的時候,李大爺都要問你和小狀哥的事。”

“這種事不要往外說出去,知道了麼。”季月寒教導起他。

“明明人人都知道,還不讓我說。等小狀哥回來以後,我要找他說去。”季良撇嘴抱怨道。

季月寒板起臉,揪住季良的嘴道:“不準說。”

“疼疼疼!”季良忍不住喊道。

“月寒!”院子裡傳來凌小狀的呼喚聲。

季月寒連忙鬆開手,驚喜的出來說:“小狀哥?你怎麼回來了。”季月寒走了兩步,注意到身穿紅蓮衣的凌夕,頓生畏懼,小聲問道:“他……”

“他是凌夕。你還記得他吧,我兄弟。”

季月寒當然記得凌夕,可印象裡的凌夕並不長這樣,還成了紅蓮內的人。

凌夕對上季月寒疑惑的目光,主動解釋道:“這是易容偽裝的效果,我其實固雲宗弟子。”

季月寒有太多話想問,凌小狀上前牽住她的手急匆匆的說:“來不及慢慢解釋了。在路上我再告訴你。”

“路上?我們去哪?”季月寒有點不情願離開這住了兩年的地方。

“去固雲宗住,那裡比這好得多。”

“去固雲宗,那當然好了!”季良從屋裡跑出來,抱住凌小狀問:“小狀哥,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了沒。”

凌小狀為難的看向凌夕。凌夕手背在背後,用裂地神嶺做了個陶土娃娃,遞給季良道:“季良,長大了。”

季良接過陶土娃娃,同樣一點都認不出凌夕來,眼巴巴的望向季月寒。

“這是凌夕,他易容了,所以你才認不出來。”

“凌夕哥?”季良不確定的叫道。

凌夕點頭,凌小狀衝他叮囑道:“凌夕,你在這看著,我去想辦法找輛馬車來。”

凌夕聽了這話,抬頭看向天空說道:“不必,你看那是什麼。”

一隻妖異巨獸展翅飛來,渾身紫色長毛,四爪踏與地面,傲立在此,氣勢如尊。它正是凌夕拜託小靈喚過來幫忙的。

“這……”凌小狀下巴都合不上:“這是什麼靈獸,你的?”

“我朋友,鴻荊。”凌夕仰頭朝它道:“快趴下讓他們上去,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

鴻荊噴出道鼻息,屈身伏下,讓凌小狀他們上來。

季良興奮的踩在鴻荊背上大叫:“這只靈獸身上好軟啊。”

“季良,不要鬧了。”季月寒拉住他,低聲斥責。

凌小狀咋舌的拉住凌夕:“告訴我,你這幾年怎麼過的,還有個靈獸跟班。”

“靈獸跟班個毛,我說了它是我朋友。它要是不願意做什麼,我也指揮不動。”小靈能就是了。這話凌夕在心裡想想,可不會當著鴻荊的面說出來。

眾人坐在鴻荊背上。鴻荊寬大的背部足以讓幾人全都躺下也不會覺得擠。季良興奮的在鴻荊背上打滾,用手亂抓鴻荊背上的紫色絨毛。

季月寒擔心他掉下去,不斷用手把他拉回來。

“放心,他掉不下去,鴻荊能撐一個靈力護盾隔絕外界。”凌夕指了指頭頂半透明的靈氣牆。

“凌夕,我們到了那,真的能被收留嗎?”季月寒擔心的問。她不是不知道固雲宗的名聲。這個宗門向來隔絕凡世,不大可能因為凌夕一個弟子就打破慣例。

“這個你們不必擔心,我肯定能為你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固雲宗這塊凌夕還是有自信的,畢竟加上杜宇那一代弟子,整個固雲宗也只有兩代弟子,堪堪不過千人。人數簡直少的可憐,又足足住了兩個山頭,根本不必擔心會沒地方容納季月寒和季良。

“凌夕,你還戴著易容-面具幹嘛,脫了吧,不嫌悶得慌麼。”凌小狀伸手抓向凌夕臉頰。

凌夕趕忙撥開他的手,擰住他的手腕。

凌小狀被捏的生痛,問道:“你突破修靈境了?”

