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厭早就刪完了薈英除了沈嘉言外所有人的聯絡式, 所賴淼的那條朋友圈他沒有看到。
是在看到宿舍分配單時，覺得冤家路窄這個詞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無所謂了，反正就湊合一會，大機率到了晚上他和尚唯就有一個人可活著回到宿舍。
畢竟社死算死。
宋厭想著, 推開了111宿舍門, 宿舍裡的三人正圍坐在一塊說笑著什, 聽見動靜，抬頭看過來，看見宋厭的時候, 臉色都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尚唯最先露出陽光爽朗的笑容：“宋厭，好巧啊。”
宋厭根本不想理他, 沒說話, 走到自己的座位前，自顧自地收拾起東西。
一臉不搭理人的樣子十分不禮貌。
旁邊賴淼陰陽怪氣地“嘖”了一：“不愧是我們厭神，這久不見，還是這拽啊。”
“厭神”是前宋厭在薈英包攬各大科目一時候的中二稱呼。
那時候基本要有宋厭在，其他人基本上就等於是在競爭二。
那競爭到二最多的人恰好就是尚唯。
換個通俗易懂的說法, 就是萬年老二。
萬年老二和他的系其實還不錯。
最開始宋厭沒覺得有什不。
因尚唯是一個看上去可把人際系處理到幾近完美的人, 經常和他一起參加各種比賽和討論一些題目，還時不時送上一些心。
所於性格高冷不易親近的宋厭來說, 尚唯是除了沈嘉言外, 整個薈英和他最親近的人。
因此在尚唯提出想看看自己稿子找找靈感的時候，宋厭才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但怎沒想到尚唯會在快速記憶後先自己一步提交完稿, 再先一步登臺演講, 最後反自己一耙，說自己抄襲。
因自己永遠壓在他頭上，還奪走了他喜歡的女生的注意力。
向尚唯這種易妒偏執卻又偽裝得十分完美的人, 其實很好掌控他的負面情緒。
於是宋厭把東西往桌上一扔，慢悠悠道：“說拽肯定比不過你們尚神，聽說我轉學後，他終於拿到年級一了？恭喜啊。”
語氣輕飄飄的毫無情緒，因此顯得更加嘲諷。
尚唯陽光爽朗的笑容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但他這種好人緣的人向來不需要自己出頭，賴淼聽到這話，一個不幹了：“之前的青才杯如果不是你抄了尚唯的稿子，你能搶了他的一？還好老師們眼睛都不瞎，還了尚唯一個公正，不然你現在能在這裡狂？沒把你送進局子裡你就偷著感激吧。”
宋厭聽到這話沒有生氣，是冷淡道：“你知道什我沒有被送進局子裡嗎？”
賴淼：“沒什？”
“因證據不足。”
宋厭緩緩吐出六個字，語氣無波無瀾。
就像沒有證據證明宋厭沒推尚唯一樣，沒有證據證明宋厭確實就推了尚唯。
連警察都沒有斷定的案子，薈英外國語上上下下的師生們就憑藉著自己想當然的印象做了審判，這才是最可笑的地。
想到所有審判的根據歸根結底都是當時帶隊老師說的那一句“尚唯這孩子平時就陽光開朗脾氣好，特別招人喜歡，但宋厭就不行，冷漠孤僻性格古怪，所多半尚唯說的是真的”，宋厭就覺得好笑。
想到什似的，又慢條斯理了幾句：“這次薈英的帶隊老師還是戴老嗎？”
“怎，你連老師都想報復？”賴淼警惕地反，“戴老當時是公正判斷，你要是不服，有本事就靠自己真正的實力拿個一臉啊！”
宋厭像是聽到什笑話，低頭諷笑一，
然後慢悠悠道：“我有沒有本事拿到一，你們尚神最清楚了。是吧，尚神？”
宋厭說著睨眼看向尚唯。
尚唯的嘴角明顯有些僵硬，但又很快掩飾過去，笑得自然：“宋厭當然是有這個能力的，要不故意走歪路……”
“我不走歪路你能有機會？”
宋厭語末似有輕哂。
