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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3章 這飯,是染病前的最後一頓了

“蕭星辰呢?”鍾大響的聲音已經變得含混不清,眼睛裡全是白色,連眼球都像被染白了。就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眼裡還射出仇恨。

“他死了!”趙斯柯知道蕭星辰並沒有死,但他知道,鍾大響希望他死,他說蕭星辰死了,是給將死的他的一點安慰。

鍾大響在鐵門前站不住了,回身到五米外的地方,端來一個凳子。五米遠的距離,他似乎走了一個世紀。

到了凳子前,他拿凳子像舉重運動員舉起槓鈴搖晃著腳步時一樣。他端半步歇兩歇,喘三口。

他的頭上流滿了像乳膠一樣的汗水。他把凳子端到大鐵門前,坐在凳子上。脊椎已經難以支撐身體,彎得像一張弓一樣,他雙手抓住鐵門的立柱。

“你說他死了?”鍾大響喘息之後問道。

趙斯柯流著眼淚,點了點頭。他擔心他已經看不見自己點頭,便用鼻音重重的嗯了一下。

“是你埋的他?”鍾大響問道。

站在砂石路中心的趙斯柯沒聽清他的話,望了望挽著自己胳膊的鄒小春。

鄒小春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沒聽清?

“是你埋的他?”鍾大響一字一頓的重新問道。

“不是,也不知哪裡來的野狗,把他吃了!”趙斯柯知道老領導最想聽的是這一句話,於是,就謅道。

“呵呵~~~”鍾大響的臉在變形,但從他喉嚨裡擠出的聲音來看,可以看出他是在笑。

“你看!”鄒小春看到從東邊的鹽蒿當中的小道上,走來一個精神抖擻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像是傳遞火炬的那些運動員一樣,步伐矯健。

趙斯柯順著她的喊聲,向東邊望去,然後又把頭轉向鍾大響。對於他來說,蕭星辰的出現與否,完全不重要,他也不能幫人做一點兒事情。

在這生命的最後關頭,有必要去見這樣的人嗎?

鍾大響坐在凳子上,彎著像對蝦一樣的腰,雙手抓住大門立柱,眼睛向著東邊的小路,一眨不眨的,像一尊雕塑。

他的眼睛不眨,已經掉得差不多眉毛的眉頭在收縮。那像米粥一樣的眼睛裡,射出一道紅光。

“老趙,你騙我,他沒有死!”鍾大響難得這樣的眼神還能認出蕭星辰來。

“鍾組長,我不是騙你,我是罵他!你以前不也是這樣常常罵他嗎?”趙斯柯盡力的想把話說圓了,好叫他的心裡好受一些。

“老趙,你今天安慰他,再過十天之後,誰來安慰我們?”鄒小春為趙斯柯的善良流下了眼淚。

“……”趙斯柯的善良與梅小丫有點相似。他常常想,能為別人做點好事就做一點。他在這樣的時刻,與其說與鄒小春苟合,還不如說是同情於她,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趙斯柯罵蕭星辰,也只是氣極了情況下才如此。但鍾大響三番五次的叫他把蕭星辰不服從命令的情況反應給上級,他卻沒有那樣做。

“蕭星辰,你給我過來!我要開除你的學籍,開除你的軍籍,把你永遠釘在好吃懶做的恥辱柱上!”鍾大響像是返光回照。像是燃盡前的蠟燭,到熄滅前炸了一下,火又旺了一些。

他這一句,聲音很響,又像沒生病時候差不多,而且吐字清晰。

蕭星辰聽到憤怒的吼聲,快走幾步。他聽懂了是鍾大響的聲音,他朝大鐵門前一望,驚了一下。

鍾大響與三天前已經是天壤之別:蓬亂的頭髮上到處都沾著雜物,像抱窩雞剛從雞窩裡跑出來一樣。

那一雙眼睛,白色的眼睛裡流著乳白色的粘液。最不能看的還是褲子,下面再往下淋水。

顯然,趙斯柯和鄒小春兩人,已經無法再照顧他們的生活了。尿與屎,只有隨它去了!

蕭星辰心裡酸了一下:這病毒,把人都折磨成什麼樣了?

梅小丫迅速閃進南面的生活工作區,出來的時候,只見她穿著全身都是白色,連頭臉都包裹起來,沒露一點皮膚。

她掛著一個藥箱,裡面有剪刀和梳子。一把長柄的塑膠笤帚和一把長柄的畚箕。她用鑰匙開啟了病區的大銅鎖。

其實,到今天,這樣的大銅鎖,鎖不鎖已經沒啥意義,所有病人都不能動彈了。

以前,是有理髮後勤人員的,眼前,他也是垂死的病人中的一員。

“鍾組長,你別動,我替你剪頭!”梅小丫望著他潮溼的褲子,她以極大的毅力忍耐著。她雖然年齡不大,但她聽過替替頭好死的這個說法。

死人頭替的利索了,小鬼看著舒服,就會少抽他們幾鞭子;判官看著舒服了,就會把他們的罪判得輕點;閻王爺看著舒服了,說不定還會讓他們轉世為人。

“蕭星辰,我命令你,立即給我清掃衛生!”鍾大響沒有回答梅小丫的話,而是繼續盯著蕭星辰怒道。

該說兩句了!要不的話,挺有點那個什麼的了!蕭星辰想。

“鍾局,你不要搞錯了,我現在是醫療小組的組長。不是你命令我,你懂嗎?”蕭星辰雖然話說得不好聽,但話說的很軟。

正在替鍾大響剪髮的梅小丫愣了一下,隨後,她便想起趙斯柯在墳地的時候說的話。他這話意在鼓舞蕭星辰,沒想到他還真的當那麼回事了!

