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少：“看來張笙你對這個票數很不滿意啊！那你覺得你應該得多少票？不會是一千票吧？”
一千票就是滿票。
滿票當然是不可能的。
張笙心裡跟明鏡似的。
和他有仇的傑瑞…不可能給他投。
一些看他不順眼的、覺得他長得醜的…不可能給他投。
再刨除幾個非常懶的，誰唱都不願意投票的。
還有一些上廁所到現在都沒有回來的。
似乎，這票數差不多？
張笙眨眨眼，不確定地說，“996？”
“996？”華少哈哈一笑，“得，你是想加班啊！”
“來不了，”張笙連忙擺手，“我太虛了。”
“籲~”
臺下跟著一陣唏噓聲。
“這人可真逗，他說自己虛。”
“看他這個樣子，也許他說的是真的！”
“仔細看看…他長得也不是那麼難看。”
“天吶，你眼睛瞎掉了吧！都說讓你不要整天玩手機了！坐在第一排都看不清人了！”
“嗨～你怎麼又說這事兒？”
在臺下一陣歡聲笑語中，張笙回到了導師席。
他靠在椅子上，整個人差一丁點虛脫了。
在這麼多人面前表演他以前最糟糕的才藝，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人都是會緊張的，汪蘇瀧這種大歌手他們都會緊張，更何況他這個新人呢！
他是靠意志強撐著才讓自己勉強沒有癱在舞臺上。
“我都佩服我自己了。”
第一次上臺唱歌，他不僅沒搞砸，而且還演出的還很精彩。
這應該是對新人來說最完美的結局了。
張笙很容易滿足。
“演出結束後，一定要好好犒勞一下我自己。”
他決定了，六塊五的麻辣燙來一份。
至少要加兩個火腿。
想想就美滋滋的。
他現在算是個有錢人了，節目組的出場費已經打到他的銀行卡裡了，稅後還有七十多萬。
但他還是和原來一樣的節儉。
吃麻辣燙已經很快樂了，加兩個雞腿歡樂雙倍。
沒錯，有錢人的快樂正是這麼簡單樸實。
臺上華少還在繼續主持。
下一個表演的人已經決定了。
不是別人，正是一直和他不對付的那英。
張笙啼笑皆非。
節目組還說出場的順序是完全隨機的。
那英的節目被安排到壓軸表演，而且還是在張笙剛唱完的時候，這裡面沒有點兒貓膩，張笙都不信。
妥妥的，那英一定是和傑瑞達成了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要不然那英這種級別的人怎麼會替她出氣？
只是可惜了。
巨星毛不易被安排到了最後。
最後表演壓力是最大的，觀眾已經聽了一整場，注意力不可能有最開始的那麼集中。就算他唱的再好，打分什麼的，都是隨緣了。
那英準備充足，燈光和音樂便一同在舞臺上出現。
她唱的是《天路》，這首歌是韓紅的代表作。
模仿別人的歌摹仿到惟妙惟肖是很難的，除了張笙這樣作弊的人，大多數歌手都是唱出屬於自己的風格。
那英…她唱的還算好聽。
除了聲音沒有韓紅的清澈、高音沒有韓紅的響亮、技巧沒有韓紅用的漂亮，這些可大可小的缺點以外，幾乎沒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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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她那迷惑人的表情和動作…外行人只會覺得她唱的還挺好的。雖然她為人不怎麼樣，但至少在某些專業方面是過硬的。
“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場。看到神鷹，披著那霞光…”
那英還在上面唱。
毛不易湊過來小聲對張笙說道，“你剛才首歌寫的真棒。”
張笙微笑回應，“嗨，都是瞎寫的。”
毛不易和張笙對視一眼，他把話筒拿到一邊，說道：“講真的，你得小心那英，她經常打壓新人的。而且她背後有財團支援，你得罪了她，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
經常打壓新人？
這可真是一個刺激的訊息。
財團支援？
那算什麼…
他又不打算走娛樂圈。
錄完這個節目他還要回學校上學呢！他還要考上清華北大呢！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學習快樂的事情嗎？