雙手插進大衣衣兜，倚著桌子，偏頭看著尚唯，唇角勾著點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然的話我們尚神就永遠能考試是二，比賽是二，跆拳道是二，就連好不容易遇上的喜歡的女生喜歡我，甚至父母還是我爸子公司的下屬，出了事都能不了了之，這種處處被我壓著的感覺應該挺難受的吧？”
尚唯握緊拳頭，咬緊牙系，宋厭的挑釁頂多如此了，下一秒，另一句輕飄飄的反就緊跟著扔了過來：“所把我擠下一的時候應該格外開心吧？尚神？”
尚神兩個字磨得微緩微重，嘲諷之意溢於言表。
就連宋厭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無意之中已經和夏枝野那副慢悠悠把人氣死的模樣一模一樣。
尚唯想不到前遇到這種事情會冷戾暴躁地用最直接的拳頭來解決題的宋厭怎學會了殺人誅心這一套。
偏偏宋厭他的挑釁還不至於此，微壓著身子，直視著他的眼睛，散漫地笑著說出了那句最讓他害怕的話：“所尚唯，最好這次別讓我又拿到一，不然你的噩夢可就又回來了。”
嗓音壓得很低，語速慢得不著調，輕飄飄的，像是帶著笑意，又讓人覺得冷。
那一刻尚唯似乎已經想象到宋厭再次拿到一後蔑視嘲諷地看著自己的樣子，想象到那些本來相信他的人因他又一次輸給宋厭當牆頭草的樣子，甚至還想象到了他的女朋友因再次發現宋厭比他好，所和他分手的場景。
這些東西他從初一到高一整整四年已經受夠了，不想再嘗試二次。
所絕不能讓宋厭拿到一，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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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唯暗地裡握緊了拳頭。
捕捉到尚唯眼神裡那抹熟悉的偏執妒忌的神色，宋厭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滿意地直起了身子：“行了，我不多說了，下午加油，祝尚神勇奪二。”
簡直就是當眾把臉拽過來就，賴淼徹底聽不下去，剛準備掀桌子罵人，門突然被敲了兩下。
賴淼沒好氣道：“誰？”
門外傳來一道女：“志願者協會的，來一下你們有沒有什需求。”
這道女似乎有些耳熟。
宋厭開門一看，果然看見江圓圓正掛著志願者證的牌子站在門外，冷著臉看著宋厭：“你就是宋厭嗎？”
這次的表情語氣和記憶中溫溫柔柔的女生相比差的有點大。
且又不是一次見面，怎突然裝作不認識了。
想到這，宋厭一時間的想法就是夏枝野是不是又搞什鬼了。
於是配合地“嗯”了一。
江圓圓繼續拽姐臉：“你的資料有點題，出來一下。”
說著朝宋厭飛快地眨了下眼。
宋厭這下算是徹底確認了這裡面有夏枝野的手筆，儘管不知道到底是怎回事，還是配合演戲，冷淡道：“我的資料能有什題。”
“上一屆比賽的遺留題，我想你自己心裡應該有數。”江圓圓的語氣裡透著一股蔑視嘲諷和看不起的態度，“所了避免影響比賽，最好現在跟我到教務處確認一下，再備個份。”
說完轉身就走。
宋厭不知道她到底要搞什鬼，但是出於相信夏枝野的本能，還是選擇跟了出去。
門上的那一刻，屋內傳來嘲諷一：“看來人最好別幹壞事，不然再怎裝逼，還是臭傳千里。所尚唯，你這次好好發揮，再拿個一證明給他看，我還不信你這好的人就真比不過他了。”
說完，反現尚唯沒反應，回過頭：“尚唯你發什呆呢？”
“沒什，就是覺得你說的。”
尚唯表面冷淡應了一。
然心裡嫉妒的想法已經接近偏執。
不能讓宋厭拿一。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宋厭拿到這個一。
但世間之事，十有八九，不如人願。
他們不知道宋厭跟著江圓圓走後到底發生了什，知道宋厭如期參加了預選賽，且紮實的文字和極度流暢自然的口語表達輕輕鬆鬆拿到了一。
這次比賽的評分機制不是決賽一錘定音，是百分之三十的預選賽分數，加百分之二十的自由討論表現分數，最後再加上百分之五十的決賽分數，一起排評獎。
