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鶴怔了一瞬, 手合攏,霧珠冰涼,糖果要小巧許多。
冰冰涼涼的霧珠被他放入儲物錦囊, 他低頭了片刻,將那糖果扔進嘴裡。
一縷酸味先在嘴裡瀰漫開來,然後很快便絲絲甜意。
司空鶴抬眸朝前去,顧然等四人已經走到院門處。
“小然。”他連忙快步跟上, 站到顧然身邊,低聲叫他,“謝謝。”
“唔。”顧然鼻子裡輕哼出聲, 臉卻微微側向另一側,臉頰微熱。
“人!”就在這時, 他腦海中傳來了系統久違的歡快聲音,“新任務哦~”
顧然腳步不停,只回頭司空鶴一眼。
青年也正向他,顯然他也同樣聽到了同樣的聲音。
“新任務一串任務鏈噢,只完成任務上一環, 才會出現新的任務提示。”系統高興地說道:“當然啦,獎勵非常豐厚的!”
“三界界匙任務第一環:抓出隱藏在梁國的七名洞虛魔氣修者。”
系統頓了頓,又道:“這次的任務非常非常重要,也一定難度。所每完成一階段的任務,都會獎勵,獎勵也十分豐厚噢。”
“人~”系統討好地叫了一聲,問:“要接任務嗎?”
“嗯?”顧然眉一揚。
這算什?
他們正好也要抓出梁國境內的魔氣修者, 系統任務就來了。
“接。”顧然心念一動,果然到腦海中出現一片半透明的白色光幕,光幕上顯示著這新的任務。
司空鶴快步走到他身邊, 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問:“小然?”
顧然:“嗯?”
他突然想起來,自告訴過司空鶴,不要輕易接系統的任務,免得總被那家夥欺負。
他點想笑,忍不住轉頭去青年。
司空鶴明明比他高大,一身黑色勁裝襯得他挺拔又俊朗英武。
可他偏偏就能睜著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無辜地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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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清冽又乾淨,那模樣哪像剛剛驚豔整修真界的天才修者?!
明明就比一殺它們聽話,也……可愛。
顧然猛然轉開頭,臉又點發熱。
他輕輕點點頭。
“人……”這時候,系統又委委屈屈叫了他一聲,哼哼唧唧地說道:“司空鶴都……學壞了!”
“跟誰學壞的?”顧然的聲音自然只系統能聽到。
它又哼唧一聲,不敢接話。
顧然專注打量起新出現的任務。
半透明的白色光幕上,任務的名稱已經顯示出來:獲取三界界匙。
也就說這大型任務鏈的終目標,其實獲取三界界匙?
三界界匙?
顧然手指微曲,下意識在自身上輕輕敲了敲。
這又什?
他飛快回憶著,這名字對他來說也然陌生。
顧然眉頭微皺,記心甚好,就算不過耳不忘,但這樣奇特的名字如果曾經聽到過或者見到過,絕對不會毫無印象。
顧然展開那任務,現在顯示的只第一步,要他們找出梁國境內的七名魔氣修者。
任務後面,還貼心地標記著:0/7。
顧然的積分還很多,他當即便用積分兌換任務提示。
嗯?
任務提示卻沒顯示出來,他的積分也沒減少。
他愣了下,隨口問系統:“怎回事?”
“……”系統才剛說了一字,便突兀地安靜下去。
“系統?”顧然等了片刻,對方依然沒聲音。
他和司空鶴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也到幾分驚訝。
顧然下意識抬頭向天空,淡淡的黑色薄霧,幾乎籠罩整片天空。原本的藍天變得昏暗,陽光透過那層黑色薄霧照入,也被籠罩上一片陰霾。
“小師弟?”謝宇青轉過頭來,向顧然和司空鶴,“怎了?”
顧然搖搖頭,系統突然沒了聲音,難道和第七魔封鎖梁國關。
那這任務,還算數嗎?