趙斯柯與鄒小春面面相覷。趙斯柯只是想,自己一句戲謔的話,給他拿當真的了!

“你胡說!就是誰都當組長,也輪不到你當的!”鍾大響說話的時候,嘴裡噴著白液。

梅小丫幾剪子剪去他那蓬亂的頭髮,頭髮剪得像梯田一樣,一格一格的。她也只能剪到這樣了,再想剪好也不容易了!

“鍾局,你以前一直在領導崗位上,民主集中制你該不會不懂吧?我們醫療小組,現在一共四人,我全票當選組長……”

“我反對!”鍾大響向地上吐了一口白色的粘液,然後聲音嘶啞的喊道。

“鍾局,你從進入這個病區之後,你就是病人,已經沒有這個權利了!”蕭星辰苦笑了一聲道。

“你……”鍾大響把右手從大門的立柱上拿下,顫抖的向上抬。他想說什麼,但嘴唇不停的顫抖,已經說不出來了!

此時,鄒小春有一種要將浪漫進行到底的精神,繼續挎著趙斯柯的胳膊。

他們聽到鍾大響的話,他們興奮;聽到蕭星辰的話,他們沮喪。此時,他們真的想代替鍾大響,把他沒說出來的話說出來。

“你們兩人站那幹什麼?”蕭星辰看見趙斯柯和鄒小春兩人的胳膊挎在一起,氣便不打一處來。

在蕭星辰的眼裡,他們倆還不如鍾大響。鍾大響對自己的憤怒,至少敢掛在嘴上,而他們倆,只知道背後罵人!

這一點,他是從梅小丫的話音中聽出來的。

“蕭星辰,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鄒小春怒道。她早就對他有看法了:自己一個年過半百的女性,夜以繼日的工作,而他一個年青人,幾天來卻逃之夭夭。來了,還敢朝我們發火?

“我作為組長,命令你們,立即去病房區消毒!”蕭星辰一邊說著,一邊向生活辦公區走去。

“我們都去幹活,你幹什麼?”鄒小春繼續怒吼。

“你們兩個都老大不小的了,挎著胳膊幹什麼?人家梅小丫一個女孩,在沒人分配的情況下,主動去給病人剪頭,你們難道沒看見嗎?”蕭星辰指著梅小丫——她正在給一個躺在地上的病人剪髮,說道。

“你這些天都幹了什麼?你有什麼資格說人?”鄒小春繼續怒吼。

“難怪張嬸說你們這些專家,除了那個,別的好像就不會了一樣!”蕭星辰說話的時候,已經進了生活辦公區的大門。

“你……”

鄒小春臉驟然變色,趙斯柯一把捂住她的嘴:“別和他一般見識!這小子,本田都不是他的對手,像我們這樣,他要和我們動起手來,我們最後這十天也別想過了!”

他們倆到工具室裡,拿了噴霧器,然後,向病區走去。他們聽到淋浴間嘩嘩的水聲,兩人都充滿了憤怒。

到下午的三點鐘的時候,梅小丫、趙斯柯和鄒小春都累得疲憊不堪,蕭星辰的精神養得正足。

蕭星辰穿上一身漂亮的西服,像是要去赴宴一樣,紅光滿面、神采奕奕。

三點半鍾,從石拱橋的那一邊,裹著全身白衣的人,從小橋的鋼絲網的小門上,送來了二十份飯。這二十份不同往常,八菜一湯另加米飯和酒。

今天送飯提前了!

外面的人知道,有十六個人吃的是斷頭飯,因而,這八個菜像是豐盛的酒席中挑選出來的一樣。

共有四個竹籃、四個竹筐的飯、菜、酒。

蕭星辰知道,該是用上自己的時候了!他走到小橋上,伸開雙臂,將所有的飯菜都搭在兩個胳膊上,提到生活辦公區的院子裡。

外面的人,並不知道十六個病人這樣的時刻,已經在喘那殘餘的幾口氣,並沒有吃飯的意識了!

但醫療小組的人知道。醫療小組的人還知道,這一頓飯,也是自己染病前的最後一頓飯了。

但蕭星辰還是將飯分成二十份,任何防護服也沒穿,端著這十六份飯送到病房區病人的面前。

外面,陽光之下,暖洋洋的。比起屋裡面來,要暖和得多。

淋浴後的他們三人,本想把那些飯分給病人。一看,飯已經分好,已經送到了病人的手邊。每個病人面前,除了飯菜,還有送他們上路的一杯白酒。

蕭星辰把最後的四份飯分好,他從屋子裡搬出大桌子,然後把飯菜拾掇在桌子上。

他們三人見蕭星辰在這樣的時刻,手腳麻利的將這些事做完,開始在心裡有些小激動:這小夥子,並不是想象中的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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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星辰開啟一瓶白酒,一隻腳翹在凳子上,一邊開始低著頭吃了起來。

四點差兩分,他們正在吃飯的時候,天空中傳來嗡嗡的巨大的響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