所預選賽的成績其實很重要。
但尚唯因比賽前被宋厭那一波嘲諷搞到了了心態，表現有些失誤，分數就比宋厭足足低了七分
尚唯清楚宋厭的實力，不認自己有足夠的把握在決賽中把這個分差拉回來，於是本來就因挑釁升起妒火的情緒越發焦慮不安。
什都不想，想讓宋厭早點滾蛋。
宋厭看出了他潛在情緒的不穩定，想著是時候再添把火了。
正好預選賽結束後，就是宣佈決賽命題，進行主題討論，自由備稿。
了防止上網剽竊和代寫的可能性，命題宣佈後，就切斷校園網，然後檢查全身，沒收手機及其他一切可能作弊的電子設備，才放參賽者進了教務樓。
自由討論的場地就安排在實外教務樓的大型會議室。
按照江圓圓的說法，這個會議室平時就是開年級教職工大會的地，足容納五六十個學生。
會議室旁邊就是廣播室，平時通知開會和播放傍晚電臺都是在那，隔音極好，還有監控。
宋厭於這個安排十分滿意。
走進會議室，開主辦發的電腦，直接無視周圍不善的眼神和低氣壓。
不善眼神的源頭主要在於尚唯。
大概預選賽分數實在不太理想，心情有些低落，周圍的人就都在安慰他，看見宋厭進來時，視線都帶著敵意。
這種敵意一直持續到連自由討論的時候都沒一個人願意搭理他。
自由討論時的口語表達還有觀點碰撞，都會被列入評估分數。
如果一直沒有人搭理宋厭，自然就討論不起來，分數自然就會低到可怕。
不得不說，尚唯還真是厲害，才來半天，就已經能連帶著整個會議室都宋厭形成一種莫的無形的排擠。
不過這種排擠和孤立宋厭已經習慣了，搞不到他的心態，是面無表情地獨自坐在角落裡敲著鍵盤。
這次實外的參賽代表之一正好是上次和他們了一架的陳銳。
不不相識，自從解開誤會弄清楚當年是怎回事後，陳銳就夏枝野有種莫的崇拜和愧疚，連帶著看宋厭都特別順眼，覺得覺得這哥大帥比賊他媽仗義。
於是看氣氛不，就抱著電腦，湊過去，小了句：“咋回事啊？”
宋厭敲著鍵盤，面無表情：“我上次比賽抄了他的稿子搶了他的一，被他舉報後還把他從三樓陽臺推了下去，再利用家裡有錢有勢讓他不敢申冤，今天冤家路窄，舊人重逢，我還嘲諷了他一頓，就落得了如今這個下場。”
陳銳：“……”
不得不說，這一長串確實很難消化。
“所你信嗎？”
宋厭敲著鍵盤的手毫無停滯。
陳銳搖了搖頭。
宋厭終於停下動作，偏過頭：“不信？”
“啊，雖然你這人確實挺老陰比的，但看上去挺傲氣，一般你們傲氣的人都做不來這種事。最主要的是……”
沒想到有過一次不算太愉快的交集的陳銳居然能信自己，宋厭有些意外：“最主要的是什？”
陳銳壓低音：“最主要的是江圓圓讓我聽你差遣，和她裡應外合，付尚唯。她可是我女神，她能幫你，你能是什壞人？”
本來有點的宋厭：“……”
行吧。
不管動機如何，行正義就行。
“所你需要我幹啥？”
陳銳像特務頭子接頭一樣小心翼翼地道。
宋厭很淡定：“拉踩拱火會嗎？”
陳銳：“？”
“就是使命誇我，然後踩尚唯，越陰陽怪氣越氣人越好。”
“……”
世界上還有這等業務？
陳銳一拍大腿，“你早說嘛，這種事情我最擅長了。”
說完就浮誇地“哇”了一：“宋厭哥哥，你剛剛寫的這個長句好複雜好優美呀，不愧是預賽一，可不可教教我啊！”
宋厭：“……”
過於浮誇。
陳銳卻繼續誇張表演：“我本來想去尚唯的，因聽說他是上一屆一，結果這一次他分數比我還低兩分，我就懶得他了。你說就他這水平，上次的一會不會是不是搶來的啊。”
陳銳本來是無心一槓，卻正好戳中了尚唯的痛楚，手指一頓，一串亂碼就按了出來。
眼看尚唯這嗷又被搞到心態了，賴淼沒忍住，直接拍案起：“你在說什屁話！我們尚唯的一是堂堂正正拿的，這次不過是沒發揮好已！倒是你旁邊那位，你敢他都幹了些什齷齪事嗎？”
陳銳十分配合：“怎，他的一是堂堂正正得的，宋厭的一就不是堂堂正正了？他做了什齷齪事，你倒是說啊？！”
宋厭聽到這話，瞬間變了臉色，剛作勢想喊陳銳閉嘴。