他著腦海中那半透明的白色光幕,光幕還在,只一直絮叨的系統沒了聲音。
算了,反正他們也要抓出那魔氣修者的,先走一步算一步吧。
片刻後,顧然一行五人,出現在梁都大街上。
大約天空中黑霧瀰漫,他們一路行來,梁國街道上一行人也沒,街道兩旁各家各戶都緊閉著大門。
這裡本來梁都繁華大道,道路兩邊各色商店林立,此時都關門閉戶。
顧然放眼望向前方,梁國雖然比不上秦、楚等四大國繁華,梁都雲州卻一向繁華。
此時偌大一國都安安靜靜的,飛鳥不過,人人躲在家中,加上天空黑霧籠罩,偌大梁都彷彿剎那間就變成了一座死城。
這就司空鶴長大的地方,他現在……
顧然想到這裡,忍不住轉頭向青年。身著黑衣的青年走在他身邊,專注地著前方,目光堅定,神色肅然。
“小然。”大約感覺到他的目光注視,司空鶴湊得離他近一,小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它一直都沒聲音?”
顧然點點頭。
對方離得很近,說話時候的熱氣擦過他耳邊,點癢。
顧然忍不住伸手揉揉自的耳朵。
“小然。”司空鶴又湊過來,小聲說:“一會兒……”
他一句話沒說完,高大的身猛然往旁邊一側。
司空鶴原本站在顧然右邊,此時身形輕晃,已經衝到他右邊。
他現在已經洞虛修者,再加上武修身形敏銳迅疾,本就冠絕修者幾大流派。
司空鶴腳下不停,揚手就一掌揮出。他突破洞虛之後,顧然還未見過他似這般拼盡力出手。
他只覺得一股浩大凌厲的掌風從自身後擦過,瞬間奔襲向前方房屋。
轟然一聲響,街邊屋簷被司空鶴掌風掃過,坍塌一片。
屋簷下,飛快衝出七八黑影。
那黑影似乎壓根沒想要和顧然他們動手,一衝出被司空鶴擊垮的屋簷,便朝著四面八方逃去。
謝宇青、裴玄和姬雪臣三人飛身而起,各自朝著一條黑影追去。
而就在司空鶴動手的同時,顧然本命劍已然在手。他毫不猶豫豎劍輕點,劍尖連晃十二下。
“叮——”的一聲長響,他出手實在太快。就這一眨眼功夫,十二根擊向司空鶴的細針被他本命劍擋住。
長針落在地上,顧然低頭飛快了一眼。
銀色的針尖閃爍著詭異的藍光,針上還用了毒?
就在這兔起鶻落的時刻,司空鶴也已飛身而起。
他其實到了那攻向自的細針,卻像毫不在意,彷彿就知道顧然能完解決,絕不會讓他受傷一般。
一眨眼間,黑衣青年已如蒼鷹展翅,飛身掠向半空。
他用得熟悉的,仍然那一式飛雲破龍。
只司空鶴現在已經洞虛修者,拳還未到,浩浩蕩蕩的靈氣已經拍開那彷彿無處不在的淡淡黑色霧氣,在空中發出“嗤嗤”輕響。
顧然抬眸了他一眼,知道那逃竄地黑衣人不他對手。
他也飛身掠起,還未回頭,本命劍已經脫手朝逃向他身後方向的黑影飛去。
“砰砰砰……”片刻後,數聲沉悶的響聲中,顧然幾人已經抓著數名黑衣人回來,將他們扔在了地上。
司空鶴和謝宇青一手提了一,裴玄早已能修出分神,此時三裴玄一人扔下一名黑衣人。
姬雪臣瀟灑扔下一名黑衣人,大花口中還叼了一。
後便顧然,他拋下手中黑衣人,收劍冷冷退開了兩步。
剛被司空鶴轟開的屋簷下一共躲著八人,一都沒能逃掉!
幾人出手已經十分迅捷,兔起鶻落便解決的戰鬥,但鬧出的動靜依然不小。
即便如此,雲州城他們所在地街道上,依然安安靜靜,彷彿已經變成一座空城。
顧然索性也沒收起劍,他退開兩步,剛好便和司空鶴並肩而立。
謝宇青一揚手,掌風過處,幾名黑衣人上身衣服被割破,露出身上密密麻麻的黑色魔紋。
魔紋自上而下,幾乎佈滿他們整身。
“隨隨便便來埋伏我們的,便八金丹魔氣修者。”謝宇青“嘿”得一聲笑,“大手筆啊!”
