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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深山村莊

二人順著山路向裡面走了一會,路就到了盡頭。

前面的山脈深處人跡罕見,一般的採藥人絕對不會冒著被靈獸襲擊的風險進去的。

凌小狀抓住一根樹枝,回頭道:“怎麼辦?沒路了。”

凌夕瞥了眼天上的太陽:“向前走就行。路還不是人走出來的,怕什麼。”

凌小狀搓了搓手說:“那你來開路,兩邊都是帶刺的荊棘,扎手上可不好拔。”

凌夕乾脆招出一個土兵,在前面頂著荊棘行走。

一聲利箭劃過空氣的聲音響過,射下了樹幹上的一隻鳥。

凌夕馬上繃緊了渾身的肌肉,看向射箭處。

一個短袖青年手持短弓站在那裡,渾身古銅色的皮膚,臉上有一道疤痕橫過半邊臉頰,用好奇的眼光盯著二人。

凌夕沒有率先開口,青年走到樹下,撿起弓箭和獵物,對二人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你是誰?”凌夕有些警惕的問道。

那人用一口鄉音很重的方言說:“俺叫馬路,俺們村的人都叫我馬子。你們是外面來的吧。”

凌夕同樣笑笑,說:“你們村?這北關山脈裡還有村落。”

“啊,聽俺爹說,以前打仗,俺們怕強徵兵,就躲進了山裡。雖然現在不打了,不過俺們還是住在這好,有山有水多舒服。”

凌夕指著北關山脈說:“那,你知道往深處的捷徑怎麼走麼?”

馬路搖了搖頭,說:“俺爹應該知道,他小時候跟著爺爺去裡面採藥,去過不少次。”

凌夕掏出了一張銀票,對他說:“能帶我到你們村麼,我希望你爹能幫我們進深處。”

凌小狀臉上出現無奈的神情,按住凌夕的手小聲說:“凌夕,你給他錢幹嘛,這深山老林的,他們要錢有什麼用。”

沒想到馬路笑了笑,說:“好,不過俺可說好了,俺爹可不一定同意。”

凌夕將銀票塞在他手裡:“無妨,你只要帶我們過去就行,我會和他談。”

馬路收起銀票,轉身應道:“跟俺來吧,還要走半個時辰呢。”

凌夕臉上帶起一抹笑容:“只要他們與外界接觸,就需要錢來換生活必需品。”

凌小狀撇撇嘴,說:“裝什麼,這群人也都被金錢腐蝕了。不像我,視金錢如糞土。”

“視美酒同情人。”凌夕補充道。

凌小狀打了他一拳,笑道:“你就覺得你和凌映汐還沒分手是不。”

半個時辰後,馬路帶著二人走進了一個村落。

村落的房屋全都是用木頭蓋起來的,只是偶爾會在門口看見一兩件鐵制品,象徵著村子與外界的往來。

“馬子哥。”一個少女笑著跑了過來,眼睛清澈無比,充滿純真之氣。

她望向馬路背後的凌夕二人,疑惑的問:“他們是誰?爹不是不讓你往村裡帶人嗎。”

馬路撓了撓頭,說:“他們就是想讓爹帶他們進山裡。給了這麼多錢。”

少女看到他手裡的那張銀票也嚇了一跳:“這麼多。”他們平時打獵,一隻獵物就值一兩貫錢,哪怕是一張劍齒虎皮也就兩三兩而已。銀票他們只見過父親拿回來一次,上面的數額也遠遠比不上這張。銀票上的數字足夠他們全村一年的開銷。

凌夕微笑道:“馬賽在嗎。”他在路上和馬路交談,已經知道他的父親叫做馬賽。而面前的這個少女則是他的妹妹,馬英。

在天武帝國,只有頗為顯赫的家族名字才是三個字,中間那個字是他們的輩分。像那些底層的草民,壓根沒有資格取三個字的名字。凌夕的名字也是一樣。

凌小狀則是因為小時候的小名叫小狀,他自己也嫌凌狀太難聽,乾脆叫凌小狀算了。

至於凌厲,這個名字是他的父親為他所取,他自己也從未開口說過為何。

“嗯。”馬英有些拘謹的說:“俺爹他剛種地回來,在屋裡吃飯。”