沒有！
思索著，張笙點頭，笑道，“我知道了。”
毛不易把話筒擺好，他換上一副笑臉，看向臺上表演的那英。不輕易得罪其他老師，是藝人的基本修養。
舞臺，燈光慢慢聚攏，泡泡消失不見，表演將要結束。
“亞拉索，那就是青藏高~~~~”
“呲~”
“原。”
那英最後的高音到此結束。
她像重獲新生的戰士一樣，望著前方，握緊左手。
燈光打在她的身上，讓她頭上的皇冠發出閃亮的金光。這一刻，她光芒四射。
臺下的觀眾給那英鼓掌，他們說道：
“唱的真好！不愧是大師，水平就是不一樣。這聲音像是棉花糖一樣，甜蜜絲滑。”
“還好吧。我覺得沒有我在手機上聽得那麼好聽。”
“你懂什麼，這是因為在現場，不是在錄音房，音色當然不同。”
“是這樣嗎？但我感覺聽得怪怪的。”
“當然是這樣，畢竟那是那英啊！她怎麼可能唱不好這首歌呢！”
不明真相的群眾以訛傳訛，他們都以為她唱的可好呢！
導師席上的毛不易和汪蘇瀧聽到這些話，一同皺起了眉頭。對聲音上的吹毛求疵、精益求精的他們，很早便發現了問題。
雖然前面提到的問題都可以原諒。
但她最後一句似乎唱呲了？
張笙眯著眼，有些幸災樂禍。
“高音沒上去啊！是不是沒吃飽飯啊！”
“還特意轉音，想矇蔽我們的耳朵？你唬誰呢！”
“你以為我們和那群觀眾一樣好糊弄啊！”
是的，那英剛剛唱呲了。
唱呲其實沒什麼，現場表演有失誤很正常。
但問題是，她這首歌詮釋的根本沒有韓紅詮釋的好，而且她還失誤了。這兩件事情加在一起，專業打分，認真考究起來，她恐怕不及格嘞！
張笙在心裡想：如果讓韓紅知道了，有人這麼唱她的作品。以她心直口快的性格，說不定直接會開噴。
“不過…”
張笙搖了搖頭，否定這個想法。
想來也知道，韓紅應該不會聽到這個失誤。
這個失誤很小，很少有人能聽出來。如果再加上後期的百萬調音，節目播出的時候，她根本聽不出來的。
臺上導師皺眉不語，臺下的觀眾沒想那麼多。
他們更在意的是那英的舞臺表演，和她最後驚豔的姿勢。
如果單輪表演來講，她還不錯。
華少來到臺上。
他對那英問道：“你對你自己的表現感覺怎麼樣？”
那英毫不客氣的說道：“完美！”
華少眨眨眼，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那英。
他看向導師席，先問毛不易，“毛不易，你覺得怎麼樣啊？”
毛不易嘴唇上下開合，他的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看得出來毛不易是在心裡不斷的組織語言，半響後，他嘆了口氣，說道，“哎，挺好的。”
“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簡短啊！”華少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剛才毛不易評價張笙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的簡短。
華少又問汪蘇瀧：“汪蘇瀧，有什麼看法呢？”
汪蘇瀧面色不變，重複毛不易的話，“挺好的。”
華少臉色微變，他覺得出問題了，以汪蘇瀧話癆的天性不可能只說這麼一句話，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
“難道那英的演唱有失誤？”
華少心裡產生這個疑惑，但很快這個想法便從他的腦中消失。
“不可能，她不可能出問題的，她都是音樂老炮了，不會犯錯的。”
華少見汪蘇瀧沒有繼續發言的意思，他又問張笙，“張笙，你覺得那英唱的怎麼樣？你可不能再糊弄過去了，要多說一些。”
那英抬頭看向張笙，她看到張笙眼裡的戲謔，她眼裡閃過一絲不妙。
“那個發音他聽出來了？不可能，他只是一個素人！”
“沒道理的，他只是在虛張聲勢。”
“呵，想騙我，你還嫩著呢！”
那英的眉間含煞，心中有底。
張笙拿起話筒，有些躍躍欲試，在噴人之前，張笙特意地問華少，“我能說實話嗎？”
華少心裡不好的預感更盛了，他下意識地搖搖頭。
張笙看到了華少這個動作，他放下話筒，“那我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