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販子頓時面帶難色，嘆了口氣：
“張老闆，不瞞您說，我們已經打算金盆洗手了。”
“為什麼？如果是價格原因，我可以再加一點。”
張昊皺了皺眉頭。
“唉，不是我們不想，是不能。”
“怎麼說？”
“您有所不知，上面剛出的訊息，很快供銷社就要開展糧票回購業務，我們再不收手，肯定沒好果子吃。”
票販子邊數錢邊解釋道。
張昊吃了一驚：“什麼？”
在夢境裡，並沒有這一回事。
“張老闆，抱歉了。”
“算了，那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張昊隨口問道。
“我們打算組團去對岸淘金，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一夜暴富。”
票販子滿臉憧憬道。
“大洋彼岸？這事合法嗎？”
張昊詫異道。
在夢境裡，他們家都快自顧不暇了，根本沒關注過這方面的訊息。
票販子點點頭：“當然合法，只要花錢購買一張拾荒許可證就行了，聯邦其實非常鼓勵大家去對岸拾荒。
唯一的限制條件是只能去特定地方，相當於包區，而且獲得的物資由官方統一回收，價格比市場價略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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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磺石火山還沒停呢，難道你們不怕危險嗎？”
“我們去的是東海岸，那邊整體比西海岸要安全很多。”
票販子笑著解釋道。
風險和收益從來都是正比，冒一些危險也是值得的。
張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後只能送上祝福，並且私下裡多給了對方十萬塊錢，就當是這兩次交易的小費了。
……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到了元旦，聯邦歷87年正式開始了。
上午十點多，張昊正在呼呼大睡。
張崇信猶豫再三，最終敲響了兒子的臥室房門。
“冬鼕鼕……”
“誰啊？”張昊從床上坐了起來。
“是我。”
“爸，你直接進來吧，門沒鎖。”
張昊重新躺回了被窩裡。
昨晚又下雪了，還是被窩最舒服。
張崇信看著兒子的懶憊模樣，頓時有些恨鐵不成鋼：“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樣子？就知道天天睡懶覺，大布丁他們七點鐘就起來了。”
“爸，我起來幹嘛啊？反正又沒事做。”張昊揉了揉眼睛。
巡邏隊那邊已經進入了正軌。
他只需要偶爾去轉一圈就行了。
“你這個年紀正是幹事業的時候，我說你怎麼睡得著？”
張崇信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公司不是有二姐負責嗎？”
張昊不耐煩道。
“這麼大的公司全交給你二姐？我說你能不能長點心？就算你二姐沒有異心，也會有其他人鑽空子。”
“爸，你之前說我憑運氣賺到的錢，最後會憑本事虧掉，我現在把公司交給二姐經營，您老就不用擔心了。”
張昊當即狡辯道。
“氣死我了…真是朽木不可凋也……”
張崇信簡直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見老爸氣色不對，張昊趕緊安撫道：“爸，您老別生氣，我跟你開玩笑的，那些工廠都還沒建好呢，等公司正式投產，我肯定有得忙了。”
“別等以後了，我還沒去過你們公司呢，你下午帶我過去看看。”
張崇信立馬吩咐道。
“爸，外面還在下雪，你的身體？”
張昊擔憂道。
張崇信擺擺手：“雪已經停了，我身體好得很，不礙事。”
“那行，咱們吃過午飯就出發。”
張昊只能點頭答應下來，老爺子的脾氣，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中午十二點半，兩輛越野車一前一後離開了沙圍村，前面一輛是安保車，後面一輛才是父子倆的座駕。
上個月，保安們正式恢復了上班。
“老爺子，馬路上有積雪，可能會有些顛簸，您老坐穩了。”
馬瑞潔小心提醒道。
“沒事，你放心開就是了。”
張崇信笑著擺擺手。
由於車速很慢，直到下午四點多，一行人才順利抵達市區，與此同時，馬路上清掃積雪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頗有一種大會戰的氣勢。
張崇信看著車窗外接連不斷的運雪車輛，忍不住好奇道：
“老四，這些積雪要運到哪裡去？”
跟沙圍村沒法比，市區建築密集，根本找不到存放積雪的地方。
“應該是直接倒進大海里。”
“海里？”
“沒錯，惠城這邊的地形本來就是一個大盆地，我想除了大海，放哪都不合適，說不定還會有安全隱患。”
“這距離有點遠啊，太浪費了。”
張崇信搖了搖頭。
“這叫一勞永逸。”
“說的也是，還是市裡好，這麼早就恢復了供電，沙圍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反正咱們家有電，影響不大。”
聊著聊著，半個小時後，昊天實業集團的總部終於到了，也就是張昊當初買下的那兩棟寫字樓。
“爸，這裡就是集團總部。”張昊將老爸扶下車，“左邊是惠民大廈，是惠民蘑孤的辦公樓；右邊是惠眾大廈，是惠眾蚯引的辦公樓。”
“房子是租的？還是買的？”
“當然買下來了，你兒子現在不差錢。”
“買下來好啊，信豐集團一直想修一棟屬於自己的公司總部，可惜你爸沒本事，心有餘而力不足。”
張昊連忙安慰道：“爸，等哪天通訊恢復了，我聯絡一下周叔，看能不能把咱們家老公司再買回來。”
“買回來幹嘛？留著賠錢啊？”
張崇信立馬搖搖頭。
“呃…終歸是個念想。”
“算了，你爸我沒那麼矯情，你把昊天集團經營好了，就是對我最大的安慰，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
“好吧，我知道了！”
張崇信指了指面前的兩棟大樓：
“老二在哪棟辦公？”
“二姐的辦公室在惠民大廈，也不知道她目前在不在公司。”
“在不在？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張崇信帶頭走進惠民大廈。
前臺小妹看到大老闆來了，立馬站起來迎接道：“張董，您來了。”
張昊點了點頭，開口詢問道：
“你們張總在不在？”
“張總去七廠了，七廠今天竣工。”前臺連忙回答道。
“那高總呢？”
“高總一大早就去二廠視察了，那邊出了點小問題。”
“行，你忙吧！”
張昊揮了揮手，然後扶著老爸來到了電梯門口：“爸，二姐不在，我先帶您參觀一下公司。今晚咱們就睡在這邊，明早再去下面的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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