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楊聽了臉色煞白，她不置信地看向顧瑾嚴，雖然明白他是不想拖累自己，這一切不過是他將自己攆走故意說的話，可心還是止不住地揪疼得緊。
“你不信我？”
她撫著被燙得通紅的手背，輕聲問著。
她腦海裡任務面板裡，顧瑾嚴的好感度早在之前就突然暴漲至95%，或許是在生死存亡之間認清了感情，如此濃厚的情誼，就為了身體廢了怕拖累對方，說棄就棄了。
木楊是任務者，從一開始就不斷地跟自己強調，可還是控制不住地陷入他的深情中，卻也做不到說棄就棄。她深吸口氣，收住淚意，扯著唇角點點頭，“好，那我等著你的離婚申請。”
說完，她平靜地又盛了碗湯放到他嘴邊，“散夥飯總要吃吧？”
一句話堵得顧瑾嚴眼圈都紅了，他很慢地就著她的手一口一口地喝著，微燙的雞湯帶著特有的清香，撩起往日種種溫情蜜意。他索性咕嚕咕嚕幾口喝盡，又大口地塞了幾張蔥花雞蛋餅，閉上眼躺在床上。
“你儘快吧，正好年後我會申請調往京都的，那裡離外公家近，”木楊邊收拾著保溫桶，便輕聲說，頓了頓握上他的手，感覺到他身體猛烈一顫，“不後悔嗎？”
“我可不想自己頭頂草原，當然不會後悔，”顧瑾嚴說的斬釘截鐵，徹底斬斷彼此的念想，不留一絲的退路。
“我知道了，你好好養病，別吃些大油大鹽的東西，對身體不好。”木楊說完就離開了。
顧瑾嚴的眼角溢位淚，流入鬢間，滾燙而冰涼，就像是熾熱的身體中包裹著的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木楊回到辦公室，如同往日般上午坐診下午做手術，晚上回到自己冷清又窄小的宿舍。她將自己蒙在被子裡，咬著手背嗚咽著，可以說她的戲份只剩下五年後撞見白素蘭衣衫不整地在顧瑾嚴屋裡。既然如此，她何必不順手推舟早早結束他們的婚姻，也免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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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眠，她眼睛紅腫，眼下更是青黑一片，臉色蒼白。她仔細地洗刷完，在商城裡兌換了個遮瑕效果不錯的bb霜塗抹著臉上，從鏡子裡看不出絲毫頹廢，才換上衣服拎著包上班去了。
木楊剛到辦公室，就看到桌子上用病例板壓著的已經批下來的離婚申請報告，眼前一黑，她抓著桌子緩了會，才拿出鋼筆，仔細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她將離婚申請報告塞入信封中，讓小護士轉交給顧瑾嚴。
他是軍人，離婚也不過是這張紙的事情，剩下的程式完全不需要她到場的。
木楊苦笑下，換上白大褂戴上口罩，直接去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咱院裡是不是有前往y國進修的名額？”木楊直奔主題問道。
“怎麼，你想去？”院長剛洗了手倒好茶水，詫異地問道，之前他還特意問了她一句，只是小兩口剛結婚不久，哪裡捨得分開。
“嗯，還有剩下的名額嗎？我覺得自己的思維方式被咱國家傳統的東西給束縛住了，想去其他國家看看。”木楊點點頭，漆黑的眸子很平靜，完全不像是有野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