馬路笑了笑,對凌夕說:“跟俺來吧。”

馬路撩開自家的木簾,喊道:“爹,俺帶回來兩個客人。”

凌夕和凌小狀跟了進來,屋裡坐著一個身形矮瘦的男子,也許是因為太過操勞的緣故,面相看起來有些衰老。

馬賽放下承著菜湯的瓷碗,皺起眉頭問:“你幹啥哩,怎麼帶入進村,我不是說過不讓嗎。”

馬路憨笑著掏出了一張銀票給他放在了桌上,說:“爹,他們想讓您帶他們進山裡。”

馬賽看了眼銀票上的數字,拿起來貼到臉前喊道:“五百兩!”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握著銀票的手都在微顫。

他花了好久才平復激動的心情,拿起旱菸槍點燃吸了一口,對凌夕二人問道:“你們去裡面幹嘛?”

“我們要橫穿北平山脈,不過你只用把我們送到復州邊境就可以了,剩下的路我們會自己走。”

馬賽吐出一口白眼,略顯渾濁的眼珠上下打量凌夕說:“放著官道不走,非要冒著性命危險穿北平山脈,你們倆怎麼回事?”

凌夕再次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揮了揮道:“送我們到那,連著這張,其他你不用管。”

馬賽咽了口唾沫,他不知道面前的二人是什麼身份。逃犯?急事需要橫穿山脈的商人?都看起來不像。他很難想象兩個約莫十六七的少年為何出手如此闊綽,只為冒著生命危險穿越山脈。

他猶豫了幾秒後,凌夕開口說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算了,我們去找別家人談。”

不等馬賽回應,凌夕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等等,我帶你們去。那裡面的路我最熟,走了不下百次。”

凌夕站住腳步,回頭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準備一下趕快出發吧。”

馬賽站起身,對身旁婦人道:“快去烙二十張大餅,我們準備一下行糧。”

一個時辰後,馬賽揹著一個大包站在村口。

其他村民都聚攏過來為他們送行。

一個老頭對馬賽說:“你身體不太好,在路上注意點,儘量走穩的路。那裡你最熟,我們相信你。”

馬賽答應一聲,瞥了眼馬路對凌夕說:“我們出發吧。”

凌夕搖了搖頭,來到馬路面前說:“我拜託你個事。我們來這裡的訊息,不要和其他人講。”

馬路頓時想起馬賽之前對他叮囑的話:“無論如何,不要透露我們的行蹤。一切都要說不知道,沒聽過。”

他點頭說:“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凌夕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就朝叢林深處走去。

數天後,婦人拿著銀票來到了北平城裡,她走進一家銀票鋪戶,對櫃檯後身著華服的老者說:“我想把這銀票換成現銀。”

老者接過銀票,用眼鏡仔細端詳檢視了幾眼,驗過真假後說:“沒錯,是真的。”

婦人緊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呼出一口氣問道:“在哪拿?”

老者喚出一人,把銀票遞給他叮囑了幾句,那人轉身就回內堂取了五百兩現銀出來。

老者拿錦布包住,遞給婦人。婦人有些激動的接過,什麼也顧不上就轉身離去。

馬路在門口等著,見婦人走出來立刻說:“怎麼樣?”婦人抱著錦包,對他說:“走!我們先回村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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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路得意的笑了笑,哎了一聲跟了上去。

鋪戶裡的老者琢磨了幾下,感覺有些不對,喚來之前的那人說:“銀票呢?你拿過來我再看看。”

那人將銀票遞給他,老者接過,輕攆著鬍子道:“嘶,這是凌家的銀票啊。那個村婦怎麼會有凌家的銀票。”

那人遲疑了一下說:“我認識門口的那人,他叫馬路,是北平山脈裡那個小村的獵人。”

“北平山脈?凌家?”老者似乎想到了什麼,掏出凌夕的畫像看了一眼,站起身說:“快,隨我到都府。”

夜晚,山村的人大多都早早睡去。一條土狗栓在門口,趴在地上用發光的眼珠盯著村口的大樹。

它似乎聽到了什麼響動,一群身穿黑袍的人從陰影中出現,朝村落走去。

土狗起身大叫起來,汪汪的聲響驚動了村落裡的人。

一個老頭提著燈籠走了出來,看到村口那幾個黑袍人愣了一下。

為首的元堂走到老頭面前,撐開一副畫像,對老頭問道:“有見過這個人嗎?”

