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瘸一拐的小師弟一臉的委屈，包子臉都皺在了一起，苦哈哈的樣子，對著夜風控訴一般的開口囔囔著。
“師兄！有人打上門來了！”
夜風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面上倒是還算平靜的樣子，扶了這位不知名的小兄弟一把，帶著他往人群那邊走去。
看到夜風的時候，其他人也都是先打了聲招呼，算是恭喜他此次順利出關。只不過或多或少的，面上都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
倒也沒什麼介懷或者排斥的，大抵是覺得自己出去喝別人打架，結果還打輸了回來拉救兵有點慫了。邊上還有的等了夜風旁邊的小夥子一眼，然後不顧他小可憐的眼神，就把他拉到了自己一邊，對著夜風訕笑。
“嘿嘿嘿，師兄你出關了啊……”
一位平時比較熟悉的師兄弟湊了上來，濃眉大眼的，眼睛尤其有神，整個人看著倒是異常的憨厚。但是有一回夜風卻是瞧見了他的某些“不良”行徑，直到這小子看著的確是純良憨厚的模樣，實際上一肚子的黑水，醃壞醃壞噠。
夜風還記得他的名字，似乎是叫李壯。是萬獸宗附近的鎮上這邊的，這邊的人都是比較不將就那麼多，取個名字也是隨便許多。
“夜師兄，大半年沒看到你了，你終於出關了啊！先前我們還想找你來著，可是卻沒有什麼動靜。”
李壯對著夜風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倒是老實的緊，不過夜風知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不管這位李壯師弟腦袋裡想的是什麼，只是有些無奈的彎了彎眉眼，語氣聽起來倒是頗為緩和。
“怎麼回事？難道不說來聽聽嗎？怎麼說你們也是叫我一聲師兄，如果有什麼麻煩的話，能幫到上忙的我總不會推辭的。並且現在看著……”夜風的目光掃過，眼神漸漸凌厲起來，“似乎不只是個人的問題了？”
這位李壯小兄弟恐怕也是知道糊弄不過去的，迅速的瞥了夜風一眼，還沒有說什麼，旁邊比較急躁的師兄弟就是湊到了夜風的面前來了，面上是顯而易見的憤憤不平，但是沒有了方才的尷尬和不好意思。
“師兄！你是專心閉關去了，所以你才不知道宗堂那邊的人有多囂張！簡直就是混不吝，仗著他們……額，反正就是總是喜歡招惹我們其他峰的師兄弟們！上一回我們幾個師兄弟去隔壁峰找了入門前相熟的小夥伴一塊玩，是個有些靦腆，長得挺秀氣的妹子……”
這位師弟估計是有點粗神經，說到這裡的時候還“嘿嘿”笑了兩聲，神情看起來頗為盪漾。
夜風也認得他，就是先前自己出關後調侃自己的那人，叫做於輝，為人倒是真的比較單蠢，只不過面上就是一副正氣十足的樣子，板著一張臉看起來的確很是嚴肅，只不過一開口什麼感覺就全部都沒有了。
聽著這位話題似乎有點要越扯越遠的趨勢，夜風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沒讓他繼續誤事，直接一個巴掌扇在他腦袋上。
“哎呦！師兄你也真下的了手！”於輝抱著腦袋哀嚎了一聲，即便夜風沒有用多少力，但是他還是一副齜牙咧嘴的模樣，神情頗為誇張。
夜風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他就乖乖的繼續往下說了。
“宗堂那些人也是囂張慣了，到了人家隔壁峰上的時候，看著我們這些新入門的弟子，就是欠揍！他們倒是膽大，居然敢跑去隔壁的縹緲峰去調戲漂亮的女師姐！”
夜風想，恐怕這裡，才是於輝憤憤不平的原因吧？
於輝倒是沒有繼續停頓，“我們當然是看不過去了！尤其是他們居然還要對我們的小夥伴動手，簡直就是叔叔可忍嬸嬸不可忍啊！結果一個衝突，大家談不攏談崩了，就是直接動手打了起來了！不過那群蠢貨怎麼可能幹的過我們？並且大家身上都是有著至少一隻神境魔獸的，哪裡會讓他們那些老弟子佔了便宜？”
說到這的時候，於輝哼卿兩聲，面上還是帶著得意和快意的。只不過笑的太開心了，忘記自己之前臉上還被揍了兩圈，嘴角都裂開了，現在一笑的太誇張了，就是忍不住倒吸冷氣呲著牙喊疼。