他懶洋洋說著話,手上動作不停,八名黑衣人都露出上身,果然都滿布黑色魔紋。
那魔紋就如之前顧然所見,只到頸項,若他們穿著衣袍,很難出他們便魔氣修者。
謝宇青確定幾人都魔氣修者後,再不客氣。掌風揮出,幾人悶哼一聲,身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
在場幾人神色不變。
他們都不嗜殺之輩,可現在的雲州,對這魔氣修者仁慈,就對自,對同伴的殘忍。
七名埋伏在屋簷下的金丹魔氣修者很快沒了氣息,後只剩一名黑衣人。
他半抬著身躺在地上,眼神驚恐地向幾人:“你……你們……你們……”
那黑衣人嘴唇顫抖著,撐在地上的手和雙腿抖不停,半晌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嘿。”謝宇青俯身他,單掌提起朝向他,“想活還想去陪你的同伴?”
“我……我我我……”那人雙手撐地,拼命朝後退去。
顧然和司空鶴就並肩站在他身後,他冷哼一聲,本命劍豎起。
劍氣本就鋒銳寒涼,何況他本命劍的劍影還上古神器中出了名的冰雪長劍。
那黑衣人還未退到他身邊,已經感覺到了刺骨的涼意。
他瑟縮了下,下意識抬頭。只見自身後兩人,少年青袍如竹,眉眼如畫,目光卻冷得可怕。
在他身邊的黑衣青年,挺拔如蒼松,英俊的眉眼……
“少帥!”那黑衣人彷彿到了救星,猛然朝司空鶴爬去,伸手去抓他的衣襬,“少帥……求您救救小人吧!我們……”
同伴七具屍就在身邊,黑衣人的身後謝宇青強大到讓他恐懼的靈氣,身旁顧然寒氣逼人的長劍。
他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攥住司空鶴的衣袍下襬:“少帥,求求您……”
“少帥?”姬雪臣詫異地向司空鶴,茫然地問:“什少帥?”
他說完去另幾人。
顧然神色依然冷冽。
謝宇青唇角微微揚起,彷彿一切瞭然於心。
裴玄和剛才沒什變,鎮定自若長身而立。
“什事……”姬雪臣摸摸大花的腦袋,喃喃說道:“我不知道的嗎?”
司空鶴歉然地了姬雪臣一眼,又大師兄和裴玄。
現在不解釋這問題的時候,他低頭向那黑衣人,依稀覺得眼熟:“你誰?”
“小人曾跟著元帥身邊的魯副隊去過府上幾次,見過少帥。”那黑衣人見司空鶴肯開口,連忙一口氣說道:“小人過去常年跟著魯副隊,本來再等兩年,小人就機會入選近衛隊,哪知……”
他說到這裡,眼皮垂下,不敢再司空鶴。
抓著青年衣袍下襬的手鬆了下,又連忙重新握緊。
顧然目光微凜,知道黑衣人話中未盡之言。
後來司空鶴一家背上叛國叛族的罪名被滅門,連他也不得不逃離梁國。
什近衛隊,早已過眼雲煙。
“好。”司空鶴說道:“我們可不殺你。”
他俯身著那黑衣人,語氣淡淡:“梁國,究竟發生了什?”
“這……這……”黑衣人小心翼翼飛快抬頭了司空鶴一眼,吶吶開口,“小、小人……少帥,小人不敢隱瞞少帥,實不敢說。如果說了……”
“哼。”顧然輕哼一聲,本命劍感受到了人的心思,橫劍擦過,在那黑衣人頸項上留下一到細細的血痕。
鮮血從那傷痕中浸出,瞬間便被他上身滿布的黑色魔紋吸收。
“啊——”那黑衣人只覺寒意透骨,再加上傷口的疼痛,還為自已經被殺了,發出一聲慘叫。
慘叫聲才剛響起,嘴上一股靈氣撲面而來,將他未盡的叫聲都堵了回去。
謝宇青俯身,似笑非笑著他:“你在和我們討價還價?”