老頭看了眼畫像上的凌夕,仔細想了想說:“你等等,我叫醒村裡人問問。”

深夜,一處屋裡點著蠟燭,十幾個人擠在屋內,顯得有些狹窄。屋外還聚起許多被叫醒圍在視窗看熱鬧的村民。

馬路和馬英站在一旁,婦人在一旁的椅子上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元堂看著婦人,問:“這個人你見過嗎?”

婦人連連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元堂接著質問道:“那你之前的銀票哪來的?告訴我。”

婦人眼中閃過慌亂之色,連忙道:“撿的,在草叢堆裡撿的。”

“在哪撿的?是這村落旁?”元堂說著指向視窗外黑漆漆的山脈:“還是在這北平山脈裡。”

婦人不敢看他的臉,盯著元堂衣服上的龍紋,捏住衣角一言不發。

“你們是什麼人?”馬路在一旁問道。

元堂瞥了他一眼,說:“你不用管。”

“我娘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來問我就行。”馬路頂在前面說。

馬英拉了拉他的胳膊,小聲提醒道:“你忘了爹的話了?”

“哦?”元堂把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你知道?”

“俺什麼都不知道。”

元堂掏出一疊銀票,抓在手裡道:“告訴我,這一疊銀票就都是你的。”

其他窗戶門口的村民兩眼發直盯著銀票,眼中的垂涎欲滴之色盡顯在臉上。

馬路愣了一下,他也是第一次看到數量如此之多的銀票。

元堂抬手讓他看清楚上面寫著的數額:“一共十萬兩,帶我們找到他,這些就是你的。”

馬路猶豫了數秒,腦海中響起父親的叮囑和對凌夕的承諾,低聲說:“俺不知道。”

元堂似乎看到了什麼很有意思的東西,發出一聲冷笑,用力把那一疊銀票摔在馬路的臉上,轉身道:“留兩個活口,其他的全殺了。”

“大哥?”元堂身旁的一人開口道。

“元成,別廢話。”元堂轉身走出

一道銀光閃過,婦人的頭顱就身首異處。

馬路呆站在原地,嘴裡喃喃道:“娘?”

他的耳旁全都是刀刃切過血肉的聲音,屋內和院落外倒下了一片屍體,兩個龍武閣的人抓住他和馬英拖出了屋內。

二人跪在村落裡,元堂站在二人面前,冷聲下令:“把這裡的東西都燒了。”

龍武閣一人手中出現一團火焰,映照出他們冷酷無情的眼神,揮手就甩在了屋頂之上。

木材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時有一棟木屋被燒垮,砸到地上掀起沖天的火星和黑灰。

房屋燃燒的火光在馬路眼中搖曳著,他猛地站起身大喊著要朝元堂衝去。

元堂身旁的一人放出精神力壓向他,馬路只感覺有一陣難言的重擔壓在身上,兩腿一軟重新跪了下來。

他攥緊了雙拳,咬牙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看向元堂,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元堂站在他面前,根本不在乎他的眼神,抬起鐵靴一腳踢在馬路的正臉上。馬路的鼻樑骨被踢斷,鮮血止不住的湧出來,順著下巴滴在地上。

一人抽刀抵在馬英的脖頸上,元堂俯身對馬路說道:“最後問你一次,說不說。不然我連她也殺了。”

馬路張嘴哭喊道:“俺說!俺說……”

鮮血順著嘴灌進他的喉嚨裡,馬路咳嗽了幾聲,精神幾乎都要崩潰,捂著臉側倒在地上痛哭不止。

元堂臉上出現一抹略顯猙獰的笑容,眼中發著冷光道:“早說不就得了,自尋死路。”

馬英滿臉淚痕望向被燒燬的房屋,哽咽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元堂轉身朝村口走去,那只土狗對他狂吠不止,身上忽然燃起了火焰,嗚咽著在地上翻滾變成了灰燼。

龍武閣的人打昏馬英,扛著二人一起隱入了叢林內。

星空銀河依舊璀璨,火光映紅了幽深的叢林,微微在冷風中搖曳,拖拽出一條長長的陰影,經久不息,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