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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節 長老的離去

長老交待完之後,轉身慢慢走向祭壇,雖然步伐有些蹣跚,卻依然能夠看出她那沒有回頭之意的決然。奕知道,傳承了百萬年的部落核心成員,每個人都有一份為部落獻身的意志,現在部落到了最危難的時刻,為部落所有族人而死,是她的榮耀。

奕嘆息了一聲,轉身吩咐所有戰士抓緊時間將彘消滅掉,雖然這個時候彘還沒有完全烤熟。,不過,吃生肉並不新鮮。

奕將已經烤熟的大腿撕了下來,然後走到長老近前:“長老,吃一口吧,哪怕是最後一頓,也是好的。”

長老正看這祭壇,腦海中回想著部落輝煌時祭壇的熱鬧。奕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搖了搖頭,轉過身看這奕手中的肉笑了:“哦,部落中還沒有人吃過彘的肉呢?我真是有口福,在人生最後的時刻,來品嚐一下這吃人肉長大的兇獸肉,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說著,她伸手去接奕手中的肉,然而,在奕鬆手的瞬間,肉向地面落去,奕急忙一把抓住。

長老嘆了口氣:“老了,連這點力量都沒有了。”

奕笑了笑:“沒事,撕下來慢慢吃。”說著,將肉撕下一塊,遞給長老。

長老接過肉,咬了一口:“這吃人肉長大的兇獸肉,就是不一樣啊!比野豬肉要好一些。”

奕苦笑了一下,野豬肉非常難吃,這一點部落中所有人都清楚,因此,部落中從來沒有去獵殺野豬。這彘的肉比野豬好一些,也就是說並不好吃。

長老吃了幾口之後,將奕遞過來的肉推了回去:“吃不下去了,人老了,食量也小了很多,還是你吃吧,你年輕,需要體力。”說著,她再次轉身看向祭壇。

奕知道,長老既然這麼說了,他也不能強求,於是,轉身將肉送回到篝火前。當他再次返回祭壇的時候,長老轉身說道:“時間不早了,現在就開始最後的法式。”說完,她走下祭壇,向著駐地入口走了過去。

奕一直跟在長老身旁,他生怕長老出現什麼意外,自己在身邊,也能照應一下。只見長老走到入口處後,將手指咬破,然後,用血液在木製的人偶上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這種符號不是部落中常用的符號,所以,奕並不認識。

長老在入口的兩個人偶身上畫完符號之後,轉身上了瞭望塔,隨後,再次咬破一根手指,在人偶上畫了一個符號,然而,奕看清楚了,長老這次畫符號,與剛剛在入口處畫的符號並不一樣,奕想問什麼,卻害怕打擾長老。然而,當長老畫完後,走下瞭望塔,一邊走一邊說道:“你想知道我為什麼畫的符文是不同的,其實,沒有什麼不同,都是連線指揮這些人偶用的,不過,這些人偶的用處不同,所以,畫的符文也不一樣而已。”

說著話,兩人已經走到了駐地的牆邊,長老再次咬破一根手指,在人偶身上畫了另一種奇怪的符文,畫完之後,長老向駐地的北方走去,一邊走一邊說:“我們部落的首領、大祭司、長老,都是由上一任選定的,在選定人選之後,首先要學習的是感悟,什麼是感悟你應該知道,你還是孩子的時候,不是經常說自己能夠感覺到樹木在生長嗎,那就是感悟,就是在感悟自然。”

說著,她嘆了口氣:“感悟自然的深淺,決定了你的命運,感悟最深的人,就是大祭司的最佳人選,其次就是首領了,接著就是二長老,二長老的感悟要求並不不高,她主要負責的是近擊術,而我這個三長老,掌握的生活秘術。”

說著話,她看了奕一眼:“你好奇的是這些符文,為什麼沒有見過,告訴你吧,這些符文是為了能夠凝聚周邊靈氣而生的,在漫長的歲月中,我們的祖先為了探索剋制生老病死的方法,不斷的研究人體的奧秘,就在研究的過程中,先人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那就是透過感悟自然,吸收自然的力量,就能夠操縱身邊的氣體,這就是大祭司力量的來源。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成為大祭司,感悟自然,不是聰明的人就能夠做到的,它需要的是心境,然而,人是有感情的,當感悟到樹木在枯萎,很多人往往控制不住自己,而脾氣爆裂,這就破壞了心境,感悟也就停止了。”

奕這時問道:“這些我也知道,只是,那些符文是怎麼產生的呢?”