“不!不不……”那黑衣人朝司空鶴爬近兩步,似乎想要躲到他身後,“少帥……”
司空鶴眉頭微皺,他低頭向那黑衣人,語氣十分冷淡,“你既留在梁國,便該知道,我司空一家被汙衊陷害,被滅滿門,已和梁國仇深似海。”
他平靜地說道:“即便你此時告訴我們你知道的所事,我也只會保證此次我們不殺你。但下次見面,不會再對你收下留。”
司空鶴說著一揮掌,將那人從自身側推開:“給你十息時間,你自考慮吧。”
那黑衣人躺在地上,怔怔望著司空鶴。
黑衣青年冷肅而站,目光沉靜,哪半分從前軍中那爽朗瀟灑,和他們打成一片,從不身份壓人的半分年輕少帥模樣。
黑衣人低頭,目光落在自上身一片黑色魔紋之上。
片刻後,他再次抬頭,只這次卻不敢去司空鶴。
黑衣人聲音微啞:“梁……梁國……據我所知,雲州軍中大多數人都和我一般,我們……”
他微微偏過頭,咽了口口水,艱難地繼續說道:“陛下下令,軍都必須跟著大人修行。想要修、修行,就必須……必須……”
謝宇青和裴玄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到一抹驚訝。
這兩位自幼便由四大門派培養出的大弟子,想得卻多一。
梁國魔氣修者極多,皇室和魔族勾結他們早已想過。
南溪城之後,他們也知道現在梁國局勢十分復雜。
只兩人都萬萬沒想到,竟然梁國皇室下令,如此大張旗鼓在國內鼓勵眾人成為魔氣修者。
“我們……小人……”那黑衣人又小心翼翼了司空鶴一眼,慢吞吞說道:“小人也迫於無奈,當時軍令下,若不遵軍令,便只死。軍中也人堅決不遵,陛下派來的那位大人,當著我們所人的面,將那幾人折磨了整整一天一夜,然後他們才慘死。”
“小人至今都記得那、那慘叫聲……”黑衣人臉色變得慘白,“只要一閉眼就能想起那同伴的死狀。少帥!”
他又爬到司空鶴腳邊,伸手攥住他的褲子:“我們……小人也沒辦法!那不遵軍令的同伴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後被放血剝皮,在烈日下暴曬哀嚎。到了夜間,無數蛇蟲鼠蟻爬到他們身上,啃噬著他們的血肉,可他們還死不了,還能在地上慘叫著滾來滾去。整軍營中都那慘呼聲和血腥氣息,數日不散。”
黑衣人眼睛通紅:“少帥!”
他仰頭向司空鶴,換了稱呼:“小王爺!”
“我們縱然命如螻蟻,可也上老下小。小王爺您告訴我!我們應該怎辦?”
黑衣人彷彿用盡身力氣大喊出聲,他仍然緊緊攥住司空鶴的褲子,這一聲詰問像用盡了他身力氣,在雲州城的大道上傳出很遠很遠。
遠處甚至彷彿回聲傳來,一聲聲在質問著司空鶴,也在問顧然、謝宇青等人,他應該怎辦?
顧然的本命劍輕輕晃動了下,回到他身邊。
謝宇青唇角笑意斂去,變得嚴肅。
裴玄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目光飄向遠處。
司空鶴著伏在自腳邊地上的黑衣人,沉默了。
就連大花都在姬雪臣身邊趴下,湛藍色的眼眸中彷彿也染上許同。
“小王爺!”那黑衣人低下頭,聲音嘶啞,“我也不想的……”
他抬起自的手,眼睛盯著自的手。
他的胳膊上也滿黑色的魔紋,起來詭異又可怖。魔紋纏繞著,糾纏著,後消失在他的手腕。
他的手掌很大,也很粗糙,掌心指腹佈滿了厚厚的繭,一就出身普通人家,從小沒少幹活。
“我應該怎做?”他還在喃喃重複著,“我也不想這樣啊小王爺!”