賴淼就當即冷笑一：“說就說，反正說出來丟臉的又不是我。就你旁邊這位同學，上屆比賽抄了尚唯的稿子搶了尚唯一，被尚唯揭發後還把尚唯從三樓陽臺推了下去，再利用家裡有錢有勢強迫尚唯私了，現在又遇上了，不但不道歉，還嘲諷辱罵尚唯，搞他心態，害得他發揮失誤，你說這種人是什垃圾？”
言辭和宋厭自己說的幾乎一模一樣，陳銳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根本不怎意外，會議室裡其他學生卻頓時一片譁然。
“不會吧，還有這種事？”
“臥槽，這太噁心了吧，我看他挺帥的，口語挺好的，之前還想他要微信來著。”
“算了，長得再帥，人品不行。”
“這種人什還可參加二次比賽啊，不應該直接禁賽嗎？”
“就是，這種人真的好噁心，好討厭啊。”
熟悉的辱罵鄙夷的話語絡繹不絕地紛紛湧來，一個勁地往宋厭耳朵裡鑽，讓他避無可避，不得不又想起那些被排擠唾棄的日子。
噁心暴躁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他直接冷斥道：“你們他媽的說夠了沒有？”
察覺到他明顯被激怒的失控情緒，尚唯終於露了點笑容，然後瞬間就用擔憂難的神色掩蓋過去，扯了一下賴淼的袖子：“算了，別說了，宋厭知道自己錯了，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賴淼恨鐵不成鋼：“尚唯！你能不能別這好脾氣！他都這欺負到你頭上了！叫知道自己錯了？”
尚唯好脾氣道：“他不是故意的，你別這說，本來就是是我這次表現不如他……”
“夠了！”宋厭終於忍無可忍，目光冷戾地看向尚唯，語氣暴躁無比，“你他媽能不能別裝了？！有意思嗎？好玩嗎？自己不覺得噁心嗎？”
上一次宋厭被他激怒得差點人之前，是這個反應。
看來這久了宋厭還是沒什長進，依然敏感自負又控制不住情緒。
要自己繼續挑釁，宋厭心態一崩，再動一次手，就徹底失去參賽資格，那自己差的這點分就不算什了，還能再被同情一次，一切皆大歡喜。
於是尚唯又端出了那副宋厭最討厭的無辜老好人表情：“宋厭，你這什意思？我怎聽不懂，你是不是我有什誤會？你可直接說出來，我可改……”
“夠了，我他媽讓你別說了！”宋厭站起身，一把合上電腦，看起來情緒已經忍無可忍到極致。
說完就開會議室的門，似乎是想出門獨自冷靜一下。
尚唯連忙跟著起身，宋厭立馬回過頭惡狠狠地扔出一句：“你他媽別過來，讓老子一個人靜靜，我看見你就煩。”
說著摔門出。
尚唯要的就是他不冷靜，忙不迭地跟上：“宋厭，你聽我解釋。”
眼看宋厭已經進了旁邊的房間，正準備上門，尚唯忙一把扶住門沿，抵著門框，一臉無辜：“宋厭，我們好好談談。”
“我跟你沒什好談的！”
宋厭試圖暴力合上門，結果力氣不如尚唯大，抗失敗，最終被尚唯推開了門。
氣得直接走到桌邊挑了把椅子坐下，一臉暴躁不耐。
尚唯則細心地帶上門，且從內反鎖上。
等確認了宋厭背後的右上角向有一個攝像頭後，滿意地走到了宋厭旁邊，垂眸低道：“宋厭，不起，賴淼說那些話是想幫我說話，不是故意針你。”
宋厭冷笑一：“尚唯，這就我們兩個人，別裝了。”
尚唯還在裝傻：“你在說什，我聽不懂。”
“聽不懂？”宋厭像是被氣笑了，“你是聽不懂還是擔心我在錄音套你話？如果是後者的話，你太高看我了，我可沒那本事帶著手機過安檢。更何況我做不出你那種揹著別人偷偷錄音的違法行，我嫌下賤。”
宋厭一字一句，鄙夷至極，但凡是個男人都受不了這種語氣。
且宋厭就是在他後面一個過的安檢，身上根本不可能帶有什手機錄音筆這類的東西，如果真有，算比賽違規，會被剝去參賽資格。
這間屋子牆上都貼著極後吸音棉，隔音效果很好。
索性尚唯就懶得再演了，想激怒宋厭，懶洋洋地往面椅子上一躺，語氣囂張挑釁至極：“我的手段是挺下賤的，但好用不就行了？”
“我看不怎好用。上一屆抄了我的稿子再倒我一耙，這一次不就直接露出原型了嗎？還有你額頭上這條疤，了陷害我三樓陽臺你敢跳，結果自己的飛行員夢現在破滅了吧？至於嗎？划算嗎？”
