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多少鯨魚肉？”
“大概有十八萬噸，我們總共捕獲了三十五萬噸鯨魚，十萬噸磷蝦，另外還有三萬噸其它收穫。”
老安格爾如數家珍道。
賴老大死後，他順勢成為了船隊第一負責人。
“其它收穫？有海豹和企鵝嗎？”
張昊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老安格爾點點頭：“有，不過數量不多，大概有五千多噸，畢竟我們只在外圍打轉，並沒有真正登陸南極。”
“你們做得很對，安全第一，沒必要冒險。”張昊表示贊同。
“南極是不是十分危險？”
李州長好奇道。
“沒錯。”老安格爾點點頭，心有餘季道：“不瞞諸位，我們嘗試過進行登陸，只是那邊常年刮大風，人站都站不穩，溫度更是低到零下七八十度，最後只能放棄。”
“這麼冷？”
李州長嚇了一大跳。
“可不是嘛，我們捕獲到的鯨魚，必須趁熱分割完畢，否則一旦凍上，處理起來會非常麻煩的。”
“真是辛苦大家了。”
李州長真心誠意道。
他沒想到南極環境如此惡劣，難怪傷亡率那麼高，簡直就是拿命去拼。
老安格爾聞言擺擺手：“辛苦是應該的，公司給我們開了那麼高的待遇，我們必須對得起這份薪水。”
“安格爾船長，請代我轉告大家夥，所有人的努力都不會白費。
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們保證，今年年底，普通員工的分紅絕對不低於七位數，高層不低於八位數。”
“謝謝張董。”
老安格爾簡直喜出望外。
“不用說謝，這是你們應得的。”
張昊擺了擺手。
接下來，在一番參觀過後，眾人離開了南灘港。
李州長拉上了張昊和何市長，三人同乘一輛車，看樣子要私下談談。
“李州長，不知道我能不能挑一些海豹肉和企鵝肉帶回去？”
張昊首先開口道。
“沒問題。”李州長緊接著大手一揮：“這樣吧，反正企鵝肉和海豹肉也沒多少，全給你了，另外我再分你兩萬噸的鯨魚肉。”
“這也太多了吧？我不能要。”
張昊瞬間瞪大了眼睛。
州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
“咳，你先別急著拒絕嘛！”李州長假裝咳嗽一聲，隨即解釋道：“別忘了咱們答應過黃浦造船廠的，這種事我們不方便出面，還是交給你比較合適。”
“扣掉黃浦造船廠的一萬一千噸，還剩一萬四千噸呢？全留給我的？”
張昊難以置信道。
“想得美，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形勢，其實除了黃浦造船廠，我這邊還有其它幾家打過招呼的，正所謂一事不勞二主，你順便幫我們一起辦了吧！”
李州長的如意算盤打得很精。
這些私下交易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相比之下，張昊作為東南漁業公司的創始人，分個萬把噸的魚獲，一點都不過分，也沒人會提出質疑。
張昊聞言，頓時沒好氣道：“我說李州長，您老這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吧？萬一出事了，我找誰說理去？”
“放心，這次總共涉及到的是六、七十萬名國企員工，沒人敢動你。再說了，就憑你的貢獻，真要拿個幾萬噸魚獲，也是理所應當的。”
李州長試著安撫道。
“話不能這麼說，這事畢竟違規……”
張昊謹慎道。
“你把心放肚子裡，根據緊急狀態法，違不違規…還不是州里說了算，你要是心裡沒底，咱們回頭重新籤一份合同，相信我，不會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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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咱們先說好了，就這一次啊，沒有下次了。”
張昊沒有再推脫。
“好，下次我再想其它辦法。”
作為一名老狐狸，李州長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張昊順勢問道：“對了，其它幾家都有哪幾家？”
“咳，過兩天給你名單。”李州長緊接著話鋒一轉：“張董，我這邊還有一個小要求，希望你能答應。”
“什麼要求？您老直說就是了。”
“州里如今很缺錢，你那筆貨款，州里能不能晚兩三個月再付？”
李州長不好意思道。
這個要求確實有些過份。
果然，何市長立馬打抱不平道：
“老李，這話有些說不過去吧？我提醒你一下，林州長他們五家不是要預支十萬噸魚獲麼？難道他們不付錢？”
“哼，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州里什麼情況，你難道不清楚？先不說救災了，最近你們一口氣上馬了那麼多專案，州里可沒少支援。”
李州長針鋒相對道。
“你……”
張昊趕緊打斷道：“好啦，都是自己人，別傷了和氣，我現在不急著用錢，錢的事可以等等再商量，咱們先說說這個收購價。”
“張董，這批魚獲足有五十萬噸，平均下來每個粵州人都能分到一百斤，價格肯定不能按照當下的市場價。”
李州長先打了一針預防針。
最近兩個月，雖然海鮮價格一路下跌，到如今差不多已經跌去了八成，但價格仍然維持在百元高位。
三成魚獲，價值三百億元。
相當於一單回本。
“請恕我不敢苟同，最近海鮮價格暴跌，市場已經做出反應了，為什麼不能按照市場價結算？”
張昊據理力爭道。
“學過經濟學的都知道，市場具有滯後性和不穩定性，無法及時反映市場的供需關係，市場價自然不算數。”
李州長毫不退讓。
張昊嘿嘿一笑：“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以一個月後的市場價作為參考價格，這下總行了吧？”
“這……”李州長頓時詞窮。
“老李，做人不能太貪心了，張董已經在還款時間上做出了讓步，你總不能以怨報德吧？”
何市長幫著勸道。
“好吧，就按張董說的辦。”
李州長無奈答應下來。
現在不是斤斤計較的時候，萬一得罪了張大董事長，以後有好處不帶州裡玩，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昊見狀，狠狠握了一下拳頭。
他漸漸琢磨出了一些門道，以後再有類似機會，作為弱勢一方，應該儘量多拉幾個合作伙伴。
就像李州長和何市長這樣，互相拆臺，互相競爭，最終受益的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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