但是即便疼，也擋不住於輝的熱情。
“那群蠢貨就是欠揍，被我們教訓得很了還敢放狠話威脅，嘴欠的很，讓我們師兄弟幾個沒忍住，手癢的又給他們來了兩下！縹緲峰那邊的女弟子們倒是對我們頗為感激的，只不過也跟我說了宗堂那邊不好惹，跟瘋子一樣，就是一群神經病！”
於輝嗤之以鼻，夜風估計，此時於輝的模樣比起宗堂的那些人恐怕也是差不多的囂張，姿態倒是學的十成十了！只不過後來在真正看到宗堂那邊的人的時候，夜風才知道，人家那才叫囂張跋扈，於輝這算什麼？！
“我們當然是不怕他們的。若要論打群架，還有誰能夠比得上我們馴獸谷一脈的？並且不過是小一輩的打打鬧鬧，我們也有分寸沒有下什麼狠手，養兩天就沒事了，沒有人會覺得會有人會將此事還特地擺到明面上來呢？誰知道，宗堂那群人真的是沒臉沒皮慣了，很真就那麼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還放話挑釁？！”
於輝的重點應該是在後一句，說到“挑釁”的時候，他氣得嘴都歪了，旁邊的人面色也是不大好，尤其是一些當初跟於輝在身邊的那些人，恐怕心裡也是憋著氣的，也難怪最後會打起來了。
只不過……
“打就打吧，我馴獸谷的還真沒就怕過誰！單挑打不贏不要緊，我們就群毆！只不過我還是挺好奇的，你們是怎麼被打回來的？難道那邊還有什麼高手不成？”
夜風說的是實話，雖然說對於面前的師兄弟們的戰鬥力夜風心中都是有所保留的，但是馴獸谷的成為正式弟子之後，身邊都是會至少有著一隻神境的魔獸跟著，那麼多人一起了，難道還打不贏幾個蠢貨不成？
談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顯然大家是迴避的，都是難掩尷尬之色，倒是反而讓夜風更加的好奇了。
“怎麼？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於輝支支吾吾的，“倒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只不過師兄你聽了也別生氣……”
夜風微微挑眉。
還有什麼事情會讓他生氣的嗎？全部都是這個姿態？
又是想到剛才於輝說了一句“仗著他們……”，然後後面就沒有了，這還讓他有些疑惑呢，現在看來似乎真的有些玄機啊！
夜風揚了揚下巴讓於輝繼續。
於輝哭喪著臉，好半晌才開口，“那我就說了啊？”
說就說，廢話什麼！
夜風丟了個鄙視的眼神，靜靜地聽下去。
“宗堂那邊向來都是掌門手下收的弟子，這一屆的大師兄已經定了下來了，是上次入門檢測的時候一個天賦不錯的小子，似乎是草原人，不知道是叫做聞東謙還是聞西謙的，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吊吊的，但是也有幾分真材實料，現在門裡很是看重他，宗堂那邊的也是狗仗人勢，狐假虎威了！並且他們也是夠不要臉的，自己打不過就找了老的過來！”
於輝估計是真的憋著股氣的，平時啥都不介意的一個小夥子，粗話髒話什麼直接往外冒的糙漢子，現在說話居然都能夠帶著幾個成語的了！
不過……這與他難道有什麼關係嗎？不就是有靠山，所以呢？他不覺得於輝他們會怕，那麼又在忌憚什麼，為什麼不想告訴自己？
估計是看出了夜風的疑惑，或者是覺得夜風太過平靜了，於輝想了想，乾巴巴的問了一句，“師兄，難道你沒有什麼感覺嗎？還是……你根本不知道這人是誰？
”
似乎是覺得這個猜測極有可能，於輝還肯定自己一般的點了點頭，卻是忽然僵住了。
因為他看到夜風自然的點了點頭，“嗯，之前出去的時候聽人說過，上回長老也有提過。不過這怎麼了嗎？好像和我也沒什麼關係吧？你們怎麼都是這個樣子？”
於輝的臉忽青忽紫的，看著夜風半晌才重重的嘆出了一口氣。
“師兄，先前長老也跟我們說過此人了。他說師兄的天賦也是頂尖的，若是沒有進馴獸谷的話，恐怕此時也是能夠跟那聞什麼的小子一樣的……並且那小子現在還當上了弟子的大師兄，而待在我馴獸谷，恐怕一輩子都會是不溫不火的了……”
於輝說著，還時不時看看夜風，似乎是想要看他的反應。
夜風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微愣，但是隨即就是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了。