宋厭嘴角始終掛著冷笑，彷彿是在看一個努力上躥下跳卻始終不登大雅之堂的小丑。
尚唯最討厭的就是宋厭這種高高在上冷漠不屑的眼神，冷笑一：“當然划算，要看著你像過街老鼠一樣人人喊我就開心，要你滾出了薈英中學我就開心，且起碼證明了大家都喜歡我，我說什別人都會信，不像你，就算說了實話，卻連你親爸都不信。宋厭，你多可悲啊。”
尚唯這次的比賽成績已經不會理想到哪去了，所一心想讓宋厭在監控底下自己動手，徹底坐實他的罪，於是什是宋厭的雷區，就偏往哪裡說。
宋厭果然如同意料之中的一樣肉眼可見的狀態咬緊了牙，捏緊了拳頭，手背和額角都凸起了明顯的經脈。
他咬牙切齒：“尚唯，你這樣到底圖什？”
尚唯很滿意宋厭這樣的狀態，笑道：“不圖什，就是單純討厭你，討厭你總是覺得自己多厲害多牛逼，一天到晚頂著個死人臉高高在上，好像誰都不如你一樣。但是宋厭，你知道什這拙劣的謊言都能讓我立於不敗之地嗎？”
宋厭握緊拳頭，加重了呼吸。
尚唯笑著站起身，走到他跟前：“就因你惹人討厭，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和我一樣討厭你，所他們才巴不得你就是這垃圾的人，然後趕你走。所宋厭，你真的不覺得自己可悲嗎？哦，了，或許你根本不在意，因你親爸就很討厭你，所這多年都已經習慣了吧？”
“你他媽閉嘴！”
宋厭暴怒著一把攥住了尚唯的衣領，高高舉起了拳頭。
眼看就要達到自己的目的了，尚唯不僅不閃躲，還加快了自己的語速：“還有你那早死的媽，聽說曾經討厭得想殺死你？你爸還直接給你取字叫厭？就你這種人一天到晚還有什好嘚瑟的，所我就是看不慣你，就是栽贓陷害你，但那又怎樣？誰讓你命不好又討嫌呢？所落得現在的下場就是你活該。”
“我都說了讓你他媽閉嘴！”
宋厭暴怒的情緒已經到達頂峰，拳頭直直就朝著尚唯面門來，裹挾著迅疾的拳風，帶著不可逆轉的命運。
尚唯閉上了眼。
然想象中的痛感卻遲遲沒有降臨。
他疑惑地睜開眼，然後就看見眼前剛剛明明已經暴怒得失去理智的宋厭眉眼間又恢復了漠然的嘲諷。
鬆開攥著的衣領，低頭理了理自己的大衣，然後面無表情輕飄飄地說了句：“謝了。”
一個“謝了”立即敲響了尚唯心中的警鈴。
可是這個房間沒法藏人，宋厭不可能帶錄音器材，即使帶了是違規違法，這個房間的隔音措施和自己控制的音量不可能讓外面的人偷聽到，所……
等等。
這個房間什會設定這多隔音設施？
等尚唯終於意識到那個幾乎不可能的可能性的時候，宋厭已經推上了手邊的一個開，然後散漫道：“哦，了，忘了告訴你了，這間房間是廣播室，我剛才坐下來的時候一不小心按到了廣播開，所……”
微頓。
宋厭抬頭看著尚唯笑了：“我們剛才的話，應該被整個實外校園都聽得一清二楚。”
說完，拍了拍厚重的大衣，直起身，慢條斯理地開了廣播室的門，露出了門外烏泱泱的一群吃瓜群眾，包括賴淼在內，各個目瞪口呆，難置信。
宋厭是好整暇地走了出去。
徑直走到人群裡正拿著手機偷偷把剛才的實時廣播都錄了下來的江圓圓面前，低說了“謝謝”。
江圓圓連忙擺手：“沒事沒事，哦了，學校戒嚴，夏枝野不便進來，有個東西讓我轉交給你。”
說完拿出兩個疊得四四的紙塊塞到宋厭手裡。
宋厭開，是學校門口賣的那種一塊錢一張的獎狀。
一張寫著：
[恭喜宋厭同學榮獲本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
頒獎人：前任影帝夏枝野同學]
宋厭笑著罵了“傻逼”，又開了二張。
二張寫著：
[恭喜宋大喜小朋友榮獲本屆世界上最討人喜歡小朋友獎
頒獎人：世界上二討人喜歡的夏枝野小朋友]
看著這熟悉的龍飛鳳舞的字跡，宋厭終於忍不住露出了這久來一個認真的發自內心的輕鬆笑容。
他偏頭看向窗外，發現有大雪開始紛紛揚揚落下。
這座南的城市終於下雪了，夏枝野這個大傻逼終於回來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