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星辰一看這情形,知道是無法說服薛梅晴,便彎腰從地上拾起七八塊小孩拳頭大的石頭裝進口袋。又揀四塊,左手拿三塊,右手拿一塊向裡走去。
薛梅晴見他揀石頭,她也揀幾塊石頭在手裡,她此時後悔,沒從警察手裡搶支槍來。
蕭星辰在前,薛梅晴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
“薛梅晴,我尊重的告訴你一聲!如果一稜子彈打來,我會躲開,你怎麼辦?你是想自殺嗎?你真要自殺,等這次事情過去之後好不好?你要知道,四個全副武裝的警察都沒了,你可以想象綁匪是多麼的強悍?你真的忍心你爺爺因為你而活活死去嗎?”
薛梅晴聽了,也不搭話,躲進山洞壁上的一個凹槽裡。
裡面很黑,一點光亮也沒有。蕭星辰手裡雖然有石頭,但也不敢往裡面猛砸,因為他擔心傷及到裡面還沒有犧牲的警察。
他向前扔出一塊石頭,立即伏倒地,一陣槍聲射來。
子彈打在石壁之上,閃出道道火花。
蕭星辰迅速向前滾去,又一排出子彈射了過來,射在他剛才伏的地上。
他在滾動之時,準確的瞅得一個小個子,頭上戴著頭套,端著衝鋒槍向自己射擊。他甩手一顆石子砸去,正中小個子的腦門。
只聽哎呦一聲,小個子仰面倒去。
又一排子彈打了過來,蕭星辰到了那人的身邊,他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死死的抵在牆上。
頓時,山洞裡寂靜起來。一個倒在地上的警察對講機裡響起了滕局長的吼聲:“回答裡面的情況怎麼樣了?趕快回答!趕快回答!趕快……”
“不要張喊了!”蕭星辰拿起對講機吼了起來。突然,他聽到了急促的呼吸聲,一股惡臭的味道朝頭腦裡鑽來。
這時候,滕局長又在對講機裡吼了起來,他啪的一下將對講機摔在牆上。對講機的碎片從石壁彈了回來,彈在他的身上。
外面,數道手電筒射了進來。蕭星辰見地上有個電瓶燈,他開了開關,頓時,山洞裡亮了起來。
“哥——”薛梅晴看到躺在地上的一個人,渾身被綁著繩子,她看到他的眼睛動了一下,猛的一下抓了上去。
薛板橋的褲子身上除了繩子,就是一身的屎尿。在這個時候見到妹妹,他臉部迅速變形,閉上了眼睛。
警察的閃光燈啪啪啪啪的給全山洞拍了照,警察們火速將所有人都搬到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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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匪徒,除了一個死了幾天之外,其他三個身體還都溫熱。
衝進去的四個警察,有三個已經犧牲,還有一個負傷昏迷。
薛板橋被解了縛,全身的衣服被脫了下來。
警察用陰處的積雪擦乾淨了他的身體,替他換上衣服。
中午十二點,第二批警察趕到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你能回答我的話嗎?”滕局長對躺在地上臉部變形的薛板橋問道。
薛板橋嘴剛一張,立即嘔吐起來。
警察醫院裡,薛板橋躺在床上。滴點正透過針頭滴進他的血管裡。
滕局長只要一詢問,薛板橋只要一張嘴就會立即暈過去。
晚上,蕭星辰被請到了警察醫院替薛板橋診治,他也看不出他張嘴便會暈過去的原因。
一切詢問不得不終止。
三天後,薛板橋用筆寫下了他被綁的一切經過。他一張嘴說話就會暈過去的原因也真相大白。
他只要張嘴,只要有說話的意願,就會看見癩蛤蟆的微笑。癩蛤蟆的嘴就會咬住他的舌頭。只要有說話的意願,就會感受到小蛇鑽進他的肚子。
案件調查迅速展開。
詢問蕭星辰為什麼會得到這樣的訊息,他當然閉口不言。滕局長見蕭星辰與薛板橋沒有利害關係,又因他是這次解救人質的功臣,因而,他也毫無辦法。
其實,無論是誰,都把這次綁架指向一個人,那就是袁洪。
薛板橋派人打昏袁洪,袁洪成植物人。袁洪醒來之後,肯定會派人報復!然而,推理儘管一百個成立,但沒有絲毫證據,又怎麼去抓人?