長老點了點頭:“說的就是符文,由於部落之間的戰爭出現了,先人們將操縱氣體的力量運用在了戰爭中,可是,能夠操縱氣流的人太少了,所以,先人們就研究出了使用物體代替的方法,也就是你見到過我手中那五塊不同顏色的石頭,它們是靈石,含有大量的天地靈力,而要想利用靈石中的力量,大祭司可以做到,而普通人無法做到,為此,先人們研究出了使用符文代替操縱的方法,這就是符文出現的過程。”

一路上,長老在路過的所有人偶上都畫了符文,當一切結束的時候,長老已經走不動了,她的呼吸非常混亂,身上更是流出了無數的汗水。奕想勸說長老停下來休息一下,然而,她卻搖了搖頭,向祭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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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見狀,急忙上前扶著長老,藉助自己的力量,讓長老少消耗一些體力,不遠的距離,兩人走了大約兩刻鐘才走到。

然而,就在兩人即將走到祭壇的時候,奇異的一幕出現了,天空中雲集了許久的陰雲中,突然傳出一聲驚雷,聲音響徹大地,彷彿天神的怒吼,隨後,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了天空,駐地中的所有人都看向天空,這突來的驚雷讓人們的心中產生了一絲恐懼。

長老看了一眼天空,腳上的步伐卻加快了,兩人來到祭壇之上,她推開了奕,身體晃動了一下之後,才勉強站穩,隨後,她突然跪在了地上,口中不知道說些什麼,時間一點一點走過,然而,期待中的雨水並沒有降臨。

奕感覺很奇怪,為什麼天空中一直打雷卻不下雨呢?她見長老一直跪著,並沒有什麼奇特的事情發生,於是,抬頭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只見陰雲翻滾中,不時有閃電在雲層中走動,彷彿隨時會劃出天際,將大地上的一切生命消滅。

奕皺了一下眉頭,這樣的景象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他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但是,他清楚,那些所謂的天神說法都是騙人的,如果天上真的有神靈,那麼人還有存在的價值嗎?

長老跪在祭壇上不知過去了多久,當他口中停止了說詞的瞬間,她突然噴了一口血液,這血液直擊噴灑在祭壇中間的黑色石頭上,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突然再次傳來一聲驚雷,隨後,一道閃電直接從陰雲中劃了出來,劈在了那塊黑色的石頭上,這一幕看得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就差喊出聲來。然而,這還不算什麼,驚雷從黑色石頭的頂部一直遊走到底部,隨後,只見整塊石頭竟然亮了起來,然而,石頭只亮了一半,卻像是能量不足一樣,在停頓了大約兩個呼吸後,閃電從黑石中竄了出來,直接劈在了長老的身上。

這一幕,讓奕大驚,他急忙想要上前,然而,他的速度太慢了,只見長老再次噴出一口血液,隨後,就倒在了地上,而在她倒地的瞬間,那黑色的石頭竟然全部亮了起來。

奕並沒有在意黑色石頭的情況,快步上前將長老扶起,她的體溫正在慢慢下降,奕大驚,急忙呼喊:“長老,長老。”

長老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奕的瞬間,她勉強露出了笑容:“記住,你的任務就是帶領族人活下去,哪怕只有一個人存活,我族的命脈就不會斷絕。”說著話,她停頓了一下:“你們快走吧,必須要在駐地被大霧覆蓋前,離開這裡,不然,你們就走不了了。”

奕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長老笑了笑:“我的死,並不可怕,因為我們有後人活著,活著就是希望。”說完,長老慢慢地閉上了眼睛。而就在長老閉上眼睛的瞬間,他的身上一涼,大雨從天空中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