“快要修靈二段了,三法同修。”凌夕輕飄飄一句,彷彿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我呸,二皇子二十二歲的時候才修靈二段,你才二十出頭。你磕了藥了?!突破這麼快。好歹我以為我算的上天才了,沒想到你也成了二皇子那樣的變態。”凌小狀推了凌夕一把,憤憤不平道:“怎麼老天就對我這麼不公平,你們個個都這麼變態。”

凌夕心裡慘然,卻只能笑著回應:“一切東西都是有代價的。有時候我反而羨慕你,不用為了那些亂七八糟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豁出命來奔波。”

“你不服咱倆換換。我先說好了,鴻荊是吧,它歸我了。以後我走哪都帶著它,多威風。”

鴻荊聞言白了一眼,故意晃動身體,讓凌小狀從它背上摔倒。

凌夕在一旁幸災樂禍的笑道:“活該,鴻荊都看不起你。”

此刻,王庭宮殿內。長彥狂早早的回來,氣憤的渡步來回走去。

九琅被靈器鎖困住雙手,跪在下方。

“報!庭主,我們已查清,這個逃跑的人應該是凌夕無誤。”

“凌夕,凌夕!凌夕!!”長彥狂抓狂到甚至拔出一把掛在側面靈器劍,將它用蠻力折斷。一把超越所有凡間兵器,價值連城、無堅不摧的兌級靈器竟生生被長彥狂折斷,可見長彥狂的恐怖實力。

“告訴我!九琅!你是不是知道他是凌夕,才放他走的!”長彥狂用神魂扼住九琅的咽喉,把他憑空拖了過來,捏住他的喉嚨質問道。

“回庭主,是他有杜宇給的保命靈符,我一時疏忽,被他打傷,才讓他僥倖逃走。”九琅喘不過來氣,斷斷續續的答道。

“好!很好!我為了試探你!放走了一個凌夕,一個殺了我心愛弟子的凌夕!”長彥狂手中出現一把由火焰聚成的長劍,朝九琅脖頸砍了下去。那一刻,九琅閉上眼,回憶起數年前的記憶。

當那個紅蓮袍的使者將天逆功法交到九琅手中的時候,他背後是無依無靠的赫連若羽,憑藉著逝去長輩的昔日威嚴,勉強去維持赫連家族。

“赫連家族只有依靠王庭才能活下去。”紅蓮使者如此警告。

這數年來,九琅從懵懂無知的少年,變得老驥伏櫪。只能依靠人皮-面具,才能在自己的族人面前生活。

他不惜親眼看著大部分族人被屠殺,也要為了保住赫連家族而努力。

他當了數年被王庭利用的工具,太累了。

“那就讓我死了吧。”九琅閉上眼,放棄了所有掙扎。

長彥狂的劍懸停在九琅脖頸不遠處,遲遲沒有砍下去。他把九琅扔在不遠處的地上警告道:“我看在赫連若羽的份上不殺你。再給你一次機會,去看好你們族長,要是她再跑了,我就用天火把你煉成人丹。”

九琅嘴角掛起譏諷的笑,緩緩爬起身,朝長彥狂跪下:“多謝庭主大人。”

山谷內,赫連若羽兩手併攏,捧起湖裡的一口水飲下,整日間待在這湖水旁修煉,發呆,無所事事。

九琅被長彥狂扔入山谷的湖中,狼狽的從湖水中站起,爬了出來。

赫連若羽離開湖邊兩步,戒備的朝九琅問道:“你來幹什麼?”

“族長,我是長彥庭主派來看守你的、”九琅用火蒸發浸溼衣服的水跡,朝赫連若羽道。

“我不需要你看著我。你至多可以在附近山谷裡待著,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靠近,明白了麼。”赫連若羽冷淡的避開他。

“族長,我見到凌夕了。”九琅平淡的開口。

赫連若羽眼裡轉瞬出現驚喜:“凌夕?你見到他了?”

“是,他談起了您。”

“他說我什麼?有提到過那封信嗎?”赫連若羽緊張的攥緊手,上前兩步道。

“赫連若羽小姐有世上所有鮮花不曾有的飄逸靈動氣質,即使和朝陽月夜相較,也毫不遜色。她時如夜蓮、時如沙泉,難以用隻言片語形容其萬分之一。”九琅如實的把凌夕的話重複了一遍。

“他……真是這麼說我的?”赫連若羽聽到這些話,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忍不住開口確認道。

“千真萬確,這話的確出自他之口。”

“他還記得我。”赫連若羽臉上不禁洋溢出幸福的喜悅神色:“那他怎麼樣?是不是平安無事。”

“我奉勸您一句,您現在是長彥庭主的弟子,而他是固雲宗的人,壽命也僅剩幾年,您遲早都要忘了他。”

“你閉嘴!他和你們不一樣,他是不會死的,絕對不會。”赫連若羽搖頭反駁道。

九琅望著赫連若羽的樣子,行禮退到一旁:“那您一個人留在這裡好好享受,我先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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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要再給他寫一封信,送到固雲宗去。”赫連若羽攔住九琅,望向湖面說:“再不寫,就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