恐怕這群小子是在怕自己嫉妒什麼的，然後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吧！不過，既然是無關緊要的人，又有什麼好在乎的呢？更何況，適合自己的路才是最好的路，他不認為呆在馴獸谷自己會比別人差了去。並且，馴獸谷的資源可是因為弟子的人數不多，算是待遇極好的了！其他主峰即便是宗堂，可未必能夠有這樣的待遇！
夜風抬手輕輕錘了於輝胸口一拳，笑罵了一句，“臭小子，都等著看我好奇呢是嘛？人家怎麼樣是人家的事，現在是我的師弟們都被人家打上門啦！難不成我還要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當縮頭烏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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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夜風的眼神愈發平靜下來，但是語氣卻帶著一種不知名的狠戾，“真當我馴獸谷一脈好欺不成？不管長老們不理會這事，這種事情我們還是自己解決了就好，的確是該強硬一點，讓外面的那些人看看我們馴獸谷一脈新入門弟子的態度！”
夜風的話語背後未必是一片腥風血雨，至少在萬獸宗內是不怎麼可能見血的。但是也必然是暗潮洶湧，底下的誰不會平靜的。
或許於輝他們師兄弟幾個不會多想，但是夜風知道，這種事情到現在都沒有人約束著，除了因為萬獸宗挑戰自由、鼓勵弟子內部競爭之外，還與上面的人沒有表態的原因有關。
恐怕宗堂那邊的頂頭上的人也是有著幾分心思，想要讓自家弟子出來試探試探，探一下馴獸谷的態度的。大概還包含著一種挑釁的意味在其中。
不知道還會不會又是一位自己的身份的原因在其中？
夜風對於這些都是不以為然，反正現在他是不會接觸到這一些隱私，上面的人想要怎麼鬥法是他們的事情，他只知道，現在他們被欺負到頭上來了，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就是打！
夜風扭了扭脖子，甩了甩手，笑容有些陰測測的。
“師弟們，被人欺負了怎麼辦？我們可不能像那群孬種一樣，打了小的出來老的，師兄帶你們去把他們小的老的一起打回去怎麼樣？”
夜風語氣依然和熙，倒像是在商量一般的，但是在場的諸位師兄弟卻是從脊背攀起一股子寒意，隨即就是湧上濃烈的興奮來。
“好！”
“之前是師兄不在，我們這邊沒有一個神境的撐場子，現在我倒要看看大家再打一場會是什麼結果了！”
不過也有人很快就反應了過來，神色有些顧忌。
“師、師兄，他們人可是不少，並且你身上似乎也只有一隻神境的魔獸……”
夜風明白他們這是擔憂，卻是沒有任何的擔心，“這有什麼？洪長老他們那邊不是準備好了給新入門的弟子一個保障嗎？我待會走一遭，總歸不會吃了虧去的，總不能趾高氣昂的去了，又被人灰溜溜的打回來吧？況且，你們的傷還要再養兩天，也不可能現在就去找回場子來的。”
夜風頗為隨意的說著，之後大家就是放鬆多了，他也問了一下為什麼沒有叫老弟子出來幫忙，如果他們開口的話，馴獸谷的那些師兄們有時間的也會出來幫忙的。卻是聽他們說，叫了老一輩他們那邊就也鬧上了，索性就不叫，只是他們這一輩的打。
散了之後，夜風沒有直接回到洞府，而是略微一頓，向著法殿那邊走去。
這個時間點，洪長老應該還在。
也的確是如同夜風所料的一般，洪長老眯著眼在法殿門口的院子休息，清清冷冷的，躺在躺椅上，旁邊是一隻看起來頗為溫順的花斑豹，見到夜風來了還懶洋洋地抬了下眼。
洪長老什麼都沒說，似乎已經清楚夜風來的緣由，只是扔給他一個裝獸寵的空間，當然是簡陋的很空間不大的那種，但是卻也值不少錢。然後洪長老就是隨手給夜風只了一個方向，繼續閉目養神了。
夜風抬眼望去，邁步前行。
（PS：又是考試又是卡電腦，作者真的很暴躁。所以這兩天電腦室抽筋了嗎還是病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