司空鶴俯身去拉他的胳膊:“你先起來。”
“小王爺。”那人還在這樣叫著,此時也沒人再心去糾正他的稱呼。
他順勢緊緊拽住司空鶴的胳膊,彷彿受傷很重一點力氣都沒了,完依附著他被他拉著站起。
“我應該怎辦……”那黑衣人還在喃喃問著。
顧然扭頭向一旁,目光中閃過隱隱惻然。
沒人能回答這問題!
如果他……
他向前方,天空陰霾,如同他們此刻的心。
本命劍和人素來心意通,此時顧然的劍也懨懨地浮在他身後,劍尖輕輕晃動著,少了幾分平日的凌厲之意。
“唉——”姬雪臣嘆了口氣,撓撓頭,“我們……”
“小心!”就在這時,謝宇青突然縱身躍起。
他在半空中輕輕一轉身,轉身胳膊伸展開,高大的身如大鵬展翅般,將幾人護在身後。
裴玄動得不比他慢,掌心剎那蓮花盛開,數抹光芒從蓮花上飛出,變成一圈光幕,將幾人擋在裡面。
直到此時,半空中才響起銳利的破空聲。
無數黑色羽箭,從四面八方朝他們襲來,遮天蔽日,幾乎擋住了陽光。
就這一瞬間,那羽箭已經紮上裴玄設下的保護光幕。
羽箭上的靈氣並不如何濃烈,應該都練氣或築基期的修者射出。
可實在太多太多了!
裴玄那五色流轉的光幕光芒一下變得黯淡,好幾地方都被撕開一道口子,數十支黑色羽箭衝入光幕中。
“叮叮叮……”密集無比的聲音響起,顧然的本命劍乍然一十二,將司空鶴和那黑衣人護在中央。
大花躍起,用爪子擋下射向姬雪臣的數支黑羽箭。
“羽箭上……”顧然眉頭微皺,說道:“毒。”
謝宇青神色一凜:“魔界的毒。”
就這一會兒功夫,幾人所在的這小小空間裡,一股淡淡的青草香瀰漫開來。
大街上沒草,那青草氣息都來自黑羽箭。
“小心。”司空鶴將那黑衣人往自身後一拉,邁步上前,將他擋在身後,“屏息。”
他囑咐道。
“。”那人吶吶說著,瑟縮著身,像被嚇壞了。
顧然抬頭去,就見大街兩旁屋頂上,剎那間冒出無數練氣和築基期的修者。
這修者都穿著梁國士兵的服裝,在數十名金丹修者的帶領下,人人手持一張硬弓。
即便沒修行過的普通成年士兵,也能拉開一張硬弓。何況這還都修者。
第一波箭雨之後,他們已經重新張弓搭箭。
人一張弓上甚至準備了三五支,甚至多的黑羽箭。
黑羽箭的箭尖,冷冷指向顧然等人。
那士兵隔得遠了,人數眾多,顧然目力極好,也只能到站在前面的那士兵的神色。
他們的神色,遠比黑羽箭的箭尖加冰冷,也加麻木。
裴玄本命法寶五色蓮喚出的光罩籠罩之下,顧然等五人長身而立,誰都沒先說話,也沒先動手。
他們已經年輕一代修者中出色的那幾人。
如果在一刻鍾之前,這修者士兵再多,想要攔住他們五人,也不可能的。
他們五人聯手,即便黑羽箭再多,這低階的修者士兵再多上十倍,他們也能殺出一條血路,揚長而去。
而且,魔氣修者,修真界人人得而誅之。
可現在……
顧然緩緩呼出口氣,本命劍凌空,十二柄長劍劍光泠泠,劍尖閃爍著寒光,指向那築基甚至練氣期的魔氣修者士兵們。
他五人中唯一的劍修,按照往和謝宇青等人合作的經驗,此時應該由他導,長劍指向何處,他們便會衝向何處。
顧然緩緩抬起右手,只要指尖輕動,本命劍就會朝那方向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