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是就不是？你能把阿夢騙得團團轉，不過是說謊而已，你又有什麼做不出來的？”謝新厚冷笑。
“大叔，不會說話的嘴巴還是捐了的好！”喬夏月聽不下去了：“需不需要我再給你演示一下，什麼叫做一點毒藥的事，又何必費心去行刺？”
“我有的是無色無味讓人無法察覺的毒藥，不管是液體狀粉末狀還是氣霧狀，應有盡有，想要殺個把人不是小事情？又何必做這樣破綻百出的刺殺？大叔，你雖然是戰場上下來的，可未免有些不太聰明了。”
“你這個小丫頭，大膽！”謝新厚拍案而起，幾個小家夥立馬圍到了喬夏月的身邊。
“這位爺爺，我勸你平和一點。”謝梧的眼神冷然，手中摩挲著像是小笛子一樣的東西。
謝新厚起先不以為意，可看清那笛子上雕刻的花紋時，一時間愣住了。
這不是傳聞中暗組織首領的信物麼？怎麼在一個小孩子手中？
謝梧見好就收的將那笛子收進了袖子裡，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若再敢對我們娘出言不遜，我管你是誰！”謝榕的聲音也帶著幾分尖利。
謝新厚扭過頭一看，小丫頭頭上插著瞧起來普普通通的簪子，居然是——暴雨梨花針？！
“再敢欺負我們娘，我打你哦！”小老三勾著手，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可脖子上戴著的玉佩……嘶？！怎麼這麼像是江湖上傳聞的僱傭兵組織的信物？
謝新厚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一大家子人好像和他預期的，不太一樣啊？
現在他倒是有幾分相信謝子安的話了。
有這麼變態的幾個孩子，怕是想殺他，根本不需要費什麼力氣。
謝新厚嘆了口氣，皺起了眉頭：“或許，有什麼誤會也未可知？”
謝子安有些意外，待看向幾小只的時候，幾小只都露出了純良的笑容。
嘖。
隱藏的很深啊，幾個小家夥。
“謝成澤……真的是你的兒子麼？又有何證明呢？是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便說了出來呢？”喬夏月勾唇一笑：“若真的是你的兒子，那找到謝子安之後，怕是他最想把子安殺之而後快吧？”
“還有，聽聞您還有幾個庶子，雖然也頗有野心，但能力不足，這一切是不是又和謝成澤有關係呢？”
“雖然我們聽說謝成澤也頗為不成器，但畢竟是所謂的嫡子，除掉了謝子安，帶歪了府中的庶子，您猜猜，最終得利者會是誰？”
“在他自以為做到一切之後，又會如何？”
喬夏月勾唇一笑。
謝新厚握緊了拳頭。
喬夏月所言非虛，他不是不知。
只是……
自小看大的孩子，親自教導了騎射詩書的孩子，怎麼會是那樣？
怎麼會做出這般的事？
“只有小偷，才會擔心別人惦記著。”
喬夏月一針見血的道：“您恐怕不是不知，而是強迫自己不要相信，比起來一個從小就沒見過面的孩子，那孩子起碼是您看著長大，悉心教導的不是麼？更何況，您還以為他是您的親兒子。即便是庶子又怎麼樣，終歸是您親生的。”
“京中盛傳您與夫人鶼鰈情深，在我看來，您對娘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你胡說！阿夢陪我這麼多年，當年駐守邊疆也跟著，我怎麼可能對她不過如此？我愛重她！”謝新厚想也不想的反駁。
喬夏月卻是輕笑一聲：“愛這件事情，不是嘴巴說說的，而是看做了什麼的。”
“您真覺得，您做的事娘會開心？”
曾凝夢的眼中也滿是失望。
“我會再查的。”謝新厚深吸了一口氣，看向曾凝夢：“阿夢……”
“老爺。”曾凝夢打斷了謝新厚的話：“我有些累了，您讓我歇息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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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還請您調查清楚，還子安一分清白，我……身子不好，便在這裡養傷了。”
“那我呢？阿夢。”謝新厚眼中有幾分慌亂。
“老爺在這兒有宅邸的，不是麼？”曾凝夢笑笑：“您是國公，又怎麼能屈尊住到這樣的地方？”
這話便是下了逐客令了。
謝新厚沉默不語，謝子安起身：“您請吧。”
謝新厚冷哼一聲，給曾凝夢留了一句“我會來看你的”，便揚長而去。
他走後，曾凝夢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娘，別哭，有我們呢。”謝子安單膝跪在曾凝夢的床前。
起碼，母親是願意為了救他，而用自己的生命相威脅的。
他已經十分知足了。
他起碼，沒有被母親拋棄。
“嗯，娘還有你們。”曾凝夢雖然微笑著，可眼淚還是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娘，別哭。”喬夏月抿了抿唇，仔細回憶著原書中的內容：“那謝成澤應該並不是謝國公的親子，而是那個所謂他娘同鄉的兒子——若我沒猜錯的話，換了孩子的，是當時孩子的奶孃之一。”
“夏月，你知道些什麼？”曾凝夢眼中滿是驚疑。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我自己是寫話本子的，自然也看了不少話本子。”喬夏月一笑：“狸貓換太子這樣的事兒，可是說書唱戲中的經典橋段呢。即便我的猜測不一定是真，但也可以作為調查方向之一。只是那謝成澤……娘要做好心理準備。”
“嗯，我知道的。”曾凝夢深吸了一口氣：“他若是未曾做出傷害子安的事情，我還可以看在養他這麼大的份上，認他為義子，即便他不成器，但也是在我膝下長大的。”
“可若是……他當真做出了傷害我兒的事情，我絕不原諒！”曾凝夢的眼神十分銳利。
這是一個母親，在保護自己孩子時的底線。
養子是有感情的，可若是養子威脅到了親子，她也絕不會心軟！
喬夏月勾唇一笑：“娘，爹一旦想要查的話，定是可以很快查明真相的。”
謝國公此人，還是有些手段的。
“嗯，我知道。”曾凝夢抹了把眼淚。
喬夏月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外面響起了凌亂的敲門聲：“夏月，夏月在家嗎？”
“是思思？她一向沉穩，怎的會如此著急？”喬夏月皺起眉頭，趕忙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