案件過去十天了,離春節越來越近,案情卻毫無進展。
案件過去十天了,薛板橋的身體基本恢復,但還是不能開口。再有幾天就過年了,他回到了家裡。
薛梅晴決定,無論哥哥願意不願意,春節都要搬家,遠離龍城。
薛板橋的臉色鐵青。他的身體雖然好了,但夜裡經常做惡夢,經常夢見自己的尿在床上,屎拉在床上。
夢中,常常有數百只微笑中藏著惡毒笑容的癩蛤蟆,遍佈在他的全身。
他的爺爺一聽到他的叫聲,就會心驚肉跳,成夜成夜的睡不著覺。
薛梅晴僱了龍城頂級私人偵探所調查她哥哥的案件,她三天兩天打電話給滕局長訊問案件的情況。
然而,這半個月來,卻一點音信也沒有。
只知道其中為首的一個綁匪叫高泉,以前,他在薛板橋開發的工程中幹過建築。警察調查的結果,越來越傾向於是薛板橋因工程上的事情和高泉發生矛盾,而造成的這次綁架。
“我堅決不相信這次綁架案件是哥哥與別人在工作上發生的矛盾!”早上八點半,滕局長剛上班,薛梅晴站在他的辦公室裡,堅定的說道。
“這件事情,有一個人應該知道!”滕局長黑著臉望著窗外說道。
“誰?”薛梅晴全身一緊。
“你們日月龍城醫院的院長蕭星辰!你可以找他!”滕局長一擊桌子站了起來。
“我……”
“怎麼?你還有知道的情況沒向警方說明?”滕局長見她極為難為情的表情,責問道。他認為,她和蕭星辰一個單位,關係也鐵,為什麼不去找他,而成天上自己這裡來呢?
“我真的不好再找他了!”薛梅晴低下了頭,大眼裡的淚珠滾動在清瘦的臉上。
“怎麼?”滕局長黑臉半側,眼睛緊盯著她問道。
“這一年多來,袁洪處於植物狀態。蕭院長遲遲不給袁洪治療的原因就是,他醒來之後必殺我哥哥……”
“哦,他倒是有先見之明啊!那他又為什麼要把袁洪救醒呢?”
“……我爺爺自從知道我哥被抓,他擔心再也見不到我哥哥,後來,他就去讓我求蕭星辰。因此,我去求蕭星辰把袁洪救醒,也好早點讓我哥從牢裡出來!現在,袁洪對我哥下手了,我怎麼再好去求蕭星辰呢?”
“我有一事不明,他是怎麼知道你哥被綁在山洞裡的?我問他,他又不說……你知道這裡面的原因嗎?”滕局長的眼睛繼續盯著她問道。
“我哥聯絡不上,我求過蕭星辰……他是連天帶夜調查出來的。當然,他也是人,他也不想在這個案件中陷得太深!”
“哦……”滕局長像是悟到了什麼?
這時,薛梅晴的電話瘋狂的響了起來。她渾身一驚。拿出電話一看,原來是家裡的傭人打來的電話,說她家門口坐了五六十口人,都是民工來討工錢的。
薛梅晴迅速將這情況向滕局長作了彙報。
滕局長兩手向兩邊一分:“民工討錢,合情合理,我們沒有不支援的理由啊!”
薛梅晴一聽,迅速驅車向家中趕去。
她的家在北小區別墅群,她家院前面五十多個民工坐在家門口討薪。物業管理,警察,街道的幹部都在門前做勸說的工作。
民工坐在行李包上,從大門正中向兩側分,一排七人,共八排五十六人。給錢走人,不給錢就一直坐下去。前提是,薛板橋不得出去。
薛梅晴到家門前一看,頓時紫眼了,頭皮猛的一麻,眼前一黑。
民警們勸說,物業管理人勸說,街道幹部勸說,民工們閉著眼睛,一律不睬。
他們的手裡拿著欠條。
欠薪共三十二萬。
薛板橋和他爺爺站在大門門口。
薛板橋拿著這些欠條,左看看右瞧瞧,怎麼看都是自己的簽名,都是自己單位的章。可是,他卻不認為是自己打的欠條。
薛家接二連三出事,家裡已經拿不出這麼多錢來了,唯一值錢的是房子,可家裡還要住啊!就是將房子變現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變成的呀!
薛梅晴呆呆的望著這些人,眼淚不停的在眼裡打轉。下午三點,她又餓又渴。她驅車去西山別墅小區的門口。她走下車來,又上到車上,如此三四個來回,經過痛苦的抉擇,最終還是驅車向家中而去。
到了北大橋的引橋邊上,她停下車來,走上大橋,望著滾滾的河水,想起以前求蕭星辰治袁洪病的情形!真的如蕭星辰所說,讓袁洪不再睜開眼睛,哥哥做上十年八年牢,這樣,未來還有希望!
由於自己的請求,蕭星辰答應自己,治好了袁洪的病。這一次,又冒著生命危險,把哥哥從山洞裡救出來。
難道,為哥哥欠債的事,還真的好意思找他嗎?他要給自己的錢去把債還了呢,這錢自己接還是不接?
再說,哥哥可能並不承認欠那些民工的錢啊!
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來,薛梅晴在惦量著是接還是不接。當第二遍是爺爺打來的時候,她猛的一驚。
當她接了電話,不是爺爺聲音的時候,她的頭腦耳朵嗡嗡的響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